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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3-黄裳卷    :皓首学术随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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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计轩诗话》记黄小松赠邱学勄“两尚书墨”,一丸阳书“秋水阁”,阴书“门人吴闻诗上牧翁老师珍赏”;一丸阳书“门人范琦上芝翁龚老夫子珍藏”,阴书“北山堂”,合装一匣。因赋三诗,其一云:“北山秋水名相亚,古墨生香一样新。记取芝香拈素手,尚书传里两夫人。”    
    多少年来,人们对柳、顾总是“相提并论”,但其实这是不合适的。在甲申、乙酉之际,多少士大夫都要经受一次严峻的政治考验,而钱、龚又都有故事流传。据说有人曾责问龚鼎孳当日为什么不殉难,龚答道:“我本欲死,奈小妾不肯何!”这就是郁达夫诗“莫怪临危艰授命,只因无奈顾横波”的出典了。龚芝麓把责任一骨脑儿推在顾横波身上,是典型的无耻之论。这在钱、柳就大不同。据野史记,乙酉五月之变,柳劝钱跳水殉明,钱试了一试,水冷得很,不敢下去。如是却“奋身欲沉池水中”。当然,这也是野史传说,难保没有出入。但我总想这也是假造不来的。钱牧斋的走下水池,试了试又走了上来,是典型人物的典型动作,不是任何“天才”所能想象得出的。    
    柳如是与顾横波,她们对政治的兴趣、看法,恐怕是大相径庭的吧。这两人虽同是“名妓”,又同是“相国夫人”,但完全不宜相提并论是无疑的。


《黄裳卷》 第二部分关于柳如是(5)

    乙酉,清兵南下,钱谦益竟颜迎降了。柳如是在这当口有过什么表示呢?野史、正史都无记载,不敢悬拟。但野史中还记下了另一小故事。    
    一次,钱、柳出游,看到一处泉水清澈,钱牧斋想脱鞋袜洗脚,柳如是站在一旁冷笑道:“你当这是秦淮河么!”    
    这个故事无疑也是真实的。柳如是实在严冷得很。只一句话,就完全吐露了她对钱牧斋的鄙视,厌恶。秦淮河是旧院长桥所在之地,封建地主阶级残酷蹂躏穷苦少女,过着荒淫无耻生活的地方,也是柳如是出身的地方。    
    钱牧斋投降清朝以后,打着为先朝修史的招牌,到了北京。蒙“恩”赏给“秘书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明史副总裁”的官衔。不知怎的,过了半年就“以疾归”了,大约总是混得不太得意。第二年,又因淄川谢升案而锒铛北上。家人都不敢出头,只有柳夫人单身带了一个包袱,随行护送。在押解兵卒的刀头剑铓之间,照顾牧斋。牧斋的好友、德州程先贞家有“杜亭”,历城王秋史(苹)杜亭诗“红袖裁诗临妙墨”,句下注,“虞山河东君题诗亭中”。可能是此次如是陪牧斋北上经过时所题。这一次,据传说是行贿三十万金才得无事放归。牧斋对如是感激涕零,作诗说,“从行赴难有贤妻”。当时有人看了还觉得不舒服,因为柳如是到底还是“妾”,不能就这样说的。    
    这以后,牧斋的经济情况似乎与先前大不相同了。在《尺牍》中常常叫穷,珍重收藏的宋本《汉书》也卖给了宁波的谢三宾。很可能是由于几次官司打点花费了不少。顺治五年,又因黄毓祺案逮系江宁,吃了一次官司。    
    在这种局面下,钱牧斋并不曾闭门韬晦,还是与南明桂王的大学士瞿式耜有联系,和抗清的郑成功、张名振、张煌言有联系。与山阴祁氏兄弟破家结客密图抗清终被杀头的魏耕(即《吴越诗选》的编者之一)也有联系。在《雪翁诗集》卷五中有《欲谒虞山钱大宗伯,途中书怀先寄柬呈览》诗,中有句云:“前岁纵横计不成,仰天大笑还振缨。授书恰思下邳去,采药乃向玉山行。”诗意也十分显露。魏耕是说他抗清起义未成,要找钱牧斋去筹划兴复方略。从这一类诗中可以看出,当时牧斋似乎还不是怎样的不齿于明遗民,还要和他一起计议抗清的大计。贤如黄宗羲,在《八哀诗》中也对牧斋特致好感。这一切都说明当时斗争的尖锐、复杂。    
    柳如是这期间的活动,今天知道的细节不多了。那原因是可以理解的。这一类故事,正是干犯新朝大忌的政治问题,野史笔记也无人敢记,即偶有记者,在后来的文字狱浪潮中也大半毁失了。不过也还可以找到一鳞片爪。    
    上面提到牧斋曾逮系江宁,是由于黄毓祺狱的牵累。黄于顺治三年在舟山起义抗清,据《江阴祝氏孤忠录》,如是就曾亲自到舟山去慰劳过义师。钱牧斋《后秋兴》诗之一有句:    
    闺阁心悬海宇旗,每于方罫系欢悲。    
    乍闻南国车攻日,正是西窗对局时。    
    据考证此诗就是咏黄毓祺事。闺阁是指柳夫人无疑。可见他们在红豆山庄里过着饮酒下棋的悠闲岁月时,还无时无刻不关心着政局变化与战局发展。柳如是一直没有脱身于政治漩涡之外,是明明白白的。    
    钱牧斋《后秋兴》诗,题注:“八月初十日,小舟夜渡,惜别而作。”其第三诗:    
    北斗垣墙暗赤晖,谁占朱鸟一星微。破除服珥装罗汉,减损盐饷佽飞。娘子绣旗营垒倒,将军铁鼓音违。须眉男子皆臣子,秦越何人视瘠肥。    
    钱牧斋在诗中有自注,“装罗汉”句下注:“姚神武有先装五百罗汉之议,内子尽橐以资之,始成一军。”这是说神武伯姚志卓兵败,想再度起事,装五百罗汉是当时的隐语,柳如是卖尽金珠,帮助姚恢复了“一军”。“营垒倒”句下注:“张定西谓阮姑娘,吾当派汝抱刀侍柳夫人,阮喜而受命。舟山之役,中流矢而殒,惜哉!”这是明说如是曾入海犒师。“鼓音违”句下注“乙未八月,神武血战死崇明城下”,乙未是顺治十二年,正是张名振舟师纵横海上之时。“视瘠肥”句下注“夷陵文相公来书云云”。    
    到了顺治十八年,吴三桂杀桂王,瞿式耜殉难桂林。郑成功也死去了,抗清复明的希望消灭殆尽。《后秋兴》诗就作于此际,但不敢刻入文集。我曾见到过抄本。这些诗当然不能说全无夸饰,但事实大抵是事实。在作历史研究时是应该加以考虑的。    
    还有两个小故事,也是可以说明柳如是的政治态度的。    
    白耷山人阎古古被清廷追捕得急了,如是曾将他藏在家里。    
    黄宗羲年青时曾游虞山,住在钱家。牧斋想留他下来读书,怕宗羲因家累不肯。一天夜里,宗羲已经睡下了,牧斋提着灯来到床前,摸出七两银子来相赠,作安家之用,说:“这是内人的意思。”这内人就是如是。黄宗羲后来作《八哀诗》,其一即是“钱宗伯牧斋”,特致感念。有两句是“红豆俄飘迷月路,美人欲绝指筝弦”。原注:“皆身后事”,美人当亦指如是。    
    柳如是对年轻的黄宗羲持这种态度,自然因为他是黄尊素的儿子,在明末就和阉党作过斗争,是《南都防乱公揭》的起草人之一,乙酉以后又曾多次参加抗清起义活动的原故。


《黄裳卷》 第二部分关于柳如是(6)

    柳如是的政治态度,是鲜明的,一贯的,几乎找不到什么反面的材料。乙酉以后她对牧斋还是关心的,但这关心总是表现在政治方面。她没有赞成过他的无耻叛降,而是在清廷逮问时给他帮助,在抗清活动中主动地参预并亲身实践,给他以巨大的影响。随着恢复故国希望的逐渐破灭,她和牧斋之间的共同点也终于不复存在,于是就演出了“入道”的一幕。    
    柳如是墓近影    
    钱牧斋曾大肆宣传过柳夫人的“入道”,作了不少诗。其实柳如是是永远不会看破红尘的。照我看,如果不是一种政治姿态,就是在生活上对牧斋表示的一种厌绝。    
    柳如是到钱家时,牧斋的正室陈夫人还在。此外大约还有几房妾侍。现在只知道其一即孺饴(即前引柯煜诗诗题中的“孺饴行人”)的生母。但二十多年中间钱家的经济大权是掌握在如是手里的。这在钱氏家族中人看来实在不可容忍。牧斋一死,攘夺家产的斗争必然要爆发也果然爆发了。这就是所谓“钱氏家变”,有专书纪事。但,恰恰在这时,如是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显示了她的“政治才能”。她把这些族人请了来,好言相向,盛筵相待,在酒酣耳热之际,她宣称要到后楼上去取人们望得眼红的财物。她最后扫了这帮吃得酒臭喷人的家伙们一眼,上了楼,关好门,一根绳子吊死了。    
    在这之前,她早已安排妥帖,派人去县里告状,关紧了大门,准备好绳索,等她一投缳就把这帮家伙捆起来送官。果然,这帮家伙在封建法条之下,因家主新丧,迫死主母而伏罪了。    
    她又一次极为成功地运用了她一向鄙视并加以践踏的封建礼法,反戈一击,制伏了想把她活活吞下去的对手。这是如是一生对封建主义的最后一战,也最后一次地“胜利”了!    
    但一些野史的作者,许多诗人文士却把它看做柳如是为钱牧斋殉节,真是十足的昏话!    
    综观柳如是的一生,大抵包括两个侧面。露在外面,为大家所看见的是她的“风流不检”;掩盖在底下,很不惹眼,但确实存在而且极为清晰的是她的强烈的一贯政治倾向。结合起这两者,才能使我们对她能有一个较为完整的认识。在她那些“不检”的行径中间,处处浸透了对封建制度的抗议、蔑视与践踏。柳如是荒淫无耻的故事,在晚明那个社会里,并不罕见,倒毋宁说是一种典型现象,是在没落的地主阶级中产生出来的市民等级的疯狂破坏性的表现,是它消极的一面。柳如是从封建社会的最下层挣扎出来,当她一旦挤进地主阶级上层以后,随以俱来的消极腐化因素就进一步迸发、加强了这种疯狂性。而这种疯狂性是会无情地破坏旧社会封建的、宗法的、田园诗般的关系,加速旧的上层建筑的解体,促进了新的社会形态的发生的。我们说这里有消极的一面,是和一切大小卫道者的哗然不满完全不同的,他们是在拼死地保护旧事物,他们把柳如是视为敌人。    
    在旧社会的文士所写下的大量有关柳如是的诗文中,即使是较有见解的,也很少能看出她那强烈的政治倾向。他们至多是把她看做一个值得同情的美丽的怪女人,加以咏叹。如此而已。    
    柳如是的作品,《湖上草》一卷,《尺牍》一卷,有明末汪然明的刻本。高野侯曾得到过原刻,是虞山赵氏旧山楼的藏书。原书历经林云凤、车秋舲、贝简香、潘椒坡、徐子晋收藏。今不知流落何许。我过去曾买到一个旧抄本,为嘉业堂故物,卷中别增附录诗文不少,为管庭芬手辑。收藏家所收也大抵是传抄本。原刻少见,只见王闻远《孝慈堂书目》著录一本,注明是“明刻,棉纸”,当是原刻无疑了。此书当刻于崇祯十三年以前。浙江图书馆目有“戊寅草一卷一册,明刻本,抹云楼旧藏”,未见。又张宗祥传抄《湖上草》一册,也在浙江图书馆。    
    叶昌炽《缘督庐日记》癸丑五月十一日条记:“金陶庐函寄赠《玉台名翰集》,集禾中女子徐范、蹇嫒所刻,仅存汉魏茂漪、唐吴彩鸾、薛涛,宋胡惠斋居士(黄由之妻)、元管仲姬、明叶小鸾、自然居士张净妙、河东君共八家。后有冯柳东跋。”因知如是集曾有此汇刻本。    
    长洲章钰《四当斋集》有《柳如是遗集序》一篇,为常熟张南阉K凳恰俺⒋诱允暇缮铰ゴ纪艨蹋醇故嗜舾墒祝揭钥涤阂岳醇驮匚淖郑弧读缡且偶贰薄4吮舅莆纯绦校褚嗖恢栽谌思浞瘢俊   
    此外,我曾见过传抄的《旧山楼书目》,其中有如是所作《红豆山庄杂记》等数种,当是稿本或旧抄本。赵氏藏书于抗日战争前后流散,著名的《也是园杂剧》即于丁初我家散出。据说,这本《旧山楼书目》中的书,仍在虞山一带。不过这已是二十余年前的旧话了。我希望这批书仍在人间,则可能使我们见到柳如是更多的作品。    
    过去我也搜集过一些柳如是的佚作。《柳絮集》、《吴越诗选》、《众香词》、《明诗归》(顺治刻,非锺惺本)等书中都收有一些如是诗词。书已不存,无从引录。谢翠霞和席佩兰《重修河东君墓纪事》诗中有句下小注云:“君寒柳词云,‘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细语”,又注云:“君有‘酿花酒酌桂郎’诗,桂郎君家孙,早殇。”(《天真阁集》)又见道光刻仁和李堂《缘庵诗话》卷三有一则云:    
    吾杭之西溪,奥区也。梅花之盛,不减铜坑。明季江浙耆旧多遁迹于此。故某尚书尝往来其间,今永兴寺犹藏柳如是手书小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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