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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尽快让工厂各方面都上个档次,买套房子搬出这里,一切都好了。
每次开会,我都拿业务部出气,虽然他们单子做了不少,可就是拿不到上点档次的制造合同,合同上不了档次,企业就别想做的更大更强。干骂了个把月,事实证明也没起多大的作用,厂子都快成了门窗制造厂了。让慕华好好的盘了盘家当,还可以,里外里都算上,总资产已经接近四百万。但所有的钱基本不是买了材料,就是在外面漂着,帐上有点钱,马马虎虎够周转的。我给老叔打了无数的电话,也让大利公关了多次,那个从韩国来的副社长就是拖着不给钱,我想他八成是在报复开始时老叔他们对他的漠视。这两天,我们还要给他们出一批货,欠的款加起来都快两百万了。不给出货还不行,听老叔说,明年的单子预算还要增加,要想继续拿单,我们只好忍了再忍,连肺都快气肿了。再这样下去,还没有拿到他们的单,我的厂子就破产了。
整个上午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事了,看谁都不顺眼。到生产线转了一圈,找了点小事把两个工人骂的一塌糊涂,也算解了点气。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坐下来仔细想想做的不对,我没有本事,干吗拿手下人出气,这坚决是为人所不齿的行径,又跑回去当着大家的面给两个道了个歉,把两个给别扭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才打住,悻悻地又坐回办公室。
没想到的是,这样一来还来了灵感。赶紧找了大利开车到外面商量了一下追款的事,看能不能行得通,我知道大利这几天也被这事烦的不轻。在金鹏酒店的酒吧坐下,大利已经等我的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呲牙咧嘴地坐立不安起来。
喝了杯咖啡后,我才笑嘻嘻地说,“不行的话,就动用张杰他们,不打这孙子也要把他给吓唬走,反正他住的地方就在老叔的楼上,好好安排安排行动细节,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大利立刻接腔道,“我早就想过这法子了,就知道你小子早晚会朝这方面想的,你他妈的不是说再也不用他们,要正正经经干点事业吗?”
“满嘴喷粪的还想正经做生意,从咱们的厂子开业到现在,有哪个单子是正正经经做下来的?”我表现出对他的蔑视的笑,“再说了,不这样搞他,早晚我们两个都要喝西北风去,你好好想想吧你!”说完,再不看他,带着坏笑我轻松地瞄起了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漂亮妹妹们。
“哈哈,你看你那样,有点钱就牛的不成个样子了,装酷是不是?”大利笑着说,“搞就搞,谁怕谁啊!我马上给张杰打电话,明天就把他做了,你信不信?”
看他立刻要拨手机,我赶紧叫停,说:“你急个屁啊你,这事要从长计议,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我知道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吃不了秤砣也铁不了心,嘿嘿!”看这孙子笑的这么贱,我就想动手搞他。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外地号码,我笑着翻开手机盖。
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有些苍老,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哪个,最后还是请他自报姓名。
“你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你薄情寡义到家了,我这辈子怎么碰到你个孙子我!”他咳嗽了一声,“我是小雷!”
厦门的同学小雷,这一忙起来,还真有段时间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以前为了逃避“小米”把手机啥的全换了,昨天闲着没事上5460留了个手机,他今天就打过来了。
第四部分她要死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骗了夏米,就没脸见人是吗,狗屎玩意,还玩起了失踪,作孽会有报应的,会早死的,你知道不?”他带着鼻音的一阵臭骂,把我搞的一头雾水。他这些话过了点吧,就算我没有经常跟他联系,不至于要骂的如此尖刻吧,再说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啊,对我还算挺好的嘛。骂我骗了小米,不会是因为她吧?
“怎么了兄弟?让人给削了,拿我出气是不是?”我还是笑着问。
“出你妈的头,听人说你现在混抖了是不是?是不是全靠你坑蒙拐骗搞来的,你还有没有一点点道德?妈个×!”骂完,他还把手机给挂了。听着“嘟”“嘟”的回音,我拿着手机愣在那里。我将脑袋翻了几个遍,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即使我哪里冒犯了,他凭什么这么恶毒的问候我长辈?
大利笑着开玩笑说:“咋的啦兄弟,让人给煮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我的确感觉到脸在发烧,我到现在不能给父母任何经济上的补偿,却在外面净给他们惹骂,我这人做的真失败啊。不行,我得问问这到底为的啥,这么咒骂人。
我指着大利的鼻子,“你他妈少问我的事!”我觉得我的眼睛肯定是红的,相信再睁大点,肯定能喷出火来,还有炽热的眼泪。
大利气愤地重重甩了甩脖子,“你牛!我走,我哪有资格问你的事情!”他的话语有些发颤,他转头的瞬间,我发现他的眼泪都汪在了眼里。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骂他,可是我确实太伤心了。小雷是我在大学的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当中最讲究、最义气的一个,他这么骂我肯定有他的理由,可是我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大利气呼呼地走出酒店,拦了辆摩的,头也不回的离去,我伤心地瘫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点上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看着烟纸被红烟弧飞快地吞噬着,我的身体有股愤怨之气在上下冲撞起来。汗水在额头渗出来,热得很,我将衬衫胸上的几个口子全解开,两边拉了一下,露出胸膛。
我又拨小雷的手机,通了,我将电话紧紧握住靠在耳边。他不接,很快传来了对方没有接听的语音提示。我不停地拨,他既然没有关机,肯定是在等我的电话。
“你有完没完?老拨个屁啊你?”他终于接了,火气还是很大。
我强压住怒火,笑着说:“还生气呢?呵呵!我被你骂的快死了,你能告诉我为啥啊?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说出来吧,我求你了!”
“想知道?”这孙子还是嗡声着说,“你自己干的事,还要问我吗?”
“我没干啥事啊,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我有点委屈了,“你肯定误会我了!但不管是什么事,请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光这样可劲地骂我也没有用处,是吧?”
“你,你大好人!”小雷轻蔑地说,“我哪敢误会您老人家呀!对了,在您的记忆中还有没有小米这个人?”
他一再提起小米,难道是她促使小雷这样骂我?我的脑子飞快转着,除了我没有答应娶她,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吧,况且这事我已经给她说清楚了。
“当然记得!”我说,“难道是我和她的事情,才促使您老人家这么生气?”我反问道。
“她要死了!”他说,“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他已经咆哮起来。
怎么可能?那个温文尔雅、纯情如大S的女孩会因为我没有娶她,真的会选择死?都啥年代了,这么痴情的女人早绝种了吧。当初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在厦门的鼓浪屿和她厮守一生,是因为觉得我还有很多的抱负没有实现,那样太委屈她,也更委屈我自己。流浪是那时的我最能引以为豪的事情,尝尽天下美色是我的最高追求,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在一棵树上拴死。那时即使碰上现在的嫣然,我依然会选择跟她玩失踪的呀。
“哈哈,老大,你不会开玩笑吧?”我大笑起来,“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她现在不可能因为我去自杀的,你肯定误会我了!”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他平静地问,“听到这个消息,你还能笑的出来,你还是不是个人?撑开你的狗耳朵好好听着,你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我发誓一定让你在同学朋友们中间身败名裂、不得善终!”
接下来听完小雷平静又情绪激愤的叙述,我陷入了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跟着滑落的还有我惜之如金的眼泪。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觉得我没了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勇气,更没有了气力从那个深渊中爬出来。
夏米,这个一直让我引以为豪的、轻松泡到的清纯靓丽女孩,真的要死了,真的是因为我。“老鼠老鼠爱吃米,我是小米任你吃,我的硕鼠哥哥”,每次情到深处她都会跟我说这句话,也让我每每激动不已,吻着她意乱情迷。这种情景,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一年前,在她失去了我的所有消息后,还是坚持每天都到我们经常去的那个看海的沙湾去看海。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深爱着的人就是不能和她相守一生、恩爱一世?难道一个“热爱流浪”的理由就能抹杀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情?她不相信她的硕鼠哥是个薄情的人,她想只要等,一直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他定回来,定会娶她的。
半年前,父母在四川旅游时,不幸遇到车祸,双双去世。痛苦过后,孤苦的她仍然坚信那个曾经说过爱她一生一世的任鑫一定会来厦门找她的,等,继续等。
一个月前,几个流氓看到这个漂亮的妹妹,天天一个人在海边坐很久,生了歹意。他们就袭击她,她拼命挣脱后,惊恐地跑上沿海大道。一个傻帽开着一辆破车驶来,刹车不及,还是撞上了她。都逃了。她被送往医院,身上只是一些擦伤,但却在她后脑深处留了一团淤血,医生们用尽了办法,却总是抽不完那团血。他们怀疑那里本来就有一颗未长成的“血瘤”,只是原先没有发现而已,现在的技术还不能完全将它切除。小米出院了,住回了在鼓浪屿的老房子。她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那“血瘤”出的血多了压迫到脑神经,就会昏迷过去,把血抽了就又好了。但最近以来的情况不容乐观,她昏迷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一个星期前,小米在厦门的一张报纸上登寻人启示,找的是“任鑫的朋友小雷”。小雷循着电话打过去,知道了发生的这一切,知道了小米最想见到人是我,最想知道我的流浪是否还有结束的可能。
说的时间太长,手机已经发热得厉害,自动关机。我混混沌沌中将车开回工厂,给小雷打了个电话,说是将工厂事情安排一下,马上就过去厦门,再晚都要等我。
让小王把大利和慕华都叫到我的办公室,大利一脸的不情愿,显然还在生我的气,但看我的脸色很难看,还是恭恭敬敬地和慕华坐在了我面前。
我强打起精神,“我要离开深圳几天,少了三五天、多了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工厂的事情,大利你说了算,加紧将老叔他们那边的款给收回来。资金动用方面,你们两个商量着来,账户密码我只能给你们每人一半,两个人一起去取款什么的,绝对不要出了什么差错!”说着我将密码写下分别给了两人,并将我的身份证交给了慕华。
见我像说遗嘱似的,慕华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要去这么久?”
“一个朋友得了病,是个女孩子,快不行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的。我没有跟嫣然说这事,大利你负责和她解释一下,不要让她觉察到什么,就说我去厦门谈生意去了。”
“你放心吧,”大利说,“手机开着点,有什么急事好联系!”
我点点头,用手示意他们两个可以出去了,看他们把门关好了,我忍不住滴落了泪水。为谁?是我可怜小米吗?为我自己,我后悔我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欢娱,而将这么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姑娘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思量许久,还是不敢给嫣然打电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如果可能还是让我这次的厦门之行永远都成为她心中的空白吧,我最后想。
一路疯驰,到厦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小雷的宿舍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了,当时这里是我的一个据点,看门的老头还认得我,但见我这次开着“宝马”过来,还是吃惊不小,殷勤地指引着我将车停好。小雷的宿舍果然亮着灯,也许是听到了车声,还没有敲门他就穿着个大裤头走了出来。
看着他,我无话可说,就这么站着。他猛地朝我胸脯打了一拳,“狗日的任鑫,算你还有点人味!轮渡现在不开了,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早我陪你一起去看她。”
第四部分逃是逃不掉了
下着小雨,我和小雷共打着一把小伞,走在鼓浪屿的青石板路上。两边还是那些破旧的欧式洋房,红的砖,尖的顶,还有生锈的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