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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起雪球打起雪仗来了,差一点没有让独孤霸咬断牙根。
她们相互追逐玩了半天,才带点疲惫地叫停。
本来独孤霸以为她们终于有上路了,可是没有,她们停下来,是为了吃东西。独孤霸一听那个带点英气的俊俏士兵那清灵如铃的声音说时间还早,还要堆什么雪人,差一点没有跳出来大吼一声:你们还理不理别人的感受啊?
自己都在雪下躲了老半天了,连眼眉也结冰了,可是她们还不走,这到底还走不走啊?
又吃吃喝喝的小半天,那个男子清澈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你们再休息一会,我去放放水!”独孤霸一听他的脚步声是朝自己这一个方向来了,估计他看中的就是自己这一个雪堆来放水,心里简直要爆炸了。他发誓,无论是否成事,一定要将这一个准备在自己身上撒尿的家伙打成肉酱,不然不足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等那个男子的脚步在自己的面前站住,独孤霸狂吼一声,震得整一大片树林都在颤颤地掉着雪粉。
他自地里一跃而起,暴拳如山,雷霆万钧地轰出。
现在本来是白天才对,可是,独孤霸看见了星星。
他看见了只要晚上才会出现的星星。一大片的星光洒满了整一个天空,如银河倒挂,一下子将惊疑不定的独孤霸淹没。
在第十拳重重揍得独孤霸的下巴时,独孤霸才看清这一个反过来偷袭他的人,竟然是那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高手的样子,可是打得独孤霸他不能在空中掉下来,牙血四飞。独孤霸想反击想还手,可是身体不知是怎么,竟然冰麻了,还未让那个年青男子揍一拳就整个人不受控制了。
那拳头挥得就像背上压着一块石碑的老乌龟,慢得不敢相信。
他的拳未到,那个男子的拳头却不住地狠狠地揍在他的脸上,他一拳挥尽,那个男子早在他的脸上揍了十拳以上。
独孤霸来不及弄清到底是自己躲在雪下太久冰麻了还是天上吹什么鬼风把他冻僵了,他只知道,如果这一个男子的武功再好一点,他简直连小命也保不住。那个男子拳劲极大,速度也很快,可是他根本不会攻击别人的要害,并不是一个老江湖。
虽然让他一拳就轰掉了好几颗牙齿,可是牙齿和生命相比,傻子也知道那个重要。
牙齿没有了,最多吃不了骨头,可是性命没有了,那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独孤霸暗叹自己遇上了一个打斗外行初哥是何般的好运,等他身体的麻痹稍稍舒缓一点,连忙在地上翻滚十几周来躲避那个闻讯而来的俏军师和那个英气勃勃的假小子,俏军师就是俏军师,出手就是辣,她长剑连闪,刺得独孤霸几乎皮包不住骨头。
那个英气的假小子不使剑,她用的是马鞭,狠狠抽打,独孤霸让她打得连连翻滚,皮衫尽碎狼狈不堪。
独孤霸拼尽气力想去抢远处那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可是一看她腰间也挂着剑,那双小玉手甚至没有搭在剑上,更让人怀疑的是,她那小脸上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马上觉得那是一个陷阱,空中一折身,跃在一棵树上,想借用树枝的弹跳力飞走。
可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年青男子蛮力出奇的大,他开气吐声,一拳轰在那棵桶口还要粗大的树杆上,一下子就把一棵大树轰倒了。独孤霸及时逃脱,不过虽然没有让那棵大树砸中,可是他的逃跑大计已经完全失败,那个英气的假小子和俏军师又一左一右地杀上来了。
独孤霸拼着狠劲挨了劈头劈脑的一马鞭,忍受着脑袋那火辣辣的钻心疼和晕眩,硬生生地自那个英气的假小子马鞭笼罩范围内冲出去,跃上树梢,来不及说一句后会有期之类的话,又让那一个蛮力的年青男子自地上搬了一大块石头砸中后心,砸得眼前发黑,脊梁发软,就差一点没有一口黑血喷出来。
一看俏军师又挥剑攻至,独孤霸吓得魂飞魄散,急急撒腿向逃。
又一大块石头从天而至,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差点没有把独孤霸他的脑袋砸碎掉。
独孤霸满头是血,头昏眼花,可是他狂喝着向前疯跑。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怎么的,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跑,再来一石头,想必自己的脑袋就真的要像一个掉碎在地上的鸡蛋那般四分五裂浆脑涂地了。
直到跑了大半个时辰,相信后面真的没有人追上来了,独孤霸才第一次想起一种东西来。
那就是,痛。
收取关山五十州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见如故
等沈落雁带着一身女装的宋玉致走出雪林的时候,最少有几百人围了上来。
宋爽和宋家精锐,陈天越和蒲山公营的精锐,还有秦叔宝和丑陋健妇带着几个士兵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小圈子将她们俩小心保护起来。大圈子外面足有数百士兵,人人欢欣鼓舞,为沈落雁‘救回’天刀之女而欢呼不已。
宋爽先打量一个宋玉致,发现她没有什么惊吓和受伤,原来被俘去前的那一套衣衫也还整齐,心中顿时放下心来,一个虎跃,赶到宋玉致的身旁,却向沈落雁拱手,大喜道:“沈军师妙计!这回能从敌手之中巧夺回玉致,真是让人感激不尽,老夫佩服,佩服!”
陈天越却向宋玉致赔礼,歉意地道:“小姐安好无事真是天大的喜讯,密公他一直为小姐您的安危担心不已,几日不饮不食,差点没有急出一头白发来。现在看见小姐平安归来,真是以手加额的喜讯啊!”
“我没事,有心。”宋玉致淡淡地道,再不理会陈天越,只是走到宋爽的身边,向他点点头。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宋爽大喜,急令众家将卫护住宋玉致,又亲手捧来一件大麾给宋玉致她披上御寒。宋玉致摆摆手,拒绝了宋爽递给御寒暖身的温酒,静静地站到一边,也不说话,虽然小脸没有很欢喜的表情,可是也没有愤怒和不安,更没有恐惧和惊吓。
陈天越看在眼里,不由又放下一重顾虑。
还好,敌人因为顾忌她是天刀之女,没有为难她,否则事情就更加头疼!
“小姐。”那个丑陋健妇道:“属下和秦叔宝带人搜到了接应人,的确是窦建德的手下大将刘黑闼!可惜他身边还有两个高手,属下无能,让他们逃脱了。”
“这一次主要是抢回玉致妹妹。”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如果人多了,对方有所觉察,更加不妙,说不定最后玉致妹妹还会有危险!这一次就饶过那个刘黑闼吧,下一次我保证他没有那么好运道了!”
“是是是。”陈天越大拍沈落雁的马屁道:“密公一听沈军师的救人妙计,就拍案叫绝,他完全支持沈军师的大计,如果不是生怕惊动荥阳里的潜伏贼子,他都想来亲自救人呢!”又一转脸向宋玉致恭声道:“玉致小姐,此地远离荥阳,恐防贼子反扑,另生枝节,有个什么意外之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密公也在等大家的好消息呢!”
于是又有士兵牵来高头大马,让众人策骑而回。
宋爽和宋家精锐一路紧紧相随宋玉致,半步也不敢离开,那个陈天越老头儿也笑得煮熟的狗头似的,一路笑眯眯地往回赶……
素素俯在徐子陵的背上,小手轻轻地环绕在他的前胸,小脑袋贴在徐子陵的背后,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独特的气息,好半天,忽然睁开美目问道:“我们这样做那个李密真的不会怀疑吗?雁姐姐她们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的。”徐子陵呵呵笑道:“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被事实所迷惑。现在宋玉致她被救回是事实!他不得不相信事实,他就算再多疑,也不会怀疑敌人会把宋玉致平安地送回是想提升雁儿她的名望,在他的心里面,宋玉致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宝贝,他不可能想像别人会轻易放弃这一个宝贝的!所以,他不可能想到是雁儿她带回宋玉致的,而会想成是救回!”
“而且,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向天刀宋缺有交待了。”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现在他可能正开心得合不拢嘴一副死狗的样子呢,又怎么会怀疑雁儿和玉致她们啊!”
“子陵,你真是了不起。”素素眼睛里尽是小星星,无限崇拜地道:“天下人都说李密厉害,可是他让你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太了不起啦!”
“啊,其实这没什么!”徐子陵摇摇头道:“因为我在暗,他在明,而且我知道他很多东西,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我又雁儿她帮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如果真的让我与他在相等的条件下斗阴谋斗策略,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被动,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呢!他是一个挺厉害的对手,虽然我表面不太在乎他,可是说真的,其实我的心里都有一点点顾忌他!”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底细!”素素小脑袋一歪,美目闭上,口中喃喃道:“连素素也弄不清楚你有多么厉害,有多么了不起,外人又怎会知道?所以,他要跟你比,我觉得他根本比不上,我也相信子陵你是最厉害的。啊子陵,我困了……”
“睡吧!”徐子陵轻轻地托了一下素素那稍稍下滑的身子,轻轻地道:“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一座破旧废弃的庄园,其中的一屋隐隐有些火光,徐子陵背着素素,一路而来,他背着素素一路跟着刘黑闼等人的脚印追了大半天,追到天色暗淡,星华渐起,才追上来。
他背着正在沉沉熟睡的素素,放轻脚步,走进庄园,走到那屋子外间,对闻声而极度戒备的屋里人轻轻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天南地北是朋友。我与妻子连日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住一晚,不知主人是否肯予我们方便呢?”
“哈哈哈……”一阵豪笑响起,房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灰衣汉子,背插单拐,身形高大如山,神气威武豪迈,向徐子陵长笑拱手道:“我还以为来了什么敌人,不想是小兄弟这样的一对小夫妻,哈哈哈……本人刘黑闼,不是这里的什么主人,也跟小兄弟一样,错过宿头暂借住这里的,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请进来一起喝口酒暖暖身子罢!”
“如此打扰了。”徐子陵微微一笑,背着素素迈步就进。
他的举动让豪爽的刘黑闼大喜,道:“小兄弟无防人之心,性子真诚,我老刘最是喜欢你这种人不过了!”
刘黑闼的大嗓门似乎吵醒了正在沉睡的素素,她睁开惺松的美目,带点迷糊地问:“子陵,这是哪啊?我们到家了吗?”
“还早得很呢!”徐子陵一看素素睡得稀里糊涂的,不由失笑道:“还没有到阳武呢!你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啊?”素素整个人让徐子陵抱在怀里,觉得暖洋洋的,根本不想起来,美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交织一起,继续编织好梦。
她带点瞌睡地意味道:“我不饿……我再躺一会儿,好暖和,你不要走……”
那个刘黑闼人长得虎背熊腰三大五粗的,可是心细得很,一看徐子陵和素素这般,顿时收小了音量,小声地向徐子陵介绍道:“小兄弟进来火堆边坐下吧!这位是我的拜把子大哥,江湖人称‘铁扇子’诸葛德威,这位是冬叔,人称门神,使用双锏为武器,跟双锏将秦叔宝齐名,也是一个热血的好汉子!”
那个诸葛德威一听刘黑闼如此介绍,‘嚓’地变把扇子出来,潇洒地摇了摇,然后向徐子陵微微拱手,点头微笑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天南地北是朋友。好句,好句!本人诸葛德威,不知如此口出成文的小兄弟又叫什么雅字呢?”
徐子陵也抱着素素没办法回礼,只好分别向三人点头示意。
在大家的邀请之下,徐子陵学似刘黑闼那般,随便坐在泥地上,坐到火堆旁,手中抱紧了一点素素,微笑道:“本人徐子陵,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可是也久闻刘大哥和两位的威名,今日一见,更觉几位见面更胜闻名!”
“徐兄弟内息隐而不发,形似普通人却暗藏极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迫视。”那个矮壮无比的汉子忽然翁声翁气地问道:“本人崔冬,见过徐兄弟。不知徐兄弟师承所人,所习所等上乘功法,竟然如此令人惊讶?”
“冬叔此言也是我的心声。”刘黑闼哈哈大笑,一看小猫般蜷曲在徐子陵怀里沉睡的素素,不由又一下子收住了笑声,轻声道:“虽然这一次我们办的事没有办成,可是却遇见徐小兄弟这般出色的人物,总算不枉此行了!我老刘真是好奇,小兄弟是怎么可以把气息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呢?如果不是小兄弟走到院子显出足音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