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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安慰她几句,大概是因为他思想集中在怀疑自己有病上的缘故。
在感到绝望和被抛其后,爱娃于5月29日凌晨吞下了20粒“瓦诺风”(安眠药)。
是她妹妹伊尔塞发现她昏迷不醒的。伊尔塞在一名外科医生手下当接待员,学了一点急救知
识。在给姐姐急救后,连忙打电话给她的雇主马丁·马克思医生——她信任他。爱娃的日记
是在医生给她治病时被伊尔塞发现的。她决心为姐姐的第二次自杀保守秘密,便把最紧要的
几页撕了下来,以免连累马克思医生——他是犹太人。伊尔塞也怕父亲会作出强烈反应,也
怕元首会询问他的情人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所以,她说,姐姐的自杀,部分是演戏。毕竟
,爱娃只吞服了药性比佛罗拿要轻的安眠药——她明白,姐妹们回家后,总有一个会向她道
晚安的。
马克思医生热心地把病因说成是疲劳过度,是吞服安眠药过量的结果。希特勒接受了这
种解释(但伊尔塞·勃劳恩至今仍坚信,元首猜出了真情)。不管是何种情形,这个“偶然
事件”也达到了语言未能达到的目的。
那年夏天,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1935年8月19日,她与妹妹格里特尔迁进了3
间一套的公寓房。该公寓房座落在环境安静的波根豪森住宅区,离元首在慕尼黑的寓所只有
一箭之遥。房租是由他通过霍夫曼间接付的。他还买了家具,把房子布置了一番。
希特勒平时很少在那里。他若是来,也是在邻居们入睡以后。即使如此,他与爱娃的约
会也很难保密,因为秘密警察在大楼内外暗中保护。另外,由于喉咙依旧在折磨他,他不得
不大声清嗓子。在爱娃迁进新居的前夕,他在贝希特斯加登找了个医生,说喉咙里还有东西
。他说,有人曾给他送来一束鲜花,接花时指甲里进了刺,他是用牙去咬的。他怕咬刺时不
慎将它吞了下去。医生没发现什么,只用2.5%的硝盐银溶液给他洗喉。但希特勒又向
冯·埃肯教授表示,他怕里边长癌。医生只好将一系列的标本送给系里的一名同事(埃肯教
授称他的病人为阿道夫·米勒)。8月21日,结论下来了:“阿道夫·米勒”没什么可担
忧的,那块息肉是良性的。
希特勒的不安轻些了——至少是在目前——但还是抽不出多少时间去看爱娃,因为他又
在为1935年在纽伦堡庆祝党的生日作准备。另外,他之深夜私访爱娃又引出不少谣言,
有可能在政治上给他带来麻烦。爱娃新近得到的自由也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她父亲为此暧昧
关系,即使是与德国的国家元首,而感到丢脸。9月7日,弗里茨·勃劳恩鼓足勇气致函希
特勒,要求他让爱娃回到“家庭的怀抱”。勃劳恩很谨慎,叫霍夫曼将信亲自交给元首。但
这位摄影师更加谨慎:他把信交给了爱娃。她撕毁了信,但有意给父亲这个印象:元首读过
这封信,但不屑于回答。勃劳恩太太瞒着丈夫,也写过一封类似的信,直接寄给了希特勒。
这封信压根儿就未获答复。
希特勒在纽伦堡的主要演说是在9月11日作的。它原是呼吁要发展文化,却发展成对
犹太人的另一次攻击。他攻击说,犹太人从未产生过,也永远不会产生一种有自己特点的艺
术。但攻击是如此之温和,以致使外国观察家怀疑,他的反犹纲领,如同他对各大国保证的
那样,是否真的有所改变。恰恰相反,西方越来越激烈的抵制德货运动使他深信,将几乎刚
好16年前他宣布要采取的某些法律措施付诸实施的时刻已经到了。9月13日,他下令在
24小时内拟就一项法律,叫《保护德国血统和荣誉法。》
被分配承担这一任务的人们刚草就一份禁止犹太人与有“日耳曼或有关血统”的公民结
婚或婚外性交的法令,希特勒又派人送来了新的命令,要他们起草《帝国公民法》。苦恼的
作者们很快便把纸用完了,只好将就着使用旧的菜单。直到9月15日凌晨2时30分,众
人才一致同意,只有具有“日耳曼或有关血统。”的人才能当公民。
其它条款未发生争执。于是,次日上午9时,希特勒便在纽伦堡举行的特别会议上发表
了讲话。他说,这些法律的通过,实际上是对犹太人有利。这可能“为德国人与犹太人建立
可容忍的关系铺平道路”这些温和的言辞后边立刻出现了威胁性的语言:“如果这个愿望得
不到实现,犹太人在国内外的煽风点火得以继续,那么,我们的这种立场就得重新检讨。”
(5)
希特勒实在有幸。由于本尼托·墨索里尼的蠢举,世界的注意力一下子便从希特勒新近
对犹太人的攻击及其非法扩军上移了开去。10月3日,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全球群情
激愤。一个文明国家,怎么能迫使原始部落骑在马背上与战斗机和坦克作战?对自己之平息
计划健忘的英美两国骂得特别起劲。英国则在国联牵头对意大利实行有限制的经济制裁。尽
管德国国内呼声四起,反对意大利而同情埃塞俄比亚者甚众,希特勒仍公开拒绝声援海
尔·塞拉西皇帝,暗中则给予军援。与此同时,希特勒又给墨索里尼运送原料,企图拖累意
大利(和英国),使德国得到更多的行动自由。他对墨索里尼的援助也是想试试英国会对德
国藐视国联之举作何反应。情况很快便表明,英国将不采取报复行动。这肯定加强了希特勒
的信念,即英国人准备与他达成协议。
为了重新控制局势和自己,希特勒深居简出。在秋季的最后4个星期,他没有公开露面
。罗森堡认为元首病了,但有可能是圣诞前之低落情绪又来临。更有甚者,他也面临着一个
关键而令人不快的决策,而这决策又与纳粹党的前途和国家社会主义的航向有关。希特勒已
到了差不多要破斧沉舟的境地了。他与他的党虽然控制了德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褐色
革命”却停步不前。他以外交政策为代价,对国内的一切均放任自流。他不是在开创,而是
在反动。因此,公众对党的兴趣极低。申请入党的人少了,党员对党的活动也不如从前积极。
1936年1月3日,希特勒召开地方长官和帝国长官会议,期望他们能安于已发生的
情况。在讲话中,他全盘透露了重新武装德国的计划,并暗示了他心目中的德国之美好前程
。然后,他以让人忆起前几年党面临分裂时的情景的绝望神情,请求他的听众明白,除非党
的领导阶层“组成一个统一体,并忠诚于他”,否则,要取得这些是不可能的。恳求刚完,
他又动用感情,要求绝对忠诚。这些他成功了,所用之方法——如同在1932年那时一样
——是以自杀相威胁。听众被吓得目瞪口呆。大会主席赫斯连忙向他保证,他走到那里,室
内的每一个人都将以无可怀疑的忠诚跟他走到那里。
元首的精神立刻复活了。2月中旬,他作好了采取下一步的准备——占领莱茵兰非军事
区。这个地区包括了莱茵河以西的德国领土以及莱茵河东岸长达30英里的较长地带,其中
包括科隆、杜塞尔多夫和波恩三城。1月20日晚,英国国王乔治五世逝世。这位君主之死
,更令他野心勃勃。乔治死后,由威尔士亲王爱德华八世继位。此人是个有个性者,善独立
自主,对德国之众多要求均表同情。在继位国王的首篇广播演说中,他明确宣布不予改变。
次日,来自华盛顿城的消息证实了这点。汉斯·路德致电威廉大街说,美国国务院西欧事务
处处长在与新任国王的一次“极坦率的”交谈中得悉,国王“不同意法国复活友善关系和将
英国拴在法国大车上所作的努力……”他更反对法国拟将德国强置于其膝下的企图,并宣布
,他对德国之困难处境深表同情。在爱德华登基后的第一个月内,科堡公爵与他交谈三次,
亲耳听到了爱德华国王的保证。“我提出一个问题:如鲍尔温(首相)与阿道夫·希特勒进
行会谈,这是否对未来之德英关系有所稗益?”公爵报告说,“对此,国王的回答是:‘这
里谁当国王?是鲍尔温还是我?我自己就想与希特勒会谈,在这儿谈或在德国谈。请将此话
转告他。’”
有了英国这样的鼓励,加上国联对意大利之侵略行径所采取的措施既半心半意又有气无
力,这便加强了元首占领莱茵兰的决心。既然英国不通力阻止墨索里尼,那末,如他效法墨
索里尼并步其后尘,英国充气量不过作作公开抗议罢了。
2月12日,他召见驻巴黎代办,商讨法国对重新将莱茵兰变为军事区会作何反应一事
。同日下午,他对冯·弗立契将军谈到了军事行动问题。陆军参谋长对此一点儿也不热心。
为何不举行谈判?希特勒争辩说,谈判要花上几个星期。又说,他只想搞个象征性行动。将
9个步兵营及一些炮队开进莱茵兰需多少时间?弗立契说,两天;但警告说,若有一星半点
的战争危险,就不该行动。
希特勒原则上同意了,但把驻意大利大使马尔里希·赫塞召回国内,并说,他目前“正
在考虑一个具有深远意义的问题”。德国是否应以巴黎批准法苏条约为由谴责罗加诺公约,
并在莱茵兰驻军?此时,据赫塞的正式备忘录说,元首透露,他早认为1937年春是占领
莱茵兰的恰当时刻。但政治的发展又使他怀疑心理上的时刻是否已经到来。“他在问自己,
是否应找墨索里尼,建议他以罗加诺公约受到违反为借口,谴责罗加诺公约,接着他便予以
效仿。”
不管是何种情况,希特勒此时正在下决心采取行动,但又向法国人保证他是有和平意图
的。“两国保持友好,此非明显地有利于两国吗?”2月21日,他对记者贝特兰·德·尤
弗纳尔说,“我希望与法国缓和紧张局势……你仍认为德国有可能侵略,这太离奇了。”听
了这番话后便安静下来的法国人,本应注意元首后来对尤弗纳尔批评《我的奋斗》一书时的
回答:“你要我修改此书,好像我是个作家准备重版自己的作品似的。我不是个作家。我是
个政治家……我将在历史这部伟大的著作中加以修改!”
直到次日,赫塞大使才将希特勒对可能批准法苏条约的严重关切转告墨索里尼。墨索里
尼回答说,他是不同意这份条约的,但它与意大利无直接关系。这至少表明,如德国谴责罗
加诺公约,墨索里尼将会袖手旁观。于是,元首便下令开始“冬季训练行动”。3月2日,
勃洛姆堡向三军司令下达预备令,于“Z—日”将部队开进莱茵兰非军事区。3日后,勃洛
姆堡将“Z—日”定在3月7日,星期六。舞台已布置好了,但因某种缘故希特勒丧失了胆
量,问他的军事副官弗雷德里希·霍斯巴赫上校,行动日期是否仍可推迟。回答是可以。希
特勒接着说的话更有意思:找到能取消“冬季训练行动”的最近日期是哪天。
那天下午,英国外相艾登回到伦敦。当晚,他便向内阁汇报说,法国人拟求助于他们对
莱茵兰的权力。“对英国人民来说,这是个值得怀疑的事业,”他在回忆录里评论说,“那
时,为反对德国占领莱茵兰而主张与法国一道采取实际行动的人,在英国千里挑一也难。”
的确不错,对元首表示关切的是法国而不是英国,而元首当晚也“彻夜难眠”。“我反
复问自己”,他后来向霍夫曼私下透露,“同一个问题:法国会做些什么?会反对我几营小
兵力的前进吗?如果我是法国人,我知道该怎么干:我会痛击之,不让一个德国兵越过莱茵
河。”
星期五,即“Z—日”前一天,有关人士宣布,国会将于次日中午举行会议。柏林外交
界猜测,眼下必然有事。当晚,德国主要报纸的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都被请到宣传部开会。
记者们摸不着头脑。戈培尔通知他们,由于他们次日就要秘密出发,只好将他们集中扣
押,以待天明。元首又一晚不能成眠,在简朴的小铁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不停地在考虑法国
将作何种反应。英国并不使他发愁;他之所以选择星期六这天,是因为这日没有一个官员上
班。“他们要到星期一才上班”,他对魏德曼说,“到那时激动情绪已成过去!”
星期六一大早,一支特殊先遣队便向坦贝尔霍夫机场进发。那里已有一架“容克”运输
机在等候。飞机器飞后记者们仍不知他们飞向何方,连驾驶员也不知目的地在哪里。驾驶员
要在规定的时间才能打开锦囊,那时他才知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