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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柳说还有五六天的脚程就能到达高级幻兽圈,他们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慕绯瑟抚摸着腕间的镯子,难免夹杂了些忐忑。
以她二星魂师的修为,硬闯高级幻兽圈,着实勉强。慕言太护着她,按孟初柳那种他们没被打死就绝不会出手的教导方式,他极有可能受伤。
少女皱皱眉,瞟眼看向刚从临时浴房出来的兄长。他如墨的头发随意披散,还氤着沐浴后的水汽,面似温玉,丰润的唇角浅浅噙笑。她一直知道慕言生得俊俏,但每每看到他出浴后仿若出水青莲般的模样,不得不暗叹慕家的优质血统。
“哥哥,不消几日我们便会进入更危险的地界,你能答应我个事儿么?”慕绯瑟接过了兄长手中的帕巾,轻轻替他擦拭着湿发。
慕言微笑问道:“瑟儿是想说不要老护着你,对吧?”
见少女点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温声说着:“你是我要保护一辈子的人,莫不是这样的表现机会都吝于给我?”
眉头皱得更紧,慕绯瑟犹豫了一下,低低问道:“哥哥,娘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不必瞒我,我知道娘亲的来历有蹊跷,她是魂师对吧?”
慕言眼睑微垂,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其他:“瑟儿,我听说宁二公子特意来领地陪你过了月亮节,你也接受了他的杏花花冠。爷爷给你定的婚事,你是满意的么?”
答非所问就算了,他怎地扯到了完全不沾边的事儿上?留意到兄长口中的不确定,少女瘪瘪嘴,叹气道:“我根本不懂月亮节的传统,并非是对宁洛有意。我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哥哥,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哦?那瑟儿意属云君人?”慕言的黑眸弥漫着看不透的雾,声音却带了几分往日少见的犀利。他直直凝视着自家妹妹,忍了很久的话语,问出口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听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慕绯瑟愣了,是她的眷恋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兄长的目光如炬?她没与人分享过心事,更别提是有关情感的。不过老头说过,若是爱了,就要勇于面对。她应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听她微不可闻地轻嗯了一声,慕言藏在衣袖的手蓦地捏紧,嘴里却轻飘飘地问着:“那与宁洛的婚约,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次回皇城,我会再跟宁洛谈谈。他没必要跟我这样耗着,等我治好了他的病,他想不答应也得答应”慕绯瑟提起宁洛就有些头疼。这个久卧病榻的精致美男可不像她想象得那般简单,劝也劝不动,吓也吓不跑,典型的油盐不进。
“我会跟爷爷谈的,你先别有什么动作,省得遭人话柄。不过,瑟儿,那个云君人的来历你并不清楚,你对他了解多少?况且他是你师父,即便你身份已非往日,一旦师徒关系被揭穿,你还是会遭受最恶意的诋毁。为来历不明的男人坏了名声,这样也值得么?”慕言沉稳地说着,像是在讲最寻常的事情,听不出情绪,更看不透他的表情。
少女微微笑着,坚定说道:“世人之语,对我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只要他倾心相待,我有何惧?”
慕言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屋外突然响起青鹤轻快的脆鸣,随之响起的,还有慕绯瑟很熟悉的狼嚎。
飞快蹦下床,少女快步出门,两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外,看到她后表情各异,齐声开口。
“主子。”
“瑟瑟,可有想念本少主啊?”
直接忽略了那个慵懒的戏弄之语,慕绯瑟欣喜地看着风尘仆仆的冰山侍卫,走近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晏澄,你怎么来了?”
“您在这里。”晏澄的回答永远简洁有力,连日奔赶的疲倦隐约浮在眼底,见到完好无损的少女后,漂亮的眸子也闪烁着浅浅的安心。
慕绯瑟咧嘴笑笑,“领地情况如何?”
“安好。”
“唔,那就好。”少女伸手揉了揉焰狼火红的毛绒脑袋,这才看向了抱手而立的另一男子,语气清淡:“秦少主,多谢出手相助。”
秦暄还是那副邪魅的模样,上挑的狭长双眸泛着幽幽暗芒。他微勾嘴角,身子朝前一倾,兀地凑近几分,“这么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如何?”
“你,离我妹妹远点儿”
没等少女发话,她就被随即赶来的慕言轻揽入怀,与秦暄拉开了长长的距离。慕绯瑟侧仰臻首,深凝了兄长一眼,他对陌生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初次相见就如此冷冽的模样,让她愈发疑惑。
慕言的敌意太过浓烈,连她都能感应得到,何况是那个被针对的男子。
无赖少主瞥了瞥少女腰间刺眼的胳膊,轻眯凤眸,冷哼道:“你是何方神圣?竟敢对我的瑟瑟这般亲密?”
慕绯瑟瞪了眼口出妄语的秦暄,轻拍着兄长的手背,低低说着:“哥哥,这便是无煞的少主秦暄,那位就是陛下赐予我的侍卫,晏澄。”
简单介绍了二人的身份,慕言友好地朝晏澄颌首微笑,看向秦暄的目光却依然寒气四射。少女叹了口气,拿不准无赖少主赫然出现于此的用意,虽然他确实一副欠揍的嘴脸,但他毕竟刚刚帮了她一个大忙。
“咦,哪里来了两个俊小伙?瑟儿,你的朋友么?”遛弯完毕的孟初柳爽朗地笑着走过来,冲淡了空气中的无味硝烟。
三言两语引介双方认识,慕绯瑟请盖房子像搭积木般容易的孟君人又做了两个房间出来。就算有什么,也等两个疲惫的赶路人休息好了再说。
好容易安顿下意外之客,少女从晏澄手中拿到了半吊子师父的手笺,有些迫不及待地坐回床上看起来。
“绯儿,领地万事俱好,有为师在,放心。修行之事不可逞强,若是受伤,为师会家法伺候。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转眼百年,倍感煎熬。完事后早日回城,数手指的日子可不好过。多加小心。澜字。”
云若澜的笔墨如他的人一般,飘逸挥洒,不饶舌,不多言。字里行间的含蓄示情惹得慕绯瑟一阵轻笑,家法……他们哪里来的家法?
心头涌动着丝丝甜意,她想起了曾经看过一句很美的句子。最好的感觉,就是在我看向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深深凝视着我……
被喜欢的人喜欢着,何等惬意。少女脸上绽出温柔的笑意,也让同屋斜靠在床头的孟初柳美眸一沉,出声问着:“瑟儿,是云若澜那小子的信笺么?”
慕绯瑟一惊,莫非孟初柳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尊重这位天魂宫高人是一码事,与她分享心事又是另一码事。少女缄默,不知该如何应答。
明媚美妇幽幽叹息,难得严肃地说道:“师徒相恋,向来不为世俗所容。瑟儿,你年纪尚幼,不要让自己走进万劫不复之地啊”
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慕言,之后又是孟初柳,月色正好,适合谈心么?少女微微抿嘴,抬眼看着一脸关爱的美妇,淡淡说道:“世俗困不住我追寻自己需求的脚步。君人,您多虑了。”
“即便师门不允,天下不容,你也如此坚定?别忘了你可是个领主,你还有数以千计的民众需要照料。确定他们不会受你连累?”孟初柳诡异地笑着,等待少女的回答。
慕绯瑟脸色一肃,语气冷绝:“我会强大到没人敢碰触我的底线。若真有人想试试,我奉陪到底”
孟初柳稍怔,转而哈哈大笑。她不愧是芊黛的女儿呐,离经叛道的观念令人叫绝。明媚的女人愉悦地想起了天魂宫中的师父,知道他的徒弟和徒孙相恋,那张向来肃穆的老脸会很精彩吧……
088做我哥哥的幻兽吧!
088做我哥哥的幻兽吧!
慕绯瑟并不清楚昨晚孟初柳爽快笑声背后,隐匿着怎样的思绪。她只是隐约听出了明媚美人的淡淡赞赏,莫非源于她那番有托大之嫌的豪言壮语?
不过,很快地,少女就被眼前乱糟糟的事情分散了注意。人一多,往往意味着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无赖少主在一夜休整后,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兴许是想给未来大舅留些好印象,他没有再过度接近,一改满嘴花花,很是正经地说起了本次猎缴行动。
即便如此,秦暄还是成为了不受欢迎的人物。慕言防狼似的护在妹妹身边,生怕他靠近一步,晏澄尽管不吭声,可态度明显也是站在主子兄长一边的。
两名男子的防备未曾影响到秦暄半分,还是有条有理地说着他们此行的收获。慕绯瑟认真听着,越发觉得自己欠了秦暄大人情。寒蛟被她收了,领地内目前又拿不出像样的谢礼,眼瞅着妖魅男子笑得灿烂,少女不由得有些焦躁。
既然有人能看中她的领地,无煞也或许在打着同样的主意。如果是想控制这块正慢慢恢复生机的神弃之地,她会直接无视他们之前的援助。可,如果不是呢?
“秦少主,要我如何答谢,直言无妨。”找借口甩开了目光灼灼的兄长和冰山侍卫,漫步在离驻地不远的溪畔,慕绯瑟冷清说着,预感到他会狮子大开口,双眸微沉。
秦暄见已离开慕言的视线范围,凑到少女跟前,嬉笑道:“都说了让瑟瑟以身相许,你当我是说笑呢?”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到底要什么?”慕绯瑟睨了他一眼,拉开了与无赖少主的距离。
“我表现得这么有诚意,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秦暄在她面前向来都有些蹬鼻子上脸,四下无人,仅有一只呆羊尾随,哪里还掩得住难以琢磨的个性。
少女不耐,想折身走人,却被拉个正着。她冷淡地看了看那只拉住自己的手,不觉一怔。修长的手指带来了怪异的熟悉感,在她心底悄悄蔓延。
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手看,秦暄也不想再让慕绯瑟有无视他的心理,弯腰在她耳边说着:“瑟瑟,既然不待见你那病恹恹的未婚夫,为何不能接受我的一番情意?是为了云若澜么?”
她和他之间何时熟稔到能讲这个话题了?少女抬眼,美眸凝霜,稍稍用力,挣脱了被拉住的手臂。“秦暄,与你无关的事,少提为妙。我最后问一次,无煞想从神弃之地得到什么?”
被她连名带姓地称呼,尚属首次,无赖少主见少女眸中隐含怒火,嘴角微扬,闲闲说道:“我之前就说过,要你领地的两成收入。你不愿领地沦为无煞的赚钱工具,寒蛟又不知所踪,那你觉得我还能要什么?”
慕绯瑟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秦暄的谈判技巧确实让她有些猝不及防。踢皮球似的把问题丢还给她,是想得到更多的好处么?
会过意的少女反而镇定下来,冷静地应着:“若是想合作赚钱,也未尝不可。不过,秦少主,我所说的是互惠互利,而不是坐享其成。”
“瑟瑟果然是滴水不漏呐……神弃之地百业俱荒,无煞就当相中了一块极具潜力之地,助你发展。今后领地兴旺了,在有我无煞涉足的领域,瑟瑟别忘了优先选择无煞就好。”
秦暄笑着,如狐狡黠。慕绯瑟没有等来预期中的大敲竹竿,倒像是她占尽了便宜。将信将疑地凝视着看不透的男人,少女沉思片刻,展颜微笑道:“一言为定”
她早从云若澜口中知晓了这个康国最大暗势力的涉猎范围,说不上多干净,但比起天地会那样的渣滓,他们无疑要低调正派很多。慕绯瑟前世就在亦正亦邪的组织中长大,对相似的势力并没有多少抵触心理。
正如秦暄所说的,她不会放任领地一直这么破落下去。光复极乐城往日的兴盛,是她将不遗余力奋斗的目标。无煞的少主,颇有远见啊……
初定未来盟友身份,二人还来不及更多交流,不远处便有魂源力波动传来。经历多日的对战,慕绯瑟很快分辨出敌意满满的来袭剑猪修为不赖,它浑身泛着耀眼的黄光,在春日暖阳下,显得格外亮眼。
脚底的泥土开始不规则地晃动,因为靠近水源,泥土多呈潮湿状,黏糊糊的泥巴长了眼般迅速没过两人的鞋面,朝着更高处攀爬。
秦暄冷哼,手中蓦地多出一只长鞭,通体翠绿,很是灵动。只见他长鞭一甩,地上瞬时冒出巨型藤蔓,将二人托立于空。伴着破空的脆响,长鞭划出的绿芒如蛇扭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扑向虎视眈眈的剑猪。
如小象般大小的剑猪也不是能秒杀的幻兽,虽然秦暄的攻击在它身上剌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但它还是恶狠狠地扑向被某人遗忘在地面的小羊。作为天然呆到一定境界的代表,小棉球直到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才看清了眼前凶神恶煞的剑猪。
“咩——”小家伙软软地叫着,听不出恐慌,也听不出战意。慕绯瑟皱眉,从高高的藤蔓跳下,千斩流溢着绚烂的火光,硬生生挡住了剑猪的攻势。
受伤的剑猪分外暴戾,被逼退后使得它更是怒不可遏。尖利地嚎叫着,它的身形陡然涨大,土褐色的身体越发圆滚,如同千斤沉重的铁球,标的精准地滚向了正在从泥坑里扯着小羊的少女。
危险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