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这么做会使杏里陷入死亡的恐惧当中——不过她将自己的视野都往画框的内侧推挤,将恐惧心也硬是塞了进去。
然后——注视著透露冷静视线与稳固架势的杏里,临也静静地开了口:
「啊啊,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会瞄准你。」
「……?」
「我会瞄准比贺。」
「……!」
「啊啊,或是在那附近走路的情侣好呢?」
他的一句话将杏里的心拉进画框内。
临也的视线没有落在杏里身上——而是对著位于她背后,正走下山丘的比贺。她不知道临也口中说的人们距离有多远。她听不见脚步声,也不知道临也手上的那把手枪,到底能杀伤距离这里多远的人?
杏里和罪歌对枪械都没有足够的知识。
「即使将毫无关系的人卷进来…因为你无法去爱人,所以不会感到有多痛心吧…?」
面对身体僵直的杏里,临也平淡地将事实坦白出来: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我老早就知道比贺是砍人魔事件中的被害者了。他是在对小静找碴以后,在伤痕累累地逃跑时被砍到的。可是你想想看,为什么我会命令这一位比贺来进行回收手枪呢?」
接在后面所说出来的话——
「是你呀…是为了要像这样跟你说话…想要对你提出宣战布告。」
并非针对杏里,而是对著她手上的刀。
「我可是非常非常爱著人类…」
临也微微一笑,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怎么可以把人类交给不过是一把刀的家伙?」
那些话正是是对罪歌提出的宣战布告。
「因为人类是——我的东西。」
最后,临也又贼笑地补上一句话。
让到刚刚为止都像是恐吓般的言词,全都变得像是一场玩笑:
「啊啊,不过只有那个你偏爱的小静除外,因为我不想要,所以就给你吧。我会祈祷你能够早日将他切成丝,加油喔……那么就再见啦。」
用爽朗的笑容说完后,临也若无其事似的背向杏里。
在杏里转过身时,比贺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能看见在公园中有几对情侣之类的人在走动。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在遥远的暗处中,杏里与临也的这些一来一往——不过情况若是继续发展下去,没人知道结果会如何。
假设比贺已经远离,临也就会将枪口对准那些人吗?
杏里判断临也是与自己至今所遇见的人完全异质的存在,并缓慢地将「罪歌」的刀刃收回身体内。
说不定,罪歌也从临也身上感受到某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为了证明这一点——平常总是能够立刻就听见的诅咒声,在完全看不见临也的背影之前都完全保持著沉默。
就好像——罪歌打从出生以来,头一次对人产生厌恶感。
♂♀
十五分钟后 新宿 某处
将杏里留在公园,在回到自己公寓的路上——
「嘿…」
忽然被人从后面搭话。
因为是似曾相识的声音,所以回头望去——站在那里的,是有著能够融人黑夜中的鲜艳黑色肌肤,身高超过两公尺的巨汉。
「赛门……?」
临也叫出名字后,赛门对他投以跟平常一样开朗的微笑。
——为什么赛门会来这里?
很难得地,临也的心陷入「疑问」当中。
平常都是在给予他人疑问与混乱的临也,这次立场相反了过来。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对赛门来说却很足够了。
正当临也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瞬间——
伤痕累累的巨大拳头,陷入临也的面容之中。
♂♀
三十分钟后 新宿 某栋公寓
「你还真是慢呢。那么,那样东西……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看见临也那张左眼瘀青发肿的脸,波江不禁目瞪口呆。
他一副跟拥有一击必杀能力的对手打完比赛的拳击手,一边的眼皮肿了起来,在周围则是扩散著浓浓的瘀青。
「……只是挨了一记很不错的拳头。虽然不至于昏过去…但在还没办法站起来的时候,被人用俄罗斯语狠狠地说教了一番。真是的,什么『我没有打算对你说教』……这根本就是在说教嘛。」
「什么?俄罗斯语是什么意嗯……?你就算跟那个叫静雄的人打架,不是也不会弄成这副瘀青的德行吗?」
静雄的名字突然被提出来后,临也便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用那名最令他不高兴的人来比较,嘟哝似的分析刚才的拳头:
「力量的话,当然是小静占上风……不行啊…那个…那是有学过相当程度的某种格斗技的拳头。虽然能做出反应却还是闪不掉……呵哈哈,这下子,那些他是俄罗斯的黑手党或是前佣兵的谣传搞不好是真的了。」
「可恶……正因为恶整到罪歌,觉得自己说不定是个特别的存在而洋洋得意时,马上就遇到这件事…」
只不过,感受著许久未曾尝到的直接性「痛楚」——
临也依旧无比开心。
看著镜子检查瞳孔,在确认应该没有脑出血的症状后,临也喜孜孜地笑著面对波江,对她开口询问:
「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把帝人的情报泄露给法螺田的人……是你吧?」
「你说呢…就算真的是这样,反正你也一定早就预料到了吧?」
看见波江泰然自若地回答,临也一阵苦笑,然后很高兴地仰望天花板说道:
「真是的…有像你这样会采取跟我的预料中一样行动的人…也会有像赛门、小静那样完全颠覆我的预测的人。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对人爱著爱著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啊啊,没有错,一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继续做这种该死的工作…让我高兴到想要吐呢。」
就只有一点点。
在他所说的这些话中,仅仅参杂了一丝真心话。
然而,波江面对临也,听完他的真情流露后——
「虽然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了……」
用;贝的冷彻声调来否定临也这个人:
「对人类来说,最讨厌的应该就是你吧。」
♂♀
三十分钟前 路上
临也挨了强烈的一击,在感到颜面疼痛的同时——也感觉到身体有飘浮起来的感觉。
但那股飘浮感立刻就被宣告终结,他飞到距离数公尺外的公寓墙壁上,背后遭受强烈的撞击。冲击从背后穿过腰部,直达到手脚的末梢,血管像是要从全身喷出来一般的痛苦与麻
「你没事吧?应该没有脑出血吧?」
波江很难得说出替他担心的话,不过却没有传进临也的耳中。痹感袭击著他。
意识虽然开始朦胧,却又由于冲击而引起的内脏疼痛与呕吐感而强制清醒过来,开始听见眼前蹲下来的黑人所说的话。
「嘿…可以听我说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吗?」
冗长的自言自语从这句友善的话开始。
「你还真是个卑鄙胆小的家伙耶,让人觉得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耳中听著这些用俄罗斯语说出来的讽刺与嘲笑,临也往眼前的壮汉看过去——并缓缓地开口:
「啊……是很卑鄙啊,我也这么认为。」
这句话毫无疑问也是俄罗斯语——在水泥地上,形成了一幅东方人与黑人在用俄罗斯语交谈的诡异画面。
「可是呢,赛门…我可是很喜欢自己的这种卑鄙喔。」
临也背靠在墙上,依旧以轻松的态度对赛门询问:
「我了解赛门很重视这座城市……不过呢,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这应该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没什么,这很简单。」
对著难得会老实询问他人的临也,赛门毫不隐瞒地开始述说真相:
「正臣有个女朋友吧?」
「……是啊。」
「那女孩跟我的搭档说了,包括你的事还有刚刚发生的事。」
听完他的陈述,临也回想起三岛沙树的容貌。
的确有对她谈起一部分这次的计画。从很久以前——为了要利用纪田正臣,在有万一的情形下,需要将她拉回来当棋子使用。
——啊啊,是这样啊…沙树她…是真的喜欢上纪田了啊…
沙树背叛自己。
对于这个事实,他并没有感到太惊讶。
——那样也好,我会祝福他们。
不如说,这依旧还在预测范围之内,不过还是有一件事让他无法释怀:
「她为什么要联络你们?这种事情,直接跟纪田本人说不就好了?」
「哈!就算对他说,现在的纪田也不会就此罢手吧?而且…她也没有其他能够打电话的对象了。恐怕就连门田等人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那又为什么会找你们——」
话说到一半,临也注意到了。
为何赛门会出现?沙树并没有跟赛门特别交好。她虽然也会去那间寿司店,但交情应该不至于到足以交换联络方式。
然后临也才发现…
沙树的确不知道能够求助的联络方式。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拜托——她才会跟赛门,或者是那位白人厨师取得联络。
也就是说——
「我们寿司店的生意还挺不错的。」
因为这实在是个过于愚蠢的结论,临也不由得哑口无言,不过赛门还是面带微笑,将答案告诉他。
「不管医院还是哪里…只要是有电话簿的地方就可以找到我们。」
电话簿。
这答案真的太过简单,太过单纯了。
对著拿起话筒说:「是,您好,这里是露西亚寿司。」的厨师,沙树到底要如何开口来求助?
一想到这里,临也很自然地嘴角一扬。
赛门俯视临也的笑容,自己脸上也浮现冷笑,并继续说道:
「结果在白天时没有赶上,现在就只能像这样给你一个警告。」
「……」
「我说临也啊,你这小子…别在这座城市乱搞。」
「赛门你啊……」
临也用已经开始肿起来的眼睛仰望黑人,然后用日本话嘀咕:
「你啊……用俄罗斯语跟日本话说话时的印象,也差太多了吧……」
♂♀
「不过你还真是个…让人觉得没救的卑鄙家伙耶。」
在离开时,森严一面穿著鞋子,然后用平淡的口气这么说道:
「因为…这两天调查了不少关于你的过去……就连两年前的那起斗争事件,也全部都是你在背后操弄吧?」
「你是指哪件事呢?」
「让两票年轻人所组成的队伍…嗯,算是日本版的独色帮吧?在他们两边都打好关系,非常顺利地在他们之间周旋。而你自己本身则是完全不会弄脏手,确实地将情报贩子的好处都收下。」
回头看向临也浮现的轻松笑容,森严在防毒面具之下讪笑:
「不但如此,还指使那些信奉你的少女们混入那些少年当中……据我所知,似乎是因为当中的一名少女受了重伤,事件才就此落幕……」
森严在此时暂时顿了一下,以嘲讽的口吻指出一项推论:
「我呢,认为就连那件事也是你所指示。是否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对那名少女下达了故意让敌对组织给绑架的命令呢?不过我是不清楚,有哪个女孩子会听从那种或许会让自己受重伤的指令就是了。」
沉默瞬间扫过。
临也特意不去回答那个问题,只针对少女的事情,参杂著微笑谈论起来:
「沙树她们是…可怜的女孩子们呢…她们就是这点惹人怜爱。」
「那些是你悲哀的玩偶们啊。你似乎从高中时期就总是在搞这一套。『那家伙不了解真正的爱』——新罗总是这么说你呢。」
「我可不想被喜欢没有头的变态这么说…算了,这就先不提了…包含沙树在内的那些女孩子们,都是被家族或情人施以强烈暴力的女孩。而且,程度都远比想像中还激烈…」
仿佛是想起了少女们的过去,临也用著悲悯与恍惚交互混杂的复杂表情将接下去的话说出来:
「即是如此,还是无法讨厌,也无法去憎恨那个对象。她们就是因此而走投无路的女孩子们。也因此——操纵起来才特别简单。与其说她们是深爱著那个家族或情人,不如说是抱有一种类似信仰的感觉。将那份信仰——切换到我身上,就只是如此而已。假如我希望她们去死,她们即使会有迷惘,最后也一定会去死吧……」
「嗯…说得还真轻松。你这样说,几乎会让我以为操弄别人的信仰是很简单的事呢。」
森严同时表达佩服与惊讶的感受,并确实了解眼前的青年是彻头彻尾的坏胚子。
正当森严思忖在这张笑容的背后,到底将多少人的人生给毁掉时,临也突然改变口气,说出一个单字:
「你知道……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