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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帐，还得等见到竺雨沐本人才能算清楚。
朗战疾步跟上，送到了门口。
看着舒辣辣走远，他的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命运真会开玩笑。。。。。。”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歪着头，陷入了沉思。
***
京师远郊的一处地牢。
竺风坦望着眼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的老者，“方先生，终于找到您了！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想法。”
老者艰难地抬起头，“你，你这个阉人！别以为有皇帝宠信，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们，天理自在民心！你们堵得住我方某人的口，却泯灭不了天下百姓的向善之心！”
竺风坦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以为你的学生顽固不化，你这个做老师的应该懂得变通，没想到同样令人失望透顶！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掏出丝帕擦了擦嘴角。
“要杀要剐随便你！”方姓老者毫不示弱。
“竺同，把他处理掉，然后拖到乱葬岗去喂野狗！”吩咐完之后，竺风坦用丝帕捂着嘴巴，离开了地牢。
身后传来了方姓老者的无情谩骂。
竺风坦眯着眼睛，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似的。
走到外面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
初冬已经来临，这样的天气无疑是在酝酿一场初雪。
如此阴霾的天气，往往会令人的心情变得糟糕。
然而，竺风坦的心情似乎很好。
“大爷，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身后的随从问道。
“休整一天，然后回府。猎物应该已经掉进陷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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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呼吸
没有找到竺雨沐，舒辣辣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走到岔路口，还没等拐向通往“踏梅轩”的路，就看见从“百菊园”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人。
对方是一个姑娘，也穿着丫鬟服，但却脸生得很。
舒辣辣本打算不予理睬的，可对方却快速冲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妹妹，求求你，帮忙去请大夫，我家小姐溺水了。。。。。。”
“小姐？是大小姐云兮吗？她人呢？是在水里，还是已经捞出来了？现在是什么状况？”舒辣辣没有即刻飞奔去请大夫，而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别问了，已经没有气息了，快去请大夫，再晚就来不及了。。。。。。”云兮的丫鬟焦急地推着她。
舒辣辣一把甩开丫鬟的手，并且将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你听着，现在请大夫已经来不及了！我懂得一点医术，赶紧带我去看看大小姐！”
她的眼神十分坚定。
已经六神无主的丫鬟在她这里看到了希望，便冲她点点头，转身奔“百菊园”跑去。
舒辣辣跟着她跑在后面。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前面的丫鬟。
“菊秀。”丫鬟回复之后，脚步更快了。
到了“百菊园”，就看见云兮平躺在假山水池边的土地上。
“她在水里待了多久？”舒辣辣蹲下身检查云兮的呼吸跟心跳。
“不知道，她让我去厨房端饭菜，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没看见她，四处找过之后，在水池里发现了她，我就跳进去把她弄了上来。。。。。。”菊秀的条理性还算不错。
“救上来多久了？”舒辣辣开始为云兮做心肺复苏。
“刚上来没一会。救上来之后，发现她没了气息，我就跑出去找人了。。。。。。”
做了几分钟心脏按压之后，云兮仍旧没有吐水，舒辣辣准备为她做人工呼吸。
刚捏着云兮的鼻子，俯下身去准备接近她的嘴巴，就被菊秀给制止了。
“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大。
“为她做人工呼吸！这么做，她不一定能活过来！但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一定会死！”舒辣辣解释道。
这个时候，不能把未来的急救科学一点点讲给眼前这个古代姑娘听，时间根本不允许。
“我为她做，你让开！”菊秀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舒辣辣愣了一下，“你会吗？你懂得怎么做才是对的吗？”
“你，你可以教我！”菊秀仍然不肯让步。
“等我教会你，她早死了！我来做，还是你来做，赶快选一个！”舒辣辣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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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填房
菊秀望着仍旧毫无声息的云兮，眼泪涌了出来。。
“你来做，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她跪在舒辣辣的面前，乞求道。
舒辣辣根本来不及扶她，赶紧给云兮做人工呼吸。
做了一会，又继续心脏按压。
如此交替着进行了十几分钟，终于，竺云兮吐了一大口水。
然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舒辣辣招呼菊秀一起把云兮抬进了她的闺房。
“你先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舒辣辣背对着床铺站着。
菊秀怔了一下，赶忙找衣服，帮云兮换上。
换好之后，舒辣辣坐到床边，检查云兮的身体状况。
“大小姐，为什么要想不开呢？”她不解地问云兮。
云兮不肯回答，只是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难道是因为别人在背地里说你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舒辣辣猜测着。
云兮微弱地摇了摇头。
“告诉我原因，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云兮睁开眼睛，“谁也帮不了我。你们不该救我！”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一旁的菊秀终于忍不住开口，“妹妹，既然你能够把没有气息的小姐救活，想必是有能耐的人！你也应该能够帮助小姐，不让她出嫁，对吗？”
舒辣辣愕然地盯着菊秀，“怎么？云兮小姐不想嫁人吗？”
菊秀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前日里老爷让二夫人过来捎话，说是为小姐定了一户人家，而且，还是给人做填房！”
“为了不出嫁，竟然自杀？”舒辣辣转头看着云兮。
云兮不语，算作是默许吧！
“主要是要嫁的人不合心意，是吗？那你可以跟老爷说啊，不做人家的填房，让他帮你选一位称心如意的夫君！”舒辣辣建议道。
云兮又闭上了眼睛，“我不要嫁人！永世不嫁！若是要我嫁人，宁可粉身碎骨！”
虽然她的声音是柔弱的，可舒辣辣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决绝。
“小姐，你终归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也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如果不愿意委曲求全，你就直接跟老爷说，你只嫁你看中的男子。”舒辣辣委婉地劝道。
“妹妹，求求你，帮小姐想个办法，永远不要让她嫁人，好吗？”菊秀又跪在了舒辣辣面前。
舒辣辣赶忙起身将她扶起，“有话好好说！可你总得让我知道，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嫁人吧？”
这个问题倒像是一瓶强力胶，封住了这对主仆的嘴巴。
两个人都沉默了。
舒辣辣细细地考虑了一会之后，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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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爱成性
“云兮小姐，你不愿意嫁人，是因为不想被那些脏男人碰，对吧？”舒辣辣问道。。
云兮看了菊秀一眼，然后又看向舒辣辣。
接着，微微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你喜欢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对吗？”舒辣辣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若是换做是在未来世界，她大可以口无遮拦地问一句“你们两个是拉拉，对吧？”
然后再大肆宣扬一番自己对同/性/恋的支持观点。
可现在是在古代，她说话必须要谨慎。
万一一个不周全，她们再寻死上吊，那可麻烦了！
“如果你们想让我帮忙，就要跟我说实话！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出去随便乱说的。。。。。。是吗？我猜的对吗？”她又问了一次。
终于，一阵沉寂过后，云兮轻声说了一个“是”字。
“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菊秀不解地问。
随即，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恐惧。
“因为你不经意间对云兮小姐流露出来的爱意。”舒辣辣微笑着，看着菊秀。
菊秀坐到床边，将云兮轻轻地拥在了怀里。
云兮的脸上则露出了羞涩的柔情。
“还有，那次我来送饭菜，似乎是撞见了你们两个在亲昵。我猜的没错吧云兮小姐？”舒辣辣继续说道。
云兮点点头，“这辈子，我只要菊秀。若是要我嫁于任何男人，我宁可死！”
“可是，你们考虑过没有，你们的感情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舒辣辣担忧地问。
“所以，我一到了出嫁的年龄，就开始佯装身体抱恙，并且重金收买了给我医病的大夫，一切倒也还平安无事。可前不久，那个大夫回老家去探望亲人了，二娘就派了一个新的大夫过来给我瞧病。因为不知道这个大夫的底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就任由这个大夫看完病回去报告了二娘。转过来天，爹就让二娘捎话来，命我准备好出嫁。。。。。。”云兮说完，“嘤嘤”着哭了起来。
菊秀一边帮云兮拭泪，一边跟着啜泣。
舒辣辣看得心酸，也湿了眼眶。
“我说一说我的意见哈！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永远相爱不分离，可以先不考虑舆/论的压力，但是，你们得意识到，同/性相爱，你们今生都做不了母亲！希望你们好好考虑清楚，然后再告诉我各自的决定！”舒辣辣擦了擦眼睛。
她要得到确定的答复。
云兮跟菊秀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宁愿相守一世，永远不出‘百菊园’！”
菊秀也决绝地回了一句，“若是生不能在一起，我们宁愿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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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哗然
傍晚，一辆疾驰的马车从京师附近的一处宅子里拐了出来，飞奔在通往南方某城的官道上。。
车子里坐着一个形容憔悴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和一个神色冷清的年轻人。
一直跑到天色彻底黑了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年轻人忽然拿出了一叠纸张，放在了老者的手中，“方先生，这个是我家主人要我交给您的！他还让我给您捎几句话：当今朝廷已然不会允许您继续光明正大的做学问了，就请先生隐于山林潜心修学，总有一天，先生的大作会有面世的时候。先生是有学识的人，自然通晓避其锋芒厚积薄发的道理。先生的家眷已经早早地被安排去了江南，这个车夫会护送先生去跟家人团聚的。另外，先生手中的银票，足可以供先生一家衣食无忧一辈子！最后，祝先生一路顺风！”
说罢，起身准备下马车。
却被老者拉住了衣衫，“请问，贵主人是？”
年轻人扯回自己的衣服，“先生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如此既是出于对先生的保护，也是对我家主人的保护。先生，请您在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回到京师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然后，便义无反顾地下了马车。
下车后，又对车夫做了一番交代，马车便疾驰着离开。
年轻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连续两个夜晚，都有丫鬟婆子家丁护院看见“百菊园”的上空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厨房总管玉娘还向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早在几年前，她就开始断断续续地看到过那样的奇景。
只两天时间，这个“灵异事件”便传遍了整个京师，一片哗然。
要知道，竺府可是京城大户。
别说他们家有这样奇异的事件发生，就算是哪个已婚的家丁跟哪个未嫁的丫鬟有了一丁点的暧/昧情愫，都有可能成为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三天一早，老爷专门差人请来的道士便晃悠进了“百菊园”。
道士绕着大小姐竺云兮转了三圈之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便振振有词地“仙姑”啊“饶恕”啊如此这般嘟囔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自然很多，虽然都是偷偷摸摸的。
道士云里雾里的架势，更增加了这件事的神秘感。
下午，“竺府大小姐是天仙下凡”这个说法在京师传播开来。
傍晚，媒人就上门来退亲了。
理由呢？
理由竟然荒唐到令天马行空的舒辣辣都为之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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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缘由
舒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