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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四海借着酒兴,色迷迷地伸过手去摸钟小丽的胸部,被钟小丽躲开了。几次
扑空以后,他有些急了:“别装了,来吧……都是明白人。晚上包一间房,我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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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他呼吸里的酒臭味,看着他扭曲的丑陋的脸和伸过来的带毛的肥厚大手,
钟小丽厌恶极了。邱科长看钟小丽不吭声,接着说:“你不要这样,你们周总有事
求我,没事他能请我来吃龙虾吗?会把你单独留在这儿吗?”说完猛地一伸手抱住
了钟小丽……
钟小丽气极了,她端起桌上一杯红酒泼在他的脸上,接着瞪着眼睛看着邱科长
的狼狈相。
“妈的!你敢……周总……周建设!”邱科长勃然大怒地喊着。周建设马上走
进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一切。邱科长对进门的周建设喊道:“你马上让
这个婊子滚我和她碰杯,她竟敢把酒泼在我的脸上。”
钟小丽哼了一声,厌恶地转过头去。看周建设没吭声,钟小丽拿起提包要走。
周建设拦住了钟小丽,对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的邱四海冷冷地说:“邱科
长,你要对她规规矩矩的话,她不会把酒泼到你身上吧?”
邱科长没想到周建设会向着钟小丽,他怔住了,生气地说:“周建设……你,
你别忘了我是你请的客人,你的审批报告我还没有签字盖章!”
周建设的脸沉下来了,严厉地说:“姓邱的,你别忘了你是党员,是共产党的
干部,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一点党员的样子吗?她不过是朝你脸上泼了杯酒,要是
换了纪委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吧”
邱四海恼羞成怒,说:“姓周的,咱们走着瞧。”一边气呼呼地走到门口。没
走几步,他又回来了,看了一眼沉默着的周建设和钟小丽,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
“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看着摔门而去的邱科长,钟小丽放下肩上的小包,坐在
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沉默的周建设,嗫嚅着说:“周总,不会误了你这笔
买卖吧。”
此时正吸着烟沉思的周建设,把半截烟摁灭在一只空碟里,大度地说:“误了
也就误了……懂得放弃才能得到更好的。”
见周建设一点也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钟小丽很感动。她倒满一大杯白酒,又
倒半杯给周建设说:“来,周总,我敬你一杯。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气度的人。”说
完一饮而尽。喝完酒,钟小丽的脸颊慢慢变得绯红起来,显得格外妩媚。她拿起放
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低声问一直看着她的周建设:“周总,你知道老葵
为什么把我放到你这儿吗?”说完她吸一口烟,抬眼望着房顶上的一只灯笼,像是
自问自答一样,“他是要我来注意你怎么做生意,都做些什么生意的。”
周建设猛地一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默默
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感激地说:“我想,不该说的,你不会说吧?”
钟小丽又倒上两杯酒,二人一起举起杯子。他们的影子倒映在湖水里。
船漂浮在夜的湖面,在水里摇摇晃晃。
夜已经很深了,喝醉了的周建设,被钟小丽扶着回到自己的大房间。钟小丽把
周建设扶到长沙发上躺下。明亮的灯光让周建设有些清醒了,不好意思地看着钟小
丽。也许是刚才喝过酒的原因,钟小丽在灯光下显得妩媚动人。周建设有些动情了。
他发现钟小丽在脉脉地望着自己,就低声问她:
“不想走吗?”
钟小丽点头,眼睛里有泪花一闪。周建设轻声说道:“把衣服脱掉……”
周建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拿起沙发上肖眉的婚纱,递给钟小丽,痴迷地看着
她说:“把这个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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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接过婚纱穿上了。周建设坐起身来静静地看
着穿一身艳丽婚纱的钟小丽,渐渐地,她仿佛成了肖眉了。周建设走上去,温柔地
摸索着婚纱的花边。最后把脸贴在钟小丽的胸口。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周建设
喃喃地说:“肖眉,好好爱我吧,我这一辈子都会爱你的……”
钟小丽一听清醒过来。她猛摇周建设,急切地说:“醒醒,你醒醒,我不是什
么肖眉,我是小丽。我是小丽啊。”
周建设的美梦消失了,他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钟小丽说:“对,你不是肖眉。”
接着将她猛地推开。
钟小丽摔门而出,周建设彻底清醒了,他坐起来,将婚纱紧紧贴在脸上,轻声
叫着“肖眉,肖眉”,然后向后倒下去。
第二天上午,周建设刚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电话响了。周建设拿
起电话,听出是于兆粮的声音,立刻精神一振:“啊……于阿姨啊……好,我马上
就去、马上就去……”
周建设打了一个电话,把马光明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交待说:“通知计经
委林处长,让他50分钟后把我们的计划审批报告送到于主任的办公室。”
上午,省计经委办公楼里一片安静。林涛拿着一份报告走进邱四海的办公室,
看着脸色阴沉的邱科长,问:“邱科长,这个文件,你怎么没盖章就送到我这里了?”
邱科长看着林涛,冷冷地说:“林处长,像周建设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们不能
处处给他开绿灯。”
林处长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正色道:“不开绿灯也可以,那你就把不支持改
革开放的理由写在这上边。”
邱科长无话可说了,看看林处长的脸色,无奈地盖上公章。林涛拿起报告,脸
色变得温和了,说:“就是嘛,中央、省委都为他们这些改革的带头人修桥铺路,
你还有什么想不开。”
看着林处长走出门去,邱四海颓然坐下,骂一声:“妈的!”抓起一只塑料杯
子摔在墙角。
周建设此时正坐在省计经委的办公室里。趁于兆粮低头看文件,他回身取出准
备好的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桌上。于兆粮从文件上抬起头来惊讶地问:“这是干
什么?”
周建设笑着说:“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我那里暂时用不上,就拿过来了。现
在不是提倡办公现代化吗,有些时髦还是得赶的,确实方便。”
“这东西很贵吧?”于兆粮用手抚摸着电脑问。
“在咱们这儿是件东西,在美国比打火机贵不了多少。”
于兆粮看着电脑屏幕。说:“建设,以后和阿姨不要搞这一套。”
周建设站起来打了个立正,戏谑地行了一个军礼说:“是,下不为例。”见于
兆粮笑了,又接着说,“您就当我是替钢铁和肖眉孝敬您的就是了。以后我哪儿做
得不当,也请阿姨像说钢铁那样直接说我。”
两个人正说着话,林处长敲门进来,一副和周建设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径直把
审批报告交给于兆粮。这时周建设站起来说:“于主任,您忙,我先走了。”
于兆粮把目光从报告上收回来,转头对林处长说:“你们还不熟悉吧,这就是
宏安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周建设……这是我们综合处的林处长。”
周建设和林涛慌忙握手。
“见过见过,就是对不上号,这么年轻……出人意料。”林处长笑着说。两个
人互相说着客套话。
于兆粮一页一页地把报告看完,签了字,说:“小周,把你们的计划减掉一半
……”又转身对林处长说,“以后这类计划审批,一定要严之又严。”
林处长深深地点着头。
周建设接过报告,谦恭地说着:“谢谢于主任,林处长,我还没见过哪个部门
像你们这样支持我们这些摸着石头过河的人……”
回来的路上,马光明看了被砍去一半的计划表,算了一阵说:“光卖计划我们
可以赚580万元,如果能进货,货再出手,可能将近上千万元……”
周建设沉思不语。接着好像在自言自语:“大生意不是要把货弄到手,而是要
让计经委下次不削减我们的计划。我们要多少,他们就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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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钢铁与肖眉虽然换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但屋里的陈设还相当陈旧,到处
透着一种随意和邋遢。太阳已经很高了,肖眉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她随手拿起床
头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在热闹的晚会画面上她忽然看见了西装革履的周建设,
他站在主席台上举着一张巨大的银行存单,正给发不出工资的市黄梅剧团捐款10
0万。肖眉知道,这主要是因为婆婆于兆粮爱听黄梅戏的原因。此时的周建设已经
成了月江市最著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他在电视上春风满面侃侃而谈着。每次看见
他在电视屏幕上露面,肖眉就会忍不住回头看看自己和龚钢铁过着的平凡而缺少激
情的日子,她有时会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假如选择和周建设
在一起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肖眉望着窗口发起呆。她的眼光空洞地在墙壁上扫荡着,偶然看见挂历上的一
个记号,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就匆匆起床梳妆打扮起来。
想到不久就要和周建设见面,肖眉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上午十点,一辆“大奔”停在周建设新买的豪华办公楼前。周建设跨出车门,
大踏步走上台阶,进了大厅。在下属们恭敬的注视下,神态自若地走进办公室。周
建设坐下后,首先打开电子记事本,他的眼光忽然停在记事本某处不动了。
周建设按了一下身边的按钮,很快有一个秘书小姐走了进来。
“把钟小丽找来。”周建设说。
没多久,钟小丽来了。她现在做了宏安公司的副总经理,看起来比原来更漂亮
了。见了她,周建设好像不认识一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弄得她很纳闷。周建设
对摸不着头脑的钟小丽说道:“今天请你去和我演一场戏……演我的未婚妻。”
周建设和钟小丽手里提着一套包装很高档的被褥从“大奔”上下来,相比之下,
龚钢铁和肖眉手里提的脸盆一类的生活用品显得很寒酸。他们一下车,钟小丽就小
鸟依人似的偎依着周建设。
周建设高声叫着:“钢铁,肖眉。”
他们俩没有回应周建设的招呼,却把眼睛一起望着钟小丽。
周建设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钟小丽,和我—样,出身工人家庭,初
中毕业,在机械厂开车床、刨床……”
又对钟小丽说:“这是我常跟你说的我最好的同学、朋友龚钢铁、肖眉夫妇。
都是大学生,国家干部。“
钟小丽得体地和他们握手,彼此谦让着走路。最后进门上楼梯时,周建设很自
信地挺着胸膛走在前面。钟小丽傲慢而得意地依偎在他的身边。走在肖眉身后的龚
钢铁发现肖眉突然转过脸去,似乎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
龚钢铁轻声问她:“你怎么了?”
肖眉的脸由刚才的苍白一下转为血红,她瞪着龚钢铁,声音怪怪地说:“我为
他们高兴。”
大家就这样一直走到三楼,文娟和文清正在门口迎接;一番寒暄之后,大家走
进文娟家里。
房间里完全是平民百姓的摆设。正中的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六个年轻人围
桌坐着。
文娟系着围裙给大家一一倒酒,到了周建设时,刚倒了一半,钟小丽就伸手拦
住文娟,说道:“文姐,他一会儿要开车,让他少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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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钢铁见状戏谑地环顾一下大家,对着这对神仙眷侣般让人羡慕的人说:“还
没结婚,就管得这么紧呀。”
“我算体会到了,讨老婆就是讨一根捆人的绳子。”周建设苦笑着说,露出愿
打愿挨的幸福的表情。
文清嘴快地说道:“那你可以不结婚嘛。”
“不结婚爱情就跑喽。”周建设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好像在爱河里浸泡得不想
上岸了一样。接着为了检验—下自己的表演水平,他看了一眼众人。就在钟小丽不
停地往周建设的碗里夹菜的时候,他和肖眉对望了一下。
这时肖眉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说:“来,建设,我们夫妻俩为你身边有佳丽干一
杯。”
听她这么一说,钟小丽忙站起来,举起酒杯说:“我们一起喝吧,算是我们互
敬了。”于是,大家一起干了。
干完杯,周建设坐下来,极聪明的钟小丽立刻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盒大中华说
:“来,抽这个,尼古丁少。”并亲自为他点着。周建设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
一团烟雾,望着沉闷的众人,继续表演:“我以前没有体会到爱情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