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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座工厂的建地不算大,可是建筑物外围堆积著废弃资材与废弃车辆,要是让对方躲进里面,就不是一时半刻能抓到的了。
正臣打算亲自加入搜索行列,便向外走出去。他身后的同伴们一阵骚动,纷纷跟了上来,正臣遂对他们挥了挥手说道:
「用不著那么多人,有十个人左右就够了。」
所有人都在这一块地区来回走动未免太过显眼,要是搞到有人去报警,像这样能够多人聚集的地方又要变少了。
正臣很明白,独色帮的取缔在这几年间变得比较严格,所以希望尽力死守这一块区域。
此处是正臣还沉溺在这个组织中的时候,就一直在使用的集会场所。这个地方的气氛独特,与俱乐部截然不同,和正臣故乡的街道有相同的气味。
这个地方也是…可以的话,希望不要失去…
——明明就是别人的土地,我在要什么任性啊?
一面这么想著,正臣带著自嘲的笑容疟出门外。
——明明就是…曾经舍弃的地方…
太阳已然西落,这个场所的路灯稀少,视线也变得相当恶劣。
搞不好已经逃走了——正臣在心中做出这个判断,想像窥视这个场所之人的真面目。
听说是女性…是好奇的杂志记者们吗?如果是公家机关人员之类的,只需要堂堂正正地过来就好了。
也考虑过是否为敌对的独色帮,不过现今独色帮的数量有限,正臣们与那些团体早就都没有纠纷了。
只有一个——DOLLARS是例外。
DOLLARS这个组织是在网路上扩张势力的特殊集团。
就连正臣本身,也记得曾因为有趣而在网路上登录过。
虽然大概在一年前听说有办过第一次集会,不过正臣没有参加那场集会。只要实际上聚集起来并成为一股「力量」,他认为那就跟黄巾贼没有什么两样了。
——早知道就深人DOLLARS,成为干部之类的…说不定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了。
心里思索这些事的同时,正臣走向与把风的人们相反的方向。
只要对方还在这狭小的区域内,从反方向绕过去还比较快,他做出这个判断——
带著似乎有某种事物开始运作的预感,正臣被久违的莫名不安给围绕。
——不,不对。
——这份不安……从以前就存在了。
整理从心中涌起的感情,正臣逐渐加快脚步。
——最初感受到的那次,是在只会打架的我身边开始聚集人们的时候吧。
整理从过去延续至今的感情,一步步确实地往暗处前进。
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平常的嘻皮笑脸,心中的不安感觉逐渐膨胀。
——第一次遇到沙罗时,已经遗忘的不安,像是「模糊」的影子让我回想起来。
昏暗的天空,就像要缓缓笼罩住少年的内心一般,引起他心中一股黏稠状的担忧。
——在那之后,遇到临也先生时,原本的「模糊」就变成「确定」的不安。
渐渐远离建筑物的入口后,昏暗终于开始增加势力,连脚下的地方都已经看不清楚下
——沙树她…让我忘了那种不安…
随著脚步的节奏加快,正臣的心中也跟著开始激烈动摇。
——自从遇上那事件之后…与沙树分手…也脱离了黄巾贼……
过去像走马灯一样环绕,心脏的鼓动也逐渐增加速度。
——这么一来,不安应该会消失才对。
心脏怦通怦通地作响,不停作响。
——我无法原谅…袭击杏里的家伙…袭击过去的同伴的家伙……
配合那道声音,他对地面用更快的速度踩著步伐。
——所以我才会回来,就只是这样。
随著雨声的节奏加快,正臣的不安被拨弄得更加激烈。
——为什么…这不安在我心中会响得比过去更大声呢?
若是现在,他觉得能够看出那不安的真面目——
回过神时,正臣已经在工厂的土地内全力奔驰了。
♂♀
跑著。
跑著跑著跑著。
只是在奔跑。
并非因为有目的地,只是为了从追上来的黑影中逃走。
拼命驱使著几乎要打结的双腿往前进,只是为了往前进。
她只是…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真实。
跟自己有关之事的真实。
而那代价,就是像只从猫身边逃走的老鼠般狂奔。
在狭小的区域内,能逃开的场地很有限。
跑进废弃资材所堆叠出的阴影中,拼命蜷缩身子。
逃亡者判断与其没有头绪地乱逃,还不如躲藏起来。
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有…当自己看见那个人物时,所带来的冲击在心中回荡—
为了让自己的情感冷静下来,她只能喃喃自语。
「为什么……?」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是纪田同学……」
戴著眼镜的少女朝著虚空不断问道。
从废弃资材的缝隙中所仰望的天空,就只是一片黑暗,她的疑问也因此往虚空中消散
取而代之回答的,是斗大的冰冷水滴在少女的脸颊上弹跳。
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下起雨来——
彷佛要将一切事物给覆盖、隐蔽起来,张起了水与声音的帘幕。
沙沙…沙沙…沙沙地…
其声音如同收音机的杂音一般,园原杏里的心,也跟著沉入杂音当中。
沙沙…沙沙…沙沙地……
第四章 「有什么问题吗?」
(插图059)
池袋 川越街道旁 某栋公寓
在一连串的麻烦事件过后,岸谷森严来到新罗的房间,很快地过了一天。
昨晚,森严才进到屋子里,就在沙发上发出巨大鼾声呼呼大睡,别说是说话,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当新罗从便利商店回来的时候,塞尔堤默默与网路上的朋友聊得正开心,而沙发上躺著的,则是戴著防毒面具的父亲。
望了一眼屋内这样非人般的魔境——新罗难得地大叹了一口气。
极端我行我素的父亲在睡了二十个小时之后总算醒了,以敏捷的动作迅速窝进浴室,丝毫感受不到一般人在睡过头后,应该会有的头痛症状。
之后过了一个小时——
「嗯嗯,冲完澡以后清爽多了。最近的公寓啊,热水的温度调节相当顺畅,实在让人很舒适啊。」
自言自语从浴室走出来的身影,是戴著防毒面具的森严。
森严慢慢地巡视房间,然后一副总算找到同居人们之身影的态度,对著在餐桌上用无线通信玩掌上型游戏的塞尔堤和新罗搭话。
「嗯,话说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塞尔堤。搬运工的费用就『记在』新罗身上吧。嗯?喔喔,新罗你在啊?早啊,还有我回来了。」
这名男人将白色大衣当成浴袍,披在内衣之外。对于他的言行举止,塞尔堤连吐槽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趴在餐桌上。
新罗则是代替塞尔堤,很无奈地对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
「爸爸还是老样子啊,想要清爽的话,首先就应该拿掉防毒面具吧?」
「为了不让脏东西进到体内,这种费心是理所当然的行为。果然是东京沙漠,恶意的群众就如同沙尘暴,可以说是人间交叉点了。Kousa是指黄色沙粒的黄沙(注:《人间交叉点》为弘兼宪史的漫画,「交叉」的日文发音同「黄沙」)喔。」
『……别用嘴巴讲那种非得写成文字才听得懂的话,而且还很冷。』
「沙漠的沙飞到其他地方的土地上时,有时候反而会成为养分,我不认为只拿黄沙当例子算恰当喔,爸爸。」
塞尔堤与新罗对此冷淡回应,森严摇著头回答:
「不对不对…像昨天那种没规矩的货色还能够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就是当今的世局。最近不是才刚发生持枪抢劫吗?只要一想到四处都是那种家伙,还可以减少被人记住脸的风险,简直就是百利无一书嘛,防毒面具万岁。为了能跟其他人做出区别,我还特地涂成白色的,你们也该夸奖一下我的细心吧?」
『哪里还有戴防毒面具的人啊?你当这里是哪边的化学兵器使用区域……话说回来,你不就是因为这身打扮,才会被人找碴的吗?』
「嗯,是没错……不过,他们是什么人啊?绑著黄色的布…是只会模仿美国的独色帮形式的家伙?」
想起昨晚的那些少年们,森严摸著肋腹部,愤恨地问道。
对著这样的父亲,新罗啜了一口餐桌上的咖啡后回答:
「啊啊,黄巾贼啊…那是爸爸你去美国之后没多久成立的集团。那群人原则上不会做出强盗之类的恶行,之前跟哪个队伍有过纠纷后,应该就变得安分许多了……只是最近好像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样啊。不过以美国的情形,独色帮的相互斗殴可说是家常便饭。就这层意义上,幸好日本很和平。不过袭击我这点却是不变的事实。可恶,乾脆跟哪边的队伍互斗,然后两边全都死在下水道里算了。」
『这家伙还真会说些乱来的事情。』
面对森严提出的牵强理论,塞尔堤只是无奈地输入文字——然而却猛然想起昨晚聊天室的事,心情因而陷入阴郁。
黄巾贼与DOLLARS的关系原本就岌岌可危了,再加上昨晚那件事,大概会跟黄巾贼完全杠上吧。
话虽如此,这次的事跟DOLLARS或砍人魔没有关连。更何况,是对方的人先找碴,应该不至于演变成太夸张的局面。
塞尔堤虽然这么想,但仍免不了不安。
身为少数知道砍人魔的真实身分的人,就有必要由自己当和事佬来解开误会——然而只要一想到杏里的心情,就不容易付诸行动。
话说回来,能不能让对方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商谈,黄巾贼与DOLLARS的人也不见得会就此罢休。
她与DOLLARS还有砍人魔多少都有牵连。虽然想帮上忙,但这之间如果非要有人牺牲的话,那当然是和她没有关连的黄巾贼会比较好。话虽如此,她又觉得如果造成这种自我中心的结果,事后一定难以释怀,无奈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塞尔堤一面思索,一面用手指敲著桌子时,森严对此很感兴趣似的向她搭话:
「哎呀,塞尔堤,你好像很烦躁呢。腹子饿了吗?这可不行。身为一名搬运工,心中就必须常保轻松的态度。这么说来,你昨天似乎因为那个便宜的PDA被打掉在地上而生气……家计很拮据吗?」
正当塞尔堤打算对态度悠哉的森严回些什么话时——新罗却抢先替她说出内心话,冷眼看著父亲开口:
「要是这么认为,就快点把塞尔堤当搬运工的费用缴清。」
「我不是说记在你头上了……」
「虽然塞尔堤赚的钱也会直接成为我们家的生活费…怎么样?你连自己惹的麻烦都不会自己解决吗?废话少说,快付钱。」
「唔嗯,那么就跟平常一样赖掉——」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已经说完,影子的刀刃就贴上森严的脖子了。
从塞尔堤手上延伸而出的黑色粒子,不到一秒钟就抵达森严身边。
形成尖针状的锐利「影子」在距离几毫米就剌进颈动脉时停住,塞尔堤平淡地在PDA上输入文字,拿给动弹不得的森严观看。
『然后呢,你说要赖掉什么?』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你技术变好了…真惊人啊,没想到你竟然能用影子做到这种事。也就是说,我刚刚是在测试你啦,不过还差一点点才能合格,如果你现在立刻放开我,就可以给你及格分好痛好痛痛痛痛痛痛痛!刺到了刺到了!塞尔堤,影子的尖端有一点点刺进去了啦!可恶!明明就是神秘物质,竟然能破坏细胞膜,太嚣张了吧…!虽然想要弄来研究,可惜领域不同痛痛痛痛好痛痛痛痛…」
虽然因为隔著防毒面具而看不出表情,但森严拼命挥舞手臂,努力想将影子拨开。不知是否已经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他非常乾脆地抛开自尊心,转而向亲生儿子求助:
「新罗,这可是血脉相连之至亲的危机啊!这也就是说,我是在测试你,所以才故意表演出自己的危机……抱歉,我老实承认,我是真的陷入危机啦!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对……你若是我的儿子,就…是知道吧?」
「当然知道。』
新罗以平淡的口吻回话,然后慢慢往森严走去——
从动弹不得的父亲的白色大衣中取出皮包,将它丢给塞尔堤。
「什么……!」
塞尔堤不理会满脸惊愕的森严,从皮包当中抽出两张壹万元钞票,再直接丢还给森严。
影子的拘束在同时间解开来,黑色的荆棘漂亮地在房间的空气中烟消雾散。
『多谢惠顾。』
「……我觉得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