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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肖鹏的父母是裁缝,他们也是在一个裁缝师父那里学艺的时候认识的,算是师姐弟,没错,肖鹏的母亲是先入门的那个,年龄也比父亲要大半岁。
后来出师后,就自己开了间裁缝铺,给人量身订做衣服,在那个年代还算是不错的职业,肖鹏小时候也没吃过什么苦。
可裁缝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顶级那种叫服装设计师,而肖鹏的父母自然属于最低级的那种小裁缝。
后来服装行业被品牌成衣服饰给占领,四处都是各种卖成衣的门面,那些华丽的衣服简直让人挑花眼,买布匹请裁缝量身做衣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父母的手艺便彻底没了用武之地,然而除了裁缝并没有一技之长的父母,只得跟家乡的人们一样,外出打工,肖鹏则是托付给了爷爷奶奶。
父母从学徒做起,母亲学相对简单的台钻,父亲学的则是普工车床,也就是那种全靠手动的车床。
然他出师之后并没有放弃学习,又开始自学数控知识,没事经常跟数控师傅们交流,为了在交流中使师傅们不藏私,他常常请师傅们吃饭喝酒。
这样通过两年的学习,他终于学透了数控车床的知识,可惜他们所在的厂并不缺数控师傅,是以肖父果断带着肖母辞工,去了另一家工厂工作,这一干就是近十年。
肖鹏很清楚,自己的父母不是那种惹事的人,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也会被人针对,他是真的有些怒了,不过他暂时没发作,而是先去仓库看望母亲,却又看到了让他又心疼又怒火大炽的一幕。
他的母亲是这家厂的仓管员,每天就是做一些出库入库的记录工作,而肖鹏进仓库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名工人将一个磨盘大的夹具放到仓库地上。
“田晓琳,这个夹具我放这了啊!你记一下。”
“哦,唐师傅,麻烦你帮我把夹具搬到架子上一下吧!谢谢你了。”田晓琳十分客气的对那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工人道。
谁知那工人嘴一撇,道:“对不起,我还要去做工,你是仓管员,这些是你份内的事,干不了就换别人来干嘛!”说完扬长而去。
田晓琳神色一僵,胸膛急速起伏几次,眼眶微红,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是师傅自己把夹具放到架子上去,这个唐师傅明显是故意为难她,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记本与圆珠笔,躬下身子去搬那个夹具,可夹具都是一些实心的铁饼子,几乎都有一百多斤一个个的,哪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搬起来的?
看着母亲试了几次,最多能搬离地面几公分,一张脸涨得通红,肖鹏拳头不自觉的捏了起来。
田晓琳无奈之下,只好关上仓库门,去了车间,肖鹏跟在母亲身后,原来母亲是去找父亲帮忙了。
听母亲说了怎么回事后,父亲什么也没说,等到夹具上那个零件车好,取下来后便跟着母亲去了。
而肖鹏并没有跟着去,因为在他神识中,发现了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正是之前放夹具的那个唐师傅。
只见他注意到肖魁军去了仓库后,突然跑到肖魁军的车床旁,迅速在数控面板上按动起来。
肖鹏脑海中存着一个图书馆的书,关于数控车床的知识自然也是包含的,虽然他对操作夹具,磨车刀等需要实际经验的活不是很了解,但对于数字化程序是非常了解的。
那唐师傅在父亲编好的数字化程序中间改了好几个数值,要么在一个数值后面加个零,亦或者添个小数点。
总之,经他修改过的程序,要是运行起来,高速旋转的夹具绝对会和刀架相撞。
到时候这台车床损坏还是小事,若撞碎的刀架上,以及刀架上的钨钢刀随便飞一片碎铁出来,万一要是飞到父亲身上,甚至是脑门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肖鹏眼中寒芒闪烁,这个唐师傅已经在他心下被判了死刑,心神一动,静静漂浮在识海之中那本融合了天地人三书,被肖鹏称为天道之书的古书缓缓翻了开来。
混沌色光芒一闪,一台笔记本电脑从古书之中飘飞而出,自动打了开来。
肖鹏嘴角勾起一丝冷然的笑意,“让你尝尝‘死神来了’的滋味。”
识海之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个文档,空白的文档上迅速开始出现文字,速度极快,几乎是一串一串的出现。
唐师傅改好数控程序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那台车床,肖魁军也很快就回来,不远处的唐师傅有意无意的注意着肖魁军的动作,是以他没注意自己在夹上铝件时,并没有夹到位。
他车的零件是一块发动机上的壳子,他没注意的是这次他夹上的壳子有些倾斜,没有夹正。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肖魁军回来后并没有直接装上铁件启动车床,而是拿起了游标卡尺,测量零件的大小尺寸。
在车零件的过程中,因为随着车刀的变钝等各种因素,零件的尺寸会随时发生改变,但是只要维持在一定的范围内都是合格的。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工人都会对零件进行测量,如果有变化,随时可以调整修改数字化程序,如果尺寸偏差过大,还需要返工再车。
而肖魁军是个十几年的老师傅了,所以他对零件尺寸的掌控比较精益求精,通常要让零件保持在标准尺寸上。
所以当他发现,这个零件的尺寸小了几丝(丝是机械工人对忽米的俗称,故一百丝等于一毫米),他立刻打开数控程序,准备修改数据。
这一打开程序,肖魁军顿时发现了问题,心下一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错得那么离谱?照这个程序走刀,不“撞刀”才怪,可刚才他车得好好的,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啊!
肖魁军也不是白痴,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做手脚了,联想到之前仓库发生的事,肖魁军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唐师傅。
果然,他一回头顿时跟唐师傅那闪烁的目光对上,唐师傅心下一惊,忙若无其事的转回头,按下了自己车床的启动按钮,谁知……
“砰”
“卧槽……”唐师傅反应倒也不慢,一发现不对立马一巴掌拍下了急停按钮,刀架与夹具同时停了下来。
而那个没夹到位的零件打在车刀上,被打得四分五裂,飞上天的同时,也将车刀的钨钢头打破,这把车刀废了。
肖鹏并没有简单的让他被破碎的零件射死,因为这样他就是死在工作岗位上,厂方还得赔他一大笔钱,但是肖鹏要让他死也白死。
肖魁军见状立刻明白这家伙是心里有鬼,这才会操作失误,心下也不免有些怒气,大家无冤无仇,你竟然想要害死我,这下遭报应了吧!看来这家厂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想到此肖魁军颓然的摇了摇头,在这里工作了十年,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离开,将程序改回来后,便自顾自的继续工作开来。
而唐师傅由于车刀废了,没法再继续工作,只能去耗材处领取了一把新的车刀,新车刀并不是安上就能用,还需到砂轮机上磨成合适的形状才行,是以唐师傅拿着新领的车刀往砂轮机行去。
第十卷 第二章 呆不下去了 前因后果 唐师傅的死神来了
唐师傅坐到砂轮机侧面,打开电源,砂轮机嗡嗡旋转开来,随即他将新领的车刀头放到了砂轮上打磨,大片火花冒出。
让他比较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他新领的车刀特别硬,还是这片砂轮比较差,磨了半天,按理早该把形状磨出来,可刀头上仍然只是被磨掉了一小块。
“擦,今天这砂轮什么特么情况?”唐师傅烦躁的双手握住四四方方的刀身,猛的往砂轮上一杵……
“轰……噼里啪啦……”
砂轮爆了,在高速旋转的情况下受到外部重压,那巨大的离心力瞬间使砂轮四分五裂,砂轮碎片飞射而出,好在没砸到什么人。
而唐师傅由于是坐在砂轮机侧面,也没有被砂轮碎片砸中,但也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关掉了砂轮机电源。
刚来车间巡视的车间主任目睹了这一幕,几步走到他面前,怒问道:“老唐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今天特别背,算了主任,我今天请个假,这种状态上班,我怕会出问题。”唐师傅惊魂未定的对车间主任道。
车间主任死死盯着他,问道:“你上班前没喝酒吧?”
“没有,真没有,反正我今天请假。”唐师傅烦躁的甩下一句,便转身往自己的车床行去,车间主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也不再管他,继续巡视车间。
唐师傅关掉自己那台车床,将还没磨好的钨钢刀放进自己的储物柜,便扬长而去。
车间主任巡视到肖魁军后面那台车床的时候,被那台车床的师傅叫了过去,那名师傅凑到车间主任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
车间主任脸色一变,点点头,拍拍那名师傅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做事。”
说完走到肖魁军的车床边,肖魁军见主任过来,熟稔的打了个招呼,“老秦。”
车间主任点点头,低声道:“老肖,你要当心点,平时没事多检查几遍程序。”
肖魁军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想了想,叹口气道:“老秦,恐怕我得走了,这厂我确实呆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我去帮媳妇搬一下夹具的功夫,我车床程序就被人改了,要不是碰巧发现,恐怕得出大问题,搞不好连命都得丢。”
车间主任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肖,我来这家厂当车间主任的时候,你已经在这干了五年,这些年厂里来来去去,老师傅已经一个不剩。”
“可你愣是在这厂干了十年没挪窝,凭你的技术,要是不算文凭让你当个厂长都有富余。”
“当初这家厂,可以说就是靠你们几个老师傅撑起来的,可自从来了那个副厂长后,这车间被搞得是乌烟瘴气,老师傅走了一个又一个,唉……”
“走吧!换家厂也好,反正我是打算领了这个月工资就走,这厂没法干了,你要是信得过兄弟,到时候跟我一起走。”
“我有个老乡正准备在城南那边开家厂子,正好缺人手,他让我去给他当厂长,咱们投奔他去。”
“以你的技术跟经验,绝对是挑大梁的老师傅,你老婆管仓库也是一把好手,就算一开始挣得少点,等以后生意做起来了,绝对不比在这破厂子挣得少,最重要的是不用受那份闲气,你觉得怎么样?”
肖魁军闻言略一思忖,便开口道:“行,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要行我就跟你干了,不过老廖那边。”
车间主任闻言直摆头,道:“别提老廖了,那家伙就是个软蛋,怕丢了饭碗,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讲,这个朋友算是白交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家里也挺困难的,两个孩子都靠他一个人供着,他老婆又常年患病,都不容易啊!”肖魁军摆摆手,叹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点,狗腿子哪都有。”
“我知道了。”
听完两人的对话,肖鹏眉头微蹙,掐起手指算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肖魁军他们口中的老廖就是这个厂的厂长,老秦则是车间主任,而肖魁军可以说是这家厂硕果仅存的老师傅,技术那是顶尖的,他带出来的学徒也有一个排了。
只不过许多学徒都是一出师就跳槽,因为学徒工转正的工资,终究是比不了以熟练工的身份去别的厂的工资。
他们三人私底下关系也十分要好,事实上肖魁军夫妇跟厂里大部分工人的关系都不错,直到两年前,老板把他小舅子安排到厂里来做了副厂长。
这小子就是属于半壶水响叮当那种,倒懂不懂的,却自以为什么都懂,对什么事都喜欢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训人,厂里没几个喜欢他。
当然,喜欢他的都是那种善于溜须拍马的小人,为了能分到一些“好活”,自甘成为狗腿子一样的人。
但他是老板娘的亲弟弟,老板对他十分放纵,反正只要厂里能维持正常运转,他也不会去管他怎么折腾,是以也没人愿意跟他一般见识。
一年前左右,他带来两个年轻人,说是他老家亲朋的孩子,因为肖魁军是厂里资格最老,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就把俩一看就吊儿郎当的小子丢给了他。
还大模大样的对肖魁军说,这是他老乡,也就是老板娘的老乡,让他一定好好的给带出来。
虽然看不惯他,但这也是他份内的事,所以肖魁军也没拒绝,其实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