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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三人的谣言流传到帝人耳中。
帝人虽然对目前所处的状况逐渐不抱疑问,今天也接受正臣的提案,不情不愿地往大街上走去——
然而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却顿时切断了至今为止的和平气氛。
「喂喂…是我。」
正臣迅速从裤子的口袋中取出手机,在接起电话时,表情瞬间僵直了一下。之后在说了两、三句话后,很快将手机收起来,并用一只手做出手刀的动作,摆在脸前低下头来:
「不好意思,我以前的朋友好像有急事要找我…」
「啊,是这样啊。」
「今天我就回去了。要恨的话,就尽管怨恨我的朋友吧。反正恨他又不用钱,而且对我又没坏处,真可说是一石二鸟。」
对于预定行程突然变更,帝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摇头苦笑道:
「……只要想到这样就不用去把马子,我倒是很想感谢你的朋友呢。」
「不,要感谢的话,就该针对我才是。」
「真是暴君耶。」
「暴君比起凡庸的名君还能够在历史上留名呢。那么,明天见啦!」
撂下根本不成藉口的话之后,正臣快步走出校门口。
被留下来的帝人,也只是无奈地看著朋友逐渐变小的背影远去,然后对杏里微笑道:
「明明中间这段路也能一起走…是那么急的事情吗?」
「不知道耶……」
「园原同学打算怎么做?今天就这样回去吗?」
「我想想…那个,我今天也有些事情要忙……」
杏里微微一笑,接著仿佛是要催促帝人般,往校门迈步前进。
「是吗…嗯,这样啊。话说回来,今天…夕阳虽然漂亮,不过上面似乎有不少云。等下说不定会下雨,你要注意喔。」
「啊,好的…谢谢你。」
——我应该没有被讨厌吧?
「听说当天有美丽夕阳的话,隔天就会是晴天,不过晚上又会变得如何呢?」
「是啊……」
对于杏里一如往常的回答,帝人其实有些感伤。
正臣离开之后,杏里突然说「有些事情要忙」,这让帝人多少感到不安。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与杏里两个人一起到咖啡厅之类的地方——不过这气氛实在难以邀约,况且已经被对方先说出「有些事情要忙」,也无法再开口。
帝人虽然很在意杏里要忙的事情,到头来还是不敢询问,只能进行著与平常一样的对话,然后踏上归途。
然而对于正臣要去忙的事,他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
一个小时后 池袋 Sunshine 60通大道
「喂,静雄。」
「什么事?汤姆先生。」
在混杂著许多来良学园的学生人潮中,这两个人在年轻人之间穿梭走动。
戴著眼镜,并顶著一头雷鬼发型的人对身旁的男性搭话。
「差不多该吃饭了,随便去吃点什么吧。」
「我吃什么都好。」
用沉静的口气回答的,是一名身穿酒保服的青年。
「不过…静雄你为什么老是在穿酒保服啊?」
「之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我弟弟希望我这一次别再被炒鱿鱼,就送了二十件给我,所以家里有一堆这种衣服。」
「……还真是阔气的弟弟呢。」
「毕竟他有的是钱。」
这名想起弟弟容貌而感叹的男性,是在池袋中被视为最危险的男人——平和岛诤雄。
知道他来历的人,光是看到他身上特徵的酒保服,就会躲到路旁。
与他一起行动的人,是他在职场上的上司田中汤姆。
他们的职业是向赖缴电话交友费用的人催收帐款,就各方面来说都是相当危险的职业。
「钱啊…这么说来,这附近前阵子不是发生过持枪抢劫吗?反正也是用改造手枪吧,不过经过改造过的家伙是真的杀得了人呢。」
「真是恐怖。」
「轮不到你说吧……」
汤姆苦笑道,然而那笑容并没有面对静雄。因为他可不想为了一些小事情让他发飙,因而造成麻烦。
他们结束在白天的收费,接著就只有等待直到夜晚才会出现的客人。
在那之前相当空闲,总之正为了先填饱肚子在找寻店面时——
「嗨,静雄,汤姆:心情好吗?」
随著这句像是在漫画中出现,带有口音的日语,两人的肩上环绕黑色的手臂。
他们回头一看,看见那里站著一位身高超过两公尺的黑人巨汉。
池袋虽然颇常见到黑人,但大部分都是在二手服饰店工作,或是在酒店门口拉客。
而这名男人的异常之处在于——身上穿著蓝色与白色的料理服饰,胸口则标有「露西亚寿司」的字样。
「刚刚,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对吧?我听到了喔,用地狱耳(注:日语中对听力很好的一种负面形容法)。要吃,寿司,地狱的撤旦也想吃寿司哦。」
「……」
听著就很多意义上漏洞百出的日语,汤姆带著苦笑,看向在他身旁的静雄。
静雄面无表情地瞪著黑人,无法窥知其真意。
不过,至少能够确认他的心情并不好。
「不好意思啊,赛门,今天手头上的钱不多……」
「OH,会算你便宜点,没问题,半价推销哦。」
「什么……你是说真的?」
那样的话,确实是捡到便宜,就在两人心意动摇的瞬间——
「剩下的一半会算在帐上哦~下次再连利息一起付哦。ALL OK哦——」
从静雄的脖子附近发出某种东西断掉的「啪叽」声响。
「赛门先生啊…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看到静雄的太阳穴附近开始颤动,汤姆已经退到两公尺外了。
眼前已经是很明显发出危险信号的状况,但被称为赛门的男性仍面带微笑,将给予最后一击的话说了出来:
「敲竹杠,日本的智慧。老奶奶的智慧袋喔,这是临也以前敦我的哦。」
「——」
临也这个单字成了开关,静雄在零距离下使出浑身的一击。
仿佛能听到切开空气声响的拳头,被赛门以其巨大的手掌一掌接下,发出像是压破纸气球般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以为静雄的拳头很轻,然而当赛门用手接下的瞬间,巨大的身躯却整整后退了一公尺有余。
虽然看似赛门自己往后退,实际上是拳头的压力挪动了这具超过一百二十公斤的筋肉。
静雄藉此前进一步,连续挥出好几次拳头。
赛门灵巧地回转双手,挡下每一击都能媲美重量级拳击手的拳头,满脸困扰地试著笑著安抚静雄:
「不好哦~静雄。生气,肚子更饿,钙质不足呢。哦~静雄,手是厨师的生命哦~乱打,不可以哦~」
「是你!自己要!挡下来的吧?」
结果这句话只是火上加油,静雄因而增加每一击的威力与速度。
「OH,好恐怖,好恐怖~」
看来手掌终于到达界限,赛门往旁边一闪,躲过朝著腹部不断挥出的拳头。
赛门闪开后,拳头的前方是立在水泥地上的红色邮筒。
响起一阵像是气球爆裂的声音,原本不该会摇动的物体摇动了。
看到那道光景,路人们都判断那是静雄的拳头粉碎的声音,甚至有人发出小声的悲鸣而将目光别开。
然而——静雄却若无其事地继绩挥出拳头,还对著赛门飞身一跃,使出飞步近撞膝。
「你为什么要闪开啊?喂,你以为邮筒一个要多少钱啊?啊啊?」
目睹静雄追著逃跑的赛门逐渐远去后,汤姆往邮筒的侧面看过去。
眼前所见是红色镀漆出现裂缝,仿佛被大炮击出的弹药直接击中,留下大小约十公分左右的凹痕。
路人们看到那个凹痕之后,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交互看著静雄与邮筒,议论纷纷。
汤姆为了确定是否有警察在附近,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喃喃自语道:
「糟糕,要是叫我们赔的话…说真的,到底一个邮筒要多少钱啊…只是…赛门居然还能笑著接下这种拳头喔……?」
汤姆的心中满腹疑问,他更加仔细地确认人潮中的人——接著忽然注意到,今天还没有见到身上绑有黄布巾的集团。
「嗯……?搞什么。换作平常,那些黄巾贼的小鬼头应该会来找碴啊。」
这个时间点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应该是在哪里进行集会吧。
他不经意仰望变暗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天空已经覆盖上厚重的黑云——
被夕阳映照的云朵,散发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红色光芒,照耀池袋的街道。
汤姆仰望那片天空一阵子后,看到静雄与赛门逐渐往巷道的深处移动,便叹了一口气,跨步迈出。
之后思索夜晚的回收工作,带著忧郁的心情自言自语。
「真糟糕……该不会要下雨吧?」
♂♀
几个小时后 都内某处 废弃工厂
距离池袋有些距离的某处。
在几个并排的工厂当中,有一间让人感到特别寂静的工房。
看似使用铁材来加工的制作厂,现在除了一部分看起来派不上用场的资材外,连一台作业机械也没有,只是栋寂寥的建筑物。
这里距离市中心不算远,四周的风景却非常清静,工厂附近几乎看不见有人影走动。
灰色的壁面到处都浮现生锈的颜色,透露出这栋建筑物应该被舍弃了数年之久。这个连上地都没有被再利用的场所,却有一些人充分地运用著。
像是要与周围的稀疏互补似的,工厂内部充满了人群。
在那里的人并非各式各样,所有人的年纪都足以被称为年轻人。
若以其中大部分人的外貌来看,或许被称为「少年」还比较适当,甚至还夹杂了看起来很明显是国中生或小学生的身影。
然而工厂内绝对没有充满朝气,而是笼罩在比他们平常上课时还要安静的气氛当中。
少年们的身体一部分,全都有绑上黄色的布巾。
在那当中,有的人绑头巾,有的人绑领巾,也有人像拳击手的护手绷带一样缠在手上,方式可说是五花八门。然而由于人数众多,让这一整个集团都染上黄色的印象。
「……然后呢,是哪个家伙被摆了一道啊?」
在几十个人的集团中心,一名倚在铁桶上的少年问道。
面对这道欠缺感情而且佣懒的声音,旁边的一名少年开口回答:
「是法螺田学长。」
「是我没听过的名字呢。是谁啊?法螺田…那么奇特的名字,只要听过一次…而且还是学长,这是怎么回事?」
「啊…他是比贺他们那一团的高中OB(注:old boy。泛指同校的男性毕业生和学长)……」
对于同伴口齿逐渐含糊的回答,少年静静地继续发问:
「比贺…啊啊,是我离开的那一阵子加入的人啊…就算如此,若是高中的OB,那现在应该也超过—一十岁了吧?」
「是…现在差不多是那个年纪。」
「嘿~」
少年在保持短暂的沉默之后,「叩叽」一声地扭了一下脖子,轻轻跳坐在铁桶上面。
「算了,这样也好。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组织变成什么样子…是由你们在决定,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是。」
「只不过呢,你们要注意一下。年长者还会再拉更年长者进来,不要之后才发现,冒出那种真的是在干本行,什么组的某某人的名字……到时就真的完蛋了。」
少年与其说是在教训,脸上浮现的笑容反而更像是在自嘲,他继续平淡地对周围的同伴说话。明明说的像是少年们平常最讨厌听到的话题,却谁也没有开口辩驳。
「我们只是小鬼头。话先说在前头,就算人数再多……力量还是胜不过大人,而且头脑也不灵光,只会被利用完以后就舍弃。」
他在此时顿了一下,之后带著悔恨的眼神别过头,低语道:
「……就像我被折原临也利用了一样。」
「那不是将军的错……」
「喂喂,我不是说过了……」
对于同伴使用像是在戏剧中的称呼,少年满脸苦笑地要求他修正:
「不是将军,叫我纪田正臣就好了。」
之后,少年——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名为纪田正臣的自己亲手执行的,无法逃避的过去。
♂♀
「黄巾贼」——
这个模仿三国志的独色帮的发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
关于这点,正臣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点对黄巾贼这个组织的成立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黄色,应该不是受到当时的连续剧影响。正臣对于这点还有一定程度的记忆。即使到现在,他对颜色本身依旧不会带有执著之类的情感存在。
因为自己当时沉迷的漫画是以三国志为题材,所以很自然就使用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