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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别走!”苏雪忙把我拉回来,说:“好吧,不过你得先向我保证,你,不许跟我妈说!”
我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心想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幸好刚才反应快没上她的当,不然现在还不知道给她害多惨。我咳嗽了一声,说:“对不起,我打算跟你妈说了,所以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哎呀我气死啦!”苏雪装模作样地在地上跺了两下脚。“有人欺负我你也不管!你还是我哥呢!”
“咦?谁还敢欺负你?你不是有个于强罩着嘛!”
“马大鹏啦!”苏雪气鼓鼓地努着嘴。
一听这个名字我心中立刻又来了气。怎么这畜生还没长脑子?挨打不记疼。这才几天啊!我真服了他。看来友子骂他长了个猪脑袋果然没委屈他。这厮真他妈没出息!
我说:“他又怎么欺负你了?”
“你看啊!”苏雪突然从身后掏出几封信,“这都他给我写的,两天就写了这么多,人家都快烦死啦!”
我立刻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说:“情书?”
苏雪脸微微一红,撅着小嘴点了点头。
我再次哈哈大笑,笑到眉毛脱落。心想这事儿马大鹏倒是能干出来,这厮平常自命狗屁“情圣”,一天到晚在校园溜湫,别的不干光瞪着双闪闪发光的猪眼瞄瞅漂亮女孩子。锁定目标后就乐此不疲的发动疯狂进攻,以一张厚达数十米防水防火又防电的猪脸皮坦然面对对方的唇枪舌剑,这厮曾跟我狂吹他情书最多一天能写八十封。我问他这样写累不累,他肚皮一挺十分不屑地冲我叫嚣:“恋爱中的男人不睡觉,妈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笑得满地转悠。说人家喜欢你嘛,写个情书都不行!
苏雪气得撅着嘴,“可人家不喜欢他啦!我不管,总之,你去把这封信交给他。”说完她气鼓鼓地上前把一封信塞到我手里。
我笑声戛然而止。眨了眨眼,问:“这是什么?你,打算,答应他?”
“当然不是啦!我是想跟他说清楚,我不喜欢他!让他以后别再写信来烦我!”苏雪瞪着双大眼看着我,仿佛这样把话说出来很解气似的。
我愣了半天,然后把信还给她。说:“这可不行。苏雪,别的事儿哥都可以答应你,惟独这件不行,我要是帮你把这封信送去,马大鹏那王八蛋会恨我一辈子的!”
苏雪眨了眨眼。“有那么严重?”
我说:“当然有这么严重。苏雪啊,不是哥不肯帮你,你想想看,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妹子,你让哥多为难啊。再说这种事怎么好让别人插手,那不成‘第三者’了吗?你说,你愿意看哥背上这个骂名?”
苏雪扁了扁嘴。
我又接着侃,说苏雪啊,哥劝你一句,人家马大鹏也是挺好一人的,不就长得丑了点儿嘛,长得丑这能怪他吗?那是他爹妈不好啊。再说了,人家马大鹏对你不也挺好——
“够啦!”苏雪像头生气的小老虎一样猛然打断我。“你说了半天,还是不肯帮我!”
我愣了愣。说不是啊——
“那好,我自己跟他说去!”苏雪没等我说完掉头就往楼下走。我在这一刻委屈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走到楼梯拐口,苏雪又停下来。缓缓地,转过头。
“没有怪你啦!”
她说,然后朝我扮了个鬼脸,“扑通扑通”地跑下楼去。
第四部分恋曲(9)
我又一次愣住在那里。
“哎同学,你忘了拿图书板了。”我们那个殷勤的图书管理员在这个时候向我走了过来。
我回头微微一笑:
“我不借了。”然后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跑下楼去。
由于已到了周末,学校在四点钟的时候就放了学。出校门时我碰上自己初中时的一个同学,外号叫“蚊子”。这厮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文明,却起了个牛逼烘烘的名字叫“张文明”。据张文明自己说这名字是他爷爷在他还在娘肚里的时候就已经取好的,所以导致与实际有差距。后来为了纠正他爷爷犯下的这一历史性错误我们只好给这厮的姓换了个发音,改叫“装文明”。张文明对此欣然接受,并声称名字只是个代号没有实在意义,大家喜欢的话怎么叫他都行。众所周知怂恿这个东西总是很重要,后来在张文明那一句话的鼓励下我们班又陆续给他取了好几个名字,像“张三丰”、“张二狗”、“张正经”、“张月经”,后来干脆又出现了“獐子”、“章鱼”、“蟑螂”等一系列直接依托于动物而来的名字。张文明对此更是乐不思蜀。
张文明念的是文,在高二下学期曾因跟人打架而被迫休学半年,并从那以后一蹶不振。这厮在我们学校也是一出了名儿的小混混,学习在年级中排倒数,凭借他老爸有几个钱捐资助学进了我们这个学校,平常在校园里牛逼到不行,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身着阿迪脚登耐克,留着周小欧式的闪光头型,专干一些调戏民女欺压同学之类伤天害理的损事儿,可谓罪行累累,恶贯满盈。
我本来不想跟他搭话儿,不料这厮却主动上前来跟我打招呼。“咋的?不认识哥们儿啦!”
我伸手捶了他一拳,说,放你妈个屁!谁敢不认识你啊。
张文明一边乐呵呵地撇着个嘴,一边掏出烟包给我递了根烟。
我迫于盛情不好拒绝,只好接了过来。点上后张文明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跟前,“知道这什么烟吗?告诉你——轿子!”
我一愣,骂了他句:败家子!“你小子行啊,都抽轿子了。”
张文明摆摆手吐了口烟雾。说:“你不知道。我现在还不行。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是——”说到这里张文明突然打住,掉头往四周瞅了瞅,之后像个耗子似的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我这烟是从我老爸那儿偷的。”
我一口烟雾没上来差点儿呛死。骂他说:“畜生!你老子知道不收拾了你!”
张文明哈哈大笑。说是啊,这世上有几人不是畜生。说完他眼珠子突然一转,从鼻孔里喷出阵烟雾。说:“我且问你,何为‘畜生’?”
我眨了眨眼,表示不懂。
张文明再次大笑。说傻逼,连这个都不懂!告诉你吧,所谓“畜生”,就是——畜类所生!明白吗?换句话说,下次你再骂人家畜生的时候,实际是在骂他的父母。明白不?
我恍然大悟。忙点头说明白明白。“那我为刚才误骂了你父母表示忏悔。”
张文明得意地拍着我肩膀,说这就对了。“以后骂人得先搞清楚对象。不然骂了半天没骂到点子上,岂不便宜了那小子。告诉你,骂人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今儿哥我没功夫,先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骂人啊,得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等级,叫‘海阔天空地骂’,什么意思?就像你刚才那样,骂了半天还不知道自己骂错了人,傻不傻?第二等级,叫‘横空出世地骂’,这就比上一等级更上升了一个层次,保证不会再出现骂错人的情况。第三等级,叫‘死去活来地骂’,这是骂人的最高境界,一般人达不到,意思就是把活人骂死把死人骂活。和啦唬亢瞳|啊?就是那个大贪官。他当年就是用这一招把自己的一个下属官员活活给骂死了。操,那人是给他骂得一愣一愣的,最终七窍流血而死。你羡慕不羡慕人家?唉!你说话呀!你傻了啊?”
张文明在我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猛然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抬头问:“完了?”
张文明说:“完了。妈的你干嘛去了?没听我说怎么着?”说完在我胸口又是一拳。
我忙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听了听了,都听了!哥你真厉害!哥你真伟大!哥你真牛逼!哥我走了啊!说完我拖着车子掉头就跑。
张文明在身后喊:“哎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哥们儿,哥们儿你别忙着走啊!…”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张文明搞定,在小商店门口见到林小朵。她见我过来忙迎了上来,递上瓶水,说你怎么才来啊?还出一身汗?
我接过水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地灌下大半瓶,完了又喘了一阵粗气,说别提了,刚刚碰上我一初中同学,被他神侃一顿,差点儿没找着北,你瞧,我这还好不容易甩开他跑了出来。
林小朵看了看我,“噗嗤”一笑。说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人啊,改天让我们见见。
我说得,不用改天了。他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看吧。
由于学放得早,大家安步当车。六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些躁热了。几只早蝉耐不住寂寞,在路旁的大榕树上“吱呀吱呀”地叫个不停,像要把夏天撕破似的。空气沉闷得要冒泡泡。阳光触到人脸上让人有一瞬间猝不及防的感觉。我往下拉了拉帽沿,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这鬼天气!”我说,“都快热疯了!”
林小朵歪了歪头。“很无聊啊!对了,你明天打算去哪儿?”
“无所谓。”
“嗯?”
“不知道?就是随便哪儿都行啦。”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带你去个地方啊。”
“去哪儿?”
“去海边。”
“呀!这倒是个好主意。怎么我没想到呢?”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笨呗。”林小朵斜瞅了瞅我,“不过怕有很多人的。怎么样就这么说定了?”
“嗯…让我想想。”我抬起头。
“不是说无所谓嘛。”
“别打断我。”我说,“明天…明天这应该算我们最后一个周末吧?”
林小朵咬了咬嘴,“好像,是的。”
“那我们应该过得有意义点。”
“所以就去海边喽!”她激动地看着我。
“那有什么意义?”
“有啊!我们两个人去!”
“呵呵,你看你。”我说,“像个傻丫头。不去。”
“那你要去哪里啊?”
“还没想好。”我低下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不说话。
“笨蛋!去‘老人岛’啦!”我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转身就跑。
林小朵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呀!你刚才骗我的!你坏蛋!…”
第四部分恋曲(10)
(4)
天气好得不得了。阳光要把人晒成果酱。大地像块奶油蛋糕。沙滩上布满了水晶果冻。世界就像个亮晶晶的童话。童话中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坐在男的后面说:“呀!我们到了耶!”
这是我们在外海滩公路上还没下车时林小朵在我身后忍不住说的一句话。
一路上车辆很多,所以我们用掉大约半个小时,这期间发生过几次堵车。我们那个愚蠢的司机每到这时就表现出一脸的沮丧。跟他一起的那个售票员迥然不同,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过。给人感觉他应该很深沉,什么叫“深沉”?所谓“深沉”就是走路不小心掉进泥坑里并且沉得很深。而我们那个售票员大概是头朝下掉进去的。并且下面那还是个屎坑。不然他怎么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
下车后,第一句话就是:太爽了!要爽死了!
林小朵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走啦,先去喝点东西。”
周末的海滩像个农贸市场,人多得都让人担心会不会打架。我们在沙滩上的遮阳伞中捡了没有人的一处坐下,要了两瓶可乐,一边喝一边欣赏海上的美丽风景。
“这个时候最合适做什么?”我说。
林小朵皱了皱眉。“嗯…游泳!”
“可惜我不会。你会吗?”
她想了想。“会呀!不过得有一个救生圈。”
“哈哈哈哈!”我笑得什么似的。“你看你,都吓我一跳,以为你真会呢,那我可不高兴了。”
“嗯?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呀。”
“呀,自私!”
“胡说!这怎么能叫自私?要自己会别人不会那才叫自私。我只是要你不会又没要自己会,就不叫自私。”
林小朵皱了皱眉。“听不懂,很复杂呢。”
“不急。慢慢想,笨丫头!”
喝了会儿饮料,旁边两位老兄过来叫去打排球。我兴奋到不行,说:“沙滩排球吗?那可是我的强项。”
其中一个瞪了我一眼。说:“废话!那还能是什么?哎!那个小姑娘,你会吗?”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