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声音乃屠万山发出的,却也令封流云旋转身子看过去。
他看到这家掌柜了,他也知道这掌柜的武功了得。
洪大川与白水青二人回去说,三水帮的人就知道了。
“是你,大掌柜。”
“我已经不是掌柜了,因为我收店了。”
“你不开‘快活居’了?”
“是的,我们惹不起官家,更惹不起三水帮,我们关上门当好人。”
封流云道:“你们当好人?”
“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已知道你们从掌柜到伙计,男的女的都有一身好本事。”
“防身保命而已。”
封流云笑笑……当然是几分冷笑,道:“我以为你们在这儿有目的。”
屠万山道:“什么目的?”
封流云道:“暂时我还不知道,只不过我会很快地知道,因为三水帮的消息最灵通。”
屠万山淡淡地道:“少主,我们也是人,而且是安分的好人,我们为什么要挨刀?少主,如果是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来了。”
封流云双目一厉,道:“来不来由我,你以为会那么几招,就不得了啦?”
屠万山道:“少主,你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封流云道:“你不够资格,识相的就回你的房去!”
屠万山脸皮一紧,道:“少主,我已不开店了,生张熟魏都不招待,而且我们关上门当好人,我这里都是我的家人一样,我这话够明白了吧!”
封流云冷笑道:“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屠万山大怒,暴吼一声似虎啸:“滚!”
这一声吼,使封流云也吃—惊,除了陶克伤过他以外,三江地界之内,何人胆敢对他吼……不想过日子了。
封流云只不过一怔,只见他右手铁骨扇猛一挥,昏暗中还以为他要出招了,但想不到他出手就是一根钢针打出来了。
屠万山发觉得太晚了,不到三丈距离,当他发现那细小的寒芒时候,钢针已开始往他的右胸上方穿进去了。
屠万山的动作也快,反手抓住正往体内穿的钢针,等他用力拔出来,便也带起一溜鲜血似线。
这动作,使封流云也吃惊,因为他这一针,诚心要屠万山的老命,不料针扎进一半便被他拔出来,这是什么手法?太玄了!
屠万山不死,他就无法进红红的房门。
封流云退到院子里了,他面对着一步步逼上来的屠万山,铁骨扇中他还有两根针。
他不打算同屠万山力拼,他只要屠万山死。
屠万山举着手上带血的钢针,道:“少主,你们三水帮的人,都是这样吗?有仇没仇,出手就要人的命?”
封流云道:“不错,你如果回去睡大觉,就不会挨这一针了!”
屠万山怒道:“你不应该忘了我刚才的话。”
“什么话?”
“我们也是人,你也不该来!”
“本少主已经来了。”
附近,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道:“屠掌柜,把这小子赐给在下,如何?”
这声音甫落,花墙边上出现一个人……
这人的手上有根棒,棒子还在手上旋。
这人当然是陶克,他已慢慢地走到院子里来了。
陶克的出现,直叫封流云大吃一惊,老实说,这时候他实在不喜欢遇上他。
屠万山开腔了。
“兄弟,你来得好,只不过封少主的钢针是不长眼睛的,别像我一样,差一点完蛋!”
陶克淡淡地道:“屠兄,我早已领教过了,铁骨扇内三根针,他伤不了我的!”
封流云愤怒地道:“原来你们都认识呀!”
屠万山道:“我认识很多人。”
封流云回身怒视红红道:“原来他在你房中呀!”
红红不开口,愤然地回身把房门关上。
陶克道:“别冲着人家姑娘耍狠,姓封的,你应该找上我才好!”
封流云道:“不错,我正要找你!”
陶克道:“令妹还好吗?”
“她不好,娘的,他被你打惨了!”
陶克道:“真叫冤枉,她怎不说她偷袭我一剑,差一点戳穿我肚子!”
他顿了一下,又道:“姓封的,你妹子什么都好,只有心太狠了……她的身上嘛,细皮白肉的,那奶子,嗬,还有两个溜圆大屁股,可惜呀,她受了伤,便女人最高贵的地方也差一点被刀戳中,还是我救了她,又脱了她的裤子为她敷药,我自己带的药。”
他见封流云气得全身直哆嗦,便又道:“我是见四个恶汉杀她一个呀,四个恶汉也杀了抬轿的,还有一个老太婆,我把四个恶人杀伤,也同他们结下梁子,我还受了伤,唉,我的心也太仁慈了,我先为你大妹子治伤,连我的药也快用光了,嗨!她却在伤包好以后,找个机会狠狠地刺了我一剑。姓封的,是你,你会怎么样?”
封流云怒道:“真可惜,她没有一剑刺死你!”
陶克道:“所以你大妹子就惨了!”
封流云道:“不惨,等她的伤好了,她就会找你的,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陶克的棒子猛一抡,怒道:“一定比你活得长!”
封流云大怒,他故意也把手上铁骨扇猛一抡,令陶克的身子猛一偏,他其实并没打出钢针,他的身子又到了陶克面前,点戳拨打,一口气就是21招罩过去。
陶克的棒子滴溜溜地旋,形成三面棒影如同铜墙铁壁似地布在他的面前二尺远处。
于是“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兜拦狂击呼呼生风,两人打得正不可开交,一边的屠万山突然沉声道:“这钢针还你!”
只这一句话,封流云急忙收招,却被陶克一棒打在右腕上。
“当!”
这一棒真不轻,几乎把封流云手中的铁骨扇击落。
封流云在暴退中,扇交左手,而陶克却并未再追打。
屠万山的手上仍然举着那根钢针,他可真逗人,他根本就没有打出手。
封流云一见大怒,叱道:“好奸诈,也太不要脸了,何妨两打一,你们一齐上!”
屠万山道:“封家少主,你别弄错了,若比奸论诈,我们无人比得过三水帮的人,你难道忘了这一针是怎么打出来的?”
封流云怒道:“你在本少主就将击败他的时候,突然出声恫吓,你这不是使诈,又是什么?”
陶克却冷冷地道:“姓封的,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有本事咱们再来干,倒看你怎么击败我?”
封流云的右腕疼痛彻骨,这时候他当然不会再战,闻得陶克的话,不由怒骂道:“好小子,你已占了便宜,等于少主人战你二人,姓陶的,有种,咱们约个日期,换个地方,单打独挑,你小子敢吗?”
陶克道:“有什么不敢,小王八蛋,你心里别像你大妹子一般,暗中使坏就好!”
封流云这是敲的退堂鼓,找个理由要走人,陶克哪里会知道这些。
屠万山知道,所以他冷笑道:“封少主,莫非找机会撒鸭子?想逃就明说,找理由干什么?”
封流云气得双目尽赤,道:“可恶,你将为你这些话付出极大的代价!”
屠万山道:“老子关门大吉,就是豁出去了,娘的,谁怕谁!”
封流云愤怒地叱道:“娘的老皮,这才几天,见我鞠躬开烟馆的,竟然变得如此嚣张!”
屠万山道:“也是被你们逼的,儿!”
他挨了一钢针,火气越来越大。
这时候,暗角处已站了男女八个人,都是“快活居”的人,他们手上提着刀,如果屠万山一声吼,这些人就会围上封流云杀上去。
当然,封流云也看见了,这光景他怎么敢再打下去?
他乃三水帮少主,此刻直如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
愤怒几乎令他快要发疯了。
“好,姓陶的,明日午时,我们在城外黄土坡前一决胜负,谁要不去就是王八!”
陶克道:“西城外的黄土坡?”
“不错!”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去就是江里爬上来的王八!”
屠万山加上一句,道:“谁要玩诈,也是大江里爬上来的王八!”
封流云愤怒地一点头,低沉地一句:“他娘的!”
只见他双肩一晃,人已上了房,大伙看着他往外走去,没有人再出手拦阻他。
陶克怔怔地站在院子里。
伙计们走了,四位姑娘便是也回房了。
屠万山拍拍陶克,道:“兄弟,早些回房睡吧,我去把伤治一治,明日咱们再商量!”
陶克木然地点点头。
他仍然未曾开口,他心中可痛苦着。
陶克为什么痛苦?
只因为封流云的一句话!
封流云为什么要把决斗的地方选在西城外的黄土坡?他是有心?抑是无意?
黄土坡是陶克的伤心地,因为那儿埋着他的妻女,而封流云却一口说了黄土坡,这……
陶克呆若木鸡地站着。
于是,有一件衣衫自他的背后披上身了,这令陶克立刻回到现实。
他回头,看到红红姑娘,她是那么温柔地把一件衣衫披到身上,陶克伸手,而红红便也倒在他的怀中。
“回屋里吧,陶爷!”
“红红,我该不该杀了他?”
红红怔住了,她贴着陶克走进屋子里。
红红姑娘盘腿坐在陶克身边,纤纤十指,在陶克那硬实的肌肉上捏拿着、揉搓着、推旋着。
她还轻声地哼唱着小曲,那曲调也优美,鼻音甚为好听,就好像美妙的催眠曲一样。
陶克先是微闭眼睛,后来,他把红红姑娘的曲儿当成催眠曲,因为他打鼾了。
只有睡着的人才会打鼾,红红轻轻地把一张柔软的薄被为陶克盖上,她,温驯得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躺在陶克的身边。
红红心中明白,午时一到,就是陶克与封流云决斗的时刻,算一算还不到六个时辰,陶克需要休息。
如果换是别人,红红会劝他在决斗之前抽上几口大烟,那会令人精神百倍的。
但红红却不会叫陶克抽大烟,因为那玩意会抽上瘾的,红红已经把陶克视为她的心上人了。
屠万山把陶克唤醒的时候,距离午时不到一个时辰了,陶克自红红房中出来,屠万山拉着陶克到了他那个大房间里,早有两个伙计把一应吃的喝的摆上桌了。
红红也来了。
她很是关怀陶克,脸上的凄苦,一看便知道她是多么为陶克担心事。
陶克却十分坦然,就好像他是去会一个老朋友似的。
陶克见红红不乐,拍一拍她的手,笑道:“红红,要我高歌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
红红伸手按在陶克的嘴巴上,她几乎垂泪,道:“不好,不吉利,壮士一去兮,快回转!”
屠万山哈哈笑了。
陶克也笑,但红红仍然紧张,因为她的心中塞满了陶克这个人。
屠万山见陶克吃得差不多了,便低声道:“兄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打算跟你一起去,或者我带我的人隐藏在附近,小心那小子使诈!”
陶克笑笑,道:“屠兄,约斗是他提出来的,单挑独斗只许一人前往,所以,屠兄的关怀,小弟心领,千万别跟了去!”
红红急道:“陶爷,你知道你跟谁决斗吗?三水帮是不择手段的呀。”
陶克淡淡地道:“这一点我知道。”
“知道就该有防备呀!”
“我不孤,你们的盛情我已心领了!”
他站起来了。
屠万山惊讶地道:“兄弟,你说你不孤?”
陶克道:“不错!”
屠万山道:“兄弟,你有何安排?”
陶克有些黯然了。
他能有什么安排,他的安排在他的心中啊。
他不孤,那是指黄土坡尚有两堆黄土埋的人,他的桂花,他的小娟,有她们在那里,他怎么会孤独?
陶克的心中在泣血,因为淫贼尚无踪影,他已身受几次伤了!那些他以为无谓的搏斗。
陶克已经走到大门口了,伙计为他把门拉开来,他便走出去,但他忽又回来了。
他站在红红面前,双目不眨,嘴唇翕动,好像有许多话不知如何说出口似的。
直到怔怔半晌,他才拼命地挤出两字:“谢谢!”
红红要伸手,但陶克却转身大步而去。
他甚至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因为他知道红红姑娘一定在淌泪水了。
屠万山忽然叫道:“兄弟!”
他把手掌一摊,一只钢针露出来,那是他昨夜被封流云射中的一根钢针。
然而陶克装做不知,他仍然大步往城外走,大有赴汤蹈火之势。
陶克出了城门,沿着小道直往黄土坡前走,这里除了有一片荒凉的矮林之外,便是一片片的杂草,那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