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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天一亮，陈启就起床了，今天他需要继续出去投稿。
武侠小说作为华夏大众阅读的主流，除了专门的武侠杂志，还有很多报纸上都会连载武侠小说的。
陈启相信凭着《白发魔女传》的优秀，不会愁买家的。
在地球上，金庸先生连载自己小说，硬生生地撑起了一个明报，让小作坊般的《明报》成为香港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之一。
由此可见，优秀武侠小说的价值有多大。
这一天，陈启跑了五家报纸和三家杂志。
其中四家已经给了答复，最高一家达到千字一百二，但是依然需要索要全部版权。而这一点正是陈启不能接受的。
陈启知道他们不是不看好《白发魔女传》，只是想拼命压价而已。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
他们不想想，如果小说大火，带动报纸或者杂志的销量，那是多大的收益。
“继续投稿。”
接下来的三天，陈启已经投了十六家知名出版社。
一边等结果，一边写稿子，这样日子又过去两天。
这天，陈启走出房间。
他已经很节约了，但是口袋里那一点钱，还是用完了。
所以，陈启需要去做曾经的一份兼职——餐馆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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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武侠世界
武界出版社，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但确实是一家颇有来头的出版社。
华夏影视三大巨头之一，同时也是世界电影业五大巨头之一的青龙影视打算升级产业链，在国内外大规模投资布局，武界出版社正是青龙影视斥资创建的。
《武侠世界》便是武界出版社的主打杂志。
而且，武界出版社的名字都是由这本杂志而来的。
实际上，这出版社的名字本来是取“武侠世界”中间两个字“侠世”，但是“侠世”和“侠客文化”相似度很高，所以干脆选择一首一尾两字“武界”。
此时，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办公室中。
吕文心苦着脸，一脸焦躁。
他为《武侠世界》这本杂志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为此还动用了一个很大的人情，成功向老一辈武侠名家段神刀段老约到稿子。
但是《武侠世界》发刊在即，段老却突然病了，和段老约好的稿子顿时泡汤。
“靠，我现在到哪去找小说？”
向来儒雅的吕文心都忍不住爆出粗口。
武界出版社依靠青龙影视，可谓财大气粗，但是武侠名家大多都有合约在身，而且就算现在武界出版社成功约到稿子，时间也来不及。
“怎么办了？”
吕文心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大堆稿子，但是这些都是质量普通之作，没有一份能当得起主打作品，吕文心恨不得自己提笔去写小说。
“难道推迟发刊，等段老病好了，再发刊？”
可是段老要是病个几年怎么办？又或者段老病好了，不想写了，又怎么办？
吕文心越想越焦躁，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编辑，他还是努力地保持客观角度，审查新投来的稿子。
只是一连看了五六份，都是水准以下。
就在吕文心要砸桌子的时候，突然瞥到了一份稿子。
“白发魔女传？看来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白发，也要入魔了。”吕文心自嘲道。
翻开《白发魔女传》。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问明镜非台，菩提非树，境由心起，可得分明？
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后世评！且收拾，话英堆儿女，先叙闲情。
风雷意气峥嵘，轻拂了寒霜妩媚生。叹佳人绝代，白头未老，百年一诺，不负心盟。短栽花，长诗佐酒，诗剑年年总忆卿。天山上，看龙蛇笔走，墨泼南溟……
首先看到一首词。
这首词单独拿出来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放在武侠小说中，却是很贴切语境。
不由得，吕文心生出一种期待。写出这样契合小说的词，这篇小说应该不会太差了。
看了**千字，开头中规中矩，算是平均水准以上。
“忽然外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听似甚远，霎忽使到了门外，众人眼睛一亮，厅门开处，走进一队少女，前面四人，提着碧纱灯笼，后面四人，左右分列，拥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杏黄衫儿，白绫束腰，秋水为神，长眉人鬓，笑盈盈的一步步走来。厅中群盗呆若木鸡，有几个更是面如死灰，瑟缩一隅，动也不敢动。”
看到这里，吕文心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等看到练霓裳谈笑之间杀了三个剧盗，然后又削掉五个武当门人六根手指时，吕文心的心莫名地激荡起来。
作为编辑兼武侠小说迷，他看过的武侠小说可以堆满几间房子，但是除了最初时，初看武侠，心中激荡，心驰神往，以后就很少有过激动、感动，就算是武侠名家的书，也是感觉好看，而不会激动。
现在吕文心找到了一丝感觉。
江湖不应该是刻板一样的江湖，江湖中不应该只有一群男人打打杀杀，我复仇来，你复仇去。女人可以横行江湖，女主角也可以性格邪异。
“好！”
看完了前三回，吕文心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编辑，吕文心不可能只凭自己的主观，他立刻喊来了其他编辑，以后主管其他工作的非武侠迷。
这些还不够，他还要考虑女性读者。
所以，吕文心让出版社几个前台小姐来看看《白发魔女传》。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他小妹的号码。
他的小妹是一个文艺少女，吕文心想看看文艺少女如何评价这本《白发魔女传》。
……
兰林餐馆。
陈启已经洗了几大盆的碗碟。
擦了擦汗，他拿起抹布，去前堂开始抹桌子和打扫卫生。
只要干完两个小时，他将得到五十元的薪水和一餐免费的饭。
这就是原来陈启的兼职之一——餐馆零工。
“来，小陈来休息一会儿。”
一个四十多岁，腰像水桶的女人说道。
这正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
“不了，我不用休息。”
陈启的确很累，但是他更不愿意去休息一会儿，因为这个老板娘太八婆了，和她说话，比干活还要累。
“前几天，你没有来，听说你和女朋友分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女朋友也就那样，你以后一定能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女朋友。”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一直认为陈启的女友一定是那种又胖又丑又老的女生，因为按照她的逻辑，稍微漂亮一点的女生是不会看上一个洗碗工的。
“承你吉言。”
谁知，陈启话刚说完，老板娘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好好去求求你原来的女友，毕竟她能忍受你这么久了。你的条件也不好，下次再找女朋友，就困难了。”
老板娘一副“我很为你好”的样子，说道。
陈启最初来这家餐馆打零工时，老板娘以为陈启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对待陈启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还经常嚷着要帮陈启介绍女朋友，但是自从知道陈启只是一个辍学生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和陈启说话时，都有一种无形的优越感。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相信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陈启一边扫地，一边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文化水平又低，人又瘦，又不会说话，又没有钱……你怎么能交到女朋友？”老板娘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
陈启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扫着地。他现在真是很佩服原来的那个陈启，他是怎么能忍受这黄脸婆这么久？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年纪和陈启差不多大的女生，走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老板娘的一双儿女。
看来儿子女儿来了，老板娘蜡黄的脸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陈启，快去倒茶。”
老板娘向陈启喊了一句后，便问向那个少年：“小林，作业写了没有？”
这个叫“赵林”少年说道：“还没有写。我晚上回去再写。”
“什么？”
老板娘顿时大叫起来，“没有写完作业，就出来玩？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以后就和他一样，一辈子洗碗。”
老板娘把手指向陈启。
是的，陈启在这餐馆除了洗碗扫地，还有一个重要工作，那就是做老板娘儿子的反面教材。
等陈启端着茶壶过来时，就听到老板娘在问她女儿赵兰有没有谈男朋友，言语之间，还用手指指着陈启，似乎在说找男朋友决不能找像他这样的，看样子，陈启再一次成了反面教材，。
“妈，你放心。现在有好多人追我，其中有一个就是一家大影视公司经理的儿子。”赵兰洋洋得意地说道。
陈启心中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一家人哪来的优越感。
开一家小餐馆，很了不起吗？
就说老板娘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个赵兰相貌比起何薇差上不少，而且身上那份挥不掉市侩之气，更是减分。
“干完这次，再也不来这里了。《白发魔女传》贱卖，就贱卖。”陈启心中暗自说道。
似乎看到陈启脸色不对，赵兰突然说道：“陈启是吧，我妈这人说话从来不知道拐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也不要介意，今天我让我妈给你加一点钱。”
“不用了。”
陈启摇摇头。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去接一个电话。”
陈启走到角落，接通电话。
“是天启先生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
“是的，你是？”
“我是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吕文心，想和你谈一下《白发魔女传》投稿的事。对了，《白发魔女传》没有授权出去吧？”
“还没有。能先问一下，贵出版社打算出什么价格？”
“没有就好。至于价格，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出版社很有诚意。我现在已经到了青桐街，我想约天启先生见面详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那见面地点？”
“云纹茶馆，可以吗？我现在去定位子。”
“云纹茶馆，我记下来了。”
陈启挂掉手机。
“老板娘，今天的活差不多了吧？”
陈启向老板娘说道。
“离两个小时还差一点，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扣你钱了。”
然后，老板娘颇为豪迈地掏出五张十元钞票。
“陈启，你知道云纹茶馆的最低消费是多少？”
陈启准备走的时候，只听赵兰说道。
“什么意思？”
“云纹茶馆是这一带最顶尖的茶馆，里面最低消费都要千元以上，我就去过一次。你下次说假话，也要事先打听清楚。”赵兰嘴角微翘，眼睛中带着高傲，似乎云纹茶馆只有她这种人才能进入。
“莫名其妙。”
已经把两个小时的工钱拿到手了，陈启才懒得啰嗦，直接走了出去。
“这人什么样子？”赵兰脸上微怒，说道。
“是啊，他虽然穷酸点，但是看上去老实本分，没有想到当面就说假话，要不是兰兰去过云纹茶馆，还真被他骗了。”老板娘附和道。
第005章 合约敲定
二十几分钟的公交车，陈启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栋五层的小旧楼，红砖青苔，很有古典韵味。
在这摩天大厦密布的首都，这样古楼更显悠然从容，韵味隽永。
这正是云纹茶馆。
华夏共和国作为世界老牌霸主，民族文化自然水高船长，茶馆通常比咖啡馆、西餐厅等要高端得多。
“先生请进。”
一个漂亮温和的招待小姐把陈启引进茶馆。
虽然陈启这一身行头着实寒酸，但是受过良好培训的招待小姐并没露出轻视之色，至少表面没有。
“我有约了。”
陈启刚说完，就看一个中年人快速走了过来。
“你是天启先生？”
“是的。你是？”
“我就是吕文心。天启先生，我们进去聊吧。”
吕文心表现的有些急切，引着陈启就进了里面三楼的一个包间。
“没有想到天启先生这么年轻。”
说着，吕文心替陈启倒了一杯茶。
“谢谢。吕总编，你喊我陈启就行了。”陈启说道。
“嗯，你是写武侠小说，肯定豪情万丈，我也不矫情了，喊你一声陈启老弟。你喊老吕，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