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急、别急,我抽根烟可以吗?”
阿雅从口袋里取出一包和平牌香烟,真田警官见状,连忙把烟灰缸递给他。
“喏,请用。”
阿雅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烟之后才说:
“警官,你刚才说凶手行凶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到九、十点之间。但事实上,八点的时候,我们都在五反田的‘蒙那密’,你可以派人去问一问那家店。”
“我们问过了。”
“那就好。由于那天晚上过了八点,车库的门还是没有开,而且阿敏和小雪也没有任何消息。阿哲很生气,他是第一个离开的。后来我们也打算解散,我跟阿风向来是一块儿行动,可是那天晚上阿风要去别的地方,至于软骨头阿平……你知道他吗?”
“嗯,我知道。他是吉他手。”
“我跟他合不来,肯德基阿谦倒是跟他走得挺近的。因此我便一个人到五反田闹区一家名为佐神野的酒店喝酒,你们可以派人去调查。”
“好的,我知道。”
“我经常到那里喝酒,老板娘和两位女侍都认识我。在那里我才有机会把心里的内疚说出来……”
“你说的内疚是指……”
“那天早上我又受阿敏之托,到医院坡的空屋进行配线工作。由于阿敏没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因此那天晚上大家在‘蒙那密’碰头的时候,我也只字未提。”
“原来如此。你因为这样而内疚吗?”
“嗯,后来我突然想去阿哲那里,还好五反田和惠比寿距离非常近,坐电车一下子就到了。”
“那么,阿哲在家吗?”
“不,我比他早一步到达。阿哲住的那家公寓叫做‘伊藤庄’,就在我正要推开玻璃门进去的时候,身后正好有辆计程车停了下来,紧接着阿哲走出计程车,而且车里还有一个人对着阿哲笑,我想,只要你们能找到车子里的那个人,就能有阿哲的不在场证明。”
“那个人是谁?”
“别急、别急,请你让我好好他说下去。”
“是、是、是,不好意思,你高兴说什么就说吧!”
“嗯,当时阿哲心情非常愉快。你想想看,当时是十一点半左右,若阿哲杀了人,又把对方脑袋割下来的话,他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快快乐乐地和人约会吗,别人我是不知道,至少阿哲没这个本事。”
“我了解。那么阿哲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这个啊……当时他说有好消息,叫我去他房里,他一进房门便拿了一瓶威士忌要干杯,说是提前庆祝。我问他庆祝什么?他说……对了,警官,你知不知道赤坂有家叫K·K·K的夜总会?那可是我们心中向往已久的目标哦!”
金田一耕助一听到K·K·K夜总会的名字便忍不住叫了一声,一旁的等等力警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把身子往前挪了一下说道:
“我知道K·K·K是一间高级的夜总会,你说它怎么了?”
“阿哲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说:‘也许我们有机会在K·K·K登台表演哩!’”
“是不是有人答应了阿哲这件事呢?”
“嗯。警官,我想阿哲在离开‘蒙那密’之后,一定很想到医院坡的空屋去。一般人的妒火达到极限的时候,通常第六感觉都挺准的。
如果当时那个人没有叫住他,他一定会冲到那栋空屋去。果真如此的话,事情又会演变成什么地步呢?我真是难以想像。对了,你说凶手行凶的时间是在九点到十点之间吧?所以……”
“叫住他的那个人是K·K·K的人吗?”
等等力警官不答反问。
“嗯,阿哲拿了那个人的名片便一个劲儿地猛亲。这也难怪,能在K·K·K登台表演,就意谓着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可是现在发生这么不幸的事,等于是把我们的梦想砸个粉碎。”
说到这里,阿雅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等等力警官急忙在一旁为他打气。
“喂,阿雅,振作点。我来猜猜究竟是谁的名片会让阿哲一个劲儿地亲个不停好吗?”
“咦?警官,你也认识K·K·K的人吗?”
“K·K·K我常去,但不是以客人的身分去那儿,而是去看一位叫多门修的大哥。哈哈!”
等等力警官愉快的笑声充塞在整个侦讯室里。
“警官,你真的认识那个人?”
“认不认识倒不重要,总之,两、三年前他还有另一个称呼——美国修,是个相当令我们头疼的小混混。”
“啊!那个美国修……”
真田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是啊!那个小混混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伙子,还好他现在已经浪子回头,在K·K·K担任酒保的工作。对了,那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就是风间建设的社长——风间俊六。”
真田警官和加纳刑警都知道风间俊六和金田一耕助之间的关系,所以两人都转头看向金田一耕助。
“警官,你别炫耀自己的博学多闻好吗?让阿雅把话说下去嘛!”
金田一耕助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哎呀!真是抱歉……那么请阿雅继续说下去吧!”
“不过,有件事我想先跟警官说一声。”
阿雅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说:
“阿哲也知道多门修以前叫美国修,是不良帮派的一个要角,可是他却非常佩服多门修,因为多门修是个重情义的汉子,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强得多了。”
“的确,这就叫做盗亦有道。然后呢?”
“然后多门修递给阿哲一张名片,还跟阿哲谈起在K·K·K登台表演的事情,之后多门修便拦了一辆计程车,两人一起去了西银座的巴黎。”
金田一耕助也知道“巴黎”。九月七日晚上,多门修带他去过那家店。
“他们在那儿谈了许多事情,后来停电了,多门修就叫一辆计程车送阿哲回来。”
“啊!原来如此,这当中的详细情形以后我直接问阿修就可以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请你谈一下你到达‘伊藤庄’之后,还和阿哲谈了些什么呢?”
阿雅吃惊地看着头一回开口问他问题的金田一耕助,并上下打量金田一耕助之后问道。
“警官,这个人究竟是谁?”
经过金田一耕助自我介绍后,阿雅一双眼睛张得更大了。
“什么?这家伙就是金田一耕助……”
他话说到一半,连忙捂住嘴,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他说:
“对不起,我听人家说你穿着不怎么样,可是却相当了不起。既然你认识多门修,有关‘巴黎’那一段,你就直接问他吧!这样就可以证明八点半到十一点半左右,阿哲的确不在命案现场了。
总之那天晚上,阿哲的情绪真可以用‘欣喜若狂’这四个字来形容,由于他把团员间彼此有心结、有误会的事告诉多门修,多门修便劝他跟阿敏尽释前嫌。
就在阿哲也有意这么做的时候,我却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说出那天早上曾受阿敏之托,去医院坡的空屋装配管线,所以阿敏和小雪这会儿大概在空屋里重修旧好吧!我一说完,阿哲立刻变脸,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我害怕他迁怒于我,赶紧夺门而出。”
“那时候几点?”
“后来我在惠比寿搭上电车,所以我想,离开‘伊藤庄’时大概还不到一点吧?”
爱恨交加
佐川哲也自八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的不在场证明因此得到证实了。
原田雅实回去之后,哲也大概真的去医院坡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他看到那颗惨不忍睹的头颅,也就在那一瞬间,他便精神错乱。
“金田一先生,接下来就是你的责任喽!”
原田雅实一离开,等等力警官半开玩笑他说。
“我知道。阿修的工作都是在夜间,这会儿大概还在公寓睡觉吧!”
现在的时刻是上午十一点,多门修果然还在公寓。他刚睡醒,正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之际,却听见金田一耕助在话筒另一端告诉他这个大消息。
“总之,你立刻赶来高轮警局一趟,因为你的证词对整个案情来说相当重要。”
“我知道,那么我这就去。”
当电话那头传来强而有力的回应声,金田一耕助才放心地挂上电话。
“谢谢你,金田一先生。”
真田警官的语气中满是真诚的感谢。
这时,真田警官已经拿到侦察小组自医院坡命案现场采集到佐川哲也鞋印的报告;另一方面,警方还在现场采集到两个指纹,其中一个是被害人的指纹,至于另外一个究竟是不是佐川哲也的,目前正在进行对比工作。
此外,喷洒在现场的大量血液,初步鉴定都是O型,附着在佐川哲也雨衣上的血液也是O型,所有的报告都显示佐川哲也涉嫌重大,但是真田警官却不愿就此下判断,一切还得看多门修的证词来决定。
在多门修到达高轮警局之前,大崎警局那边也传来一份最新的报告——十九日上午十一点左右,有人从山内敏男的储金户头里提领现款,根据邮局窗口的出纳小姐指证,当天提领现款的人正是小雪。
虽然存折的持有人是山内敏男,可是因为都是由小雪负责存、提款,所以出纳小姐认得她。
听到这份报告时,等等力警官和真田警官都不由得神色黯然地看着对方。
(小雪会卷款潜逃吗?还是会择地等死?)
金田一耕助这时也没有把握了。
十五分钟后,多门修便出现在高轮警局。他和等等力警官、真田警官都非常熟识,因为在他自暴自弃的那段时间,经常以这里的看守所为家。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可说是金田一耕助最得意的左右手,自然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你跟那个男人碰面,是金田一先生的意思吗?”
“是的。金田一先生要我负责调查天竺浪人的下落,后来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反而跟‘发怒的海盗’有相当的接触。
这个月七日晚上,我带金田一先生去‘发怒的海盗’登台表演的圣地牙哥酒馆参观。当时团员中除了阿敏之外,其他团员的背景我都知道,你也知道阿敏有一个叫小雪的妹妹吧?”
“嗯,我知道。怎么样?”
“我并不清楚这两个人的背景,所以一直无法给金田一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因此大前天我才会跟佐川哲也接触。”
“阿哲知道什么吗?”
“阿哲认为这两个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既然是兄妹,就没有理由结成夫妻,所以他对这一点相当愤慨,我也有相同的看法。”
看来多门修找错对象了,他应该找秋山风太郎才对。
可是就因为他找错对象,竟然给佐川哲也一个不在场证明;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可以算是歪打正着吧!
稍后,古垣博士的鉴定报告也从警政署送到等等力警官的手中。
这份鉴定报告指出,凶手行凶的时间是十八日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而且是在死者死后一小时左右才将尸体肢解。
照这情形看来,所有的罪行都在停电之前就结束;也就是说,在台风最猛烈的三个钟头里,凶手犯下这桩世间罕见的骇人罪行。
(台风夜加上疯狂举动……难道和这桩世间最残忍的杀人事件有关联吗?)
霎时,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金田一耕助的心头。
后来在医院坡采集到的两个指纹中,虽然有一个是佐川哲也所有,但是真田警官还是毫不犹疑地在媒体上澄清佐川哲也是清白的,这种果断的处理方式,日后也受到警政署的表扬。
为什么呢?因为一个礼拜之后,佐川哲也便恢复正常意识,而且他的自白跟多门修、原田雅实的证词完全一致。
在阿雅离开阿哲的公寓后,阿哲开了一瓶威士忌,穿上舞台表演用的海盗服装,佩挂一把军刀、披上雨衣,发狂似地赶到医院坡。
当时已经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幸好台风的雨势减弱,中断的电力也恢复正常作业,街灯纷纷亮了起来,因此他才可以从惠比寿的“伊藤庄”步行到医院坡。他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大概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
“当时如果阿敏和小雪在那里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打算杀了他们吗?”
听了真田警官的质问,阿哲不好意思地答道:
“离开公寓的时候,因为我心里实在气愤到了极点,的确打算这么做,可是当我到达医院坡时,竟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甚至觉得阿敏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把小雪让给我。”
当阿哲到达医院坡空屋的时候,曾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凭着上回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他一踏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