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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两人不欢而散后,他便没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时时纠结着她是否还在生气,他也没再呆在王府里,而是回到了银楼,天天折磨手下的人,让他们给他出主意,怎么才好让她消气。
没想到办法还没想出来,他又忍不住来王府里逛逛,其实他是想看看她。
本想直接在午膳时出现的,但又怕她不给他面子,赶他走,便一个人落寞地来到当初两人吵架的天阁。只是让他没想到,会在无意中看到她在某座院子里一个人欢快地游玩,身边竟然没跟一个碍眼的家伙。
瞬间眸子一亮,快步几个闪身几个跳跃便到了心宝所在的皎园,悄无生息地闪到她的后面,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让心宝察觉,而这时她刚好闭上眼睛,轻轻地坐在秋千上晃动,神情很是悠闲自在。
凤阳在秋千要停时轻轻动手帮她,刚开始心宝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晃了几下后发觉秋千荡的越来越高,便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后面,把她吓了一跳,惊得她从晃荡的秋千架上掉了下来。
“啊——”一声惊叫在凤阳的耳边响起。
凤阳见她从高处掉下来也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迅速一跃,从空中就将她稳稳接住。两人的姿势很精典,凤阳一手搂着她的小腰,一手扬起,而心宝两手紧紧地搂住凤阳的脖子,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不知是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还是不敢相信是他救了自己。
远远一看,好一副英雄救美的画面!
两人一落地,心宝便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凤阳,退后几步。
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凤阳摸了摸鼻子,“无意间路过。”
“屁,当我是白痴吗?”心宝瞪了他一眼,“只是路过的话,会害我从秋千上掉下来吗?你分明是想报复,就是想害我。”
凤阳闻言不乐意了,“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我就不会救你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人,你算是好人吗?也不知道是哪个害我掉下来的,明明我就没动,秋千怎么荡起来了,而且你不站在我后面吓人,我也不会被你害的从秋千上掉下来,你说,造成这一情况的罪魁祸首不是你吗?你救我是应该的。”
“对不起!”
心宝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突然听到这句话,顿时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他会道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不是啊,她记得,早上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啊,抬头看了看天空,要下红雨了吗?也没有,那他发什么神经,偷偷地跑到她的面前,帮她推秋千不说,还向她道歉了。
心宝伸手对着凤阳的俊美又掐又摸。
“你干么?”
“看看是不是本人。”
没有易容啊,是本人,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凤阳,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除了墨白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一个人,竟然向她道歉了,她是该高兴还是对此感到恐慌呢。
凤阳并没感到生气,玩味地说道:“看清了吗?怎么样?”
“你今天吃错药了?”不然怎么跑到王府来了,他们不是从那次后就不再见面了吗?
“你——”凤阳气结,顿时没好话说她,难怪自己对她亲和不起来,她就是欠虐,好话不听,竟然要别人讽她。
见他无话可说的样子,心宝的心里顿时很爽,之前对他的气也消了,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只是当时她听了很难受而已。
但她现在想开了,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开心就行,而且爱情是彼此自愿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管不了。
而且她也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写着这么一段话:男女不过是生理有别,在其他方面,都是平等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三宫六院,这种传统由来已久深入人心,但即便广为人们接受,也不一定就是合理的,试问,那些与人共侍一夫的女子就必定个个开心么?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令人艳羡,但并非是人人都有这个福分。爱了,不能放手,又不能独占,唯有求那齐人之福而已。
既然男人能这样,女人为何不能?只不过因为冲破了世俗教条,这就意味着女人和男人都要承受超乎常规的压力而已。为了所爱,男人的心胸要更宽广,要容得下与自己一样付出感情做出牺牲的情敌。而女人,除了需要具备让男人们即便与人分享也不愿放手的魅力外,更多的,应是能不惧世俗眼光特立独行。
那么她现在就应该不惧世俗眼光,随便别人怎么去说。
想到这,对着他灿烂一笑,“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很反常知不知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向别人低头的,也不会向别人道歉,就算是做错了也是扬着下巴,高傲地看着别人,一副我就是错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凤阳被她这么一说,喃喃道:“我以前是这样吗?”
“你要不信就去问墨白吧,他跟你相处了那么久,对你最了解了,看他怎么说,是不是也同我认为的一样。”
凤阳闻言,真的转身就想去问墨白,但他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心宝一愣,随后回道:“早消了。”
闻言,凤阳回头,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扬起,收都收不住。
……
景园庭院的瓜腾下,墨白躺在摇椅上等着连浩派人来叫他。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几天没露面的凤阳闯了进来,一见他就问:“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啦?为什么这么问?”受打击了吗?以前从来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的。
凤阳皱眉:“你别管,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墨白坐了起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凤阳,“说实话吗?”
白了他一眼,“那是当然,不说实话我来找你干么。”假话都是废话,他要是想听的话,何必舍近求远,一个响指,就出来几个暗卫,想听什么话就有什么话。
墨白想了想,道:“在我眼中的你有些自以为是,还很霸道,不讲理,并且凭心情做事,动不动就杀人,高兴时也杀,不高兴时也杀,从不低头,也不会道歉,做错事都是一副欠扁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大。”
凤阳呆了,愣愣地问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没有优点,全部是缺点吗?”
“对,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他脸色恗掉,顿时笑道:“当然,你也有优点,你要是没优点的话,我也就不会与你做兄弟了。”虽然他们是表兄弟,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有哪些优点?”
“你重情义,讲道义,还重承诺,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你虽然有些霸道,不讲理,但是在大事方面却很大气,豁达,而且你这个人很有活力,也很幽默,虽然有些毒舌,但可以不去计较,再说,你俊美非凡,地位尊贵,感情专一等等,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真的?”不敢相信,他还有这么多优点啊。
不过,他跟心宝真不愧是夫妻,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两人说起他的缺点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我还能骗你?骗你有好处吗?”
凤阳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半响又问道:“我做错事时真的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吗?我怎么不觉得。”
墨白刚想回答,连浩却派人来叫他了。
来人垂首:“墨白公子,连公子让小的来通知你一声,他在连院的药房等你。”
“嗯,我这就去。”说完,便站起身要离开。
凤阳连忙叫住他,“等等,墨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墨白不耐烦地摆摆手,“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他叫你去干么?”
“解毒。”
……
王府书房内,轩辕玉这几天忙得要死,似乎将轩辕杰逼急了点,他现在有点狗急跳墙的样子,派人杀他不说,连续派人在进京的路上埋伏,就是不想让大哥活着进京,挡着他继位的路。
父皇的身边有暗卫守着,他一时之间还动不了。
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大哥了,刚刚收到大哥的飞鸽传书,几天时间就遇到两次埋伏加偷袭,幸好大哥身边有两员猛将,不然以那些杀手不要命的方式,就算大哥有十万大军护着,也怕他有个万一,这点万一他是不能赌的,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天下百姓。
轩辕杰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继位。
“冷夜,大哥信上说有个人救了他一命,大哥很是欣赏他,想收了他,但那人拒绝了,大哥让本王找出那人,让本王说服他。他叫唐傲,你去调查一下,看他现在人在哪里,有空本王去拜访他。”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拒绝跟着大哥。
“是,王爷。”冷夜也很惊讶,安王手下的两员猛将他是听说过的,竟然还能在他们俩的身边救了安王一命,那这人很不简单,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人。
“对了,最近他们几个怎么样?”
虽然没名没姓,但冷夜也知道王爷问的是谁。
他想到他们的情况,就忍不住笑道:“他们每天也很忙,忙着争斗、争宠,设计人。刚开始还厉害,在冷小姐不注意的时候就打,一言不合打,看不顺眼还是打,但是不知道被谁告到冷小姐面前,冷小姐火了,严禁他们斗殴,然后他们从动手动脚变成现在的动嘴。王爷,您不知道,听他们骂人真的好搞笑,冷小姐也是绝了,说他们骂人可以,但不能带脏字,他们个个在琢磨着怎么用文明话骂人呢。”
“是吗?”轩辕玉听他这么一说也想去看看,“那今天晚膳就在连院吃吧。”
冷夜一听,连忙说道:“王爷,您要去吃也可以,但是得事先吃点点心填些肚子,不然到时候你得挨饿。”要不是他无意中听暗卫说起,一时好奇去偷看了一次,不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连吃饭都能打起来。
每次看到冷小姐苦逼地和她的丫鬟坐在角落里吃饭,他顿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
晚膳饭桌上,轩辕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他以前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与这么一些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些天他已经将住在王府里的这些人一一调查过了,虽然有被他们发觉,但是他们也没阻止他调查。
他知道,放在他书房桌案上的卷案虽然不全,但是全部都是真的,这也是他们看在心宝的面子上。
他没想到凤阳竟然是神秘妖冶门门主,而且京城里最大青楼柳花阁是他的门下的,但他觉得凤阳并不是只有这一个身份,他觉得凤阳确实如妖冶门一样神秘,他肯让自己调查到他是妖冶门门主,那也就证实他不只有这一个身份,估计妖冶门门主这一身份只是他对外的,他暗中的势力肯定比娇冶门门主还大。
还有,墨白这个人,这名字肯定不是真实的,因为他查不到“墨白”这个人五年前的任何信息,这名字是五年前才出现的。他知道墨白与凤阳的关系很密切,不知道他们暗中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他想,肯定不是普通人。
冷血跟赤乌这两个人就比凤阳跟墨白简单,他们俩根本不用调查,他们在进王府时就已经告知他们的身份了。这两个他很欣赏,做事光明磊落,而且血刹盟是个不错的杀手组织,他早就听说血刹盟有个铁的律令——一不可私自接任务;二不可乱杀老弱病残;三不可贪财;四不可贪色;五是三杀不死者生。
心宝的身边围着的这些男人个个都很厉害,每个都是一方霸主,却能委屈自己与别人一起呆在她的身边。
看来,最厉害的不是他们,而是心宝。
就在轩辕玉这么觉得的时候,突然看到心宝跟她的丫鬟一手端着一碗夹了半碗菜离开饭桌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旁蹲着。
他转头看了看子麒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见任何人对此感到诧异。
这,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桌子不坐,坐到角落里去干么。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看到他们几人突然动手了。
几乎几人同时动起筷子,但没一人能将菜吃到口中。
看着桌上四处飞溅的菜和缠在一起斗的筷子,轩辕玉顿时明白了,明白冷夜对他说的话,明白心宝的举动。
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不然她怎么会有所准备地坐到一边去,还知道夹去半碗菜。
冷夜说能看到一场大战,他以为是吃完饭后会看到他们打架,没想到却是这样。
看着碟子里越来越少的菜,轩辕玉了然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