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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求饶。”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爷饶命。”
“什么老爷,”他哼哼一声,对我随口就来的话习以为常。
“王爷奴婢错了。”我坐在他腿上,笑嘻嘻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道,“你没吃饭呢吧?饭在厨房,应该还是热的,我让他们给你端来?”
“不用,”杨广摆摆手,“我一点不饿。”
“啊!”我低声惊呼,“你有转移话题,我们明明再说沈南新。”
“我讨厌提那个人。”
“别这么小孩子脾气,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哄着他,心里一阵温馨。
“也只是我跟柳言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八九不离十。沈南新,跟太子必定有染。”
我一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真是这样?”
杨广点头,“不错,柳言其实发现了沈南新同东宫底下的人有往来,只是大富商想要攀附朝廷并不稀罕,所以没有往深里究,只是集中精力先挖掘沈南新个人的情况。结果发现这个人好像清白规矩,但来历一追查却全含糊不清,富的似乎有迹可寻,但是又处处透着古怪。今日你们发现沈南新武功深不可测,可见那天是他故意作伪,宁可让我踹断肋骨,冒着生命危险都不肯表露自己有武功,他想瞒着什么?更甚至……”杨广眉头锁在一起,“他那天是不是就知道了我谁,故意要骗我的。”
“示敌以弱,好令你掉以轻心?”我问道。
杨广点头。
“那么,”我疑惑,“他为何大街上强掠民女的,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不就是摆明让人注意他吗?”
杨广轻轻亲下我额头,“玉儿,小隐于林,中隐于市,大隐于朝。”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故意表现的顽劣不堪,纵然高调,却都能摆平——人人注意,人人也就都不注意了?”
他轻轻亲着我的唇,“此人心机深沉,往往先人一步——他同东宫人往来,不可能仅仅攀龙附凤那么简单,他的来历尚且是个迷,”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带着点讥诮的笑,“我那大哥跟他往来,算得过他才怪。”
“太子府上人才济济,总不会都是傻子,你不要太肯定吧?”我捏捏他鼻子,难得他没有动怒,还对我一笑,“太子对能臣退避三舍,还能有什么人才?况且……”
“况且什么?”我问道,“怎么不说了?”
杨广搂着我,淡淡一笑,“对你说也无妨,玉儿,你还记得宇文恺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腾的坐正了,惊讶的望着他,“你是说那个……”
“不错,”杨广笑道,“我知道他来看过你,我拦不住他。”
对,那时我同杨广还没有成亲,一个潇洒不羁的书生模样的人自称是宇文恺的,来看过我,告诉我说他是太子府的……“难道宇文恺……”
“当然是我的人,我们两个的情分,太子怎么可能比得上?”
我有些迷惑,“可是宇文恺同你交好,似乎人人都知道一些。太子怎么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
“那都是太子的功劳,我本也没有想安插宇文恺去太子那儿,偏偏太子稀罕这宇文恺的才名,想博得个自己礼贤下士的好名声,抓着宇文恺不放。再说我跟宇文恺,也不过别人随便嚼嚼碎嘴,宇文恺跟老四,外人看着那感情更好的无以复加。”
“你们真的很好?”我大奇。
杨广点头,“你以为宇文恺为什么会去看你?”
我撇嘴,“他好奇谁是未来的晋王妃?还是你说过什么?”
杨广按着我额头,我们头碰着头,他笑道,“我就跟他说有个丫头胆敢教训我,还气呼呼的不服气。那个丫头……叫萧玉儿。”
“胡说,”我喃喃,“你应该说有个仙女叫萧玉儿,对你耳提面命,谆谆教诲。”
杨广大笑,“结果宇文恺就好奇的要命,次日就跑你那儿去了,回来跟我说你跟唐谦伶牙俐齿,我被教训实在是理所应当。”
我点头,“不错不错,这个人还真的是个明理之人。”
蜡烛噼啪的响了一声,我挣扎着起身,将短短的蜡烛取下,换上一根长的。小小的蜡烛还热热软软的。我拿起来,想对他说,蜡炬成灰泪始干,却没敢。
“还点着蜡烛做什么?”他站到我身后,低低的道,“就快用不上了。”
我踩他脚,“乱讲,你这个人,一点正形没有,还说正经的呢。”
“我怎么不正经?”他严肃的道,“我也不小了,却连个儿子都没有,后继无人,太子都多少个了?我向来什么都不比他差,不过是想改变这种不利于我的状况而以。”
我脸上一阵阵发红,“我们明明再说沈南新……你怎么就能扯到这里?”
“沈南新还有什么好说的?”杨广懒洋洋的道,“我让柳言继续去查了,这次目标就是东宫,我就不信没有个结果,保守的说,太子不是钱财上有问题,就是官员调任上有问题,更大的,还没准儿呢。”
我吓一跳,“你说的还不够瞧得了,怎么还能更大的娄子?”
杨广嘿嘿一笑,“就沈南新这么来路不明的,后面肯定还有鱼,太子,哼,以后有他惊慌失措的时候。谁让他就做那种贪图眼前小利的事情,不晓得瞻前顾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切都是自找。”
“姐姐……”我有点儿忧心忡忡,“姐姐怎么办?”
杨广忽然一把掐住我腰,疼疼疼疼疼,我怒目而对,“你要干什么?”
“谁让你老走神!”他咬我耳朵,“说完了沈南新你说柳言,说完了柳言你好奇宇文恺,宇文恺给你汇报完了你又要关心大嫂,什么时候你才明白,你现在是你跟你丈夫在一起,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主人。”
真……真不害羞,我认命的叹口气。
第三卷 平陈 第三十六章 陈事
次日晨,难得晴朗的冬日。杨广去早朝,我难免有些百无聊赖。
想了会儿,决定进宫去和独孤后说说话,那日夜间的事情也过去很久了,想来两个人见面当然不会再有尴尬。
宫中积雪尚多,由于时间久了,变得有些发黄,冰冷坚硬,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就像打哆嗦。我往这边来的次数多了,那些个宫女们都认识了我,个个儿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也是笑脸迎人,让她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省得耽误了时间,被各宫的主子骂。
“晋王妃!”我扭头儿看见是泠烟,一身粉红色衫子,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她是独孤后身边儿现在最受宠的丫头,年龄不大,鬼灵精的很。
“您是来找皇后娘娘的吧?真不巧,娘娘她人不在这儿呢。”
“你知道娘娘去哪了不?”我问道。
她抿嘴儿一笑,“还能去哪,当然是皇上那儿了呗,我刚是来给娘娘取衣服的,娘娘说那边儿有点儿冷,您穿这么少,用不用我也帮您找一件儿?”
“就你这个丫头贴心,”我笑道,“还是算了,我还不觉得冷,冷了的时候再支使死你。”
“您才不舍得呢!”泠烟清脆的笑,声音银玲儿似的。我忍不住看了她两眼,难得独孤后居然在身边留了这么一个漂亮丫头。
两个人说笑着,也就到了御书房门口儿,泠烟止住了笑声,转头招手让我跟上,我们从边儿上的门那过去,里面独孤后正端坐着喝茶。
“玉儿?”独孤后一怔,然后笑道,“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母后正打算今儿根阿摩说说,让你来看看我,没想到咱们娘儿俩想到一起去了。”
“是我给王妃带过来的。”泠烟笑嘻嘻的插嘴道。
“就你这个丫头没大没小。”独孤后白了她一眼,声音中却带着疼爱,“你下去吧,在外边儿等着。”
泠烟低头行礼退下。
我坐到独孤后身边,问道,“父皇可是在隔壁?”
独孤后笑着点头,用手指了指帘子,“就在那儿,他们在议事。”
我心里一凛,忙道,“母后我不知父皇在此有朝廷要事,玉儿在此恐怕多有不便,我还是先回避了吧。”
独孤后按着我手,安慰似的拍了两下,“不必如此,我们后宫不插手政事,也不代表就要两耳不闻。夫妻一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怎么照顾对方还?一会我就说你是来找我的,我不让你走的,总行了吧?”
“母后,”我有些赧然,“玉儿迂腐。”让一个公元6世纪的女人教我女权主义,羞死人。
“哪里,这是玉儿懂事明理之处,母后喜欢极了。进退有度,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笑着没说话,独孤后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虽然不及以前那种茂盛的美丽,可也还算是温和中正的典雅明丽。
“皇上,臣建议,此次平陈由太子挂帅。”
我心里一动,高颎的声音传来,见他提及太子,忍不住看了独孤后一眼,她毫无表情,依然闲适的端着茶杯吹着热气。反正都是她儿子,我呆呆的想,厚薄能差到哪去?恐怕这次杨广算错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杨坚声音低沉。
“皇上,”高颎平稳道,“从太子来说,这几年处理朝政,事无巨縻,都尽心竭力,不能说毫无纰漏,但算得上颇为圆满。从朝中来看,平陈一役,始于九年前,满朝文武俱以此为最艰巨的使命,日夜兢兢业业,其中调度各位大人,安排事宜,最清楚其中关节的莫过于太子。此时不用太子为帅,好比临阵更换主帅,臣以为万万不可。况且,”高颎停顿一下继续道,“太子乃是国家未来的根本,能够多加历练有利于稳固我大隋的世代江山。”
独孤后喝了口茶。
“杨素,你怎么看?”杨坚淡淡的问。
“臣……”杨素清朗而悦耳的声音传来,“认为高大人所言极是。”
“哦?”杨坚一笑,缓缓道,“那你的意思,也是赞成太子挂帅出征了?”
“正是,”杨素恭敬道,“只是……诚如高大人所说,太子殿下乃是国之根本,一定要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全才可以挂帅出征。”
杨坚冷哼一声,“挂帅出征,哪有个不危险的?平陈大计,九年成型,不能让任何人让之毁于一旦。”
只听咕咚咕咚两声,想是高颎杨素跪倒在地。
“杨素,”杨坚道,“你先退下吧。”
“臣尊旨。”
细细簌簌的杨素退去,只留下杨坚和高颎。
良久,杨坚冷冷道,“高颎,咱们君臣一起也久了,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朕今天只想问你一句,你让太子领兵挂帅,是不是出于私心?”
“皇上何出此言?”高颎声音沉着,没有丝毫紊乱。
杨坚笑道,“你的三子高表仁和太子的女儿定亲了,你是他的亲家翁。”
“皇上,”高颎道,“如此说来,臣次子高德弘乃是晋王亲命的王府记事,为晋王尽心竭力。”他停顿片刻叹道,“臣每每思忖至此,都敢夸口是每怀至公,绝对没有因私枉法,或者私情凌驾于国家大义。皇上,臣敢说让太子领兵出征没有一点出于臣的私心,但也不能说真的没有一点矫情之处。”
“怎么讲?”杨坚问道。
“晋王。”高颎沉声道。
我手一抖,杯子险些掉下去,所幸一下凝住神,才不至于出大娄子。我望着独孤后,低声道,“母后,儿臣实在不宜再听下去了。”
只是高颎已然开始说了,“皇上,晋王十三岁封王,常年镇守突厥,在北方威名赫赫,青年王爷,智勇双全,臣也着实钦佩晋王的才华以及勤勉,只是……”
“母后!”我有些急,独孤后却还是冷冷淡淡的喝茶,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说下去。”杨坚命令道。
“只是晋王独著声绩显赫于诸王隐然有凌驾于太子之势,臣认为不得不防!”
我额头冷汗细细密密的渗出,手脚冰凉。
“所以?”
“所以太子迫切的需要一次胜利来为自己博得世人的信心,稳固自己的地位。”
“朕给他的机会也不少。”
“世人眼中看不到那些琐碎事,世人眼中的都是荣耀、凯旋、胜利。”
“你认为朕也没看到吗?”杨坚忽然淡淡的道。
扑通一声,当是高颎跪下,“皇上圣明,臣的这些想法于公于私,想必了然于胸。长幼有序,嫡长子继承王位,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隋的正统,天下的正统。”
我无声的长长出了口气,动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怎么今天来了就听到这么一番实在不该我听见的话,这独孤后如此做到底什么意思,一会杨坚若看见我听到他如此的机密大事,又会如何发落我?真是想也不敢想。
“起来吧,”杨坚声音疲惫,“朕明白你的苦心,你且先退下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独孤后看着我,然后轻轻的站起身,往外面走,我亦步亦趋的跟出来,也是不发一言。
“玉儿,”独孤后缓缓道,“你都听到了……其实也是我突然想让你知道的,才没让你出来。”她转过头盯着我道,“你认为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我不许看别处,玉儿,你知道没人骗得了我的眼睛的。”
“玉儿,”我咽了口口水,“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问我。”我注视着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平和的道。
“不要打叉,只管回答我。”她望着我道。
我刚低下头又想起她说的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