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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方。”陈雨对我笑着,道:“你果然是惹麻烦了对不对?”
“是有那么一点小麻烦。”我也跟着尴尬的笑,因为我看到她的男朋友郑童在刚才的厮打中被一只耳打青了眼窝。
“跟我走吧。”陈雨道:“有什么麻烦,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
我觉得不方便,也有点不合适,因为跟陈雨的交情,只在童年,那份感情很纯真,但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陈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在这一刻,我们的思维仿佛是交汇的。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我还是小雨点,你还是小北方,不是吗?”
“是。。。。。。”我心里的为难在这一刻瞬间打消了,我能读懂她的表情,还有她的心。
时间是会改变一些东西,让亲密变成疏远,让疏远变成冷漠,但是我相信,有的东西,它改变不了,那是人这种动物心底最善良和质朴的一点。
我们开车跑到了荒山的外围,然后我和老神棍步行进去接青青。走了一段,寂静的山路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就开始问他,当年大雁坡的事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想问的是,关于陈老的事。”我道:“陈老在大雁坡的时候,有过什么经历。”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老神棍有点疑惑,神情也变的很谨慎,斜着眼道:“你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别废话了,跟我讲讲吧。”
老神棍开始支支吾吾,关于大雁坡发生的主体事件,他不隐晦,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一提起陈老本人的具体经历,他就开始遮遮掩掩,推说自己不知道。这样一来,更让我觉得,陈老当时的经历,可能根本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想总是揪着一个问题追问,但是那张已经发黄的身份证,是个巨大的谜题,让我心神不安,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就一个劲儿的问老神棍,最后缠的他实在受不了了。
“年轻人,你知道吧。”老神棍咂咂嘴巴,道:“老伙计已经死了,关于他的事,就不要追问那么多了。”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让我觉得这里面的蹊跷。当年的大雁坡,或者具体到陈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神棍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对于这个问题相当谨慎,死都不肯吐露一句。问的急了,他就嘟囔着告诉我,除非他死了,否则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彻底没办法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知情人还有几个?即便我能找到他们,他们会对我说实话吗?如果没有人告诉我的话,那么关于身份证的事情,将会永远成为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有的事啊,能忘记还是忘记的好。”老神棍拍拍我,感叹道:“人的苦处,就是忘不掉那些该忘记的。”
我不再说话了,两个人闷着头赶路,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我知道青青不会有什么事,但还是担心,一直到我们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她静静坐在大树下。
我们按原路返回,跟陈雨还有她男朋友一起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城市,那个城市挺好,小但是恬静。到了这里,几个人总算完全松了口气,我们在家里吃饭,喝了不少酒。老神棍很粘酒,尤其是在安全的环境下,恨不得一次就把自己给喝死。喝到半夜,他已经烂醉如泥,青青熬不住困,就靠着我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可能喝的有点多了,因为心里确实不怎么痛快。我的情绪感染了陈雨,她又倒了半杯酒递给我,道:“小北方,心里很烦?”
“有那么一点吧。”
“说说吧,为什么烦,还有,你具体摊上了什么麻烦?”
我不是个碎嘴皮子,但我只是个普通人,当我感觉压抑的时候,也需要倾诉和宣泄。这些事情本不该对别人讲的,即便讲了,他们可能也不能理解。不过,童年时的经历让我对陈雨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和亲切,感觉她就像自己失散了很多年的亲人。她那么一说,似乎是触动了我倾诉的欲望,我借着酒意,开始断断续续的讲,没讲那么清楚,不过我想她应该明白个七八分。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我喝了口酒,一口的苦辣:“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原以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我该怎么说?”
我掏出那张陈老留下来的发黄的身份证,在陈雨面前晃了晃,我清楚,自己可能真的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那不一定的。”陈雨的男朋友在旁边插话道:“说不定,有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我精神顿时一振,连酒意都消散了不少,急切的追问道:“能有办法吗?”
第三十章奇幻之旅的开端
我就像一个在绝望中的人突然看到了光明一样,急切的追问陈雨的男朋友,关于那张发黄的身份证,我太想知道结果了,甚至付出一些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应该是可以的,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陈雨的男朋友郑童稍稍有点醉意,不过说话还是很清楚的,他找我要了那张身份证,认真看了看,这个人可能也有点见识,觉得身份证的陈旧不可能作伪,是自然放置之后产生的。
“有点困难,反正我是没有办法了。”我对他们两个道:“当年的当事人已经去世了,其他参与者我找不到。”
“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你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正结果,并不需要完全靠别人的讲述,还有其它办法。”郑童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比如,自己亲眼去看看。”
“自己亲眼去看看?”我一下子就被他的话给弄迷了。
“过上两三天吧,我给你一个确切的回复。”
我不知道这个郑童到底有什么办法,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凉透了的心开始慢慢升温了,其实我也不了解他,不过我觉得能和小雨点在一起的男人,至少心地不会太差的。
我暂时就在这里住下了,尽管外界没有明令通缉我,不过我不想那么过分,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在这期间,我和青青又一次讨论过鸟喙铭文,我们还是暂时无法理解其它铭文的“运算”和“分解”方式,不过对那两个比较熟悉的铭文,我有了更全面和深刻的认识,渐渐的,我觉得自己也能够运用那种独特又怪异的“运算”方法。
“你可以试一试。”青青在旁边鼓励我。
我并不知道运算这种鸟喙铭文的真正意义,不过在青青的鼓励下,我还是尝试了一下。
在我运算了那个鸟喙铭文之后的瞬间,猛然觉得自己的脸庞开始发紧,就好像有人使劲扯着脸上的皮肤,紧跟着,皮肤下的一块块肌肉开始有节奏的收缩,伸张,我看不到自己的面部变化,但仅凭这种感觉就能知道,因为肌肉的收缩和伸张,导致我脸上的五官开始移位,就像第一次看到青青变脸时一样,我想,可能最熟悉的人也无法从面部上再把我分辨出来。
“这,就是变脸吗?”我陷入了沉思,同时对陈老临死前的那番话,开始疑惑,感觉目标一下子不确定了,就陷在的形势来看,变脸,并非某一个人的专利,我和青青可以掌握,那么其他人同样有可能掌握。
我搞不懂这其中的关系,所以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郑童身上,我希望他能帮我找到寻求真相的办法。
大概过了三天时间,郑童出现了,一脸的疲惫,好像这两三天时间里缺觉,熬的另一只眼圈也发黑。我忍不住有点急切,抓着他就追问。
“怎么样?事情怎么样?”
“不要激动。”郑童揉揉眼睛,看得出,他应该也是个比较和善的人,有点幽默,也很容易接近:“有点结果。”
“告诉我!快告诉我。”
“跟我来吧,慢慢说,这种事一句话两句话可能是说不清楚的。”郑童收起脸上的笑容,朝别的卧室那边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但是,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我从郑童脸上看出,他要告诉我的事情,可能很隐晦,我能理解。
我跟老神棍还有青青打了招呼,然后郑童带我出门。他带我东走西走,最后在城区一个很老的建筑群旁边停下,那里有一些上了年头的楼房,我们走进其中一栋。
“有点简陋了,家里的老房子。”
这种老房子的面积比较小,摆设很简单,其中一间卧室被腾空了,摆了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面盖着一层黑布。郑童把我带到桌子前,摆了两把椅子,让我坐下。我知道黑布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不过他暂时没有把黑布掀开,先给我让了支烟,我们两个一起抽烟,屋子里很快就烟雾缭绕。
“过去,我听小雨不止一次提起过你,所以,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你。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希望你可以保守秘密,我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件事肯定会被更多人了解,不过现在,它还是要被尘封起来的。”郑童慢慢的抽烟,说的非常认真。
“我会。”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抛开小雨那层关系,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郑童的烟瘾很大,一支接一支,对我道:“前两天听你喝酒之后说起自己的事的时候,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郑童告诉我一些事,关于他过去的事,说的不是那么详细,事情的具体过程我不知道,但他想对我表达的是,他也曾经困惑过,所以,他能理解我此刻心里的感受。随着他的讲述,我心里的好感越来越多,听得出,他是个真诚的人,至少对我,很真诚。
“开始吧,你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我的话,但我还是尽力跟你说清楚。”郑童丢掉手里的烟,把桌子上那块黑布掀了起来。
黑布下面,是一块很大的模板,应该是木制的,就好像作战参谋所用的那种平面沙盘一样。模板上刻着很多点和线,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人解释的话,我可能根本无法看懂。
“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时间的问题。”郑童道:“如果你没有相关的知识或者经历,那么你思维中时间的概念,肯定是一直在恒定向前发展的,事实上,不是这样。”
和郑童接触的越多,交谈的越多,就越会让人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风,他可能经历过很多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
“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发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地步,说的太复杂了,你可能也听不懂,简单点说吧,假如科技无限发展,或者,你有一个合理的而且合适的手段,那么你完全由可能打破现在的时间规律,你可以穿梭其中,到十年前,或十年后。”郑童接着道:“过去,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接触过这样的情况,之后,跟一个朋友经过讨论还有研究,有了一点收获。”
“你的意思是?”我大概听懂了郑童的话,但是还不敢完全确定,因为这个概念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在寻找很多年前的一个真相,但没有人肯告诉你,也缺乏相关的线索,那么求人不如求己,不需要再追问任何你。”郑童慢慢道:“回到过去,自己亲眼去看看,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有可能吗?”我一愣,他说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够亲眼看看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那绝对要比听别人讲述更直观和真实。
“有可能。”郑童确定的点头,指着模板上那些复杂的条纹和节点,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在很多很多年前,已经有人开始触及时间领域的一些未知之处,他们的收获绝对比我们要大的多。时间是一条流淌的河,如果你有能力在这条河上建立很多很多浮桥,那么你就可以利用这些浮桥到达任何你想要去的角落。”
“能帮我吗?”我心里求知的火焰顿时被点燃了,我迫切的想求助,想知道大雁坡曾经发生的事情。
“我尽力,但要事先提醒你,我和我的朋友都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们的研究主要是靠经验还有一些资料,所以,我无法完全保证可以百分百的成功,这里面估计会有危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郑童幽幽的吁了口气,道:“有时候,人想要知道真相,总要付出代价的。”
“没有问题,我愿意!”我回答的很坚定。
“我可以利用一些东西送你走,你也可以利用一些东西回来,不过不能保证把你送到精确的既定点,比如说,你要回到十年前,中间出现任何人为或者自然的偏差,都会导致情况失控,那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调整。”
我不知道郑童所说事情,会有多困难,多耗费精力,但是关于身份证的事,就好像卡在嗓子里的一根刺,让我无比难受,当时我就想着,只要能解开这个谜,什么样的苦,我都愿意承受。
“但愿,你能找到自己想知道的。”郑童很干脆,他跟我详细解释模板上那些线条和点的含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