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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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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与岩》弹完后,礼嫣站在台上接受热烈的掌声,并鞠躬回礼。

  当她视线转向我这边时,我朝她比了个“V”字型手势。

  她忘情地挥挥手,而且笑得好开心,好像整个人快要跳起来。

  我知道礼嫣看到我了。

  回家的路上,我不断想着我跟礼嫣的关系。

  刚刚我在台下、她在台上,我比V、她挥手,看起来是如此自然。

  我突然觉得,我是仰慕礼嫣的。

  仰慕仰慕,“仰”这个字说得好,

  但需要抬头的爱慕,终究是有一段距离。

  大东曾说,我写的小说很生活,可是礼嫣的生活却像小说。

  原来小说和生活之间,有时是没有分界的。

  珂雪射出悲伤这枝箭后的第七个月,大东终于要跟小西结婚。

  喜宴那天,我和鹰男坐在一起,没多久,蛇女便摇摇晃晃走过来。

  “怎么了?”我问她。

  “我今天改戴隐形眼镜,觉得看到的东西都怪怪的。”蛇女说。

  “如果你平时穿裤子,今天改穿裙子,是不是就不会走路?”鹰男说。

  “想吵架吗?”蛇女说。

  “来啊。”鹰男说。

  “这是喜宴场所。”我说完后,他们就闭嘴了。

  “你们的剧本都写完了吧?”我问。

  他们都点点头,鹰男还说:“已经送给制作单位审核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昨晚的梦。”蛇女说,“昨晚我梦到野岛伸司说:

  他是日本第一的剧作家,但只能算是亚洲第二。”

  “那谁是亚洲第一?”我问。

  “野岛对我说:就是你!”蛇女回答。

  鹰男听完后,在旁边笑得不支倒地。

  蛇女瞪了他一眼,说:“不服气吗?”

  “如果梦境会成真,那宫泽理惠就不是处女了。”鹰男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常梦到跟宫泽理惠在床上缠绵,如果这也算数的话,那宫泽理惠

  还能是处女吗?”鹰男边说边笑。

  “可恶!”蛇女站起身,大声说,“我一定要教训你!”

  “谁怕谁!”鹰男也大声说。

  “这是喜宴场所。”我双手分别拉住两人,拉了几次,他们才闭嘴。

  还好,喜宴现场始终是闹哄哄的,鹰蛇之间的斗嘴不至于太显眼。

  上了第二道菜时,新郎新娘开始在台上说话,现场稍微安静下来。

  大东说得很体面,不外乎就是感谢一大堆人之类的废话。

  大东说完后,把麦克风拿给小西,她摇手推辞,最后才接下麦克风说:

  “嫁给大东,即使到北极卖冰箱,我也心甘情愿。”

  小西说完后,现场所有人手中的筷子,几乎都掉了下来。

  鹰男和蛇女的筷子也掉在桌上,但我手中的筷子还拿得好好的。



《亦恕与珂雪》第十二章 爱人(8)

  蛇女问我:“你听得懂?”

  “嗯。”我点点头,“在北极,谁还买冰箱?所以卖冰箱的人生活一定

  很困苦。即使这么困苦,她也心甘情愿,真是坚毅的女人啊。”

  “佩服佩服。”鹰男说,“我只知道北极冷,冰箱也冷,所以她这段话

  实在冷到不行。”

  “我也觉得好冷。”蛇女说。

  我看了看他们,知道自己终于不再觉得小西的话很深奥了。

  觉得小西的话不再深奥之后的两个礼拜,我搬离了大东的家。

  把空间让给这对新婚夫妇后,我独自在外租屋。

  珂雪射出悲伤这枝箭后的第八个月,是我第一次看见珂雪的季节。

  但我已经很久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自从不去那家咖啡馆后,我上下班都得绕路走。

  搬到新住处后,便不必再绕路了。

  我相信花莲那位石雕师的话,珂雪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带幅画回来。

  我只是等着。

  老板在咖啡馆内等,我在我的生活和小说中等。

  已经是落叶的季节了,我走在路上,常把叶子踩得沙沙作响。

  今天到公司上班,一坐下来,便发觉左脚的鞋底粘了片落叶。

  弯下腰,把叶子撕下,又看见落叶背面粘着黄黄的东西。

  我转了一下小腿,低头看着鞋底,原来我踩到了狗屎。

  我迅速从椅子上弹起,鞋底不断摩擦地面,想把狗屎抹掉。

  “你在跳踢踏舞吗?”老总刚好经过,说了一句。

  我动作暂停,他又说:“跳得不错。”

  老总走后,我继续跳踢踏舞,不,是继续把鞋底的狗屎抹掉。

  把鞋底弄干净后,我才知道去年落叶会粘在鞋底的理由,也是狗屎。

  没想到由于狗屎,才会让珂雪想画粘在我鞋底的落叶,

  也因此有《亦恕与珂雪》的开头。

  如果《亦恕与珂雪》是部爱情小说,那这部爱情小说的肇因便是狗屎。

  难怪常有人说,爱情小说都是狗屎。

  我突然很想把《亦恕与珂雪》完成,于是打开计算机,又开始往下写。

  不管上班时要认真工作这个真理,我只知道小说要有结局也是真理。

  我很专心写,连午休时间也没出去吃饭。

  就剩下一点点了,剩下的只是珂雪那幅画的长相,

  还有我要对她说的话而已。

  下班时间到了,公司里的气氛开始热烈,有好几个同事在一起闲聊。

  “什么?你也去了那家咖啡馆?”

  “是啊,咖啡蛮好喝的。不过老板很酷。”

  “最后那幅画,你取什么名字?”

  “我把它叫:女人与海。”

  “太普通了。我取名为:海的女人。”

  “那还是一样普通,听听我取的名字:跳海前的最后一瞥。不错吧?”

  “你们取的名字都不好,我把它叫:谁来救救我。”

  “你耍宝吗?那怎么会是画名呢?叫绝望不是很有文艺气质吗?”

  “我最有文艺气质了,我取名为:汹涌中的凝视。”

  “太拐弯抹角了,我取的画名比较直接,就叫:我想跳海。”

  “你找死吗?取这种名字。”

  “老板听完后,一脚把我踹出咖啡馆,我现在屁股还很疼。”

  这几个同事说到这里便哄堂大笑。

  “在咖啡馆内办画展,确实很特别。”

  “那些画其实都很不错,看起来很有感觉。”

  “我觉得很多画都是自然挥洒而成,甚至连画纸也是随便一张白纸。”

  “嗯。就像女人如果漂亮,穿什么衣服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总之,一面喝咖啡;一面欣赏画,真是一种享受。”

  “不过很多张画的名字非常奇怪。”

  “是啊,如果不是这些画名,我也不会把那幅画取名为《我想跳海了》。”



《亦恕与珂雪》第十二章 爱人(9)

  “说得也是。哪有画名叫迷糊、尴尬、逞强、哗啦啦之类的。”

  最后这句话是李小姐说的。

  我立刻站起身想走过去问清楚,匆忙之间左小腿撞到桌脚。

  顾不得小腿上的疼痛,我把李小姐拉到旁边,问她:

  “你们说的是哪家咖啡馆?”

  “捷运站对面那家呀。”

  “真的吗?”

  “嗯。”她点点头,“大概从上礼拜开始,同事们纷纷跑去这家咖啡馆

  喝咖啡,因为听说咖啡馆内挂满了画,好像是开画展。”

  “然后呢?”

  “结账时老板还会拿出一幅画,让你命名哦。那幅画里面画了……”

  我不等李小姐说完,转身便跑出办公室。

  出了公司大楼,往右转,依循着过去习惯的路径,往咖啡馆快步前进。

  沿路上,秋风不断拂过脸庞,我感到阵阵凉意。

  快到咖啡馆时,我放慢脚步,试着让自己激动的心冷却。

  听到脚下又沙沙作响,低头一看,我正踩着满地的落叶。

  不禁想起《亦恕与珂雪》的一开头:

  我踩着一地秋叶,走进咖啡馆。

  推开咖啡馆时,一对男女正在吧台前结账。

  “你觉得这幅画该叫什么名字?”老板问。

  “嗯……”男子说,“画里的女人似乎在等待,但海是这么汹涌,几乎

  要吞没她,她却无法离去,所以我觉得画名可以叫:无助的等待。”

  “你觉得呢?”老板转头问女子。

  “我也觉得画里的女人在等待,但即使大海的波涛汹涌,她仍然不肯

  离去,所以画名是:坚持的等待。”女子回答。

  “你们的答案还算可以。”老板对男子说:“你的咖啡打八折。”

  然后转头对女子说:“你的咖啡打六折。”

  结完账后,这对男女经过我身旁时,老板突然说:

  “你们两个不适合的,还是趁早分手吧。”

  “你说什么!”

  男子很气愤,转过身想找老板理论,但女子还是硬把他拉出咖啡馆。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走到吧台前。

  “男生把女生的坚持当做无助与软弱,怎能在一起呢?”老板说。

  “给我看那幅画吧。”我伸出右手。

  “结账时才能看。”老板说。

  “好,没问题。”

  我马上点了杯咖啡,然后转身走到以前常坐的靠墙位置。

  “已订位”的牌子在靠落地窗的第二桌上,但桌旁依旧没有人。

  整间咖啡馆内目前只有我和老板两个人。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到处是珂雪的画,不管是素描、水彩和油画,

  都随性地挂着,很像那位石雕师的石雕园风格。

  几乎所有的画我都看过,不管是珂雪为我而画的、她画本里的,

  还是她工作室里所摆的。

  我觉得整个心里都充满了珂雪,再多一点点就要泛滥。

  老板才刚把咖啡放在我桌上,我就立刻端起来喝光。

  没加糖、没加奶精,也顾不得烫。

  喝完咖啡后,我扇着发烫的嘴,走到吧台前。

  “可以给我看那幅画了吧。”

  我的舌头应该是烫伤了,讲话的发音和腔调都很奇怪。

  老板拿出那幅画,问:“你觉得这幅画该叫什么名字?”

  这是幅油画,画了一个女子的半身,她的脸正朝着我,眼睛睁得好大。

  她的背后是一大片海,海浪汹涌,旁边还有几块小岩石。

  不用半分钟,我就感受到这幅画了。

  “这幅画什么时候拿来的?”我问。

  “上星期。”老板回答。

  “谁拿来的?”

  “一个女人拿来的,她还带了个小女孩。”

  “是‘她’吗?”

  “不是。”



《亦恕与珂雪》第十二章 爱人(10)

  我知道应该是小莉的妈和小莉。

  “你一定知道,这是‘她’画的吧。”我说。

  “嗯。”老板点点头。

  “那你先说。”我说,“这幅画表达了什么?”

  他看着画,说:“有汹涌、有澎湃、有思念、有牵挂、有殷切。”

  “所以呢?”我问。

  “她非常想家,眷恋着家里的一切。”他说。

  “你也很想念她吧?”

  “这还用说。”老板瞪了我一眼。

  “你再告诉我,这一大片海,是西部的海,还是东部的海?”

  “西部的海。”他说。

  “为什么?”

  “海浪这么汹涌,一定是急着想回到岸边,所以是西部的海。”

  “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波涛汹涌的声音?”我又问。

  “嗯。”他回答。

  “图画跟亲人或爱人一样,总是会让某些人有特别的感觉。”

  我笑了笑,“这是她说过的话。”

  “我知道。”他说。

  “如果让你选择,你觉得画里的女子,是亲人,还是爱人?”

  他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是亲人。”

  “那么对她的画来说,你是亲人。”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说:

  “而我,是爱人。”

  “爱人?”老板抬起头,看着我。

  “这是东部的海啊,这么浓烈的感情,你没感受到吗?”

  “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渴望。”

  “你再看看画里女子的眼睛。她眼睛的颜色,跟海的颜色是一样的,

  好像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海水。”我说。

  “是吗?”他低下头看着画,非常专心。

  “你难道不会觉得,她正在看她的爱人吗?”

  他没有回答,依旧低头看着画。

  “所以说……”我指着画,“这幅画的名字,就叫《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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