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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了?”走出酒店前的停车场我问。
“哥哥!女孩子的事你还是少问!”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对劲儿!你怎么说见不到我了那?”我总是想着她这句话,我真怕她有什么事儿。
“那是、那是我想你的借口啊!这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啊!要不!你才不背我那!”她说这话时
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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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街头很冷静,那万家的灯火阑珊还有那温馨的欢歌笑语在细雨中浪漫地飘洒着……飘洒
在这节日里无人的午夜街头……
这一切仿佛距离我们是那么的遥远,我们在平安夜的寂寞街头蹒跚而行,橘黄色的路灯将我们的
身影重复地拉长缩短;雨水已经将我们流浪着的身体打湿,使我们的视线渐渐的变的模糊……
“嗨!”卓雅安详地趴在我的后背上叹了口气说:“哥哥!我想起了买火柴的小女孩!她是在平
安夜走的,是一颗流星将她带到天堂,那儿很美,不再有人流浪……”
我默默地走着,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我的脚步,很有节奏地一前一后地不停的运动着,我的内心
一片茫然。
卓雅继续说着:“不再流浪是因为有那里爱,要去流浪因为前面还是有爱,哥哥!我好冷啊……!”
我收住脚步,默默地将她放下来,脱掉我那湿漉漉的上衣,将她包住,又默默地将她背起,继续
往家的方向走。
“我向往,明媚的阳光,在高高山上,任你去欣赏/ 我向往,你天真模样,神圣的目光,坠落的
夕阳/ 我向往,田野的空旷,我不再流浪,让城市变荒/ 我向往,在那人世上,没有死去的忧伤/ 我
向往,野花在摆荡,风越刮越狂,压抑我胸膛……”她忧伤地轻轻哼唱着:“哥哥!知道吗?这是我
写的歌!好听吗?”
我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我的泪水忽然间就象这雨水一样占据了我的脸庞。我甚至不知道我这
时为什么要流泪。
她唱着唱着,渐渐地睡着了,我感觉她的心就象火一样在跳跃,温暖着我的脊梁……
流浪!
在——雨中却——悲伤!
如此圣诞平安夜,我们,没有花儿、没有烛光、没有圣诞树、更没有亲切地祝福,我们拥有的却
是冰冷的冬雨和空寂无尽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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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平安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终于背着已经睡熟的卓雅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她就醒了,她的脸
色还是那么苍白,她脱去湿漉漉的衣服后,我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她的房间。
她虚弱的坐在床上柔和地望着我:“哥哥!累坏了吧?”
我将热毛巾递给她说:“不累!幸亏你瘦,要是胖那可要命了!”
她边擦着脸上的水边说:“以后啊!我还要减肥!我还要让你背着我!”
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摸了摸肚子说:“稍微好了一点了,对了!咱还有去痛片吗?”
“有!等会儿!要不我说还是去医院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什么呀?我自己不知道我自己啊!就是那种病啊!听人说结了婚就会好的!”
“呵呵!那你抓紧时间找个男朋友吧!”我将药递给她说。
“哼!我才不要那!”
这时,楼梯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是大伟他们来了!”卓雅说着就很快地躺在床上:“就说我睡着了啊!”
“大哥!卓雅好点了吗?”大伟一进门就问。
“好多了!她说她现在睡着了!”我故意大声说。
“讨厌!臭哥哥!”卓雅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大伟他们这才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大伟从卓雅房间里呆了一会便出来对我说:“大哥!我决定要追她!”
“好啊!不过你可不能欺负她啊!”我说着可是心里却很不舒服。
“我要是欺负她,您就抽我!”大伟兴高采烈地说。
“哥——!你们小声点,讨厌!我要睡了啊!”卓雅很不耐烦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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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卓雅第二次疼痛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别的女孩子来月经是否也是这样哪?我
无从考证,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做到的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
她痛苦的样子,尽力给她一些安慰,尽力减轻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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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自从宣布追卓雅以来,这些日子里,他总是在我临上班之前准确地来到卓雅身边,尽管我感
觉有些异样,但是,我还是比较放心地走出家门。
时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淡然逝去,转眼间,我们就要迎来流浪生涯中的第一个春节。
公司的业务也随之开始忙碌起来,耿总专门找我和杜刚谈了话,要求我们在这段日子里一定要加
强责任心,保护好货物及时安全地进出,同时,他承诺给我们双倍的薪水,另外还有不菲的红包。
这让我着实地兴奋了一番,因为,这些钱我可以在年后满足卓雅游遍海南的心愿,同时,还可以
尽快地让她离开我回到济南继续她的学业,我知道这对她很重要,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夙愿。
大伟对于我的这个想法很赞同,同时,他也会带着自己的乐队随着卓雅回济南。当然,这些话我
们是瞒着卓雅说的,因为,卓雅每次听到我要她回济南,她总是很烦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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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二十六深夜,我和杜刚装上货物离开三亚港,很快地出了市区驶向回海南的公路。
那天刚下了一场冬雨,路很滑再加上年关的临近,路上车很少。
杜刚看上去好象很烦闷的样子,他不时地抱怨着这鬼天气,为了能让他安心地开车,我打开音响
并为他点燃一支烟。
“爱过一个女人吗?”他吸了一口烟突然问我。
“你说什么?”我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
“我是说你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吗?”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怎么样才算是爱过那?”我说。
“就说你的初恋吧?”
“唉!”我又一次想到了可欣,不由地叹了口气,想到了她最后一次离开我的情景,我到现在也
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我的初恋,何况她现在……,我好象又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那声浑厚的男人声音,于
是,我说:“不知道!也许那时侯我是一个流氓!”
“我操!没了?”
“没了!你哪?”我开始问他了。
“我?”他斜了我一眼说:“没了!”
“什么没了?”我不解地问。
“什么都没了!”
“等于是废话!”
“他妈的初恋就是废话!哎!我再问你,为什么来海南?”
“没有目的,因为,我喜欢流浪!流浪你明白吗?”我特意将“流浪”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不明白!哦!又似乎明白!全是鸡吧扯淡的事儿,这么说我也是在流浪?”
“也许吧!不过,你似乎很会玩女人!”我说。
“哈哈哈!”他笑道:“那是操蛋!知道不?”
“我不知道!你丫有病了还是想家了?”我感觉他今天特别不正常。
“想家?你想吗?”他反问我。
“……!”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对家的概念永远是一个模糊的,每当有人对我提及家的含义,我总是想起
我的童年、想起那夕阳下飘荡着的秋千、想起那个鼻子流着血满床扒翻自己小衣服的孩子、想起那个
倦缩在狭小的鸡窝里和鸡妈妈鸡宝宝一同入眠的孩子……哦!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我,我就是从那个
时候开始厌倦了家,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向往流浪,家扭曲了我的心灵,流浪就是我的幸福生活,
尽管有着无数的苦涩滋味在其中,但流浪永远是我的梦,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孤独的漂泊浪迹在天涯
海角,就象一片孤独的云,随风飘荡……
“喂!想什么?真的想家了?”他看我眼睛总是盯着窗外的夜色便大声说。
“没想什么?干嘛?你想家了?”
“我和你一样喜欢流浪!哈哈哈!”他笑了起来。
我不屑一故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
他有手指点着方向盘断断续续地自语:“爱!家!女人!爱!玩命地爱!家!温馨的家!女人!
制造生命的伟大使者……!”
“喂!你丫今天怎么了?”我看他真的有些很不正常,因为,他以前几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唉!没事!你说这快过年了吧!人那总是会有些想法的!对了!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你的
什么人?”
我操!难道他知道了卓雅?想罢,我将眼光又一次投向茫茫的夜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是你的女朋友吧?如果一个女人能让你小子那么着急,说明你很爱她!好好把握吧!她会给你
一个温暖的家,到时候就别飘了也别鸡吧光想着流浪!好好生个孩子安心享受生活吧!”他很羡慕地
说着:“那样多好啊!你说人活着图什么?对吧?”
“别胡说了!那是我妹妹!”我忽然说出了我本不想说的话,也许我是被他的话感动了。
他有些激动了语无伦次地说:“操!别鸡吧正经了!除了真正的爱情!男女之间有什么呀?不就
是操来操去吗?就象我,夜夜睡婊子!你羡慕吗?”
“我以前也是你这个熊样!”我感觉这小子今天特别好笑,自己说话都自相矛盾了,还他妈的教
育我,傻逼一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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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午夜,我们的车在蜿蜒地公路上孤独的行驶着,录音机里传出了齐秦苍凉凄美的歌声,听
上去让我不免有些伤感……
“哎!别的都是假的,前面路段咱可要小心了!”杜刚指着前面的几座大山说。
“怎么还有土匪?”我打趣道。
“货可是比咱们俩的命值钱!注意着好!”他郑重地说。
“我就不信这个邪!”
黑黝黝的大山越来越近了,路也随之越来越窄,路两旁是亚热带所特有的那种浓密的小树林,在
黑夜里树林随着风摇弋着,就象有无数的魔鬼在眼前飘荡,无形中渐渐地给人一种压抑恐怖毛骨悚然
的感觉……
我们再也没有心思说话了,除了齐秦的歌声,就是窗外呼啸的风声。
我看着路两旁的树林,不由地感觉到头皮一阵阵的发紧,于是,我点燃一支烟,来努力克制自己
那正在冉冉生起的恐怖心理。
路面变的越来越糟糕,坑坑洼洼地颠簸的我直恶心,于是,我对杜刚说:“你慢一点!”
杜刚没有说话,反而加大了油门,顿时,车子就象脱缰的野马似的蹦蹦跳跳地沿着狭窄的小路狂
奔着。
我随着车的剧烈颠簸,突然,一种莫名的冲动使我不禁的亢奋起来。于是,我一手紧紧抓住车窗
上方的把手,一手摇下车窗,将脑袋伸出窗外,刹时,冰冷湿咸的飓风肆无忌惮将我的长发吹乱,迎
着风我睁大双眼感觉自己象在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对着黝黑恐怖的山坳,我要彻底的宣泄;对着
魔鬼般狂舞着的树林,我只要我的狂野;我怒视着这个黑黝黝的世界张开嘴巴歇斯底里地狂啸着:
“我操你妈——!……!”
直到杜刚把我拉扯回来,重新坐到坐椅上时,我才发现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我的眼角还挂着泪
水……
“前面有人!”杜刚突然紧张地喊道。
借着远光灯,我也同时看到不远处山林边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这么晚了,不是好人!准备好家伙!抓好!咱闯过去!”杜刚说着再次加大油门。
突然,“轰”的一声,人影处一棵粗大的树横在马路中间。
“要出事!”杜刚惊叫一声,急忙踏下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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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随着刹车的惯性跌跌撞撞地停在树旁,刚才那几个人影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四周死一
般寂静,风似乎小了很多,我和杜刚紧张地屏住呼吸,借着灯光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