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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传_2-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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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同'2',页332至335。

  '4'《段芝贵致王士珍函》(原件),1915年5月17日,北京图书馆藏。

  '5'同紒紟矠。

  '6'《申报》,1915年5月28日。 


帝制丑剧的开场

  袁世凯接受了二十一条要求,自以为对日本送了厚礼,必能取得支持,就加快了称帝的步伐。他所采用的手段大致是四年前攘夺总统故伎的重演:即暗中指示心腹爪牙以“国家危机必须建立强固政权”为借口,上窜下跳,四出煽动;而公开他却不露声色,装出超然事外的样子,并用“毫无称帝之意”这句空话,作为搪塞一切“劝告”的手段。

  1915年6月间,中外到处都传播着即将改行帝制的消息,而在北京则更盛。为袁粉墨登场而精心炮制出来的各种迷信的无稽之谈,诸如“上天垂象,帝星朗照”,“真龙显形”等等,哄传一时。这时,袁世凯仍然矢口否认有称帝之意。有人去询问他,他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抱怨说:我连总统都不想做,哪里还能想到当皇帝!冯国璋听到帝制的风声,赶忙入京探听内幕,6月22日谒见袁时说:“外间传说大总统欲改帝制,请预为秘示,以便在地方上着手布置。”袁忙说:“华甫,你我多年在一起,难道不懂得我的心事!我想谣言之来,不外有两个原因:第一,许多人都说我国骤行共和制,国人程度不够,要我多负点责任;第二,新约法规定大总统有颁赏爵位之权,遂有人认为改革国体之先声,但满、蒙、回族都可受爵,汉人中有功民国者岂可丧失此种权利?这些都是无风生浪的议论。”稍停,又感慨万端地说:“你我都是自家人,我的心事不妨向你说明:我现在地位与皇帝有何区别?所贵乎为皇帝者,无非为子孙计耳。我的大儿身有残疾,二儿想做名士,三儿不达时务,其余则都年幼,岂能付以天下之重?何况帝王家从无善果,我即为子孙计,亦不能贻害他们。”冯说:“是啊!南方人言啧啧,都是不明了总统的心迹,不过将来中国转弱为强,到天与人归的时候,大总统虽谦让为怀,恐怕推也推不掉。”袁勃然变色道:“什么话!我有一个孩子在伦敦求学,我已叫他在那里购置薄产,倘有人再逼我,我就把那里做我的菟裘,从此不问国事。”

  袁世凯有很高的表演天才,对人能作几副面孔,以致最了解他的心腹大将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他的心意。然而,事实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冯国璋离京不久,8月3日政府御用的《亚细亚报》就发表了宪法顾问古德诺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共和与君主论》。不久,东京报纸(8月11日)和伦敦《泰晤士报》(9月9日)都转载了。古德诺曾于1914年2月发表过《总统制与内阁制之比较》一文,极力主张改行总统制,建立“稳固强硬之政府”。他对炮制袁记新约法“颇有赞助”,因此获得二等嘉禾章。当年夏天,他回美国,在《美国政治科学杂志》上,连续发表了《中华民国的议会》、《在中国的改革》等文章,竭力为袁世凯的独裁辩护。当袁世凯要称帝的消息传到美国时,他于1915年7月赶以北京,帮助袁世凯。总统府立即要求他“给袁世凯准备一个文件:论述民主和君主政体那一种最适合中国的国情”。③古德诺按照他一贯的观点,很快地完成了《共和与君主》一文,大肆鼓吹实行君主制,他说:“中国数千年以来,狃于君主独裁之政治,学校阙如,大多数之人民智识不甚高尚,而政府之动作,彼辈绝不与闻,故无研究政治之能力。四年前,由专制一变而为共和,此诚太骤之举动,难望有良好之结果。”他还断定中国将来必因总统继承问题“酿成祸乱”,“如一时不即扑灭,或驯至败坏中国之独立”。他的结论是:“中国如用君主制,较共和制为宜,此殆无可疑者也。”④

  与此同时,夏寿田转告杨度说:袁世凯打算让他出面组织一个推动帝制的机关。杨度与袁克定的关系十分密切,曾吹捧袁克定是当代的唐太宗李世民,而自比于谋臣房玄龄、杜如晦。本来他早已参与帝制密谋,得悉袁世凯的旨意,即于8月初到总统府见袁,由夏寿田作陪。当谈及君宪问题时,杨说拟组织一个机关鼓吹。袁假惺惺地说:“不可,外人知我们关系,以为我所指使。”杨正色言,“度主张君宪十有余年,此时如办君宪,度是最早之一人,且有学术自由,大总统不必顾虑”。又反复推论,词气颇激昂。最后,袁说“你可与少侯(孙毓筠字)等谈谈”。杨退出,便赶忙串联了孙毓筠、李燮和、胡瑛、刘师培及严复,于8月14日联名发起成立“筹安会”。孙、李、胡、刘四人都曾参加过同盟会,袁特地选定由这些人和立宪派发起筹安会不是偶然的,其目的无非是要表明恢复帝制并不是北洋一派的私意,而是全国各界共同的主张。尤其是立宪派名流严复列名为发起人,使袁“极为欢悦”。⑤筹安会的中坚人物是杨度和孙毓筠,其余四人都是被拉来装点门面的配角。

  在筹安会的宣言里,杨度引述了古德诺的谬论以后说:“彼外人之轸念吾国者,且不惜大声疾呼,以为吾民忠告,而吾国人士乃反委生任运,不思为根本解决之谋”,“我等身为中国人民,国家之存亡,即为身家之生死,岂忍苟安漠视,坐待其亡。用特纠集同志,组成此会,以筹一国之治安。”⑥除宣言以外,杨度、孙毓筠、刘师培等又连续抛出鼓吹帝制的文章,掀起所谓“讨论国体问题”的轩然大波。他们的谬论五花八门,像样的文章却极少,其中杨度的《君宪救国论》可算是有代表性的一篇。

  杨度把辛亥革命以来袁世凯专制独裁所造成的民族危机,硬说成是实行民主共和的结果。他杜撰了两个完全不可信的论据,妄图证明只有实行君主制才能救中国:其一,大意是说中国人程度低,共和决不能立宪,只有君主才能立宪,与其共和而专制,不如立宪而行君主。⑦按照杨度的论据,仿佛袁氏之所以专制是因为共和的缘故,只有奉献给袁氏以皇冠,才能换得宪法。这种骗子的逻辑自然不能使人信服。当时就有人气愤地指出,这种谬论“是犹盗劫主人,尽取其财产负之而趋,而曰吾若还为主人,必与汝分享之,宁有幸欤!”⑧其第二个论据和古德诺的一样,也是共和国选举总统时容易发出变乱。他说:“非先除此竞争元首之弊,国家永无安宁之日,计唯有易大总统为君主,使一国元首立于绝对不可竞争之地位,庶几足以止乱。”这种言论也立刻遭到人们有力的批驳,指出:“竞争与否,乃道德之关系,非法制之关系,苟无道德,法制何足以防闲?窃恐家族之竞争,为祸尤甚于选举。”“若谓总统易位之时往往始于党争,终于战祸……则争皇帝之历史,如晋室八王之乱、明代靖难之师,昭昭在人耳目,又何以自解?而况乎君主政治残虐易逞,民不堪命,不得不铤而走险,十年一小乱,三十年一大乱,鼎革之际,杀戮尤惨。”⑨

  《君宪救国论》是杨度在1915年4月间定稿的,由夏寿田呈送袁世凯。这篇洋洋万言的文章,道出了袁氏的心声。据说袁阅后赞赏不已,钦定为帝制派的理论纲领,曾交徐世昌和梁士诒等传阅,并提笔疾书“旷代逸才”横幅,赏赐杨度。后来,段芝贵又将杨文在湖北付印,广为散发。

  筹安会的猖狂活动,引起人们普遍的不安和愤慨。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里,人们自发地组织团体,针对筹安会“六君子”的谬论进行了猛烈抨击。有人上书政府,要求取缔筹安会,严拿杨度等人,“明正典刑,以正国是”。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肃政厅也呈请袁世凯将筹安会“迅予取消,以靖人心”。两年前,曾有湖北省的几个“商民”呈请袁氏改行帝制。但是,那时以孙中山为首的民主派在国内还有相当大的力量,袁氏觉得“商民”这么一说,无异泄露“天机”,可能给民主派以口实,所以立时下令严拿商民,“按律惩办”,还故作激切之词说:“不意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等鬼蜮行为,若非丧心病狂,竟存尝试,即是受人指令,志在煽惑,如务为宽大,置不深究,恐邪说流传,混淆视听,极其流毒,足以破坏共和,谋叛民国。何以对起义之诸人,死事之先烈?何以告退位之清室,赞成之友邦?”⑩而今他的态度却大变,在回答人们要求取缔筹安会时说:“近数年来,此项言论耳闻已熟,久不措意,自因欧战及墨西哥屡次政变,遂激触中外注意新造民国利害。予所居地位,只知民主政体之组织,不应别有主张,且帝王总统均非所愿恋,汶上秋水,无时去怀!无论研究者作何主张,于个人固无嫌疑可虑。余及国人均有身家产业子孙亲族,人情切己,自当研究所以主保安全之法,余既受国民付托,何敢以非所恋非所愿二者之嫌疑,而强加干涉?”又说:“此日如不令学者舆论自由研究此项问题,则有一部分人主张颇力,恐以武力摇撼国体,不如以此缓和其空气。”当各省来电询问政府对筹安会的态度时,他又答复说:“筹安会乃积学之士所组织,所研究君主制与民主制之优劣,不涉政治,苟不扰乱国家治安,则政府未便干涉。”'1'

  政府岂止不干涉,而且尽心保护,派出军警到筹安会和杨度等人的私宅,荷枪实弹,守门站岗,盘查出入。而对那些为反对筹安会而成立的群众团体,如国体研究会、治安会等,则百般刁难,不准立案。与此同时,袁世凯的机要英文秘书蔡廷斡(1861—1935),于8月17日把古德诺的《共和与君主论》秘密地寄给政治顾问莫理逊,并说:关于国体问题,“政府愿意听取你的意见,希望你抛弃个人考虑,从理论上阐述何种政治体制最适于确保中国局势的稳定”。最后,又邀莫理逊“下午四点在总统的办公室见面”。'2'当天,莫理逊准时赴约,而且见到了袁世凯。袁正患哮喘病,他向莫理逊诉说“很感痛苦”,还说“目前他的权力远不及他做总督年代的权力大”。'3'——言外之意,对眼下兴起的帝制运动没有制止的能力。这一来,中外都知道筹安会的政治背景了。一些没有参预帝制机密的官僚也看出“此事肇议之初,虽由于下面之鼓动,亦实因上峰已暗示主张,故一经发布即有沛然莫御之势”。'4'对袁抱有幻想的人,至此幻想完全破灭。

  筹安会成立后,立即剥去了“学术讨论”的外衣,派出专员到全国各大城市进行活动,并通电全国,要各地文武官吏和商会团体派代表进京,“讨论”国体。各省文武官吏函电交驰,无不阿从附和。没过几天,筹安会就通电全国说:各省机关及各团体代表投票议决,“一致主张君主立宪”。并杂凑成“各省公民请愿团”,向参政院投递请愿书,要求改变国体。而所谓“各省公民请愿团”的领衔人都是袁的党羽:直隶为曹锟、刘若曾,奉天为张作霖、冯德麟,江苏为沈云霈、徐邦杰,河南为赵倜、唐天喜,安徽为段芝贵、姜桂题,等等。

  在筹安会正式宣布成立的第二天,即8月24日下午,由段芝贵、袁乃宽发起在石驸马大街袁宅“特开军警大会”,也“讨论”所谓“筹安事宜”。这是一次不对外公开的会议,参加者都是北洋军警要人:有雷震春、江朝宗、吴炳湘、马龙标、张怀芝、卢永祥、李长泰、蒋雁行、唐在礼、张敬尧等四十四人,还有“临时加入”的阮忠枢、夏寿田等五人。段芝贵在会上发表演说,先介绍了古德诺和“筹安会各大学问家”的主张,然后他说:“至考历史,国人有数千年之习惯,若君主至少亦可延三四百年,多则七八百年,有前例也。即按一君亦可数十年,则于此年限之内可免许多扰攘。”“对外亦非君主实无实力之政府可期。目下处外人侵迫已极,必先保国为第一要义,浮文小节何能周计,况军警有保卫国家生命财产之责,不能不略为预备,今将大概利害通电各省,吾辈即以存国为重,如无异词请即署名签押。至于外界少数人之清议,匪人之挑拨,为置之不理。尤要者,各自开导部下,勿为所惑。至要,至要!”段讲完后,“众无异词”。当时,会场上备有签名簿两本:一为“赞成君主”,一为“赞成民主”。段首先在“赞成君主簿”上签名,到会者“依次轮书”,此外,北京警察厅内外城二十区区长,各军队旅长以上,拱卫军团长以上都有人代签名,一致赞同君主。临散会时,段又补充说:“俟各省复电,再视外交团动静,即可从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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