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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星期六,约100名外国记者挤在宣传部的会议室里。谁也不明白为何突然
把他们找来,所以室内空气有点儿紧张。戈培尔进来了,“看上去既煞有介事又严肃”。他
大声宣读了一份新的法令,宣布全面实行兵役,将和平时期的兵力增至30万人。这虽然人
人都猜测到了,但它仍令人震惊。罗希纳和几名记者连忙跑进大厅打电话——尽管戈培尔还
在回答问题。
就在那时,法国大使正在总理府元首的书房内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弗朗斯瓦·本塞抗义
说,这份通知肆无忌惮地违反了凡尔赛条约,对德国事先不与法国接触或讨论便让法国接受
既成事实表示遗憾。
希特勒庄严地、坚信地反驳说,他的意图纯粹是自卫性的。法国没什么可害怕的。他的
主要敌人是共产主义,他破口大骂俄国人。这样,大使离去时几乎相信,希特勒无意发动反
对法国或英国的战争——只决心毁灭苏维埃政权。
法国对德国再次显示武力所作的回答,是向国联提出毫无意义的呼吁。3月25日上午
,英国的官方代表团在友好的气氛中会见了希特勒。首次充任元首的翻译的包尔·施密特注
意到,当元首向约翰·西蒙爵士、艾登和大使埃力克·菲普斯爵士问候时,他的微笑是“特
别友好的”。他们在总理府矮桌旁坐着。在场的有牛赖特和里宾特洛甫。
西蒙宣布,英国政府和人民首先需要的是和平,真诚希望德国与其它欧洲国家合作,朝
这一目标前进。英国的决定性因素即英国的公众,他说,对类似德国“退出国联,奥地利及
某些单方声明”那样的事件“非常不安”。英国“并不反对德国,但强烈反对任何有可能危
及和平的事情。”
知道施密特是个能干的翻译,而自己又精通德语的艾登回忆说,“希特勒的回答特别巧
妙,一方面是特意请求,另方面字里行间又在威胁。”在第二轮会谈中,元首的个性给艾登
“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在我看来”,他好像是“消极的,肯定是不令人佩服的”,而且
,“相当善于随机应变。”同时,艾登又佩服希特勒主持会议的方法,“毫不犹豫,又不作
记录,与一个知道自己目标的人完全适应。”
他对他的行动一一作的解释,虽然可信却不能令人折服。例如,他矢口否认违反了凡尔
赛条约,理由是,他从未在上边签字。他的碧眼盯着约翰爵士补充说,他宁愿死,而不愿这
样做。德国也从未违反过条约——除了在滑铁卢一役中,普鲁士军前来援助英军时。而在那
一次,威灵顿将军也未提出抗议。“自接触他以来,这肯定是最能令希特勒高兴的”,艾登
评论道,“我认为这条提得很尖锐,提出时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在上午的会谈中,希特勒镇静而彬彬有礼地进行辩驳,这不仅令英国人吃惊,连他的翻
译也吃惊不小。然而,在进午餐后,当牵涉到立陶宛的东方公约被提出来时,他失去了*?静
。“我们与立陶宛毫不相干!”希特勒喊道。目前,那里正在对德国少数民族进行阴谋审判
。他眼睛里射出怒火,声音粗哑,连r的颤音也出来了。“他们在梅墨尔践踏德国少数民族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决不与这样一个国家签订条约!”他怒斥道。片刻后,风暴平静
了,他又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谈判者。这次,他是据意识形态之理进行辩驳的。“在国家社
会主义与布尔什维主义之间”,他平静而有力地说,“任何联系都绝不可能!”
在当晚的宴会上,希特勒心情愉快,热烈地与艾登交谈起战时各自的经历。他们曾在奥
塞河两岸面对面厮杀。于是,两人便在菜单后面画起战地地图来。他们的谈话内容有些给弗
朗斯瓦·本塞偷听到了,所以,吃完饭后他便问艾登,他是否真的与希特勒打过仗。艾登回
答说好像是,法国大使便讽刺地说:“你想念他吗?你应该枪毙他。”当晚,艾登在日记里
写道,“结果很糟,整个调子和平衡与一年前大不相同,很明显,重又用普鲁士精神武装起
来了或正在武装。俄国现在成了魔鬼。”
竖日上午10时,西蒙爵士建议讨论装备问题。他说,英国最近正与各大国单独进行磋
商,为召开大型的海军会议作好准备,因为大会要修改现时的海军条约。他邀请德国到伦敦
去参加类似的非正式的磋商。希特勒当场接受了。他重又提出了先前已向菲*?斯大使提出过
的问题:把德国的吨位限制在英国舰队吨位的35%。与此同时,他看不出“有什么天时或
地利”能强其他“承认法国或意大利的舰队优势。”
此时,希特勒戏剧性地拿出一封电报,并愤怒地读了*?来。令人吃惊的是,温和的政治
家顿时又变成了狂暴者。这封电报宣布了对那些被控叛国的立陶宛德国人的有罪判决。希特
勒生气地问,如果凡尔赛条约将英国的一部分土地硬割给像立陶宛那样一个国家,英国会怎
么样?如果英国人只因为像英国人那样行动便遭到严刑拷打和监禁,他们又会怎样?
他的怒容很快便消失了,他又恢复了温和的常态,只要求在军事上与英国和法国保持平
衡。中午,他们是在英国使馆吃点心的。这也是元首第二次步入外国大使馆。午餐后,与会
者又返回总理府。希特勒对俄国向西推进的企图进行抱怨,说到这里,他辛辣地把捷克斯洛
伐克称为“俄国人伸出来的胳膊。”他又重申,在军备问题上,德国要求得到平等权利。西
蒙和艾登都在耐心地、心平气和地倾听。这给施密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是在两年前
,德国代表像希特勒现在那样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好像是天经地义似的,那末,天都会塌下
来。我也不禁怀疑,比诸外交部所采用的谈判方法,希特勒是否已用品造成既成事实的高招
走得更远了。”
当晚,希特勒在总理府主持宴会。他原来穿的是褐色外衣,戴红色卍字章,现在却改穿
燕尾服。在他的翻译看来,他是个“迷人的主人,在客人中来回穿梭,好像他是在大户人家
里长大的似的”。宴会后,希特勒对一群朋友,包括威尼弗雷德·瓦格纳在内兴高采烈地大
谈起外交成就。他像小学生似的,又是拍手,又是拍膝盖。“了不起的人物呀,那些英国人
”,他说,“即使撒谎,他们也撒得漂亮,一点不像法国吝啬鬼。”
会谈结束后一天,希特勒把与英国海军之比是35%一事告诉了海军总司令,并指示他
按计划建立海军——但“不要大肆宣传,以免使英国对其它大国的困难处境复杂化”。希特
勒决心与英国和睦合作,并继续向对德国处境表示同情的有影响力的公民们献媚。4月间,
他在慕尼黑寓所为奥斯瓦尔德·莫斯雷爵士举行午餐会。莫斯雷退出了工党,当上了“英国
法西斯联盟”的主席。他评论说,希特勒的“迷人的态度完全消失了。也许这是个不合适的
话题。反正,他并未试图施展那种效果。他很其实,整个午餐过程中,他都以温柔得几乎像
女性的魅力待我。”
在伦敦,一位极为重要的德国事业的追随者,正在重申起先前的同情。他就是威尔士亲
王。在与霍希大使进行的一次长谈中,这位王位继承人“再次对德国的地位和期望表示完全
理解”。
(3)
在柏林,由于赫尔曼·戈林和女演员埃美·松纳曼准备结婚(他的第一个妻子卡琳,在
久病后于1931年去世),繁忙的国际事务也暗然失色了。各组织及企图取宠的个人送的
礼物,像洪水般朝他们涌来。博物馆送来的画是“永久借贷”的,其中有两幅克拉纳赫的油
画,是无价珍宝。除东方地毯、挂毯、银台和首饰外,还有萨克森的香料饼、黑森林的樱桃
酒、奶酪和牛。小礼品在柏林的官邸展出,大件礼品则用卡车运至首都附近的庄园——叫卡
琳大厅,是以其前妻的名字取名的,但拼法不对。
4月10日举行的婚礼,可说是好莱坞的作品。电台一幕一幕地向全国广播。豪华的婚
礼——由一名主教主持,由元首本人当证婚人——由于突然有两只鹳在福音教堂周围盘旋而
终止。这原是一位空军飞行员俯冲下来无意中放的,与婚礼完全无关。当新娘新郎从教堂出
来时,军乐队奏起了《罗安格林》的进行曲。教堂外,新郎新娘从伸出的剑搭成的拱门下走
过,受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群众还集体行了罗马式的敬礼。
次日,戈林邀请罗希纳和另外5名记者前往总裁府参观礼品。“诸位先生”,他对他们
说,“我请你们来的目的,是要你们看看我的人民给我送来的礼品。就像陛下一样,一点不
错吧?”“反正”,罗希纳在给女儿的信中写道,“戈林用不着挨饿。假使他有朝一日受穷
,这些礼品起码能当出100万,或更多钱。”
戈林的马戏,由于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会议同一天在斯特莱萨召开而被贬黜了。希特
勒原以为法国的建议其它两国是不会接受的,但与其愿望相反。会议发表了一项联合公报,
谴责德国的重新武装为不合法,并重申忠实于罗加诺原则。赖伐尔、麦克唐纳和墨索里尼的
出席又为公报增加了份量。原想孤立法国的希特勒,发现自己有受孤立的危险。数周后,法
国与苏联签订了互助条约,这样便加重了他的危险。由于苏联——法国条约与元首的基本战
略格格不入,希特勒便重又竭力向他的朋友罗德米尔勋爵保证,英国没有理由怕德国。5月
3日,希特勒写道。从建党早期开始,他就计划要与英国合作。“英国与德国这样的条约,
不但对和平有巨大的影响力,而且也代表了世界上1.2亿最宝贵的人民的愿望。英国历史
上搞殖民活动的举世无双的天才及其海军力量,将与世界上第一批军国主义之一的国家的力
量结合起来。”
罗德米尔是用不着说服的。在他的报纸中,他继续为德国描绘出一幅和蔼可亲的形象,
但是英国总的反应是恐惧的。当麦克唐纳得悉希特勒将于5月中旬后发表重要讲话时,他表
示关切,并决定在演讲发表后让下院辩论军备问题。
这篇令人害怕的演讲是在5月21日作的。希特勒再次让世界吃了一惊。当日早些时候
,他颁布了一条秘密防务法律,让沙希特主管战争经济,并改组了武装部队。将国防军正式
改组为武装力量,由希特勒任最高总司令;勃洛姆堡的头衔也由国防部长变为战争部长,且
得到了武装力量总司令的头衔;贝克之未泄露的军队首脑的头衔也改成了总参谋长。至少在
私下里,黑桃可以称作黑桃了(直言不讳——译注),但是,当希特勒于当晚站在麦克风前
时,他轻松而自信,又成了温和的典范。他说,他的主要目标是和平,他也不抱征服的梦想
。他宣布,战争所带来的,只是毁灭国家的花朵。
在重申“德国需要和平、希望和平”后,他提出与各邻国(背信起义的立陶宛当然除
外)签订双边互不侵犯条约,并保证遵守罗加诺公约。他所需要的无非是相当于英国海军力
量的35%的舰队而已。他保证,那将是他的最后要求。“对德国而言”,他发誓,“这个
要求是最后的,永远不变的。”
在国外许多有影响的人士中,他的话被按其表面价值接受了。伦敦的《泰晤士报》说,
他的讲话“合理、直率而全面”。只此一举,希特勒便扭转了孤立的局面,为在即将到来的
海军会议上同情地接受德国的要求*?铺了道路。这次会议刚好于两周后在英国外交部召开,
由乔希姆·冯·里宾特洛甫任德国代表团团长。日本驻伦敦的海军武官曾给他提出了极好的
咨询意见,因此,他便稳坐在会议桌旁。这位海军武官告诉他的德国同行,1921年日本
前往华盛顿参加会议时,错以为可以与英国人搞一桩“交易”。“结果,当英国人挑拨我们
的外交官员与海军专家的关系,使他们几乎成了死对头时,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建
议,德国集中力量坚持一个明确的要求——例如35%的比例——坚韧不拔地坚持下去,即
使有破坏会议的危险也在所不惜。一旦英国人醒悟到德国矢志不渝,他们就会慢慢让步——
同时还会对对手更加尊敬。
会议于上午10时开始,由西蒙主持。他与平常一样和蔼可亲。他指出,会议的任务是
为即将到来的各海军大国会议铺平道路;否则,各国的军备竞赛就会加速进行。光限制吨数
是不够的,对某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