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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隅再一次注视白涟祺的眼睛,不放过一点神色,她的神色虽有惧怕,可还是强装镇定的回视程隅,仿佛在告诉她,她所说的并非是虚言。
在上一次啊蔓身死的时候,程隅就领教过一次白涟祺撒谎不脸红的本事,她看似惊慌失措的外表下实则掩藏着一颗运筹帷幄的心,在这一点,程隅不得不承认白涟祺确有过人之处。
‘嘶啦’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就又传来白涟祺的一声喊叫。
就见程隅手中撤下了她的一只袖子,露出了一截玉臂。
果然,程隅打量着她毫无瑕疵的手臂,更是笃定了心中猜测。
程隅的举动让在场的修士俱都不解,唐瑛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披风盖在了白涟祺身上,将瑟瑟发抖的白涟祺一把揽入怀中,随后不解的道:“程隅,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撕了她的法衣。”
程隅不以为意的将手中的那截法衣一丢,正色道:“唐瑛,你手臂上可是有一个浅橙色月牙弯钩印记?”
唐瑛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臂的方向,随后道:“你……怎么知道。”
“那你不妨再看看白涟祺的手臂。”程隅道。
唐瑛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程隅的意思,缓缓伸出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白涟祺却是猛然退后几步,一改之前的装腔作势,此刻眼中是真的惊慌不已。
法衣的衣角被唐瑛紧紧攥在手中,白涟祺却是后退,法衣越是滑落的快,瞬间她的手臂就又暴露在唐瑛眼前。
唐瑛望着雪白如玉的手臂,只觉浑身如遭雷击,怔怔的立在那里:“不,不会的。”
“姐姐,你怎么了?”白涟祺眼神不断的环顾四周,口中却是不解的问道。
唐瑛面无表情道:“当初你身上一块玉坠,那是我爹娘亲手给妹妹带上的,普天之下只有我妹妹才有。自那时我便认定了你就是妹妹。可我竟忘了我们唐家子弟,自出生时,族中便会打下缺月印记,意指月有满缺,人有祸福,当谨言慎行。”说道最后,唐瑛的声音猛然拔高,尖锐的喊道:“可你告诉我,你的家族印记去哪里了!”
白涟祺面色瞬间煞白:“什,什么印记,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闻言,唐瑛惨然一笑:“对,我记错了,我连妹妹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随之像想到什么,猛然扯住了白涟祺的衣襟,嘶声道:“你不是我妹妹,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会有我妹妹的东西!”
白涟祺眼神闪烁。
“我怎么这么笨,修士之间还能怎么得到别人的东西,定是你,你杀了我妹妹,夺了她的东西占为己有,对不对!”唐瑛目光锐利,死死的盯着白涟祺,好似只要白涟祺一点头,她就要出手杀了她。
白涟祺不断挣扎,喊道:“不,我没有。”
“白涟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亲口说出真相的机会,否则……”程隅冷着脸道。
白涟祺在程隅了然的目光中无所遁形,片刻后才松口道:“这是我从一个女修尸体旁捡来的。姐姐,当时我见你那般欣喜,便不忍心再叫你失望。后来我存着私心一直没有坦白,那全是因为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得待我。我想着既然那个女修,或许就是你妹妹,她已经死了,那我便代替她做你的妹妹。我不忍看你伤心难过,是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
唐瑛眼眶泛红,泪水如雨落下。
“我是真的将你视作姐姐的,这些年在东岭过的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白涟祺哽咽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唐瑛喃喃道。
“真,真的……”白涟祺颤着声音道。
唐瑛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脚下一软,被尹子旭扶住,好半响才哭出声来:“妹妹,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白涟祺,那女修是谁?她是如何死的?你不打算说个明白么?”程隅默然看着她,道:“我说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白涟祺仓皇失措,转身欲逃,脚下的藤条却猛然一紧,疼的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你不说,那便由我来说。”程隅的话引得唐瑛猛然抬起了头,目光惴惴的望着程隅。
程隅来到唐瑛面前,道:“你一定想知道为何我会知道那印记的事,那是因为我曾亲眼在一个女修的尸体上见过。”
唐瑛一下哭出声:“她真的死了?”
程隅摇头,道:“这就是我这次为何要抓白涟祺回去的原因,我说过她和啊蔓的事情。她残杀同门在先,不过啊蔓大难不死,成了冥修,我就是当时在啊蔓手臂上见到过那枚印记。”
唐瑛希冀的望着程隅:“你的意思是,啊蔓……”
782。当局者迷
“没错,若是你之前说的没错,那啊蔓才应该是你的亲妹妹。”程隅回忆着当初见过的画面,又挽过唐瑛的袖子,仔细的辨认上面的印记,不住的点头:“就是如此,一般无二。”
唐瑛喜极:“啊蔓她现在身在何处?她好不好,对,你说她已经……”
程隅缓声道:“虽然啊蔓成了冥修,可她至少还活着,等出了秘境,我就带你去见她。这一回一定不叫你失望。”
“啊蔓?”唐瑛狂喜,猛然抱住了程隅,哭成泪人,哽咽道:“程隅,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我的妹妹还没有死。”
程隅拍着唐瑛的背,安慰几声,随后望向那处,道:“白涟祺早就知道了谁才是你真正的妹妹,她不但欺骗你,还是害你妹妹的凶手。以后,你不必再袒护她了。”
唐瑛反应过来,脸一沉,转身一把抓起了白涟祺,怒不可竭道:“白涟祺,你竟一直都是在骗我!”
白涟祺拼命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隅叹为观止,此刻只有死不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为什么要骗我!”唐瑛猛然出手死死的掐住白涟祺的脖子,使得她被迫脑袋上扬。
白涟祺面上立即泛红,眼中满是惊恐,吃力道:“姐姐,不要。姐……”
这一声姐姐让唐瑛不自觉松了手,随即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决然道:“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的妹妹是啊蔓!”
‘咳咳……’
伴随着白涟祺不住的咳嗽声,唐瑛闭上了眼,不再看她,转身来到程隅身边道:“你把她带回去吧,是生是死都是她咎由自取。”
“没用的东西!”尹天霞当下扬起灵剑,一剑朝着白涟祺刺去。
‘铛’的一声,唐瑛却是下意识返身将尹天霞的灵剑挡偏了一半,原本刺向她丹田的灵剑刺入了白涟祺的腰部。
白涟祺惨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尹天霞!谁让你多管闲事。”唐瑛怒道。
尹天霞冷笑一声,猛然拔出了灵剑,将血迹在白涟祺的法衣上擦拭干净,随后不屑道:“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是杀你妹妹的凶手,若我是你,早就将她大卸八块!你倒好,居然还出手救她,你这样的人,活该一次次被骗!”
唐瑛脸上涨红,疾声道:“她是遂阳弟子,自有遂阳门派处置!我妹妹还没死,白涟祺她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啊蔓手中。何须你动手?”
“妹仇姐报,有何不可,唐瑛,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的是什么?看看你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样的姐妹亲情蒙蔽双眼,白涟祺惹出了多少事都因为是你的妹妹而被姑息!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子旭着想,我只求你别蠢得再连累我们了!”尹天霞已是忍无可忍。
“我没有你冷血,这些年我一直将她当做我亲妹妹,你让我现在如何下的去手去杀她。”唐瑛突然也冷笑一声:“尹天霞,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骨肉亲情,像你这样连弑父都干得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懂!”
尹天霞放在侧身的手猛然紧握,青筋直竖,当下执着灵剑刺向了唐瑛。
唐瑛也不甘示弱,立即出手反击。
“住手!”尹子旭厉喝一声,挡在了两人中间,逼的两人生生停了手。
尹天霞扬起剑,指着尹子旭,道:“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与她之间,你到底站哪边!”
“子旭!这么多年来她事事干预我,处处贬低我,让我觉得自己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从今以后,有我无她,有她无我!”唐瑛也放了狠话。
尹子旭木着脸,神色沉得吓人,手中执着的一柄黑色重剑猛然向下一划,一道凛冽的剑气顿时击向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吊桥那处,被一道禁制反弹回来。
而这下却引得那处的几个金丹修士以为受到了剑气的攻击,都以为尹子旭是有意挑衅,当下举着灵剑怒气冲冲杀过来。
尹子旭当下飞身上前。见此,唐瑛和尹天霞也跃入战局。见程隅这几个元婴修士并没有什么表示,一群人立即在这不大的地方缠斗了起来。
“你不去阻止?”莫之衍见程隅默然站在一侧,问道。
程隅叹息,随即摇头:“方才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与其让他们那般僵持,还不若让他们转移视线,与那些修士比试下。”
“也是,这两个女人也着实可怕,方才那尹子旭想来是被逼得无法了,才除此下策。不过这件事情尹子旭早该有所决断,也不会让她们两人越陷越深。”莫之衍蹙眉道。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程隅的话音一落,在庭院那处就发出一声巨大的兽吼声,随即是一股浓郁的幽冥之气迸发出来。
只见一只穷蛰兽破顶而出,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背上的双翼立即扇动起来,刮起一道凛冽的飓风,使得庭院的琉璃瓦皆全部被掀飞了去。
随后大张嘴巴,一道火焰向下喷了出来,悬浮的庭院霎时已成一片火海。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白色骨爪急射而出,穿过火焰,一把掐住了穷蛰兽的脖子,火焰戛然而止。
于此同时,从熊熊烈火中飞身而出的是一袭锦衣的林方拓,而与之快速缠斗在一处的玄衣修士却让程隅猛然瞪大了眼睛,精致绝伦的俊颜在她眼中一闪而过,脱口而出道:“奕!”
听到了程隅的声音,奕猛然回头,刹那间泛起一个巨大的笑容,当下向程隅飞来。身后的林方拓却早已打出了一击。
程隅瞳孔微缩,向着林方拓打出一道大衍金刚术,于此同时奕也闪避开去,来到程隅身边,欢喜出声:“啊隅!”
林方拓避开程隅的攻击,随即停了手。伸手一招,就将半空中的穷蛰兽解救了出来。
两人这边的动静,早就使得尹子旭等人都停了手,见有元婴修士在此动手,不少金丹修士忙不迭的逃离,甚是有些立即就向吊桥上冲去。
783。成何体统
“奕,你怎么会在这?”程隅好生意外,就被奕拉住了手,在进入何方秘境之前,她可是没有在那些修士中看到过奕的身影。
他的手很是修长,骨节分明,微微用力,程隅抬眸,对上一双皎洁如月的懵懂大眼。
“啊隅,我来的时候你们早已不在。入了秘境之后,我找了你好久。”奕一把将程隅揽入怀中,感受着真实的程隅。在幽冥界,无数个不分昼夜的日子里,他都只能让术法幻化出来的程隅来作伴。
程隅轻轻拍了拍奕的背,许久不见,她也分外想念。
下一刻程隅就觉后颈衣襟一紧,整个人已是被莫之衍拽了出来。
“有话就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莫之衍肃着脸道。
奕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浑身的幽冥之气一盛,不悦的看着莫之衍,道:“怎么又是你。”敢情他是现在才注意到莫之衍的存在。
莫之衍微眯双眼,眼中有蔚蓝流转。
他们两人隔着对视,程隅仿佛能听到空气中焦灼的电流:“那个,你们有话好好说。”
见谁都没有理她,程隅气馁,随后移步上前,对着已经来到面前的林方拓道:“不知林道友因何故与奕发生冲突?”
林方拓先是不动神色的打量了在场的几个元婴修士,随后道:“之前的事不过是一些误会,既然他是程仙子的友人,那林某自然不会再追究与他,之前的事情不若就此一笔勾销,这位道友以为如何。”目光掠向了一边的奕。
奕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是以对他所说,半点都没有理会。
程隅暗道,很久之前林方拓就见过奕,此番竟表示全然不识。这其中怕也不仅仅只是个误会。
“林道友不必顾忌与我,是非曲直都可道个明白,修士之间的恩怨今时起今日毕,免得让此事埋在林道友心中徒增不快。”程隅侧首,问道:“奕,你告诉我之前究竟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