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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明摆着代表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的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解释，应该是讨厌他？
可是为什么？
如果她也有前世的记忆的话……知道他们两人是一样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他刚刚确认这个猜测的时候，一直很开心来着。
“怎么会这样？”迷惘的神色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甄云嵘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委屈和失望，和自己的预期产生了太大的偏差，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去找她问清楚。”
“等等，”张昕薇连忙叫住他：“小师弟你先别急，先跟我们说手做晚上怎么回事？我听一鸣的意思。你是去表白的吧？怎么就惹了小师妹这么生气了？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生气到直接失联的地步。
传讯纸鹤毕竟不是手机，没有换一个纸鹤继续发送的可能。
甄云嵘本来想直接去找本人。但听张昕薇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毕竟他也想不明白张白菓生气的理由是什么，让师姐帮着分析一下也是好的。
是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倒是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提到那一曲满江红的事情。毕竟那可是挂在张昕薇名下的战曲，包括他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也只说自己没有张白菓的同意就替她做了一个决定，然后就被她赶出门了……
“她都把你赶出来了你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张昕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师弟那张茫然脸，这小子真的有智商吗？
还是说，智商太高，所以情商下线了？
“是她说想静静……”
“……”她想静静就不能让她想啊傻孩子！张昕薇顿时有些无语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她是因为这件事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所以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张昕薇一副“少年，你太天真了”的表情：“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要对她说起这件事？不说的话，她根本不会知道吧？”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他只是想确认她的身份而已啊！不甘心的点点头。
张昕薇看了他一眼，笃定的道：“所以，你突然说起这件事，肯定有别的目的吧？”
洛一鸣却愣了一下……是吗？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比敏感度，绝对是不同的级别。
甄云嵘也有些吃惊，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张昕薇似得，看了她好一会，才道：“是的。”
“这个目的不能说？”
“不能。”
“也就是说，一个让你和她都难以启齿的结果……你到底为什么要去确认？”她瞬间有些锐利的扫了面前的两个男人一眼：“也许那个结果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对小师妹来说，却未必……”
是啊……他到底为什么去确认？
因为渐渐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松动，能够捕捉到一些她的信任和温柔。
想要确认她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那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人。
可是，张白菓也是那么想的吗？
她会希望自己变成原来的那个她，在艰辛里挣扎，为了她爱的人付出一切，为了不爱的人而死去吗？
他真的……不知道答案吗？
甄云嵘猛然站了起来。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张昕薇倚靠在门边，凉凉的问。
“不知道。”
“我会找到她的，就算翻遍整座季罗山。”（未完待续。）
ps： 昨天晚上家里保险丝烧掉了~所以断了一天更新。
没有存稿的人就是可悲……
嘛。
品仙这个月会完本。
过完年下个月再开新书。
以上~
240 看见了谁？
秋天的季罗山，风景其实非常不错，尤其是无为峰。
无为峰一直一来都是张昕薇打理的，张白菓偶尔辅助一二，就算是作为修仙者的女孩子，她们对于打理庶务这一点也是必须一点就通的，而不是整日的躲在屋子里。
然而曾和法律打了一辈子交道对张白菓来说，如何才能够布置出一个美丽的园林，她并不是很清楚。即便知道大概的布景分配与植被安排，她更多的时候看向张昕薇的目光是赞叹的。
这位上辈子一定是园林专业毕业的吧？
无为峰比其他几峰都要更美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哪一个季节，无为峰上总是布满了带有季节色彩的大片植被……正如这个冬天，铺满了整条山道的山间红叶。
红枫树并不是十分值钱的树种，对于修士而言，这种枯萎后只能当作木柴来烧的矮小灌木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一颗两颗簇拥在一起也显不出什么特别的景致来……但当那不止是一丛两丛，而是一整片的后山的时候，却是一种夺人心魄的美丽。
就算不想承认，张白菓也认同张昕薇的审美，在这一点上，她的确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只可惜，尽管无为峰风景美如画，先进入无为峰的玄音宗弟子依旧是最少的——比起天赋先看脸，换了谁也无法接受这奇葩的挑选规则。
当然就算有很多人来，以清源真人的脾气。也不会收入门墙。
……扯得有些远了。
甄云嵘踏入后山的时候，霜叶红得正好，大片大片的枫树林远看美如画。近看也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但他却没有丝毫欣赏的**。
后山的红枫群之后，是芈风涯。
芈风涯别看名字取得挺诗意的，却并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这里是玄音宗的一处故旧之地，从前是用来关押犯事弟子反省之所，便是改称思过崖也是可以的。
既然是要思过的。自然里面的地理环境并不好，潮湿阴暗不说，蚊虫鼠蚁也多。夏天热得如同火炉。冬天冷得哈气成冰。虽然现在并不是数九严寒，但呆在这里也够人受的。
当然，芈风涯思过反省的作用早被废除，换到了别处。因为自从确立了无为峰一脉的特殊地位。作为无为峰的后山，这里不是什么弟子都能来的。
当年无为峰的老祖还特意将此地改造一番，作为后来弟子修炼之用，不过用处很特殊。
这里是无为峰禁地，如非闭死关者，不允许踏入其中。
最终甄云嵘也只是站在了枫叶林的边缘，离着十步的距离，站在那块书写着大红“禁地”二字的石碑旁。静默的看着芈风涯中间最大的石窟那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并不大，恰好可以容一人通过。里面别有洞天，但只能进入一个人。
她在这里。
甄云嵘很想大叫她的名字，把她从那个过于残酷的地方喊出来，他不希望她封闭自己……她本来就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这一次之后再出来，恐怕只会更加防备吧？
所以……是他错了……吗？
迷惘的疑问再一次涌上心头，自从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之后，甄云嵘无时无刻无不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并不是为了补偿，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他早先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停止用这种看起来很傻的方式对她。
哪怕看起来像是一门心思的单方面付出，但甄云嵘不得不承认，前世他并没有爱过她，今生……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爱着的。
他爱的不是前世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张白菓，而是现在跟他青梅竹马，相处了二十年的她……没有这二十年，他不会爱他。
并不是没有相处过，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她是既倔强又固执的人，往往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难改变。她有时候也现实的可怕，即便是他，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换来她的一点真心。
可是……那真的是真心的吗？
他不禁怀疑她上辈子真的爱过他吗？为什么这辈子……会这么不一样？
但是他的伤心失望，他的困惑质问，都随着师父一句“闭死关”变成了满心的不安惶恐。
总以为是她需要自己才来到她的身边的，现在想想，好像是他强加了这一切给她。
本来……他只要不掺合就好了。没有了他的参与，她就不会嫁给谷暨丞，就不会早死，可以过上一段比前世更加顺畅的人生，哪怕只是沿着前世的轨迹，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只是想帮她。
“修行是随性，更是随心，却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为所欲为的。”
一道清朗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枯叶碎裂声传入他的耳中，甄云嵘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属于谷暨丞的。
这几日甄云嵘的反常他看在眼里，看着他上蹿下跳的到处找，看着他这个峰那个峰的到处跑。
在找他的宝贝小师妹。
谷暨丞一向冷静又聪慧，他略略一思忖，基本上就的出了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
某些事可以单纯只是巧合，会误会只是自己的内心有空子可以钻。他心智再坚定，也不可能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包括师父都是如此。
他也是，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神。
人生总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人类只要有**，就不会满足。
就像自己，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踏入那条大道，可他又徘徊于虚幻中的感情里。
他以为自己会爱二师姐，可他试了十年，并没有爱过。
他以为自己并没有爱过张白菓，可一朝醒悟，原来也曾心动过。
领悟的瞬间总是痛苦的……尤其当他发现，那个一直被他用来证明的自己记忆只是记忆的小师弟，比他更加在乎那个女孩。
有一种人，他不是不爱，只是爱的不够深。
张白菓还不足以影响到她让他疯狂，所以他决定放下了。
他站定，看向身旁的青年，微微一笑：“六师弟，你眼中看得，是她，还是她？”（未完待续。）
241 遗忘
谷暨丞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等听他回答，就转身离去。
甄云嵘便愣愣在后山的枫叶林这里站了一个下午，还是被闻讯找来的张昕薇给拽回去的。
当天夜里，季罗山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芈风涯的石窟中，张白菓放下手中最后一块灵石。
她并不是半夜就过来的，而是起了个大早。这里太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很多地方都缀满了灰尘。尽管洞窟的地面都硬的像是石头，但堆积在上头的灰尘也已经厚厚的一层……毕竟本质上还是泥土，不可能完全清楚干净。
甄云嵘来的时候，她已经清扫完毕正在布置聚灵阵。
是的，她知道他来了，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闭死关是得到了清源真人同意的，她和甄云嵘的状态不一样，与其说她是迷茫不知所措，应该说是，她目的性很明确的希望能够放弃那份感情。
她从来，就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女人。
从某个方面来说，其实她与谷暨丞是十分相似的两个人。他们同样对自己的人生都过于的小心翼翼，一直都再计算着不肯出半点的错误，一旦有那么一个特殊的人出现，就会千倍百倍的防备起来……要么破防，要么赶走，只有这两种可能。
但谷暨丞有资本彻底封闭自己的心，而她却不能。
她还没有到无欲而刚的地步，而想要得到之前。必然也得付出。
只是，就连张白菓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她居然也会对一个人付出感情。
以为最没用的感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喜欢相对而言更明确的东西，比如法律，比如社会秩序，并且会在限定的范围内遵守这些规则。她讨厌一切复杂的，抽象的东西，比如人类的感情。
所以当律师的时候。她可以有条不紊的钻法律的空子，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手段，却从来不去考虑人情冷暖。考虑受害者的感受。
冷酷无情，残忍冷血。
每当她驳斥那些动不动就想动之以情的证人的时候，总是会听见有人这么对她说。
可是那又如何？
她并非无情，只是懒得理会那些虚无的东西罢了。有时候事不关己真的是不会在意的。而且她从来都觉得，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没有人是不能被打动的。
只要不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就没有一个人会真正死咬着不放，在足够的利益面前。
人的心，原本就是鄙陋的。
甄云嵘也一样，他不过是前世爱错了人，所以今生想选一个爱他的。
跟那些重生小说穿越小说里的人……其实没什么两样。她和他都是一样的。因为从头来过了，因为感受过伤痛的滋味。便会小心谨慎不轻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