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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然后,他站在车的左侧,也弯身俯向发动机。两眼却高度警觉地注视着远方。
另外两名特工人员则坐在车里,头贴着车窗,窥视外面的动静。
第二辆停在202 号公路上的汽车也打开了车盖,一名特工一本正经地装作排除
汽车故障,而坐在车上的特工人员睁大眼睛,盯着公共汽车站的方向。他们打算一
俟艾希曼到来,立刻将汽车前灯调亮到最高亮度,使他眼花潦乱。不走近眼前就看
不见第一辆汽车。
10分钟过去了,第一辆公共汽车来了,不见艾希曼人影。20分钟过去了,又开
来了一辆汽车,仍然不见艾希曼出现。准备第一个下手执行捕获行动的伊利焦急起
来,他敲了敲前车门,不安地向车内人员问道,“他回来迟了,我们该怎么办?”
“也许是我们晚了,他回来得早了。”一名特工人员急得愁眉锁眼地回答。
“不会,他肯定没有回来,看他家里的灯就知道。”伊利边说边摇头。
“再等5 分钟吧。”另一名特工插话。
根据哈雷尔的预先布置,如果对象在通常应该来的时间而没有来,特工人员们
将等到8 点钟,然后把车开走。哈雷尔认为两辆汽车在艾希曼家附近呆得时间过长,
势必会引起别人怀疑,将本来可以在第二天行动的机会也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快到8 点了,仍然没有见到艾希曼的人影。艾希曼
现在在于什么?他病倒了吗?还是发生意外了?难道自卫的本能已使他预感到危险
了吗?静候着的摩萨德特工人员们揣测着。
那天因发烧坐在咖啡馆等待消息的哈雷尔也坐立不安起来,他定下的行动时间
为7 点40分,他猜测着自己手下人员的行动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时间已到了8 点,仍不见艾希曼露脸,执行捕获行动的特工人员的目光集中在
指挥这次行动的埃勒达德身上,等待他作出最后决定。埃勒达德心里十分清楚,要
是违背哈雷尔定下的8 点以前必须撤离的命令,在现场呆久了,确实会给下一次埋
伏造成极大的困难,可是,埃勒达德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了。埃勒达德
私自决定,“再等一会。”
埃勒达德的这一决定自然得到特工人员们的赞同,他们内心多么渴望立刻就把
这个杀害无数犹太人的罪魁祸首擒拿到手啊!
就在这时,终于又开来了一趟班车,一名乘客在街道售货亭旁边的站台上下了
车。“就是他”!一个摩萨德特工悄悄对身边的同事耳语道。只见在朦胧夜色中,
艾希曼正向他们走来。
“开灯”,随着一声低沉的命令,两束强烈的汽车灯光直射到艾希曼脸上,把
他照得眼花缭乱。
这时,第一辆汽车上的特工人员也完全作好了准备。伊利假装散步似地向艾希
曼走去。远方的闪电此起彼落,雷声隆隆,但雨仍然没有落下来。
艾希曼缩在大衣内。衣领翻起,双手插在口袋里,逆着寒风稳步朝伊利迎面走
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距15米,伊利已经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艾希曼双脚落地很用
力,而且有规律,显然是受过正统的军事操练。
伊利快步朝对方走去,在离对方只有5 米时,他用简单的西班牙语开口道,
“不准动!”
艾希曼一怔,收住了脚步,他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端详着伊利。他似乎意识
到事情不妙,突然惊慌失措双脚向后退了一步。
没等艾希曼完全反应过来,伊利已扑向他。原来伊利想从背后扭住对手,然后
向后拖。由于刚才发觉艾希曼双手插在口袋里,预防他袋中有手枪,伊利不得不改
变战术。伊利猛然向对方扑去,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滚人人行道边上的浅沟。
伊利背朝下躺在几厘米深的泥浆里,一只手用尽全身力量牢牢地抓住对方,另一只
手扼着对方的咽喉,使他发出一声惨叫声。见此状,第一辆车上的摩萨德特工人员
飞快地从车那边绕了过来。这时,艾希曼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伊利用力滚动了一下,
抱着艾希曼站起身来,然后把扼在他喉咙上的手放松,以防用力过度,使对方窒息。
艾希曼又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简直就像困兽的嚎叫。伊利不得不把他喉咙扼紧一
点,不让他再叫出声来。
已赶来的两名特工人员帮助着伊利,一名特工抬起艾希曼的脚,一名抓住他的
手,伊利则抓牢艾希曼的头和肩膀,他们合力把文希曼塞进了车的后座。呆在车上
的特工人员已发动了汽车引擎。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分钟。
夜色下,第二辆汽车上的特工看见第一辆汽车移动时,立即尾随在后,然后又
加快速度,超过第一辆汽车,在前面开道,按预定的路线前进。
此时,车中的艾希曼已经被五花大绑。他的头部被一名摩萨德特工粗壮的大腿
紧紧夹住。车内没有任何人讲话,他听到的唯一一句话,是用德语说的,“别动,
否则立刻干掉你!”
20分钟后,第一辆汽车驶人“宫殿”的院子,摩萨德特工人员关好房门,第一
次仔细看着从车上拖下的、已经有气无力的囚犯。让摩萨德特工感到意外的是,艾
希曼此时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合作态度。在他们面前,这个神经紧张、语言悲怆的
老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年身着党卫军军服,令无数犹太人恐怖万分的党卫军军官
的威风。他们很难想像,面前这个面貌善良、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到令人肉麻地步
的人,竟会是那些险些征服全球的纳粹党党魁之一。
艾希曼被拖到房间中央,东倒西歪的,身上还穿着大衣,眼晴已经给护目镜盖
着,看不见抓他的人。特工人员脱去他的衣服,给他套上根据他身材买来的睡衣。
伊利和另一名特工挟着他放倒在那张铁床上,一条腿用铁镣同床架锁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特工人员用德语厉声问道。
“里卡多·克莱门特。”对方这样回答,声音很低,显然现在很虚弱。
负责审讯的特工又问了他的衣着的各种尺寸,回答与档案记载一致。
“脱掉他的衣服看一下!”那位负责审讯的特工改用英语喝道。
伊利等人迅速把囚犯的衣服脱光。举起了他的左臂,在应该有个标示血型的刺
花地方,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小小的疤痕,疤痕已经不太清晰,但还是可以辨别出
来与档案里记载的完全吻合。
“你的党卫军证上的号码是多少!”审讯的特工单刀直入。
囚犯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了。他已无法再隐瞒事实的真相,毫无迟
疑地答道:“45526 和 45326。”
“你的社会党党员证的号码是多少?”特工人员继续问道。
“889895。”对方的声音像是重病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实际上,单凭这个回答和那些尺寸上的号码就可以证实眼前的囚犯、化名克莱
门特的人就是罪恶滔天的纳粹头目阿道夫·艾希曼。因为没有别人能这么熟悉艾希
曼在纳粹党内的编号。尽管如此,摩萨德特工还是想从对方口中证实所掌握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来阿根廷的?”
“1950年。”
“很好!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囚犯全身颤抖起来。也许他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的党证号码将自己
出卖了。沉默了好一阵子,囚犯才结结巴巴地说,“阿道夫·艾希曼。”说完,全
身一阵痉挛。
五、凯旋
猎物已经捕捉到手,现在就是如何成功运送回国了。
哈雷尔把看守艾希曼的任务交给 2名训l 练有素的特i 人员负责,他带领其他
特工人员去对运送一事所涉及的情况进行调查。
5 月19日,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亚”号专机飞抵布宜诺斯艾利斯,
大人物下了飞机就去参加庆典了。而艾希曼已在“宫殿”里平平安安地关了9 天。
哈雷尔并不担心艾希曼的失踪会引起大规模的搜寻,因为他早就分析过了:艾希曼
突然失踪后,他的家庭成员起初不会声张,由于他们是以假的姓名身份隐居阿根廷
的,必然害怕漏出破绽后招来地方当局的惩罚,他们只会到一些靠得住的老朋友家
里去询问寻找。而艾希曼的纳粹朋友呢?如果有这样的朋友的话,这些人首先得考
虑考虑自己的处境,肯定会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事实证明哈雷尔的推测完全正确。
在此期间,哈雷尔做好了解运艾希曼的一切工作。他打算让特遣行动小组的特
工们都穿上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制服,同时给艾希曼也套上一件,让他也冒充以
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雇员。然后全部人马乘坐机组人员的专车直抵机下,一上飞机
就万事大吉了。哈雷尔还将伊利等4 名特工继续留在阿根廷,负责把租用的寓所恢
复原状,把租来的汽车退还,做好扫尾工作。
此外,哈雷尔早就得知以色列代表团人员不打算取原道回国,代表团团长想从
阿根廷去美国访问,其他成员则想留在西半球住k 几日。这一切都给押送艾希曼回
以色列带来方便条件。哈雷尔一再强调,在对飞机进行全面技术检查和机组人员休
整时间,有关机组人员必须毫不松懈地对飞机实行保护性监视,以防有谁可能把艾
希曼的失踪和以色列飞机到来联系起来,从而要在飞机返航前对飞机和机组成员进
行检查。
为了预防艾希曼在通过最后一道检查口时狗急跳墙,向阿根廷执勤人员泄露自
己的真实身份,哈雷尔经过周密考虑,决定瞒天过海,实施骗着。在医生的参谋下,
一名摩萨德特工住进了当地的一家医院,病因是他在一次精心策划的“车祸”中得
了“脑震荡”,这位“病人”住院后,必须表现出他的智力状况每天都在缓慢地好
转。这样,他就可以得到一份由阿根廷医院签署的医疗证明和一份允许他返回他的
祖国以色列“继续治疗”的许可证。
5 月20日,这一切都如愿以偿了。
“病人”刚一出院,所有的文件便交到了那位精于伪造证件的摩萨德特工手里,
两个小时之后,医院的证明上,换上了艾希曼的照片和姓名,并有一行小字写下了
他的面目特征。现在,即使阿根廷人拦住“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专车”挨
个检查证件,特遣行动小组的特工也能对“机组成员”艾希曼神志不清的神态作出
令人信服的解释:他出了一次车祸。同时,递上一张真正的医院诊断证明。
1960年5 月 20 日 20 时,在秘密别墅中,摩萨德特工做好了把艾希曼带出阿
根廷的最后准备工作。艾希曼被套上了“埃勒·粤勒”航空公司的制服,特遣队的
医生,将一针特制的麻醉剂注人他的肌肉中。十秒钟以后,艾希曼就对周围的一切
失去了知觉,只能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行走,在外人看来,他成了一个典型的脑震荡
患者。
到达机场后,哈雷尔便让同事把机场候机室餐厅角落的一张饭桌全部占满,以
防止最小可能的意外。他周围,是几百名正在进餐的机场工作人员、各国旅客和阿
根廷边防警察。通过机场护照检查那一刻了,检查出人意料的正常,检查人员甚至
对“脑震荡患者”的病症表示了同情。最后这些使用假护照的犹太人以及“脑震荡
患者”全部通过了海关和护照检查。哈雷尔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
刚一上飞机,两名摩萨德特工便把艾希曼塞进位于飞机前部的头等舱室。在艾
希曼的周围,坐满了“机组其它成员”,他们一个个佯装呼呼大睡。应哈雷尔的要
求,飞机驾驶员减弱了舱内灯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面部都变得模糊了,
为了对付阿根廷方面对飞机可能的“例行检查”,哈雷尔不愿冒任何风险。此时的
哈雷尔失去了以往一贯的沉着与冷静,急切地盼望飞机的起飞。据哈雷尔事后回忆,
这是他一生中最难捱的时刻。
5 月21日零点,布宜诺斯艾利斯机场塔台,向以色列601 号“不列颠”式飞机,
发出了“起飞”的命令。
此时,在飞机上,机长经哈雷尔同意,向机组人员宣布了此次飞行的特殊意义。
有一位机械师得知以后,激动得埋头痛哭起来。
24小时之后,飞机顺利降落在以色列利达机场。
哈雷尔在机场上把一切安排停当,让随机的摩萨德特工人员处置艾希曼,他立
即驱车前住总理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