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厌烦的一挥手,大声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见鬼去吧,前世的一切都已和我无关了,我,姚甜甜。要开始新生活了!”
嘴里说着,姚甜甜心头的主意拿定,脸上挂起了满足的笑容,眯缝起眼睛,自然而然的也就调动了脑海中小甜妞的记忆,想要把这个时空了解的更多。
可是,让姚甜甜失望的是,小甜妞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平日里连村子都很少出的,在她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日日辛苦劳作的父亲,和没日没夜锈活的母亲,关于家国大事,也就隐隐约约的知道这里是鼎国,至于皇帝是谁,实行的什么样的统制方式那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洌的空气,姚甜甜一方面替小甜妞祷告找准了上天堂的路,一方面在脑中理性的仔细衡量着自己在这里生活上一段时间的可行性。小甜妞父母双亡,离开故土投奔没见过面的叔叔姚润之,护送她前来的王大叔又走脚远去了。她连失忆都不用装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拆穿自己的。
姚甜甜默默的想着心事,脚下无意识的移动着,当朝阳红彤彤的朝阳挂上了天空之际,经过了感性的回归田园的渴望,和理性的在这里可以生活下去的思索之后,拿定了主意的姚甜甜完全已经抛去了过往的种种,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小甜妞,前来投奔远房的叔叔,在静谧的乡间求得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迎着初升的朝阳,嗅着芬芳的花香,顾不上自己身上褴褛破旧的麻布夹衣,姚甜甜一路哼着小曲,好心情地向着远处炊烟四起的一片人烟处缓缓的走去。
天格外的蓝,水格外的清,在姚甜甜的眼里,这个杨家屯一切都好,就是自己的小身子骨不争气,一赶路身上被磕破了的地方又隐隐的疼了起来,稍稍破坏了一点姚甜甜沉浸在美还晨光里的好心情。
从朝阳初升,一直走到日头快爬到了头顶上,那片看着近却一直走不到的小村落,还是不远不近的在姚甜甜的前方,诱惑着姚甜甜继续前行。
姚甜甜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听着小肚子里咕噜噜的唱着的空城计,她认命的叹了口气,在路边找了块凸起的大石头,打算坐下来喘口气再走。
姚甜甜气喘吁吁的刚坐下,上路的拐弯处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把随着几声嘶溜溜的马鸣声,姚甜甜本能跳下了岩石,手脚并用的地爬在了它的后面,只把小脑袋紧紧贴在石头上,支楞着耳朵,细听着路上的动静。
姚甜甜刚刚准备好,就听到她刚刚经过的后路转角处踢踢踏踏的转出一群人来。紧接着一个声音略显急切地说,“请李师爷示下,前面还有十里才到杨家屯呢,是不是请弟兄们再辛苦一点,加把劲,咱们尽快赶过去啊。”
稍微一静,被叫做李师爷的阴恻恻地说道,“怪不得大家都叫你黄不仁呢,连咱们吃官粮的兄弟们都这么当驴子使唤!你不要以为和咱县老爷孙大人沾亲就这么放肆,咱们兄弟这回来杨家屯,为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这偷来的锣鼓可敲不响,你自己要掂量明白喽。”
“是,是,是,弟兄们一路辛苦了,杨家屯的这趟差事都是因老夫而起,我黄阜仁心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我这里有点散碎的银子,请李师爷分给弟兄们打点酒喝,解解乏吧。”那个黄不仁谄媚地说着,紧接着一阵细细簌簌的衣袋轻响,想来是黄不仁把他孝敬的银子递了过去。
果然,几声清脆的银子相碰声响之后,那个被称作李师爷的满意的笑了起来,“好,既然黄员外这么体恤,兄弟我也不能含糊了,这就替弟兄们谢过了。”接着,李师爷声音里透着满意吩咐道,“弟兄们,加把劲,到了杨家屯,自有好吃好喝的等着咱们,快走吧。”
随着踢踢踏踏的嘈杂脚步声越走越远,姚甜甜耳边又恢复了清静,她这才从石头后面直起了身来,心中暗自琢磨,杨家屯不就是自己要去屯子么?那个黄不仁和李师爷这么急得干过去要做什么?难道是杨家屯有人犯事了么?
姚甜甜正在暗自猜度着,耳边又传来一阵吱吱哑哑地声响,姚甜甜心头警惕,赶紧一矮身子,准备再次藏起来,却看到一辆小驴车从另一条岔路上拐了上来。赶车的是一位劈着蓑衣的大叔,许是怕早起的露水湿了衣服吧,看样子像是附近村子里的农人。
姚甜甜稍一楞神功夫,驴车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面色和善的大叔,姚甜甜心头一松,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她一抬头正巧对上了大叔无意间撇过来的目光,姚甜甜冲着大叔友好的笑了笑,本想着人家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大叔却狐疑的拉住了牲口,上山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扯着大嗓门问道,“小姑娘,你可是姓姚的?”
姚甜甜一愣,难道这里还能遇到原主的熟人,可是她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两世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位大叔的印象啊,姚甜甜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谨慎的斟酌着说道,“我,我是姓姚,可是我不认识大叔你啊。”
赶车的大叔听了姚甜甜这话,爽朗的笑了起来,大着嗓门说道,“呵呵,你只要姓姚就对了,你不认识俺也对了。呵呵,来,闺女,上车吧。”大叔说着,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后车辕的位置。
大叔这话说得姚甜甜一头雾水,她虽然很累了,也想搭一段便车,省省力气。甚至是如果大叔不这么说的话,姚甜甜都想自己请求搭车了,但是大叔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番,姚甜甜反而不敢坐他的驴车了。
前面刚刚过去了一对凶神恶煞的差役,这边马上又来了一个单人独车的大叔,虽然样子看着和善,但说出来的话却没头没脑的,以姚甜甜上一世混迹职场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实在是很难不起疑心啊。可是如果她贸然拒绝对方的提议,又怕对方直接用强,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在这偏僻的山路上,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姚甜甜脑中迅速的转动着,没有贸然开口拒绝,也不肯轻易的跳上车去。
大叔却看出了姚甜甜的犹豫,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大着嗓门自责地解释说,“你看我这脑袋,吓着小甜妞了吧?咱不是坏人,其实是这么回事,咱家就在前面的杨家屯,咱们屯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本家,都姓杨,”赶车的大叔说着朝着前面那片小村落努了努嘴,“村塾的姚先生早就接到了书信,说是他家的兄嫂和小侄女甜妞要来投奔他,说是这几天就该到了。姚先生说他的家人从来没来过这里,怕是找不到地方,他请大家帮忙都留意着点,谁遇到了都给他把人给他捎回去。咱看着你眼生,又是赶了很多路的样子,这年纪上也对的上,这才停了车问问你的,可是怎么就你一个孩子呢?你父母呢?”
听到大叔问起小甜妞的父母,同为孤儿的姚甜甜心头一酸,有些哽咽的说到,“我,我家遭了灾,房子着了大火,爹和娘都没跑出来,我……”
听了姚甜甜的话,对面的大叔也红了眼圈,他抬起袖子揩了揩眼角,自责地说,“真是可怜的孩子,都是大叔不好,不该提你的伤心事的。好孩子,不哭了,大叔这就带你去找嫡亲的叔叔去。”
大叔的真情流露,让姚甜甜又放下了心头的一些戒心,她收了眼泪,轻轻地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清脆着嗓音说道,“那就多谢大叔了,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杨家屯,又累又饿,能遇到大叔真是太好了。”
听了姚甜甜这话,杨大叔笑呵呵的脸上马上一窘,结结巴巴地说,“呃,那个,这个,我出门的时候走的匆忙,没有带干粮出来,你得再忍忍了,到了屯子里就有吃的了。”说着话,杨大叔大肚子里也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看着眼前饥肠辘辘的杨大叔,姚甜甜心底的警惕终于都消散了,她麻利的爬上了驴车,乖巧地说,“甜妞听大叔的话,到了屯子就有好吃的了。”
“对,对,对,到了屯子里就要好吃的了,姚先生盼你盼了这么久,肯定早就准备下好吃的了。”杨大叔赶紧说到,憨厚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面颊。
待到姚甜甜做稳当了,杨大叔一扬鞭子,驴车又伴着吱吱哑哑的响声上路了。驴车虽然破旧,但是比姚甜甜用双腿走路却是快多了。
003 新家
姚甜甜舒服的坐在驴车里,看着路边自在绽放的各色野花,呼吸着清新无比的空气,心头又舒畅了起来,她脸上挂着闲适的笑容,骨碌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张望着她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这个山清水秀无污染的地方。
杨二叔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对于周围的事物早就熟视无睹了,反倒是新来的小甜妞更让他好奇,他一边赶着车,一边拉开了话匣子,把杨家屯的情况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尤其是面对着充满崇拜和好奇的姚甜甜,有关村塾先生姚润之的事,他说的更是详细。一路上,让有着打着小算盘的姚甜甜把这个便宜叔叔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
原来这个杨家屯是一个村子,也是一个家族的聚居地,屯子里的人都是一个祖先繁衍的,村长也是族长,在村子里有着绝对的权威。那个叫姚润之的叔叔是十多年前来到这杨家屯落脚的。
姚润之来这里之前杨家屯是没村塾的,村长看他能识文断字的,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请大家给他修了个院子,又做主拨了族里的几亩地到他名下,让他教屯子里的孩子们读读书,识识字,顺便帮村里的人读读信、写写信,偶尔也帮村长看看上头来的文书。作为回报呢,就是村子里的人们闲暇时轮流去他那几亩地上帮帮忙,帮他照看下庄稼,这样各取所需,姚润之就在杨家屯这么安定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多年。
原本,村子里的人看他无儿无女的孑然一身,也不肯娶房媳妇找个伴,都担心姚先生在老家另有家室,不会在杨家屯呆一辈子的。
这回听说姚先生老家来信,他哥哥和嫂子要带着小侄女过来看看,似乎也有来这里定居的意思。姚先生的家人都要投奔了过来了,村子里的人都放下了心来,大家说姚先生这是真正的把杨家屯当作自己的家了。
伴随着小驴车队吱嘎声响,在和杨二叔一来一往的闲唠家常中,姚甜甜终于来到了位于杨家屯东头的村塾。
从敞开的大门往里面看去,只见这个所谓的村塾就是一座颇为宽敞的一进院子,三间正房,东边也是一溜三间的偏房,西边是一大排宽敞通透的大房子,由于还没到午饭时间,朗朗的读书上从西边房子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姚甜甜坐在驴车上,仔细地打量着前面这所院子,心头泛起阵阵激动,不知道是受小甜妞残存思维的影响,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要认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缘故,眼前的院子让她感动亲切无比,抛却前尘,前面的院子都将是自己唯一的安身之所了,自己新的人生将从这里重新开始了。
姚甜甜心头激动,小脸兴奋的通红,杨二叔也是急性子,还没等姚甜甜酝酿好情绪呢,杨二叔就扯开了他的大嗓门,“姚先生,姚先生,你家的小甜妞子,俺给你接来了。”
随着杨二叔这一嗓子,屋子里的读书声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叮呤哐啷的木质桌椅碰地之声,一群身穿粗布衣服的半大小子们先后从西耳房里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嬉闹着穿过院子的大门,推推搡搡的跑到姚甜甜的面前。
这群十岁出头、二十来岁不到的半大小子们跑出来的急,但是真到了姚甜甜面前,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腼腆着谁也不肯说话了。他们悄悄的推搡了一番,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被推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扭捏的笑,讷诺了半天,却是对着姚甜甜身旁的杨二叔问道,“爹,这就是姚先生的侄女么,你从哪里接到的人啊?怎么就她一个人啊?”
杨二叔递给了儿子一个不要多问的眼神,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小院子里就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是小甜妞到了么?”
随着声音,小院里终于按部就班的走出来一个瘦削的中年文士,一袭青衫已经洗得发白了,他步履虽然不快,但是脸上喜悦的笑容却毫不作伪,在明媚的春光里显得那么真挚、舒服,一下子就晃了姚甜甜的眼。
不知道是原本躯体里的血脉作怪,还是上一辈子曾是孤儿的姚甜甜渴望亲情的缘故,见了这么单纯的为了自己而绽放的笑容,姚甜甜鼻中一阵酸涩,如这个躯体一样的年纪会做的事情那样,她手脚并用的跳下驴车,冲着姚润之直直的扑了过去。
姚润之悄悄地揩了揩眼角,面上慈爱的笑容更加和煦,他温润的眼中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