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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森严思忖在这张笑容的背后,到底将多少人的人生给毁掉时,临也突然改变口气,说出一个单字:
「你知道……凉南希吗?」
临也的这个问题,让森严似乎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
「…………」
「?」
「不,没事。所谓的凉南希,是指在爱尔兰与苏格兰的传说中出现的妖精吧?据说是会诱惑并杀死喜欢上的男性。」
「对,诱惑男性。要是男性接受她,就给予他才能并夺走生命……相对的,要是男性拒绝她的爱——一直到那名男性回心转意为止,都会像是奴隶般勤奋地付出的女妖精……沙树她们就是像那样的存在。」
临也说的话让森严有些认同。
的确,如果被临也刚才说的那些少女们真心喜欢上——不管会不会被授予才能,会因此不幸的机率应该比较高吧。
「可是呢,沙树现在已经变成纪田的人了。所以…纪田就会如同传说中的诗人一般削减自身的生命。至今为止是这样,从厶下以后也是如此。」
临也为那名叫作纪田的少年发表悲哀的说词,森严对此则是暂时沉默片刻。
然后,想起亲身儿子与某个「怪物」的情侣组合——
说了一句反对的话:
「不过…对诗人来说,生命被夺走会是不幸吗?」
森严这句话,让临也露出一笑置之的笑容,然后轻声叹了口气:
「如果是真心喜欢那名妖精…说不定就是幸福…」
「即使注意到自己会不幸,却连这一点也会一并包容……这不是很幸福吗?」
♂♀
来良综合医院 某间病房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臣静静地看著天花板。
虽说吃了止痛剂,全身上下依旧隐隐作痛。
虽然还算不上是无法忍耐的痛楚,但也不到能够忽视并入眠的程度。
会面时间早已经过去。因为不是会造成生命危险的伤势,他就先请帝人和杏里两人回去了。正臣被安排至一间偶然空出来的个人病房中,因为觉得无聊,便一面望著天花板,一面回想在这间医院中发生的过去。
两年前——
为了要提出「分手吧」而进入沙树的病房时,她静静对著自己微笑。
「谢谢你…有过来。」
她的笑容跟入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是因为能见到正臣而打从心底高兴的表情。
然而,就是那张笑容——比任何事物都更能激烈地伤害正臣的心。
——不行…我无法忍受…
——还是…得告诉她…
——说啊…快点说啊…我…
「我知道…」
「……咦?」
正臣全身冒汗地愣站在原地。看到这样他,沙树仿佛要给他台阶下似的——从口中说出阻止他的话。
「我知道…正臣其实……没有来吧?」
「……!」
「嗯…我从临也先生那里听说了…正臣一直都在打电话给临也先生吧?打了好几通好几通…他笑著让我看通联记录。」
——那个……那个混蛋……!
对临也的愤怒涌上心头,然而瞬间却又被另一个感情给压抑下去。无论是将愤怒的矛头针对谁,最后也一定都会转回自己身上。临阵逃走这个事实,胜过其他的任何情感而束缚住正臣的心。
少女似乎看穿正臣的内心——
「可是你不用在意。对我来说,在那之后不论你有没有来…也没多大的差别了。」
「……别再说了。」
「因为这样,正臣才能够不受伤…那就是最好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正臣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们分手吧。」
彷佛要打断对方所说的话。
沙树的安慰,只会让他感到痛苦。
对当时的正臣来说,为了从那种痛苦中逃走,只好—
利用这一句「分手吧」。
「冷静想想…我这样好像是非常糟糕的男人吧……」
正臣回想两年前的事,对著天花板喃喃自语。
「沙树她…到底是看上我的哪一点,觉得帅呢?」
还是说,这全部都是因为临也的指示才装出来的?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知道了。
虽然这么认为——
「大概就是像这样,对奇怪的地方很老实这一点吧。」
「呜哇!?」
从房间的旁边传出对这句自言自语的回答。
正臣慌张地朝那个方向望去,结果看见沙树靠在墙壁上的身影。
虽然没有注意到,看来自己与沙树是在同一栋楼层。搞不好,这还是已经熟识的医生们的善意安排。
「搞…搞什么啊…沙树…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想说别把你吵醒。」
沙树的脸上不见平常的表情,她用认真的神情注视正臣:
「我从门田先生那里听说了…全部。」
「什么嘛…你果然会恨我吧?你一遇到事情时就逃走的我,今天却一个人冲进敌阵中…不过,却奇迹似的只受了这点程度的伤就是了。」
正臣带著自嘲的笑容将眼神别开,沙树表情更加阴沉地开口说道:
「真笨呢,正臣真的是笨蛋呢……」
「这从以前就该知道了吧。」
语毕,正臣便不再开口说话。
沉默暂时支配这间病房,而最先无法忍耐的人是沙树。
与其说无法忍耐——不如说下定决心或许比较正确。
「我跟你说,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正臣道歉才行…」
话才说完,沙树便缓缓走近正臣躺著的病床。
不仅没有拄著靠在墙壁上的拐杖,连平常坐的轮椅也没用到,只依靠自己的双脚。
「那天晚上…其实我是…照临也先生的交代,让那些人抓到的…我很清楚…自己会被如何对待。可是…可是,因为临也先生这样跟我说——这么一来,一切都会结束…所以我,那一天晚上!是自己到那些人的聚集场所…附近…去……接著…就…由临也先生…将情报…告诉给…那些人们……知……道……」
仿佛在恐惧著某种事物,沙树一脸惨白地坦白。
然后因为声音过于颤抖,无法再把话说下去,寂静再次于这间病房安坐下来。
对于始终放弃步行的少女能够行动,正臣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静静地将上半身立起,痛楚虽然贯彻他的全身,却绝对不显露在表情上,只有浮现出大胆的笑容说道:
「什么啊,就是这件事吗?」
「……咦?」
「『我知道』…」
他说了谎。
「因为我是超能力者啊。」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在理解这些事情后——正臣一点也不想让沙树发觉,其实自己始终对让沙树无法行走一事深感愧疚。
他装出一副早就知情的态度,满脸得意地开口:
「你是被临也那家伙指使的吧…?为了将我留住…要你一直假装成不能走路。对那家伙来说,是打著将我留在手上当棋子的主意吧。而那目的,应该是为了某个不知名的实验…真是的,别把医院当成旅馆住啦。虽然这间医院好像有满多间空病房…应该不会介意。」
看见正臣打算将自己的谎言蒙混过去的模样,沙树以泫然欲泣的表情笑道:
「我第一次…违背临也先生交代的事情…」
那么她是否相信正臣说的话呢?这一点连正臣也无法查知。
只是,那被病房的灯光所照耀的笑容和泪水——真的好令人疼惜。
「现在…我觉得总算能说出口了…」
「什么事?」
「对不起…我没有去救你……」
直到两年前的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
害怕去承认,而一直避免说出来的话。
最后还说出另一件——因为害怕而始终不敢说出口的事。
「可是…我果然还是喜欢沙树。」
「……」
「求求你,别跟我分手。」
因为这句不可思议的告白,病房再次为沉默所笼罩。
也不知道经过了几分钟后,就在正臣犹豫是否要再说一次时,沙树的上半身隔著棉被压了上来。
「咕喔……!」
冲击贯彻全身,让正臣不由得叫了出来:
「喂…你做什……」
正要开始抱怨而往少女的脸上一瞄——却因为看见沙树认真的表情后,不自觉呆掉了。
「没有错…正臣真的是笨蛋呢…真的很笨呢……」
少女的眼眶噙满泪水——凝望这样的她,正臣将过去这名少女曾经说过的话,直接对她说了出来:
「没办法啊……不过是一个缺点,你就容忍一下吧。」
听到正臣的话——沙树也将正臣对她说过的话,模仿起来后说回去。
两人面对面,仿佛要确认互相的过去一般。
「你自己也知道的话,就改过来吧。」
「一起……改过来吧。」
外头似乎又再次下起雨来,冰冷的雨声包覆著病房。
然而,雨声已经不再令任何人的心情感到阴沉郁闷了。
不再打击任何人的意志,也不再有任何事物被改变。
雨就只是单纯以雨的身分在坠落。
沙沙…沙沙…沙沙地——
终章 「他会回来的。」
(插图217)
终究——雨还是没有停过。
龙之峰帝人以为这么一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明天开始就是春假。一面打工,然后在休息的时间去探望受伤的正臣吧。
当然也要带杏里一起过去。
然后只要等学校开学,一如往常的日子就会回来。
跟正臣之间的误解也全都解开了。而且在最后,正臣也会展露笑容。
对著自己与杏里,跟平常一样地笑著。
所以只要等到正臣的伤养好,就可以回到过去的那段时光。
帝人是如此深信不疑,天真到几乎与他的年龄不符的程度。
而得知那不过是个妄想,是在数天后。
从一年B班——正臣原本的级任导师那里传来一通联络。
「正臣主动提出退学,你知不知道些什么事呢?」
这么一句话。
在那之后,正臣的级任导师还说了一些担心的话,不过那都无法传进帝人的耳中。
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联络正臣的手机了。
可是他的门号好像已经被他解约,只能听见电信局的无机质录音从另一端传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就…
赶忙跑去询问他应该还在住院中的医院,却得知他明明离完全康复还很久,却只留下住院这几天的医药费就消失踪影。
也跑去正臣住的公寓一趟,虽然没有解约,可是在拜托房东让自己进去看的房间当中,大多数的生活必需品都搬空了。
遭到打击的人也包括杏里——
表面上虽然佯装平静,内心其实相当沮丧——帝人也总算能够辨别出来了。
其中只有一件是帝人不知情的事。
没有从医院那里得知的情报。
而那情报在之后传进门田等人的耳中。
三岛沙树——在正臣离开的同一天,以同样的方式退院了。
医院的关系人员和门田等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还能以某种程度的理解来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对毫不知情的帝人与杏里来说,留下的就只有失落感。
自从来到池袋这里,帝人经历过无数次的「非日常」。
然而——还是头一次丧失所谓的日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只有时间不断流逝——到了最后,正臣在杏里与帝人的心中一点一滴变成「过去」。
在进入四月后的某一天——帝人约了杏里去逛街。
虽然这是因为担心她而做出的举动,杏里却比预料中来得有精神。
「嗯…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已经没事了。」
看著杏里露出一如往常,有些寂寥的笑容,帝人一面与她进行和平常一样的对话,并在池袋漫无目的地散步。
自那一天之后,帝人没有去询问杏里有关那把刀的事情,而杏里也不没有再去探索帝人与DOLLARS之间的关系。虽然彼此都认为这是应该告诉对方的事,但如果「正臣没有跟在一旁,坦白就没有意义了」——这仿佛成了这两人之间的默契,所以即使已经明白彼此大致上的状况,还是特意不说出口,继续聊著跟以往一样的话题。
即使这两个人随意地提出话题,并在街道上四处徘回,还是因为身边没有正臣而觉得有些尴尬——一瞬间,沉默在两人之间闪过。
而打破这股沉默的,是杏里非常微弱的声音:
「我…喜欢纪田同学吗……」
帝人感到胸口有一阵紧紧揪在一起的痛苦,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无法直视杏里,就只能走在她身旁,继续听她说话。
「可是,我不知道…因为我不了解这种事…虽然我有觉得仰慕的人…最近也知道那个人其实是名女性…虽然变成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