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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伙儿的,自己就是抗命不执行,硬找机会撤离,也没什么遗憾,可————她也是警察,能把她一人留下吗,她又是执行什么任务,她要遇害了怎么办,————极夜的良心受不了这个折磨!
就在极夜脑袋乱哄哄裹成一团麻时,此时还被他压在身下的文童着急地不得了:他在想什么,他还不相信自己?“极夜,我——…”她还想说,却兀地睁大了眼,因为极夜又捂住了她的嘴,不过,这次捂地不重了,而且他人也靠过来,唇贴着她的耳朵,全身仿佛也突然紧绷起来,“嘘!有人进来了。”
文童的心思全牵到了层层木箱外。
12
火车轰隆隆的巨大哄响声依然掩盖不住木箱外那一铲一铲往锅炉里添煤声,原来,是前面的工人到后面来往锅炉里加煤。木箱这边的两个人依然维持着紧贴的姿势,不敢挪出一点儿声响,呼吸都较刚才的急促平息了些,脑袋里却是各想各的心思。
文童现在贴着男孩儿却有了后怕,自己刚才为了活命,连起码的警觉都失去了,不管不顾全招了,这要是极夜和王小虎设的一个陷阱————
巧了,极夜这时也冷静了头脑,刚才这女孩儿看见了短信,她会不会狡猾地骗我,可她说的确实又都是真的,莫非,他们之前做过这方面的调查?那他们早知道我是警察————
反正,各想各的,可,心思带动情绪,才稍微放松下来的身体又都紧绷起来,“你!”两个人同时警觉地互相望进对方的眼睛,
“你是警察?”又都互相出口,声音都很低,却一样地质疑。要在平常,极夜和文童都会觉得这举动很低能,可如此关头,谁也顾不住了,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两个人都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想看出蛛丝马迹,
“我刚才说了我的警号,你的呢?”
“你说你是荣北分局政治处的,你说政治处有哪些职能?”
“你参加工作几年,是哪局哪处的,你们单位地址,”
“你参加工作又几年,哪儿毕业的,工资怎么拿,几级工资?”
两个人这时到真拿出了“审讯”的本领,你来我往极小声互问着,又怕外面那个人发现,就象嘀咕,所以也问不出个威严出来,而且,两个人都只发问,谁也不答,反正就是挖空心思想些极内部的东西问对方,探对方的底。
其实,两个都是菜鸟,文童参加工作三年,极夜还短些,两年都不到。问到最后,两个人其实心里也都有了数,只不过同时骇然的发现,问的问题不约而同的越来越接近,他们只怕还是一个学校毕业,工作后还是同样一个部门?到后来,就都问成这样了:
“你是不是工作一年后工资才转正,两年加一次工资?”
“你们政治处共青团是不是每月都要缴团费,团费是多少?”
“你们学院女生宿舍后面是不是有个篮球场,看门的叫老张?”
“老张是不是有个儿子是瘸子,后来学校照顾去北院看自行车?”
“他儿子看自行车后来是不是被开除了,老张也受到了连累?”
问地越来越弱智了,两个人仿佛同时泄了气,所有的疑虑顷刻间全化为乌有:不会错了。轰动全警校的“老张事件”也只有近几年毕业的警察才知道,因为丢大脸了,警校竟然发现“监守自盗”的丑闻?老张的瘸子儿子伙同外面的混混偷了学校好几层自行车,这种家丑可不能外扬,可在他们那几界学生里却传了个遍,耻辱啊!
两个人好象都有找到组织的感觉,完全放松下来,同时叹了口气,又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如今这领导都怎么了,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全选菜鸟?
13
又过了一会儿,外边铲煤的声音没了,极夜和文童互看了一眼,极夜慢慢挪动身体,悄悄探出点身子从木箱间的缝隙里看去,原来,那边煤已经添完了,可那个工人还没有走,他靠在锅炉边好象在打盹儿,文童这时也慢慢起身瞧那边望去,一转头,两个人的唇差点刷个边儿,顿时,两个人都尴尬起来。刚才“疑虑重重”,都不觉得,现在确认了组织关系,靠这样近,才发现不是普通的暧昧。立时,两个人迅速弹开,又都互相看了一眼,是笑也不是怎么也不是,“恩,你在荣北分局政治处具体是干嘛的,”现在不说话,气氛又很奇怪,还是极夜先开的口,不过还是怕那边的工人听见动静,他还是挪近了些,“离退休老干部,我一直做这块儿,你呢,”文童抹了抹鼻子,睨向旁边的男孩儿,极夜还瞅着那边的工人,“党务。”
“你是党员?”文童立马睁大了眼,他这么年轻————哪知道男孩儿撇了撇嘴,这个动作极吊儿郎当,“我才工作一年多,哪那么求先进,我爷爷给我排那儿的,”似乎态度中还有些不满,“你爷爷安排的?你爷爷是个大官儿?他同意你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文童一连问出这么多不是没有道理的,极夜可是在市局政治处,这比他们分局又不知高了多少档次,而且搞党务工作的,都多少和高官沾亲带故,他又说是他爷爷安排的,他爷爷来头一定不小,可,这样危险的卧底领导们敢派个“高官子弟”?别说他,就是他们家陈成河在世,也万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参加这样的行动吧!
“他省公安厅的,前年去世了,”极夜的脸很平静,可文童却听地很尴尬,“人走茶凉”的道理,她懂。
其实,极夜自己到没想到这层。要说不满,从参加工作起,他就不满了,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当警察,可是干了一辈子警察的爷爷没有把他老爸控制住了,就铁定打上他的主意,非要把他安排进公安系统。也怪他自个儿不争气,学生时期贪玩儿要死,成绩不理想,最后毕业也只能随爷爷的愿儿进了警校,出来又被直接安排进了市局。本以为就这样一直混日子来着,直到上半年已经移民瑞士经商的老爸出了车祸,澜姨没有办法了,几次打电话过来说让他赶快过去,那么大个公司她看不住,她只想好好照顾他老爸。极夜一想,这样也好,辞了工作去瑞士重新开始。可报告一递上去,————这件倒霉的任务就来了。
“极夜,我是你爷爷的老部下,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在你爷爷身边成长,应该知道他对公安事业的执着与忠诚,他要是知道当党和人民需要时你能投身到前线去,我想,他一定会以你为荣的!极夜,其实你很机灵,又有那么多小聪明,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再加上,你马上也要去瑞士的,这次任务结束了会帮我们节省许多善后工作,你也知道,局里许多年轻同志家里都有困难,可这次我们确实只需要象你这样年轻的同志——…”当时,他们梁局是这么跟他说的,实际上,极夜多少和文童的情况还差不多,都是赶鸭子上架,只不过,极夜的自愿性更差些,刚开始,和他合作的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刑侦支队林队只是让他从旁协助跟踪王小虎,他年轻,经常在校园里走动不会引起注意,本来说好了,就只跟踪,可后来,又发展成要装成“家道中落”的辍学子弟去食堂打工接近王小虎?极夜已经很不耐烦了,一来他父亲那边情况很糟,澜姨都快急死了,再来,极夜从小就娇生惯养,真不是吃苦的料儿,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更受不了这样糟糕的生活条件,几次都提出撤出,都被那个来做工作,这个来做工作给稳回来了,现在好,阴错阳差,他和王小虎走的更近了,老林他们越发不得让他此时撤出去,极夜都快烦死了!
但凡极夜是个彻底没责任心的孩子也好,就甩下这个烂摊子给你们,人飞瑞士谁还怪的了他?可恨就恨在,极夜这孩子从小到底在他那有强烈责任心的爷爷身边长大,怎么也狠不下这心一走了之,现在,又多了个文童,他觉得这日子都快没个头了。
极夜一直怨怼又加愤恨地想着这一切,一时也出了神,好半天没说话,文童只当他还想着“人走茶凉”的凄景儿,“你们为什么盯住王小虎的,也是毒品?”文童只能换个话题,“什么,”男孩儿皱起眉头问了声,他走神没听见文童问什么,“你们为什么——…”“嚓~嚓~!”文童刚想再问一遍,这时那边的工人好象醒了,继续起来给锅炉里添煤,两个人顿时警惕的同时往那边望过去,这一望,不打紧,两个人都慌了!
到不是那个工人,是那边工人侧上方前车窗上印出的人影,王小虎他回来了!
14
第五章从文童和极夜这个角度看过去,爬在车窗外的王小虎就象一只来自黑夜里的魅影,诡异可怖,特别是当看清他手里将要抬起的枪管。因为工人就在他唯一能进入车内的窗口的下方,看来,王小虎已动了杀心。
极夜和文童都急了!两个活生生的警察怎能眼看着‘滥杀无辜’就在面前发生?再菜,也不能!
只见极夜慌乱地用两只食指一交叉就朝小虎那边比去,管他看见没有,一反扑接着就把身后的文童扑在地上,“啊!”文童果然不及促叫了出来,“谁?”工人立马警觉起来,手里握着锹就紧张地立起来,双眼警惕地瞪着木箱那边,却不敢靠近,“谁在那边!”
这边,文童不明所以又有些恼怒地盯着极夜,这家伙正手脚忙乱地扒她上身的衣服,“你干嘛!”文童不敢出声地怒问他。极夜显然也很紧张,还要不停地从细缝间观察那边的工人,又靠近文童的耳边,急促地说,“你只管小声地呻吟,等他过来了,你就躲我后面,别出声!”
文童似乎有些理解极夜的意思了,这小子反应是蛮快咧,只是————她打开他的手,自己有些不情愿地开始解开上身的衣服,当光洁的肩头露出时,两个人眼睛都不自在地眨了眨。极夜脸都红了,扶上她的肩头,脸埋下去,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他过来了————”在她耳畔说。两个人脸都红的彻底,在不明亮的车厢里,却仿佛镀上一层妖媚的金色———“谁在——…”当铁锹小心翼翼试探过来时,极夜突然转身,好象受惊吓般大力挥开铁锹,这时,文童适时地尖叫出————工人也吓呆了般地往后大退了步,待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眼睛都睁圆了!只见————一个几乎半裸的少女睁着惊恐的大眼环抱着少年的腰瑟缩地躲在身后,少年的衣服也是敞开的,双手回身护着后面的少女,眼睛里也是既惊慌却又带着几分胆色地望着他,“你——你们是谁?!”工人吼着,两个孩子看起来都还这么小,脸蛋儿上都红汪儿的,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还是刚才激情———“大叔,我们,我们——…”极夜这个时候的结巴也不是装的,文童柔软的身体就贴在他的背后,又是这么个状况,让他真说顺一句话真难,“快把衣服穿上!两个小孩子————”工人同志年纪也大了,一时还真受不了眼前看到的这些,拿着铁锹急忙往后走了几步。待他一转身,文童和极夜迅速分开,各自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真象两个做错事被逮着的小孩子,两个人还是牵着手的走出来,害羞又害怕地望着工人同志,“你们两怎么跑这儿来的?”
“火车拐弯减速时跳上来的,”极夜老实地回答,“不好好在家读书,跑这儿来干嘛?”
“我喜欢她,可老师、爸爸妈妈都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决定私奔——…”“荒唐!年纪轻轻懂个屁,你们知道你们这样跑出来,你们家长该多么担心——…”工人同志也是当爹的人呐,看这对小不懂事的毛孩子,是既心烦又心疼,好好教训了顿,两个孩子只牵着手低着头听着。也许也是看他们这样子怪可怜的,“你们在这儿呆多长时间了?”
“快一天了,”极夜小声说,“还没吃东西吧,”两个人都不做声。只听见工人大叔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如今这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你们搁这等着,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给你们弄什么东西吃好,我们前面还有些干粮,———你们下站就赶紧下车啊,赶紧回家!————这当爹当妈的不急死才怪——…”念叨着,就开了车门前面去了。
他一离开,王小虎就跳了下来,笑盈盈地望着两人,“干得好,够机灵!”手里的食物一人一袋向他们抛过来。文童和极夜脸色都不好看。
小虎也没在意,只当两人害羞。迅速翻到最后面的木箱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藏起来,他马上就过来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快亮了,我们找机会下车。”
文童和极夜始终都没有做声,两个人默默地坐下来。心里,都蛮苦涩:真正的卧底生活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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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看见藤缠树,
出山看见树缠藤,
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