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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师兄和小师妹之间的些许暧昧，甄云嵘其实也知道，他们这些同一个师父名下的亲传弟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秘密。就像谷暨丞的身世，除了懵懂的小师妹以外几乎人人都知道。可若不是人家闹上门来，却不会有人说出去。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起初他们就发现谷师兄待小师妹十分关照。他一向不喜欢有女子近身，可唯独小师妹例外。那时便颇觉得奇异，只是担心二师姐不高兴，大家便也装作不知道了。
毕竟在小师妹之前，与谷暨丞最亲近的女子非二师姐莫属。
后来之事，其实怨不得谷师兄，只能说造化弄人，谁会晓得，他的心魔竟然会影响到他对待女子的态度……连对他最为关照的小师妹也是如此呢？
被他那样关照着，不管是谁都会产生错觉的吧？小师妹会喜欢上谷师兄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意外了……只是知道谷师兄真正对她的观感竟然如此之差的时候，她一定很伤心吧？
如果……当初师父没有让他外出去做任务，而他也顺利接手了小师妹的启蒙任务的话……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甄云嵘心头便是一跳，眼皮不停的狂跳，好在他一向端得住，并没有叫眼前的张白菓看出丝毫端倪来。
这会子人都还没来齐，甄云嵘和张白菓也不好先走，两人并肩而立站到一边等着其他人。
“师兄，我有话跟你说。”犹豫了一会，张白菓抿了抿唇，目光似乎比之前坚定了一些，看着甄云嵘说道。
“什么话？”甄云嵘闻声转过头去瞧她，见她一脸郑重的模样，不禁收了笑，道：“怎么了？”
“刚才……在幻象里，我看到了师兄你。”她偏着头，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又有些茫然的道：“看着像是师兄，但又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那个人是你，又不大像……因为幻象中师兄竟然不是玄音宗的弟子！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
这倒应该不是她胡说八道，毕竟问仙路上产生的幻象也有依据本人的强烈欲念产生的，甚至是因为执念太深而假造的记忆，很容易让人陷入其中。
但如她自己所言，出现的幻象太匪夷所思了，因为张白菓不可能知道他前世不是玄音宗弟子！
因此她话音未落，甄云嵘便是一怔。
“你说……什么？”他惊愕的望着她，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张白菓换了个说法，但语气却很坚定的道：“他与我不是同门，却对我知之甚深……而且……”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而且……我竟然很喜欢他！”
“小师妹……”
“师兄你听我说完……”她对上甄云嵘的眼，却并没有半点动摇，认真的道。
甄云嵘沉默了一刻，方才点头。
张白菓抿唇笑了笑，才慢慢说道：“虽然我也晓得那只是幻象，分明不是真的，但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他，还总觉得他就是你……”
‘我是真的喜欢他’这句话，叫甄云嵘心头一震。
前世，她一生都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这句话，最后还是李灵犀那个疯婆子无意中说漏了嘴，才叫他知晓了一二。
他曾无数次的后悔过不应该错过她，他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重来，他一定会补偿她。
结果，他真的重新来过了。（未完待续。）
176 破幻
甄云嵘重生了。
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顺从自己内心的执念，选择帮助张白菓，改变她的命运。
前世的她，太艰难才来到自己的身边，今生，他不希望她过得那般辛苦。
他希望她幸福和乐，没有任何烦恼和困苦的过完这一生。
她若想成仙，他便供着她一路升仙；她若想平静的生活，他也能护着她一生平安喜乐；她……若还会爱上他，他会娶她为妻，一辈子宠她爱她。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竟然能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
难不成……她其实也是重生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记忆被封印了？而在那登仙路上，莫不是她恢复前世记忆的契机……
他瞪着她，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张白菓的面上也有些怔忪，她仰头望着甄云嵘，不知何时，他长成了需要她仰着头才能看清的模样，还是那般精致好看，整个季罗山上，再没有第二个能比得上他的。
“师兄；”她伸出手，有些犹豫，却一直想着他的脸庞探去，眼神朦胧而彷徨，又藏着一丝不容错失的深情：“我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你……”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一柄长剑透胸而出，几乎是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状态下，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心房。
一箭穿心！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握着剑的甄云嵘，他眼底明明有怜惜。甚至随着她的靠近而渐渐起了雾气……他分明动了心啊！
隐约的泪珠还没滚落便叫他收回了眼眶，随同一起收回的，还有来不及掩饰的懊恼。
刺了“她”一剑。他却莫名的后悔。
明知道，眼前的“张白菓”是假的，可还是不忍心……若非他自制力惊人，在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将收在储物袋中的佩剑取出，趁势破解了幻象，也许他真的会沉溺进去。
“张白菓”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在他将剑抽出。把“她”推开的瞬间，便化为了片片烟尘，消失不见了。
甄云嵘看了眼脚下的台阶。莫名有些怔怔的。
从一开始，他还没看见那个“张白菓”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问仙路若是真的向他那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就能直接登顶。也不会作为一种变相的“奖励”给亲传弟子们了。他这一路实在是太顺畅了。他甚至都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就已经走到了峰顶。
所以，直觉就有些不对劲。
然后就是突然出现在峰顶的“张白菓”。
他抬眼看见的“她”，其实应该是他记忆中的前世的“她”！只是那个笑容迷惑住了他，才让他没有马上就看出来。
前世的张白菓……那张面瘫脸，是绝对不会笑得那么好看的。
而现在的张白菓，是绝对不会对他说“我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你”这种话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象，他心里大约有了计较。
甄云嵘抬头看了眼。望着上面剩下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长阶，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今年问仙路的第一关……竟然是情关啊！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张白菓的身影。她面容十分平静，身上竟然有一种古怪的气势，好似有些冷漠的样子，竟有些与前世的她重合起来了。
不过甄云嵘知道，这个是她本尊没错，只是应该和之前的他一样，陷入幻象之中了。
他不由抿唇一笑，而后便回过身，继续一步步的向上攀登而去。
而此刻的张白菓，却并不知道自己是身陷幻象之中。
她虽然也是两世为人，但对登仙路的了解却不如两世都在修仙界的甄云嵘透彻，所以进入幻象之后，便直觉被迷惑住了。
她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医院，而在她身边陪着她的人，竟然是之前唯一跟她告白过的那个小鲜肉律师高町。
“我怎么了？”她看着高町惊喜的脸，在他按铃叫过医生之后，冷静的问道。
“你被人推下了楼，已经昏迷三天了……陈淼，你还记得这件事吗？幸好现在是夏天，律师楼也不是很高，有底下的凉棚缓冲，你没出什么大事，不然……”高町一脸后怕的对她说了前因后果。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去问起了那女孩来：“林圆圆人呢？”
“在警局呢！”高町说起这个女孩，面上就难免带了几分迁怒，不过他家教极好，不是会口出恶言的人，只是道：“检方那边准备控告她杀人未遂。”
“你帮我去一趟警局撤诉，”她对上高町讶异的脸，不禁一怔……也是，她从前可没这么心软，对方毕竟“差点”把她害死，但还是道：“其实她没推我，是我不小心。”
高町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本来就是小姑娘寻死，情绪激动误推了打算救人的陈淼一把，真要说她想杀人，估计那女孩也没那个胆。
早先高町还在她律师楼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丫不是个当律师的料子，心不够狠，后来推荐他去做民用律师，到还算做的不错。活了三十多年也只有他这个小家伙对自己表白过，真不知道他喜欢她什么……这次也是，明明已经决绝他了，知道她受伤，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她……也是会感动的。
大概是“穿越”过的后遗症，她发现自己的心变软了。
她发现自己没受什么伤，便马上安排了出院，然后发现自己的修为也还在，倒让她惊喜了一下……高町担心她死皮赖脸的在她身后当了几天尾巴，自然而然的慢慢的她就开始接受这个大男孩一般心性的男人。
她是没有爱上他，但她大概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出院后他们的进展很快，不到三个月，就决定结婚了。
她毕竟三十好几了，已经是老处女了，再不嫁连高龄产妇都当不上了。
何况高町对她确实不错。
但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对感情，从来不是轻率的人，这次却轻易接受了高町的求婚。
太不像她了。
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未完待续。）
177 最后一名
直到那一天，据说是“陈淼”的“亲生父母”找上了门。
望着哭成一团的两个老人，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冷静，女人的脸同刘氏有七成相似，至于男人……他居然长得有些像是衰老了的张元山！
她长叹一声，凭空手上便多出了一把软剑，在高町的惊呼声中，将两个老人串了葫芦。
不过几秒钟，虚空破碎，现代的楼房瞬间消失不见，她回到了阶梯之上。
看着前面已经走出老远的九人，张白菓心中暗自警醒。
……这问仙路，果真变态的紧。
如果不是她前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估计这个幻境也不会直接将刘氏和张元山代入其中……若非如此，她极有可能接受两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现实，然后继续沉浸在幻境之中，直到有人把自己从这里拉出去。
那样的话，清源真人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这一回，她恐怕还真的要感谢一下张元山和刘氏呢！若不是他们，她也没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一些怅然若失。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那个对她而言有些太过寂寞的世界也许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不重要，那些熟悉的人和事也并非毫无意义。
当初面对高町的告白，其实某个瞬间也动过心吧？只是两人之间年龄和家庭的差距让她望而却步，所以只能高傲的拒绝。
如果爱了会受伤。那还不如不要爱。
从来她就是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不去考虑过程，只看重结果。
嘛……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她想念那里，想回到那里……一直以来在她内心深处，那才是她应该存在的世界。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律师楼不高，但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高空坠露的失重感，像是一次干脆利落的飞翔。
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秒，她眼眸中倒映着。从未看到过的，无比蔚蓝的天空。
张白菓深吸了一口气，在吐出时。却感到轻松了一些，自己的灵识也有一种通透的感觉，像是突然进阶了……都说问仙路上充满了机遇，大概是因为它最善于发掘人类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吧？一旦闯过某一个阶段。都会获得一定的收获。
这才是亲传弟子对于每一次大选的检验名额如此趋之若鹜的理由啊！
灵识有所进益的好心情盖住了她心底那丝隐约的失落。望着九人好不停留的背影她笑了笑，即便追赶起来有些辛苦，但她也不会放弃努力的。
因为，她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呢！
后面的幻境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但想要离开幻境需要的不仅是明白幻境的真假而是槛破某一种心境，甚至有时候需要付出点修为杀光幻境中所有的敌对方，所以也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