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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成名君未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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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高高举着去卫生间,那姿势极像红卫兵举“红宝书”。    
    路上人们都惊奇地看着我,眼神怪异。    
    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我左脸:“怎么弄的?”    
    我答道:“火烧的。”    
    “啧啧啧,好俊一个年轻人,偏偏烧伤脸……”    
    我心里紧张起来,加快脚步来到洗手间。洗手间墙上一溜的大镜子。天啦,镜中那个人左额角缠着渗有血迹的纱布,左脸上涂满比蚯蚓屎还难看的烧伤膏,凸凹不平,狰狞可怖。    
    这就是我吗?    
    镜中人张着嘴,目光里充满怀疑和恐怖。他手一松,输液瓶掉了,玻璃碰击地面时发出短暂而刺耳的响声。我低头看看地上,鲜红的血水迅速从我右手腕部的塑料管向下奔流,地面上很快形成一个不规则的血泊,面积慢慢扩大。是该把管子掐住,还是任由我的生命向外流逝?    
    “有人在流血!”    
    “医生!医生!”    
    “菜菜菜菜!菜菜?”虫虫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她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啊”一声尖叫,呆若木鸡。    
    “掐住管子!”有人说。    
    虫虫哆嗦着去掐塑料管:“你不要自杀,你要想开些。”    
    洗手间门口挤满围观的人,归笼鸭子一样探头探脑的。    
    我感到好没面子,气忿忿地嚷道:“谁自杀?大惊小怪干什么?我才懒得自杀呢,我是失手打了药水瓶,药水瓶子很滑……”    
    “让一让,让一让!”值班医生分开人群进来了,她一边取我手腕上的针头,一边责备虫虫,“怎么回事?上洗手间亲属要陪着的!”    
    这天晚上,室友们结伴来看我,唯独没有袜子。室友们说袜子出事了,拘留在派出所,这小子财迷心窍,竟然到湘西财会学校去推销《金瓶梅》。原来兜售禁书就是袜子的商业机密啊。有好书不给哥们先睹为快,只顾自己卖钱,这种见利忘义的人,蹲笼子是活该。    
    “我们寝室真是不吉利,这头还没出院,那头又蹲笼子。”老唐摸出一支烟叨在嘴上,刚要点火又想起这是病房,于是把那支烟小心地插进烟盒,“20块钱一包的,一根要老子一块钱。”    
    我指着自己左脸说:“袜子总会出来的,大不了多住几天免费宾馆。我这张脸算是废了,以后怎么为人还不知道呢?”    
    我颓废颓废不打紧,哥们马上送我一箩筐安慰。阿颜还引经据典呢:“屈原放逐之后著《离骚》,左丘失明之后著《国语》,司马迁腐刑之后著《史记》。你小子破相,说不定是发迹的前兆。”    
    虫虫连连点头:“阿颜说得很有道理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我们家菜菜真写出个成名作来!”    
    我苦笑着说:“我现在是不敢出名了。名气越大,认识这张丑脸的人越多。将来谁嫁给我,半夜里醒来,不吓她个半死才怪……”    
    虫虫轻轻按住我嘴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后来几日,本系同学或老乡络绎不绝地来看望“X大第一丑男”,没叫虫虫卖门票,真是错失发财良机了。    
    懒得自杀——我对自己这句话挺欣赏的。既然如此轻视这条性命,让它在世上沉沦又何妨?    
    再说,火烧脸有什么要紧,不就一块大红疤么?看球还往脸上画国旗呢,我画国旗只需添几个五角星就可以了。


第四章否极泰来(1)

    出院后上的第一堂课是《微机原理》,一门较为艰深的课程。    
    授课老师绰号肥哥,三十多岁,一米八几的个头,腰围粗得系不上皮带,只好穿吊带裤,肥嘟嘟的像商场门口的充气人,或者像刘欢患了水肿病,相扑选手进学园。身材不同一般倒还没啥,事业不同一般就令人肃然起敬了。肥哥在外面经营着一个广告公司和一个舞厅,教书倒成了副业,常常是迟到5分钟,早退5分钟,中间还要摆摆龙门阵,有效教学时间很少。    
    我们之所以对肥哥又敬又爱,有两个原因,一则是肥哥会挣钱,这年头会挣钱的人都值得尊重,领袖还说了,不管白猫黑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二则是肥哥好说话,差不多只要你参加期末考试,总会给你个及格,免得他出补考试卷。    
    课间十分钟,肥哥的保留节目是拿出一包顶级香烟下问众生:“谁有火?赏他一支香烟!”这时唐哥是全班最骄傲的人物,他高举着打火机走上前去,两只香烟烧起来,把前排女生熏出去,聊到上课铃响。    
    看见我出现在教室里,肥哥有些惊讶:“出院了?”    
    “出院了。”    
    “你……你脸……没事吧?”    
    “没事,就是丑点儿。”    
    “丑点好,少泡妞多学习。”    
    这天肥哥把黑板写得满满的,不仅没摆龙门阵,还破天荒地拖堂十分钟。下课后肥哥给我一张名片,说是有事就去找他。    
    但我急着要找的还是袜子。    
    下午我去派出所,骑的是袜子扔在楼梯间的自行车。这辆破车像自行车的“速写”,只剩两个轮子一个三角架,一没铃铛二没后座三没刹车,亏得袜子骑着它东奔西跑。    
    派出所门前是下坡路,很陡,我刹车不住,一直往里冲。    
    门卫气急败坏地嚷道:“你哪个单位的?”    
    “我……”    
    我来不及回答,自行车前轮撞开一间办公室虚掩着的木门,又撞在里面一张办公桌上才强行停住。由于强大的惯性,我身子往前一送跌下座垫,骶椎被座垫的尖头擦得生痛——谁设计的这玩意儿,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改进?    
    里面的人都吓一跳,一个人刚要站起来被吓得跌回沙发里,一个人正在倒茶把茶杯打翻了,第三个人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部的枪套上。    
    唉,我相貌丑陋,你们也不应该吓成这样啊。看来养兵千日也会养出胆小鬼的,尤其是和平年代。    
    “不好意思,刹车不灵。”    
    “你干什么的?”摸手枪那位神色犹豫,可能还在考虑要不要拔枪。    
    “这是我们所长。”倒茶那位说。    
    “我X大的,我们一个同学……”    
    我话还没有说完,门卫气冲冲地过来了:“你这是冲击国家安全部门……”    
    “嗯!”所长镇静下来,敲着桌子说,“你是大学生,冲击国家安全部门的严重后果你知道不知道?”    
    “我来看望同学。我又不是故意的,刹车失灵了,有什么办法。要铐你们铐吧,最好把我和同学关在一起,我们好说话。”我伸出双手,平静地看着他们。自打准备当作家那天起,我就注意研究人类表情,初步结论如下:比起专业演员来,机关干部的表情肌要发达得多,每种表情都是训练有素。    
    所长瞅瞅我左脸,指着我鼻子说:“是不是你烧的山?”    
    “是啊,正好来自首。”    
    “这个……嗯……你们学校已经打招呼了……鉴于你救火受伤,村民经济损失也不大,请求我们不予追究……”一听说我是学生,所长就理直气壮地打起官腔来。    
    倒茶水那位另沏一杯茶双手献给所长,似乎心有不甘,扭头对我说:“便宜你小子!”    
    “谢谢你们啦,我想去看我同学,我们一个寝室的。”    
    “你们这些大学生,哼!拘留的好像是民族英雄,一拨一拨地来探视,送水果送报纸送衣服,还说情话!回头叫你们刘处长来领人算了,这么麻烦。”所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倒茶水那位带我走。    
    拘留室铁门铁窗的。从窗口往里面看看,袜子正在研究一张报纸,手还拿着一支铅笔在写些什么。    
    “有人来看你!”倒茶水那位打开门让我进去,又从外面把门关上。    
    两人见了面,袜子又惊又喜:“听说你烧山了,我很担心,好想去看你。只是……我实在是走不动!”    
    “你当然走不动啦,首长待遇了,睡觉都有人站岗了!”    
    “首长”下榻处条件还不错,地面很洁净,屋角没有蜘蛛网,墙上没有丰乳肥臀的美女图片,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字真言,空气里没有脏袜子脏球鞋的异味……总的来说,比我们男生寝室确实要好得多。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电视机,不能通宵看球赛。    
    “还以为你手铐脚镣呢,没想到你在这里享清福,有没有夹手指上老虎凳?”    
    “这个封建社会,《金瓶梅》都不让卖!如今哪本小说没有性描写?《废都》,《白鹿原》,《尘埃落定》,《挪威的森林》……嘿,一本比一本黄……他们派出所的,缴了黄书黄碟自已看……”    
    “嘘——这是人家的地皮,你说话小心些。”    
    “还不放我出去,我有些火气。”袜子又坐下来,他拍拍床沿说,“你也坐吧,来帮我研究足彩。”    
    “我天,你在这里还研究彩票?”    
    “是啊,不然我时间不是浪费了。这期我有可能中奖的,我研究得很透彻了。我跟你说,兄弟,买足彩不能光看强队弱队,要充分考虑主客场因素,伤病因素,还有球队历史,用概率论的方法进行分析,结全个人的直觉判断……”    
    我走的时候,袜子从报纸上裁下一张纸条,写了3组投注方案,叮嘱我替他买彩票:“买好你叫我女朋友给我送来。如果我中了头奖,至少有十几万,我就有本钱做大生意了。”    
    袜子不提买彩票的钱,我不好意思问他要,于是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你自己去买吧,所长说,可以叫刘处长来接你了。”


第四章否极泰来(2)

    袜子果然中奖了,虽然是五元小奖,哥们还是认为袜子必须大宴宾客以示庆祝。    
    痞子说:“将来我考了研究生,在北京学习,你不想我带你去登长城游香山逛故宫吗?如果你中奖都不请客,将来想到北京蹭吃蹭住蹭玩?没门!火车都不让你下,叫你北京地皮都踩不着!”听他那口气,仿佛伟大首都某伟大高校明年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业已填上痞子大名,时候一到就寄。    
    阿颜则说:“反正你有奖金,再添点点钱就可以请我们了。”    
    袜子急得捶胸顿足:“再添点点钱?哥们,我6块钱买彩票才中5块钱奖!”    
    作为本寝室德高望重的长者,老唐不该沉默的时候是不会沉默的:“我说袜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想想你在牢里吧,谁去看望你的?谁给你买水果的?我还塞给所长一包好烟呢!尤其是菜菜,要不是他闹一闹,你会提前释放?”    
    “好好好,我请,我请。”袜子把口袋掏个底朝天,苦笑着说,“菜里我下‘毒鼠强’毒死你们!”    
    “好主意,干脆把虫虫和李婉清也药死算了,免得这世上多两个寡妇。”有免费大餐,我开心得不行。    
    为了不惊动各位专业食客,我们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老唐和帽子先去点菜,阿颜和痞子为第二梯队,我和袜子去接女友。    
    “虫虫虫虫你出来!”    
    “婉清婉清你出来!”    
    在女生宿舍墙外,我和袜子把手拢成喇叭筒,对着女生楼大声呐喊。    
    宿管员站在传达室门口看着我们,显然对我们蛤蟆叫春的夸张行为十分不满。但是她只能咽口水不能说我们什么,毕竟,女生宿舍管理条例没有不许隔墙喊话这一条。这是一个多么缺乏预见性的错误啊。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身居高位的人都能高瞻远瞩的。    
    “虫虫虫虫你出来——”    
    “婉清婉清你出来——”    
    我们继续运用蛤蟆神功,直到二、三、四、五楼有无数个美女和非美女脑袋探出窗户向下张望,仿佛晾着一个个黑布拖把——一楼被围墙遮着,她们无法目睹两位超级帅哥的真容,想必在咀咒这早该推倒的隔离墙了。    
    四楼一个黑布拖把向我们挥挥手,然后消失,这是李婉清。    
    三楼一个黑布拖把大声答道:“嚷什么嚷,就来了。”    
    虫虫一答话,那几排黑布拖把立即缩回去。    
    四人来到水云间,老唐他们早等不及了。    
    “人齐了,上菜,上菜!”    
    “小秀,上菜来——”我冲着厨房方向大声咸。    
    送菜来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大姐:“小秀不在这里了,各位是老主顾?多来照顾我们生意啊……”老大姐一开口就说个不停,满脸都是笑,眼睛一会儿望这个,一会儿望那个,想必在打量谁是负责掏腰包那位。    
    “小秀哪里去了?”    
    “嫁人了呗。”我老问小秀,老大姐似乎不悦。    
    “半个月不来水云间,小秀就嫁人了?”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虫虫掐我一把,痛得我吸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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