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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丝领带缠绕在文童腰间,更突出她盈盈一握骨感身体的娇小。她严肃地扒了扒蓬乱的头发,突然,无比庄严地抬起右手,抵在额角,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童夏进门时,就看见一个女孩儿无比庄严地行着军礼声声宣誓着,那不屈的背影————童夏靠在门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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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没有进去,而是转身下了楼走向书房,他回味着刚才那一幕女孩儿瓷白的侧脸虚渺无暇,上面却闪耀着坚强无屈的使命感,啧,多奇异的矛盾感,她穿着他的衬衫,腰间系着恰是他最偏爱的领带,一如她的人也属于自己“魑蜒,”听到主人喊他,双手放在身前等候在书房门前的魑蜒转身扭开门走了进去。
他看见童夏正懒懒窝在整整一面的书墙下的转椅上,双手撑在两旁的扶手上交握在一起,想着什么。少爷没有发话,他也不敢问,只能静静立在他面前,“那个White’s Club这个月送来的展单在哪儿,”童夏突然问他,魑蜒一时还有些微愣。White’s Club是伦敦历史最悠久也是最豪华的私人会所,会员入会条件非常高,而童夏15岁已经是那里的一员。他们有一项服务,每月都会送来当月世界最顶级奢侈品拍卖动向展单,凭这份展单你可以以特级贵宾身份随意出入任何奢侈品展览、拍卖场合,包括设限私人级别。
童夏一直以来对这些展单都不关注,有可能一年甚至几年他看都不看这些,因为他不需要。他是这样的,看中什么东西,或是突然对什么来了兴趣,就直接派人去打招呼,通常,不出一天,再难弄到的东西都会原封不动的放进他的收藏室。如果有弄不到的他17岁时,看中欧洲某小国皇室家养的一匹骏马,对方出多少价钱都不卖,三天后,那匹好马的马头血淋淋躺在皇后卧床的锦被下,那位美丽高贵的皇后一直神经紊乱到现在是的,不绝对说吧,但很少有他得不到的,如果他得不到,他会毁了它。
当然,少爷收藏室里的宝贝也不全是人这样“敬献”上来的,他特别钟爱的东西,反而不需要这样去打招呼,他会亲自去“偷”,是的,“偷”!小少爷从小就享受这样的游戏,越是高难度的环境,他越是喜欢自己亲为,这样得到的,他越有满足感。至今,人们仍不得知被称为法国国家之魂的拿破仑镀金宝剑下落何处,其实,它就静静躺在少爷收藏室最地层的盒子里,那是他19岁时“斩获”的第一件战利品。
现在他问起展单,尽管突然,可魑蜒马上反应过来,“马上拿给您,”“不用了,魑蜒,你带着吧,我们要去趟纽约圣乔治陈列馆,”童夏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看上去很愉悦,“需要人先去打个招呼吗,”少爷一定是又看中了什么东西,看来还特别喜欢,否则不会亲自去竞拍,“打什么招呼,”童夏失笑,“我会亲自去拿。”那誓在必得的眼神,————魑蜒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他是要去自己“斩获”。
“我去准备。”魑蜒会意一垂首,转身离开。
童夏仰头靠在椅背上,微笑着闭上眼。是的,他要亲自去取样东西。刚才看见文童系在腰间的领带,他突然觉得,应该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领带系在他的文童身上。据他所知,这条由真丝和150克白金打造,镶嵌有261颗、重达77克拉钻石的昂贵领带现存在纽约圣乔治陈列馆。他要亲自去摘得它,然后亲自系在文童的腰间。不能让任何人碰触,因为,这是只属于文童的————想着,童夏能想象出那条华丽的领带系在那盈盈一握的腰间,他的文童有多艳丽,同时,她脸庞的凄哀绝华————“少爷,”童夏皱起眉头缓缓睁开眼,他很不高兴自己这个时候被打扰,门口的守卫也很小心翼翼,他看见主人不悦的脸色,可是,“少爷,陶先生现在非要见你,他说是大少爷——…”“让他进来吧,”童夏又合上眼。心冷哧道,这个陶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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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陶奇进来时只看见一张完美的侧脸闭眼闲适仰躺在椅背上,一道柔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纹路中斜射下来,投影在那张侧脸上,精致绝伦。
陶奇知道童夏懒得应付他,可他又何尝想和这个毫无正常思维可言的恶魔多打交道?但,玉龙符的下落还在那个女孩儿嘴里,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童满也觉得最好直接从这个女警嘴里获得线索,至于他弟弟的恶趣———童满说,这只是童夏一时的兴趣。现在虎口夺食可能确实困难,他让陶奇斟酌着办,毁掉一个陈文童,童夏也可能只会郁闷一段时间,他会很快找到下一个乐趣,关键是玉龙符最好不要有闪失。
也许,也是考虑到童夏的难缠,童满这次让柴晗也同陶奇一同前往了童夏在西西里的古堡,柴晗是囚牛家族的老人了,看着他们兄弟俩长大,以往,兄弟俩有什么磨不开面子说的,有柴晗在场,两人都会收敛些。
“夏少,”后进来的柴晗微笑着喊了声,转椅上的男人懒懒睁开眼,微笑也慵懒,“哟呵,连柴老爷子都大驾光临了,”“前儿夏少身子不好,我们想来探望又怕打搅了您清净,现在您舒爽了些,这不,就赶过来看看,”这老小子,一脸温顺,象是家族里最老好脾气的样儿,其实,心思最细又毒,真正老人精一个。
童夏笑了笑,“您老是长辈,我没常去拜望到是我的罪过了,您坐,”“哪里,”柴晗坐了下来。
陶奇也坐了下来,一个示意,他身旁的随从在童夏面前的茶几上恭敬放上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满少正在线上,”陶奇面无表情地说。童夏扬了扬眉,唇角微弯睨向屏幕。随从微躬身食指一点,荧屏上出现一个影象,只见童夏微笑着,“哥,”此时,书房里的人,恭敬垂首的垂首,望着童夏那边的望着童夏那边,所以,书房门突然被打开,“三小姐,”侍卫恭敬却又为难的声音带去了所有人的目光,是个紧紧裹着被单的女孩儿,只露出白皙的脸庞,长长的黑色被单曳地,严肃的表情,她只望着童夏,无畏无欲的模样。
是文童。童夏严令让这里所有的人喊她“三小姐”也不知道为什么,称呼什么不重要。文童此时想到一件事必须去做,她急着找到童夏,可那是他的房间,全是他的衣服,没办法只有裹着被单下来。
童夏看着门口,他的文童真是柔美极了,象个脆弱的玻璃娃娃站在那里。他走过去,一把连带着被单环住文童的腰身,细细摸索着,文童瞪着他,他却温暖的笑着,“没系领带了?”
文童的眼瞪地更大。童夏沉声笑地贴上文童的颈畔,一把象抱小孩子的,头埋在她的颈项里走向他刚才坐的转椅上,轻轻将文童放在上面,自己却蹲在她面前,又捻了捻她胸前略微散开的被单,“这是我哥,”他拂了拂文童飘散在颊边的发微笑着说。文童只无意识瞟了眼电脑上的人像,就一直望着童夏,微皱起眉头,有些急促,“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童夏愣了下,文童却不管他那些,当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几月几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觉得无论无何也要正正常常象往日里每一个今天那样去过,是妈妈的忌日呀,现在日子再难受,妈妈的忌日不能忘,不能忽略,起码,这还证明自己生存在明亮温情的天空下————“我需要纸钱,柿饼,金钱橘,————”文童把手伸出被单掰着指甲一一列举,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筹划里,“我今天一天都不能吃肉,”“为什么,”童夏温柔地问她,又握着她的双手把它放进被单里。难得碰见文童这样跟他说话,童夏只望着她,身旁谁都不重要了。
“那是我们家的规矩。”文童有些不耐烦地瞄他一眼,心想,不能再跟他多说什么了,关键要要到东西。他以折磨自己为乐趣,说不定,你越不能做的,他越让你去做,今天干脆不吃饭了,他肯定会往所有的食物里掺肉,————“我没你想的那么缺德。我今天也陪你一起不吃肉好不好。”童夏笑着用鼻子顶了下她的鼻头,象看透了她的心思。文童稍稍挣扎着就要起身,“那我就是可以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你要自己去买?”童夏也没拦她,看着她起身,“你会让我自己去买吗?”文童居高临下地望着还蹲在他身前的童夏,“当然。”童夏站起身,绅士地往旁边一让,让文童从他身边走过,“谢谢,”文童很小声地说了句,拽着被单跑了出去。一来,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呆,二来,那魔鬼竟然同意让她走出这座古堡,就算她清楚一定会有明里暗里许多人守着,可,终于可以出去一下,文童的心情还是小小放松了下。
是的,今天,她要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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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童黑色娇小的背影一走出视线,童夏眼光一滑向一旁都若有所思朝女孩儿消失方向的柴晗和陶奇————突然,眼色一沉,童夏敲了敲笔记本电脑前的木桌,“哥,明天我回去再说,”也没等那边的反应,一掌就合上了电脑,“有什么我会当面和他说,SO,你们想用什么样的午餐尽管和我家的厨子说,恕我失陪了,”礼貌地一颔首,童夏冷淡地走了出去。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柴晗和陶奇当然明白。两人顶着呼啸的风护着各自的风衣领走向直升机时,陶奇相当恼怒,“他哪里想谈,看见没有,那女孩儿现在是他的宝贝!”
“我了解他,再宝贝的东西也只一阵儿新鲜,那女孩儿我们要自己弄过来!”城堡顶层的机场坪直升机旋翼旋转声音非常大,加上强劲的风,柴晗的声音很吃力,可陶奇听着了。两人都已经上了直升机,“现在就是个机会不是吗,那女孩儿要出去买东西,”陶奇冷地又拢了拢风衣,脸都埋进风衣里,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柴晗望着他微笑着摇摇头,也拢了拢风衣,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没机会了,童夏多精的人呐,我敢肯定他现在就去阻止他的小宝贝出去买东西了,”陶奇抿了抿唇,没做声,他知道柴晗说的对,童夏刚才那逐客令下地那么干脆,他连他哥的面子都不给了。不过,看柴晗似乎没那么失望,看这老小子舒服地仰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陶奇皱起了眉头,“怎么,您还有主意?”
柴晗没睁眼,却微笑着————那笑意能称之为“老奸巨滑”吧,“刚才没有留意吗,他的阿帕奇出仓了,今天或者明天他会出趟远门,”“他说了他明天回科西里——…”“哦,不不,我们刚才进去时魑蜒匆匆往外走,——他有别的事儿。”柴晗掀开眼皮,眼底写着胜算。陶奇笑着摇摇头,也变换了个舒适的座姿,“啧啧,还是您老精明,”柴晗淡笑着又闭上眼。直升机旋翼“腾腾”飞转升空远去。
文童心情松弛的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间衣橱里随意捞下一件白色连身衣裙穿上,又呼哩吗啦快速去洗手间洗漱了下,刮着头发就走到穿衣镜前扎马尾,口里还衔着根橡皮筋儿,这时,镜子里,她看见童夏靠在她的门边———正在梳马尾巴的文童愣住了手,“还是让他们给你去买吧,”童夏站直了身体,望着她,文童手一松,嘴里的皮筋儿也掉下来,头发都披散下来,两手垂在两旁。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无限讽刺地弯了下唇,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陈文童,瞧你刚才兴奋地多象个傻子!!
文童梳子往旁边矮桌上无所谓地一甩,看也不看后面的童夏,象失去了所有灵气的布娃娃死气沉沉地朝床上一倒,脸枕在被单里,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一声不吭。
童夏沉了口气,走向床边。不知怎的,文童这样巨大的失望感让他也挺索然无味。侧躺在女孩儿身边,他轻轻梳理着她披散下来的发,也不做声,眼神却越来越尖锐,柴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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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童提到的东西很快就全放在了她面前。童夏吩咐古堡里所有人都别限制她,她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他看着她双手抱着满满一包东西上了楼。童夏远远跟在她身后。
顶层是机场坪,文童躬身抱着东西穿过各式直升机机翼下,来到一个避风的角落,她左右看了看,下面是一片蓝蓝的海,很美,可惜,虽然已经是背风处,依然很冷。
她也没在乎这些,蹲下来从包装纸袋里一一拿出所有东西,又一件一件认真地摆放了起来,非常认真,蹲在那里象个专注的孩子。
童夏一上顶层已经感受到寒气有些受不了了,可看文童一直搁那角落里忘我般摆弄着,也好奇她要怎么祭拜她妈妈,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外套穿上,独自一人手插在外套荷包里向文童那边走去,他看见文童慢慢盘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