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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华打断他的话道:“你今天不吃饭了?你先想想下午怎么撑过去那场训练吧!”
“啊?我……我,大不了我装疯卖傻,死活不干,我还不信了,他们能对我怎么样?”方子舟不要脸地道。
宫本华:“……”
湖岛村。
在湖边,夕阳已经开始西下,但漫天的红霞被厚厚的云彩遮挡住,光线显得暗淡,在云彩的远处泛着微红的圈晕,此时的天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尘元靠着一棵树,一脸的笑意看着在湖边站桩的孩子。在原本只有八个孩子的队伍中,此时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苏易风。但是紧紧从后面看去,苏易风应该很难受,别的孩子此时的马步很稳当,纹丝不动,就只有他双腿在不停地打颤,双臂抬起来的样子也很不自然,好像抬着千斤巨石一般。
“尘元,这个孩子突然决定留下,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尘元的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来者正是村长。村长拄着拐杖,正缓步走来。
尘元慌忙上前扶住村长,恭敬地道:“村长,您老说的我当然清楚,不过村长相信您也看出来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不愿意留在这里,所缺少的就是留在这里的理由和吸引力。”对于这个年迈的村长,这里的所有的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
村长点点头,欣慰地道:“你知道自然是好,那么你有信心吗?”村长将放在苏易风背后的目光转向尘元。
尘元挺起胸膛,拍了拍胸口道:“若是这点信心都没,那我岂不是枉做了这么多年的教官!”
村长笑道:“你可别太过于自信哦,我看啊,这个孩子非常不简单。”
自从苏易风来到这里所表现的一切,早就让这位慧眼如炬的老人看在心里,起初村长还只是惊讶于苏易风的惊艳才智,可是自从他留下之后所做的一切,就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苏易风在训练之余独自一人继续坚持训练跑步,真正的目的是跑到港口那边扎木筏子,不仅如此,苏易风还在夜里喜欢不睡觉的禅坐(对于不懂得冥想的人就将这个动作成为禅坐)。苏易风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这一切都落在了尘元的眼里。
尘元思索了下,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道:“我知道,他用的那些工具确实奇怪,也许这个孩子真的是一位鬼神之才也说不定啊。”
第三卷第049章入乡随俗,开始训练
苏易风双臂抬在腋下,目视前方,但是嘴里却不断地嘀咕:什么破地方,还基地呢。搞了半天就这么些人,十来个人只有一个村长。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天到晚就练马步了,管个屁用啊。
一旁的八个孩子从不管苏易风在这嘀咕,只管自己的训练。这八个孩子早已习惯了这个训练。尘元从他们的后面走来,一脸笑意地看着九个孩子。
尘元负手而立,在地上踢了两脚,绕到九个人的前面,扫了右边的八个孩子,然后又将目光停在苏易风的身上,开口道:“开始报数!”
只见右边的八个孩子停止马步,站直了身子,大声道:“一、二、三……七、八”苏易风被搞的有些糊涂,不知所措地看着尘元。其余八个孩子也看向苏易风,都在等苏易风说出“九”,但是等了好久,苏易风都没有说出。
尘元只好道:“石一,过关。火二,过关。离三,过关。菜四,过关。赤五,过关。白六,过关。山七,过关。星八,过关。风九,不过关。”
话音刚落,右边八个孩子欢呼起来,跳着搂在一起,笑的很兴奋,只有苏易风在一旁无法理解地看着他们。尘元道:“苏易风,你不用这么看着他们,记住你以后的代号就是风九。风取自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九是排行第九。”
苏易风睁大眼睛:“啊?”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意思,风九是在叫苏易风!苏易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接着大声道:“风九?这么难听的名字,我坚决不要!宁死不要!”
尘元笑道:“那你去死吧!”
苏易风:“……”
尘元接着道:“这个只是代号而已,你没必要和代号较真,你看他们,他们以后都将是你的伙伴,他们的名字不也是这么取的?他们都不介意,就你不行?”
那八个孩子停止了欢呼,将目光转到苏易风的身上,他们很好奇苏易风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教官对他如此看重。这八个孩子都是段天和尘元在外收留的孤儿,从小没有人养,被遗弃在大街上的孩子。这个村子就是他们的家,尘元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苏易风哑口无言。尘元随即扫向另外八个孩子,严肃地道:“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站桩对于你们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接下来你们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下一个训练的项目是跑步,训练时间为十天,前三天我会和你们一起训练,直到你们适应这个训练,这次采取和上次一样的规矩,十天后全部过关者可以进行下一个训练。”
八个孩子闻言,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反而跃跃欲试,一脸期待地看着尘元。苏易风对于这个测试更是疑惑不解,道:“跑步?刺客就天天练这个?我真不明白了,你们这样如何判断刺客的层次?”
尘元笑道:“你先别急,你的站桩还没有过关,所以你不能进行下一个测试,必须等到站桩合格之后。至于想要成为刺客,你们还不行,先把这些基本的完成再说吧。”
“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苏易风愤恨地说道。
随着尘元的一声招呼,在这里就只有苏易风一个人留下,其余的孩子跟着尘元返回院子。临走尘元不忘说道:“别偷懒哦,我可是随时随地看着你呢。”
苏易风苦着脸,腿部一弯,无奈地继续起蹲马步。这还没有上木桩呢,等上了木桩,恐怕连一会儿都无法坚持。这是苏易风训练马步的第三天,三天下来苏易风的马步并没有任何长进,反倒是腿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苏易风看向湖水,努力使自己忘记腿部带来的酸痛,一直忍到它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之后,苏易风才感觉好点。
一股冷风吹来,直逼苏易风的胸膛,全身随之颤抖了一下,苏易风咬紧牙关,背对着即将消失不见的夕阳继续保持着不动。
过了一刻钟,苏易风的腿剧烈地颤抖起来,马步对于初学者来说,能够坚持三十分钟算是已经很了不起了。苏易风连续三天在蹲着马步,每一次的练习都让他竭尽全力,达到极限,三天下来,每次坚持的时间都越来也少。这次竟然只坚持了十五分钟。
苏易风腿部一抖,猛然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手不断地搓着腿部,这才使麻木渐渐消失,找回一丝感觉。
“风九,站起来。”身后响起尘元的声音。
苏易风似乎已经习惯了尘元的督促,早已料到尘元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事实上尘元在这三天里也是这么做的。这让苏易风很痛苦,但是又不得不去做,他清楚的记得第一天他竭力拒绝继续蹲马步的时候,被尘元带到孤岛中间的最高的一棵树上待了一个时辰。比起那个罪,苏易风宁愿受在地面上的罪。
苏易风嘟囔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过关?!”
尘元笑道:“等你能够保持这个姿势连续两个时辰不动,就算过关了。”
“两个时辰?啊?那不是四个小时吗?整整半天啊!你这不是要人命吗?”苏易风惊讶地道。
尘元笑道:“至少石一他们已经做到了。起来,别和我浪费时间。”说着,尘元开始向苏易风走近。
苏易风见状,气愤地甩了一下手臂,然后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胳膊撑着身子站起来。尘元笑着看着苏易风,停止了脚步。苏易风慢慢跨开脚步,左一步,右边一步,双臂抬起,目视前方,马步又继续开始。
尘元笑道:“待太阳落尽,你就可以回去了,明日休息一天,后天继续。听明白了吗?”
苏易风不耐烦地点点头。
尘元丝毫不介意,转过身,向院落走去。
十分钟之后,苏易风的双腿再次剧烈地抖动起来,破口大骂:“TM的,这马步还真难!”十分钟对于别人可能很短,但是对于现在的苏易风如日如年。
苏易风瘫倒在地,大地的冰凉传入他的体内,但是苏易风丝毫不害怕大地的寒冷,而是十分地享受。苏易风微微侧过头,看向夕阳,夕阳已经消失不见。黑幕即将来临。
似乎是因为饥饿,苏易风想到了吃,全身有了些力量,苏易风不想继续休息,猛然坐起身,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返回院落。
大约走了五分钟,熟悉的院落出现在眼前,苏易风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不用训练的感觉真好。看着微亮的院落,苏易风加了把劲,速度也快了几分。
推开院子大门,一股香气袭来,惹得苏易风口水连连,肚子也咕噜地叫了起来。尘元这时也从那间很大的厨房中走出,似乎早已料到苏易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适时地看向院门外。见到苏易风悲惨的样子,笑道:“风九,回来的正好,和大家一起吃饭吧。”
苏易风会意,随同尘元走近屋中。
八个孩子,八张凳子,几张不是很大的桌子,还有不远处一排床铺,一切都没有变。苏易风忍着腿部带来的酸痛,快步走向已经准备好饭菜的桌子旁,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三日以来的不断训练,让苏易风尝尽了酸痛滋味,也让苏易风忍受到了极限般的饥饿。
苏易风大口大口地吃着,像是饿了八辈子的饿鬼,让周围一起吃饭的孩子看的目瞪口呆,苏易风感觉到周围一股诡异的气氛,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睛,却没有抬起头,环视四周,这才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是……
苏易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家吃啊,还等什么……”
八个孩子才开始动起手来,苏易风在这群孩子中是毕竟是陌生人,而且心智上也会有很大代沟,一时间这张桌子就只有了吃饭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苏易风吃了一会儿,饥饿的感觉渐渐离去,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当他发现尘元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独自用餐的时候,他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碗筷,走向尘元那边。
“教官!”
尘元点点头,笑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怎么?”
苏易风笑道:“没什么,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尘元惊讶地道:“你也知道请教?”
苏易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道:“这八个……是……”苏易风用手指了指那八个孩子。
尘元道:“你说这个啊,他们都是我和段老弟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
苏易风惊讶道:“不是说这里是刺客基地吗?没有其他孩子?”
苏易风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尘元叹了口气道:“这里确实是刺客基地,但是这里并不是没有其他孩子,你应该还记得来时对面港口的那个村落吗?那里就是刺客的家,只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些做过刺客的人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女受这个罪。所以,刺客越来越少……现在刺客就只有这孤岛上的这些了。”
“啊?!”苏易风张大了嘴巴。
第三卷第050章暗做木筏,尽在进行
“怎么?你是不是很失望?这里确实大不如前,也许终有一天刺客会真的消失在这世界上。”尘元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管苏易风懂不懂,接着吃起饭来。
苏易风愣了一下,看着尘元,突然觉得尘元并不是那么可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苏易风从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但是尘元不是,他对于刺客的热爱超出了生命,为了刺客的继承,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尘元为了这些,一直在这里坚守,这里是他们的最后一片天地。
尘元已经年过半百,无论刺客多么强大都无法抵挡岁月的无情,他,终将老去,化为尘土。苏易风望着尘元的微微白发,出了神,一直到尘元吃完饭,收拾起碗筷,才回过神。
夜幕很快降临,院落早已伸手不见五指。漫天的黑幕却见不到多少星辰。苏易风在饭后并没有立刻选择睡觉休息,而是在院落中望的星空发呆。不知道在遥远的那边是不是地球,又或者在神秘莫测的宇宙中会不会再出其不意的某一瞬间,再次将苏易风送回家里。
在这里,苏易风几乎找不到生存的路子,仿佛每个角落都会有最不舒服的生活在等待着他,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又太过于难以接受。
当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画师的世界的时候,心中也曾经因此激动过,凭借自信的画技,他相信能够占有一席之地,可是事与愿违,他所想的画师和现实中的画师差距太大。并且他并不具备成为画师的资质。好像上天在一次次地捉弄他,将他送入画师学院,却又将他逐出学院。
苏易风见尘元进了自己的屋子,八个孩子也已经睡去。并没有走回屋子,反而推开院门,摸着黑路,向外走去。凭借记忆和感觉,苏易风慢慢向港口移动,周围除了黑压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