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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是瓦岗军的狗贼!”窦威悲愤地吼道:“儿郎们,杀尽这些贼子,为公主报仇!”
“她现在的性命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了。”李天凡忽然抽身出来,向前两步,在身边高手的保护之下,一脸坏笑地道:“你有本事就攻过来,老子最多一拍两散不娶她这个大唐公主就是了,你们呢?嘿嘿嘿……你们以为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还能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双手一举,随着他威风凛凛的手势,一个高手马上探手入怀,点燃了一个信火,让它升空爆射开来。
“我的公主。”李天凡在那烟花飞射的光华之下,舔着嘴唇,狞笑道:“不要怕,为夫不但会马上给你解药,还会马上与你洞房花烛,将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
车走雷声语未通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公主
高崖之下,战况不比城楼之外稍逊半分。
一队队不知自哪里出来的士兵以绝对的优势包围了李秀宁在高崖之下接应的亲卫,这些士兵同样黑衣一袭,除了在头上扎着一条血红的红巾之外,与李秀宁的玄甲亲卫并无太大的分别。他们人数过千,一边包围起崖下的三百亲兵,疯狂围杀,一边在不断延伸奔来相援的士兵接应下,分兵冲向高崖之顶,两面夹击李家在高崖之顶上的亲卫。
高崖之顶,李天凡身边的尽是自瓦岗军中千里挑一的精锐之兵,又有十数个高手助阵,人数虽然较李秀宁的亲卫稍少,不过士气正盛,与士气低落慌乱不适的亲卫们完全不同日而语,他们攻得亲卫们步步后退,如果不是李纲和窦威竭力压住阵脚,恐怕早让他们一举拿下。
身后的士兵不断冲上,加上包围的行列。
此时崖上崖下的瓦岗军,人数已经接近两千,自极远处,还有士兵不断地支援过来。
同样在城楼内部的另一边,黑暗处,也同样涌出了过千的瓦岗军,他们恶狠狠地扑向正在全心守卫在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他们一面疯狂扑近,一面大吼:飞马牧场攻陷了,飞马牧场攻陷了……
吼声如潮,一波一波地传了出去,让所有的飞马族人那心直往下沉,如坠深渊。
更让飞马牧场的士兵大惊失色的是,那城楼之上的绞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遭到敌人的破坏,巨大的吊桥因为绞索的断裂,再也无法收拢在城门,它重重地跌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砸在战壕沿上,腾腾阵阵的泥尘。
这一下,让所有的牧场子弟都心胆俱裂,而城楼之下的瓦岗军,则欢天喜地的大吼,士气激增百倍。
“滚开。”李天凡一脚踢开一个亲卫,再一刃划开一个亲卫的甲盔,在那个亲卫的肩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在众高手的庇护下攻击不断,肆意若狂,射日月照这两把宝刃如两团银光爆射,一次又一次地在对手的身上出没,溅起一阵阵的血花。
因为几个高手同时护佑着他,面对他的普通士兵几乎没有人是他的一招之敌,他越迫越近。
李纲与窦威对视一眼,各自飞扑而出,想强行抢下李天凡作为人质,可是李天凡身边的高手如林,又岂会让两人如愿。
陈天越此时剑指天南,半道截击住李纲,一个双斧巨汉与一个使长剑的瘦汉则合击窦威,那个苑儿的身手竟也不差,短刃翻飞,连连刺伤几个李家亲卫。
李家的亲卫们大多披甲戴盔,虽然人数远在对方之手,但除了几个高手之外,一般的士兵很难对他们造成很重的杀伤。而且他们忠心耿耿,虽然身处劣势,却不崩溃,一心卫护人群中的李秀宁,浴血奋战,拼死不退。
此时瓦岗军人数士气全远在对方之上,可是却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李天凡带着几个高手,强行冲入那些士兵之中,离中毒昏迷的李秀宁几乎伸手可及,李纲窦威等人大急回援。可是对手猛攻,将他们咬得紧紧的,他们自身难顾。
“滚开,小白脸。”李天凡最恨别人长得一副俊脸,他看见一个士兵长得英俊非常,不由心中大恨,连攻几刃,意图将对方一刃毁容。可是更让他不快的是,他的多次攻击,竟然全让对方手忙脚乱接下了,他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李天凡挥挥手,让几个高手分割周围的士兵,他要单独地跟那个英俊的士兵对上,因为他想好好的折磨一番这一个令人讨厌的小白脸。
那个英俊的士兵喘着粗气,挥动长剑,与李天凡战在一起。令人奇怪的是,李天凡虽然多次强攻,凌厉无俦,可是那个士兵全部险险地接下了,直气得李天凡暴吼如雷。
“我操你祖宗,小白脸,你给老子死吧!”李天凡忽然身法一变,似乎是冲向那个英俊士兵,谁不知却挥刃刺在让自己属下的高手迫得连连后退的李家一个亲卫手上。一记偷袭得手之后,他马上一把抢过将要倒地的李秀宁,在那个着急扑来救援的英俊士兵挥剑刺到自己的面门之前,举起李秀宁的身体挡着,等那个英俊士兵惊吓收剑,再一刃反刺回去。
那个英俊的士兵无可奈何,只有速退,李天凡马上在李秀宁的手臂划了一道血口,并且大吼道:“全部给老子住手,再不然就干掉你们的公主!还有你这个他妈的小白脸,马上给老子死过来!你他妈的马上跪在老子的脚下,舔老子的脚趾!你他妈的不是打不死吗?老子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滚过来!”
他一边大吼,又挥刃在李秀宁的手臂上连划了几道血口。
他这一举动,全场皆静。
李家亲兵这一边虽然没有人放下武器,不过人人面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就连李纲和窦威也不例外。瓦岗军的士兵则迅速将李家亲卫合围,摆好最佳的攻击姿势,准备随时一涌而上,将敌人缴械。
那个英俊的士兵闻言,低下头,扔掉了长剑,慢慢地走了过来,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神竟有一种出奇的沉静。
“老子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李天凡一看这一个人就生气,他手中的宝刃飞刺,想一下子刺瞎面前这一个眼神让人讨厌英俊得更让他心烦的士兵。当然,他另一只手也没有忘记勒紧手中人质的身子,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是敌人致命的弱点,他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生气,也知道高低轻重。
“哼。”那个英俊的士兵哼了一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弩,三支弩箭品字形射出,钉在李天凡的脚面,李天凡痛得手中一抖,短刃不但没有刺中英俊士兵的眼睛,甚至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刺中。
更让人大跌眼珠的是,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士兵此时竟然如影如随地向李天凡发起了反攻,刚才一直让李天凡打得手忙脚乱的他,现在突然打得李天凡简直找不到北。李天凡手中的短刃也让他踢飞,那长腿闪电般伸缩不断,踢得纵有宝甲护身的李天凡也头晕眼花。
李天凡面门又连中那个英俊的士兵几拳,最后和手中那个李秀宁一起,滚倒在地上。这时,他身边一个士兵忽然配合着英俊士兵抢上,一剑刺向已经让人打得晕晕乎乎的李天凡。
李天凡举起手中保命的李秀宁一挡,在这个时候,他只有再用大唐公主这保命之符了。可是那个士兵却仿佛不认识大唐公主似的,挥剑直刺,完全无视李天凡的人质之胁,一剑将那个中毒昏迷的李秀宁肩膀刺个对穿,再重重地刺入李天凡的胸肋之间。
如果李天凡不是有宝甲护身,他早一命呜呼。
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手竟然会完全不顾大唐公主的安危,更想不到的是,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士兵那手中的长剑竟然是一把奇锋无比的绝世宝剑。
长剑虽然受到那个李秀宁肩膀和李天凡宝甲的阻挡,可是还是深深地洞穿了李天凡的胸肋。李天凡痛得脚膝发软,他拼命挣扎起来,想逃回自己的那些高手的庇护之中。
可是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膝弯之上,一记鞭腿,将他轰倒在地之后,这人正是那个英俊士兵,他最后一脚重重地踩上李天凡倒地不起的面门,然后用一种渺视小虫子的态度,淡然道:“瓦岗军的李天凡少主,大唐公主李秀宁在此有礼了。”
这一变故,整个瓦岗军的人都傻了。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没有人能救援得及,更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少主已经落入敌手。
那个使用宝剑偷袭的士兵也重重地李天凡的胸口处踩了一脚,手中那把宝剑重刺而下,将李天凡整个手掌刺穿,然后冷哼道:“本公子姓柴名绍,下次用你那猪脑动歪主意的时候最好把别人的未婚夫打听清楚!”
李天凡此时除了口吐鲜血之外,也只能翻起眼白来表示抗议了。
他又痛又惊,一下子昏了过去。
徐子陵正戴着鲁妙子做的人皮面具,化妆成李家的一个亲卫混在人群当中。因为之前注意力尽是瓦岗军这边,后来又战事混乱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正极力忍住笑,躲在远处看好戏。
虽然他没想到李天凡会如此猪头,可是心里却对李秀宁这一个诱敌之计大赞不绝,他对李秀宁于部队的操控能力更是感到佩服。一个战力极高的部队,竟然能在她的指挥下做出极‘低下’的攻击,李天凡不说,可是竟然能把陈天越那些老江湖也瞒过去了,真是少一点领导能力都会失控。
李秀宁一直指挥自己的部队做出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攻击无力的表现,甚至让部属连连受伤,最后把那个假冒的李秀宁‘送’到李天凡的手里,让敌轻敌之心更盛,最后一举擒下敌首,瞬间逆转大势。
本来徐子陵还打算在暗处小小的帮她一把,好让整个计策顺利些,不过现在他不必那么做了。
因为这一个李秀宁有足够的能力擒下对手,甚至在敌人的算计之中。
至于处置李天凡,徐子陵现在可不会傻到跑出去向他开刀,如果一会儿战事不混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冒着让人发现的可能来干掉李天凡的,他完全相信此时的柴绍,那个柴绍对李天凡深恨入骨,想必会好好伺候他的。
那种大恶人,还是让柴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倒霉蛋来做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心道,反正迟些柴绍也会吃下他自己亲手所种下的这种恶果的。
车走雷声语未通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局有局
祖君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他远远地看着飞马牧场的城楼,那里正爆发着最大的战事。
因为吊桥堕下,让所有的瓦岗军看到了破门的希望,他们几乎马上放弃了原地坚守以土填壕的想法,一位前线前挥的大将命令杂兵们后撤,而巨盾兵护着攻城的檑木直冲飞马牧场的内门,只要这一道包铁的木门一碎,那么大军就可以蜂涌而入,就可以将整一个飞马牧场纳入瓦岗军的旗下了。
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木石,等那些巨盾兵护着长长的檑木队走近,马上木石雨下,砸得整一个城门口都在惨叫连连,肝脑涂地,血流成溪。无数的巨盾也护不住那雨下的木石,远处掩护的箭雨也只能偶尔射倒一两个牧场士兵,让他们惨呼着摔下,与城门那些头爆骨折甚至粉身碎骨的瓦岗军一起,血肉交融,再也无分彼此。
燃烧的柴草成捆扔下,因为上面浇了不少的油渍,其火熊熊,烧得下面尚未死去的士兵哭爹叫娘痛不欲生。瓦岗军第一波的攻击几乎在刹那间就粉碎掉,就连用来攻击城门的檑木,也在起火燃烧。
不过更多的士兵在他们的将军指挥下冲来,没有人顾得上自己的同伴,他们只知道要迅速接近那个城门,将它粉碎。
小小的城门如一个贪婪的饕餮之口,疯狂又不知厌足地吞噬人的生命。
吊桥实在太小,而冲来的士兵实在太多,他们后面完全密密麻麻的涌满地整一片城门之外的空地。弓箭手一批批地仰天飞射,压制着城楼之上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城楼之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虽然偶尔还有零星的箭矢抛射而下,可是这一些零碎的攻击只能在人海中溅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花。
木石久投渐竭,吊桥之上,木石与人的尸体堆积如山,又有大火燃起,一股烧焦的肉味呛人欲绝,其惨状甚于地狱。
几个大将得到了新军令,来自一直面无表情地观看战事的祖君彦他的命令。
原来伤亡不小的杂兵再次驱逐上前,这一次又开始重复了刚才的填土工程,虽然城楼之下的深壕宽三丈深近五丈,可是架不住杂兵他们人数奇多,只要人手一包泥土,那插遍尖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