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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蟒的嘴巴。水蟒昂着头,缓缓地转过身去,准备找个地方去享用这美味的
小鳄鱼了。
卢巴苏库被这可怕的场面吓呆了。他本可掉转船头,划到对岸去。可他
不知为什么,他喜欢那条小鳄鱼,他要救出那条小鳄鱼。他虽然恨蟒蛇,但
他也怕蟒蛇,他不敢冲上河滩去跟水蟒搏斗,他只是“呵——呵——”地吼
叫着,想吓唬水蟒,要它丢下鳄鱼。但水蟒不理会他那一套。它充耳不闻,
依然慢悠悠地转着身子,将长长的尾部舒展开,头已转了过去。这时,卢巴
苏库急中生智。他举起船头的一根鱼叉,投标枪般地猛掷出去,正巧,刺中
水蟒的尾巴。水蟒身子一缩,它丢下嘴里的鳄鱼,反转身用牙咬那刺中尾巴
的鱼叉。它一口拔下鱼叉,狼狠地咬了一口。鱼叉的木头柄儿当然是淡而无
味的。水蟒吐出鱼叉,带着受伤的尾巴游走了。那被咬伤尾部的小鳄鱼趴在
泥坑里索索地抖着,不知它是疼痛,还是害怕,反正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卢巴苏库冒着被水蟒和巨鳄袭击的危险,跳下渔船,快步奔过去,一手
拾起鱼叉,一手拎着小鳄鱼,飞快地返回小渔船上。他将小鳄鱼放在脚边,
划起双浆,赶回家去了。
小鳄鱼伤势不重,小船一靠岸,它竟自个儿爬出船舱,跳到岸上。卢巴
苏库觉得奇怪,看它究竟想往哪儿爬。——怪事儿发生了,这小鳄鱼趴着不
动。呆了一会,它竟仰起头,转动着小眼晴,看了看卢巴苏库。卢巴苏库笑
笑,朝茅屋走去。小鳄鱼拨动四肢,紧紧地跟了上去。卢巴苏库进屋,它也
爬过门槛进了屋。卢巴苏库坐在矮凳上,小鳄鱼就乖乖地伏在他脚边,仰头
看看,还快乐地甩了甩尾巴。
卢巴苏库觉得,这小生灵颇通人性,就将它当小狗般地养起来,并给它
起了个动听的名字叫“恩加纳”。
卢巴苏库每次出去打鱼,就将恩加纳放在船舱里。捕到小鱼小虾就扔给
它。后来,恩加纳不愿呆在船舱里了。它喜欢趴在船头,盯着水面看。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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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鱼群,它会“刷”地蹿下水,自个儿捉鱼吃。等吃得饱饱的,再游到渔
船旁,伸出一只前肢,让卢巴苏库将它拖上船。就这样,没过多久,恩加纳
就能自食其力了。
恩加纳不仅跟卢巴苏库作伴儿,还帮他看家守院呢。卢巴苏库在院子里
掘了个水池,池子里放满清水。这儿,既是恩加纳的住房,也是它看门的岗
哨。它整个身子埋在水里,只将眼睛和鼻孔露出水面,它不易被人或别的动
物发现。而它却很容易看出敢于接近小屋的人或动物。恩加纳是只温和的鳄
鱼,它从不主动攻击人或咬别的动物,但当它“哗啦”一声,从水里蹿出来
时,就将任何接近小屋的人或动物吓得灵魂出窍了。
恩加纳不仅给卢巴苏库看门,还是他的保护神呢。卢巴苏库身有残疾,
人又忠厚老实,上街卖鱼时,常受一些无赖的欺负,卢巴苏库无力还击,只
有忍气吞声,有一天,他将恩加纳带在身边,叫它趴着别动,自己坐在它背
上,将它作凳子。有几个无赖又到卢巴苏库的鱼摊前敲榨勒索了。他们没看
到他屁股下坐着的庞然大物,只晓得伸出手要钱,还扬言,没钱就得挨巴掌。
卢巴苏库慢吞吞地站起来,对恩加纳说:“孩子,站起来,给他几个子儿!”
恩加纳头一抬,足有半人高,可把那几个小无赖吓死了。他们抱头逃窜,
再也不敢来讨这要那的了。而一些好看稀奇的主妇们,听说卢巴苏库养了一
条听话的鳄鱼,都喜欢到他这儿看看,顺便买点儿鱼。这下,他的生意更好
了。
日月如梭。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卢巴苏库和恩加纳相依为命,平平安
安地过日子。卢巴苏库老了,体力一天不如一天。而恩加纳,却一天比一天
健壮,它早已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鳄鱼。它身长二米多,站立起来,比卢
巴苏库高出半个身子。对寿命较长的鳄鱼来说,二十来岁,正处于青年时期。
它精力旺盛,还大有可为呢。
卢巴苏库年老力衰,划不动船了。机灵的恩加纳,常在船后用尖嘴顶着
船尾,将渔船推向前去。它这样热心,其实是帮倒忙。它在船后游动,别说
拍打尾巴,就那四肢的划动,早把鱼群吓跑了,就算它悄没声息,没把鱼群
吓跑,卢巴苏库对着鱼群,也没力气撤网、拖网了。
看来,卢巴苏库得另谋生计才是。
靠什么生活?总不能进城讨饭呀。一想到进城,卢巴苏库灵机一动,忽
然想到个好主意:河东岸的人要到河对岸的城里去,往往要绕很远的路,走
大桥过河。如若在这儿设个渡口,靠摆渡为生,不是很好吗?只要将渔船改
渡船,加上恩加纳作帮手,准行!
卢巴苏库主意拿定,就请来亲朋好友,将渔船改建成渡船,又在岸边盖
了座茅屋,放上凳子,备点茶水,一个像模像样的渡口建成了。
最先来摆渡的,是村子里的乡亲们。二十多年来,恩加纳跟村子里的每
个人都很熟悉。大伙儿都把它看着是条狗,而没有谁把它看作是鳄鱼。今儿,
不少人登上渡船,准备摆渡时,恩加纳自告奋勇来帮忙了。它“扑通”一声
跳到水里,用嘴顶着船向对岸推去。它推出没多远,不知它出于好奇,还是
想讨好船上的乘客们.它竟跃出水面,将前肢搭在船尾,伸长头颈摇晃着,
向大家表示问好。天哪,它那庞大的身躯,足有150多公斤重,一下子压得
般头翘起,船尾浸没在水里,有两个站立不稳的小伙子,被掀翻到河里。他
们水性好,很快爬上岸了。
大伙儿商量一阵,觉得恩加纳是个好帮手,但它不能在般尾帮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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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闯祸的。不如像马拉车子一样,让它在前面拖着渡船游。
众人拾柴火焰高。第二天,卢巴苏库请来邻居们,将一棵半面朽烂的大
树锯下,然后将半爿树凿成一只独木舟。这只独木舟比那渔船轻巧灵便,又
古色古香。他们在独木舟船头钉上一个铁钩,铁钩的一头拴一根长绳。长绳
上有个铁环,这铁环套在鳄鱼恩加纳的颈子上。恩加纳很机灵,它无师自通,
独木舟一下水,它抢先游到前面,让卢巴苏库给它套上铁环,拖着独木舟,
箭一般向对岸游去。岸上看的人都觉得很新鲜,争着爬上独木舟,让恩加纳
拖着,从河东岸渡到河西岸,又从河西岸渡回河东岸,卢巴苏库站在船头,
手里挥舞着一根树枝,嘴里“吁——”地吆喝着,像赶马车似的,驾着独木
舟,在开赛河两岸来往,两岸看稀奇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纷纷鼓掌喝采。恩
加纳也感受到人们对它的鼓励,它昂着头,四肢划得更欢快了。
就这样,卢巴苏库的渡口建成了,人们称之为“鳄鱼渡”。美名不径而
走,人们纷纷赶到这儿来摆渡。摆渡挣来的钱,足够卢巴苏库吃用了。有些
人,还带来鱼、鸡、鸭之类慰劳恩加纳呢。
有个叫约克斯的美国人,带着妻子女儿到非洲旅游。他听说扎伊尔开赛
河上有个鳄鱼渡,觉得既新奇,又有冒险性。他放弃去别处游览的计划,带
着妻子女儿,特地到鳄鱼渡来摆渡。
外国人到这儿摆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沿河的四乡八村,人们纷纷涌到
河岸上看热闹。
约克斯是个大胖子,他一跳上独木船,般舷就沉下大半截。好在约克斯
的妻子和女儿都长得瘦弱,没多大重量,渡船在水上还能行驶。
约克斯的女儿乔娜是个胆子顶大的小姑娘,她见了鳄鱼一点儿也不害
怕,还用手摸摸恩加纳的头呢。
卢巴苏库赶着恩加纳,载着约克斯一家渡河了。独木舟在河面上飞快地
向前行驶,不一会,便到了河对岸。约克斯觉得不过瘾,乔娜也赖着不肯上
岸,还要乘这独木舟多玩会儿。卢巴苏库说:“好吧,我们往上游玩会儿!”
卢巴苏库赶着恩加纳,拖着独木舟,向上游驶去。约克斯一家多开心呀。
两岸热带丛林的景色,既壮丽又神秘,现在乘的是独木舟,又是由一只巨大
的鳄鱼在拖拽着他们,这种快乐在美国是享受不到的呀。
可是,乐极生悲,约克斯是个好激动的人,他一高兴,便手舞足蹈起来。
谁知,他身子重,手脚一动,独木舟左右一晃,将他的女儿乔娜晃出船舱,
掉到河里。妈妈一见女儿落水了,伸手去抓,也跟着掉到河里。约克斯的身
子一歪,也掉下了河。约克斯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他吓得扒着独木舟,
大声喊着:“救命呀!救命呀——”
卢巴苏库临危不惧。他飞快地解下恩加纳颈子上的铁环。恩加纳像个懂
事的救生员,它尾巴一摆,沉到水里。它看到乔娜跟她的妈妈在水里挣扎着,
就游到她俩脚下,潜水艇似的浮出水面,它那宽大的背,将母女俩稳稳地托
起来,这母女俩就势坐在它背上。温顺的恩加纳,用不着主人吩咐,驮着她
俩,游向渡口。
当卢巴苏库使尽力气,将约克斯拖上独木舟时,恩加纳已将乔娜和她的
妈妈送到岸上,回来救约克斯了。它见主人和约克斯已上了船。它便甲嘴推
着独木舟向岸边游去。这回,它只是用嘴顶,没有出于好奇而探出头趴上船
尾。
岸上的人们,见约克斯一家落水了,发出了一阵阵惊叫声,一些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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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向河滩,准备下河营救。后来见他们得救了,一个个齐声欢呼。这场面,
使约克斯一家激动不已。约克斯拿出照像机,也不管胶片潮了没有,对着人
群,对着可爱的大鳄鱼,对着白发苍苍的卢巴苏库,拼命地按动快门,直到
将胶卷拍完才停止。
(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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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耳朵比姆
比姆生下来就被人家从窝里扔出去,准备丢到河里溺死。原因不是别的,
只因为它生了一只黑耳朵,浑身却是白的,这样的毛色会被人认为是劣种狗
的标志。
其实,它是由纯种塞特犬生的,它的双亲有着长长的家谱,每一位祖先
都有自己的证书。但问题是,塞特犬从来没有这种毛色,因此,比姆就注定
一生下来就被从狗窝里扔出去。幸亏伊凡·伊凡内奇及时收养了它,否则,
它连眼睛还没睁开就一命呜呼了。
伊凡·伊凡内奇是个作家,一位孤独的老人。早年,他曾当过兵,胸腔
里还有一块战争年代留下的弹片。这是个和善的老人。他喜欢比姆的这种毛
色,说真的,要让一只白狗长出一只黑耳朵来,还不容易哩。他给小狗起了
“比姆”这个名字。当它刚睁开漂亮、机灵的眼晴,就“比姆、比姆”地叫
起它来。过了一个星期,小狗也明白“比姆”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伊凡·伊凡内奇用牛奶喂养比姆,但牛奶总比不上母狗的奶水。更何况,
小狗需要母狗的爱,那是无法办到的。每当他看见小狗在屋里笨拙地打转,
到处寻找妈妈,哀叫不止时,他就把它抱到膝上,把奶嘴塞到它嘴里。渐渐
地,比姆开始喜欢伊凡内奇跟它讲话了,它听得懂两个词:“比姆”和“不
许”。它特别喜欢望着老人银白色的头发从额上披散下来,用温暖、爱抚的
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的皮毛,和善的厚嘴唇颤动着跟自己说话。
直到快两个月的时候,小狗比姆才看清屋子里有很高的写字台,墙壁上
挂着猎枪、猎袋和女人的相片。第二面墙实际上是书架,主人随时在那儿把
东西抽出放进。四个月时,比姆已经会用后腿直立,于是它也去抽出一本书,
把一页纸撕成碎片。
这时,它明白了“不许”的确切意义,还有“痛”是什么感觉。不过,
伊凡内奇没有把它弄得很痛恨痛,只是轻轻揪了一下它的黑耳朵,叫道:“不
许撕书!不许撕书!”
比姆马上明白了,自己是主人的宠物,书也是主人的宠物,它应该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