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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让徐子陵的疯狂攻击弄得受了点惊吓,不过战力尤在。
徐子陵一身是血,重创不浅。现在,已经到格杀他的最好时机。
隔座送钩春酒暖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说你喜欢
“说。”淳于薇歪着小脑袋站到徐子陵的面前,小手在轻灵地转动着弯刀,那星眸在一闪一闪,小鼻子却哼哼道:“说你喜欢我。快把人家哄得高高兴兴的,否则我可不会帮你哟!”
“小孩子一边去。”徐子陵挥挥手,随意驱赶她道:“小小年纪就思春,长大还得了?去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接住了恼怒成羞的淳于薇那打过来的小拳头。
“看着你让人打成这样我不帮忙吧,我心疼。”淳于薇忽然笑了,笑得调皮,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点着徐子陵身上那些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愈合起来的伤口,一边嘻笑道:“可是要我帮你吧,你却又不肯说你喜欢人家。哼,人家如何能帮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不管你了。”淳于薇小鼻子一皱,带点嗔意道:“你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好玩,死充大英雄,却不知道哄人家一下,难道你就不知道随口应付人家说一句喜欢吗?至少人家也可以找一个借口帮你啊!你这样我可不管你了,我去追那个臭跋锋寒好了,省得看见你就生气……”
“你,你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长叔谋一看淳于薇真的要走,不像说笑,连忙提醒道:“淳于小姐要助我们报仇的啊!”
“谁答应了?”淳于薇哼道:“接受你那铁勒秘图的是拓跋玉那个家伙,而日后接受你们铁勒武士并入部族的是师尊和大王,与我这个小女子何关?我又不曾得到你半分好处,什么金银珠宝的也全让他们那些臭男人分了。我欠你们什么吗?我什么也不欠你们的……倒是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刚才还请人家吃了一串好甜的果果呢!”
长叔谋一听她这个歪理,无语以对。
拓跋玉早知如此,他微微苦笑,向后挥挥手道:“十八铁骑,护卫好师妹,跋锋寒受创虽重,不过小心他困兽反噬。”
他一说,大家就知道指望这一个调皮野气的女孩子帮忙那是不可能的了。大家虽然对她临阵退却颇是不满,不过那可是武尊毕玄的徒弟,听说还是最得宠的女弟子,谁也不愿意在这一个关节眼去得罪她,否则真让她反过去帮助徐子陵那就哭笑不得了。
“记住了。”淳于薇扬起小粉拳向徐子陵威胁道:“下次看见我的时候,记得要说你喜欢人家啊!”
她赤足点地,如灵燕掠空,化作一道轻虹,飘飘而去。
在她的身后,十几个骠悍的大汉紧紧相随,他们行动如一,动作默契,正是武尊毕玄亲手训练的‘多北塞十八铁骑’。徐子陵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卫士实力更超李秀宁那些玄甲虎贲,已经颇是接近自己的斥候队,相比现在的力士队和黯魔队,不论个人实力,若论合作性和默契程度,相信距离也不会太大。
如果突厥的金狼军有一千几百个这种卫士,那倒是一大强敌。
白衣长发的郑淑明一直都在看着徐子陵,那明眸一直闪烁个不停,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小贝齿轻咬了一下红唇,下定决心,忽然开口道:“我们大江联与周公子无仇无怨,我郑淑明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无心与群雄争功,这一仗,我们大江联退出了。”
她说完,不理众人的愕然,又微微向徐子陵施一个万福道:“感激周公子之前向我这个未亡人的援手。虽然郑淑明心中对跋锋寒的仇恨难平,不过再也不会轻言报仇了,至少在没有完全打胜的把握之前不会。周公子万福多寿…这里,请恕郑淑明先行告辞了……”
“好说。”徐子陵轻抱拳还礼,口中淡淡道:“郑大当家请。”
郑淑明一挥手,领着她身边那八位黄衫女侍轻步离开,属于她大江联的近十位高手,不少人面露犹豫之色,除了一两个撤身跟了上去之外,其他人都留下了来,特别在钱独关的邀请之下。
“想留下的朋友,愿意跟钱某一起与敌奋战的。”钱独关一抹血脸,扭曲着肌肉,嗡声道:“钱某将视为自家兄弟,日后富贵共享,有难齐赴,如何?”果然,现在的大好形式和钱独关的‘亲民政策’打动了不少人的心。
原来‘拥江联’的胖煞金波一听,也立即靠上钱独关这一棵大树,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不过还是呲牙裂嘴地回应道:“钱关主厚爱,我们等人岂会不效死出力!我们拥江联全体加入,希望钱关主不吝收留。”他现在受创严重,最好的朋友凌风重创垂死,而那个陈广更是在徐子陵的推动之下让收势不及的众人乱刀分尸,还有近十名高手个个不死则伤,人心惶惶,离散难聚。
他也受创不浅,独力难支。
现在,正是乘机靠上钱独关这一棵大树的好时候。
有了钱独关这一个襄阳城主在背后撑腰,一大帮人还会有他的手里。
徐子陵看了一下,那个射了自己一飞刀的小妖精已经悄悄溜人了,想必她是去搬兵了吧。这一个钱独关不过是想阻住自己罢了,后面由那个小妖精带来的那帮家伙才应该是真正的开胃大餐。徐子陵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钱关主与本公子无仇无冤,只是不知为何出手相助外族,强攻于我呢?”
“我等路见不平。”钱独关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你不但偏护杀人凶手跋锋寒,而且对江湖中的朋友出手狠辣,我身为这襄阳城主,岂能任你在襄阳之内肆意行凶?”
“好理由。”徐子陵鼓掌大赞道:“我喜欢你这个理由。”
“围起来。”钱独关城府极深,对徐子陵的古怪言行充耳不闻,只是挥手让众人将徐子陵团团围牢,等候全力一击的机会。
襄阳城的一所宅子里,小鹤儿正在痛骂陈老谋,不过陈老谋却在笑眯眯地撕食着一个鸡腿。小鹤儿骂得越凶越起劲,他就吃得越欢。
最后小鹤儿骂得没气力了,颓然坐倒在椅子之上,累得不住地喘气。
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差点没有冒出来火,把陈老谋下颌那大把花白胡子烧着。她怒火气气地瞪着笑得老狐狸一般的陈老谋,对他递过来的另一只鸡腿看了不看一眼。
虽然她的小肚子在不争气地咕咕乱叫。
“傻孩子。”陈老谋递了好几下,都让小鹤儿赌气地扭头别开脸,不由大笑道:“如果你担心的那个人真的如此差劲,他会是我的公子吗?他会是我的主人吗?他可是天下第一有本事的人,别说小小的钱独关,就是再强再牛的人,也奈何他不得……”
“那里不止一个钱独关。”小鹤儿忍不住反驳道:“那里有一百多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会飞的高手。”
“会飞的不一定是高手。”陈老谋哈哈大笑道:“就算是高手,可是也绝对奈何不了他。”
“他真的这么强?”小鹤儿疑惑了,她转过头来看看陈老谋,发现他正像一个老狐狸般大口吃鸡,心中不由更加奇怪了,问道:“你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
“废话。”陈老谋嘴里尽是鸡肉,带点模糊不清地回答道:“当然……”
徐子陵此时正往手臂上缠上长长的纱条。他的身上也缠了不少的纱布,甚至不知自哪里变出来了条长裤给换上了原来那条已经破破烂烂的碎布片,他旁若无人,干得自由自在,直气得钱独关火冒三丈。本来他还想按照那个小妖精的吩咐尽量拖延一点时间的,不过一看徐子陵那副样子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徐子陵不但旁若无人地包扎,而且拿出一个水囊喝水,最后打呵欠,如果不是钱独关命令大家攻击,相信他会躺下睡会。
长叔谋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看过徐子陵在何等劣势之下逆转,一把击杀掉自己的师尊,大草原的飞鹰,曲傲。
他从不相信这一个徐子陵会真的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可以在众人的面前包扎伤口和喝水,他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这可能是诱敌之计,这可能是会是一个陷阱,虽然他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能轻敌大意。
轻敌大意的人很惨,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一般江湖中人难以仰视的飞鹰曲傲,因为轻敌大意,在他的手下失去了自己的脑袋。
与他同样心态的还有拓跋玉。
如果说唯一能清晰感觉到徐子陵恐怖实力的人,那就非拓跋玉莫属了。之前他看过徐子陵以淳于薇之间较量过腿法,也曾领略过他的烙热真气,看过听过甚至反思过他的‘心刀眼剑’,他觉得徐子陵身上有着无数的实力深深隐藏。
他一直都在迷惑着众人,一直都在偷偷地引导着众人往他某种目的某个陷阱里跳。
“如果要动手,那麻烦大家快一点。”徐子陵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顺便伸了下懒腰,言语中带有一丝丝懒洋洋地意味道:“我现在又饿又困,快没什么心情陪大家玩了。”
隔座送钩春酒暖 第二百五十章 威慑群豪
“我还是先跟‘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钱关主亲近亲近吧!”徐子陵转面向钱独关,淡淡然自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虽然戴着一个样貌平庸的人皮面具,不过那一丝笑意还是让钱独关心神大恐。徐子陵也不看面前的拓跋玉一眼,自顾向有十几人围拥着卫护的钱独关走去,轻笑道:“到底是新认识的朋友,不‘打’一下招呼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钱独关此时就是有一个水缸做胆子也不敢让徐子陵走过来,刚才徐子陵踏出的那一脚,轰碎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俊脸,那碎裂的鼻骨,直到现在,还刺痛在心。
他双刀一扬,大吼一声:“诸位,一齐上。”
众人听命冲天而起,不过钱独关他自己的脚却好像用钉子钉在地面上一般。现在他明白强如长叔谋和拓跋玉这等高手为什么都不会先向徐子陵抢攻,因为,那是就最愚蠢的行为。
徐子陵整个人一撞,撞在半空之中的一个粗犷大汉的怀里,还不等那个家伙那尽是铁环的双臂合围,一颗大好的人头已经让徐子陵摘下。那颈血冲天而起,暴溅数尺,但还未飞溅出,徐子陵已经不见了。空中只有一具死尸直挺挺地摔下,那天空一片血红,化作血雨,飘飘洒洒。
血雨之中,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飞射向钱独关。
那人头张着大嘴,双目鼓凸,仿佛在责问钱独关为什么不一起冲上去杀敌而要自己送死一般。
等钱独关躲过,天空又有一颗死人头已经用同样鼓凸的眼睛瞪着钱独关并向他噬去了。徐子陵举手投足之间,在空中甚至没有飘下地面,已经连杀数人。所谓的江湖高手,在他的面前,有如小鸡一般脆弱。
拓跋玉在一刹那消失了。
与他同时行动的有长叔谋,他的双臂也趁乱草草包扎完毕,重新绽开了金色的光芒,厉爪破空,千爪群集,形成一只极大的金鹰,猛向徐子陵噬去。
钱独关一个后仰,狼狈不堪地躲过那颗急射而来的人头。他的双刀在地一撑一刺,将他那身躯比起后仰更快十倍地弹射而起,人未扑近,千百道刀芒先至。徐子陵在十数位高手的同时截击之下如星飞射,可是无论他到哪里,都有十几只手臂握着兵刃等着他。
一只飞挝无声无息地抓入徐子陵的左肩之上,拉得他的身形微微一滞。
天上的金鹰也早已经等待已久,撕天裂地而下。
另一边有钱独关的双刀,如双桨,于九天银河荡起两道长长的波光,直斩徐子陵的头颈。地下,也有一人,那个胖煞金波,他的手掌如赤,印向徐子陵跃在半空的小腹。
同一刹那,几位凭着武者的触觉,在拓跋玉偷袭中徐子陵的一刹那配合攻击。
“愚蠢。”徐子陵冷哼一声,井中月与星变匕首齐出。先是以星变匕首挑飞深陷入肩的飞挝,再以井中月破尽那只撕天裂地的金鹰。双腿如天魔舞,又如凤凰天翔,一个膝弯勾住了金波的单掌,另一个膝撞连连撞在金波的面门。
可怜那金波本身重创未愈,因为贪心争功,不但伤敌不得,还给徐子陵曲膝暴轰,牙齿鼻骨,尽碎。
奇惨无比。
钱独关的双刀重斩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他得意非常,本来以为会有一颗人头冲天而起,然后再看见颈血冲天那番奇景。谁不想,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断指。
一支短小之极的精巧匕首,却长长地延出锋利无匹的剑气,一下子将他手中整一把钢刀一分为二,自铸刀的刀锷处,将刀刃和刀把,一分为二。
没有任何的痛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