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在临安同朝真门的师兄会和。
这次务必要查清大宋朝内是否有妖人作祟,如有则连根拔起杀之灭之,总而言之,护国天师这次必须真正开始护国了。
至于蕴九子,灵虚子淡淡道:“他本来回来了,但接到了新的绝密仙宗任务再次出山。等你完成这次使命,我就准你去找他。”
李宏到此所有担心烟消云散,开始紧锣密鼓筹划起来。明面上带这几位师弟去,但暗里,嗯,怎么样都样带几位兽修长老以壮行色,人选么……他匆匆向九雅峰飞去。
第二天,李宏带领人马再次出山。身后不但有楚明、楚轩、楚亮,还特地叫上如今在丹堂颇有炼丹制药心得的灵磐子八弟子楚海,再有就是青丘山天狐族的四大家将和精卫族的二家臣水清子及水渺子等八位兽修长老。
一行直飞江南。
********临安皇宫。
当看到李宏带同一众“护国天师”从天空中冉冉降下,赵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保养得甚好的白皙面皮居然神奇的簌簌抖动。
他离座扑了上来,拉住李宏胳膊就开始淌眼抹泪、悲情万分的哭诉:“楚宏子天师你总算来了,朕等得你好苦啊!你一去五年没音信,朕苦苦期盼佳音,到现在几乎已经绝望了,没想到天师果然是信人!只是天师为何这么久才返回,自你走后,朕夜夜睡不安稳,今天总算再见到天师慈颜,天师这回一定要多待些时间才是……”
他还在擦着眼泪唠叨个没完,李宏已是不耐烦的一口打断:“我们这不是来了么?皇帝请放心,我们还是大宋的护国天师嘛!这次我带了很多位天师同来护驾,呐,你看,你的侄儿赵轩也来了。先给我们安排住处,然后让赵鼎过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他。”
李宏说一句,赵构就把头一点,听话的很,只是听到末句让赵鼎过来,面色突然变了。支支吾吾的只说让小黄门赶紧给天师们安排住处,就安顿在上次来的时候住过的后苑翠寒堂。却是只字不提赵鼎。
李宏马上发觉,心里沉吟了,时间过去五年,这五年仙宗魔宗没发生什么大变故,但这里呢?难道大宋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面色一冷,问道:“赵鼎何在?还有,如今跟金国仗打得如何了?岳将军在哪里?如果他在临安,请他来见我。”
一提岳飞,赵构更是面色大变,脸白如纸,额头直冒汗,几乎连腿都软了。旁边小黄门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把他搀回御座,却是同样低着头,不敢看李宏一眼。
殿上所有宫女太监都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李宏感觉殿内气氛大变,心猛的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内侍押班大声报道:“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使、秦、魏两国公秦桧秦太师觐见!”(注12)听到这一长串头衔李宏大吃一惊,几乎怔住了,秦桧!他不是被自己逐走了么?怎么又重新回来,还晋升了,如今不但重新启用为右相,甚至还位列三公,成了什么秦魏两国公和秦太师!这是怎么回事!
李宏冷笑道:“我们不在的这五年里,皇帝想来可是干了许多大事!正好秦桧也来了,现在就请这位风光无比、位列人臣之极的秦太师来见见吧!”
他提高声音道:“来人,请秦太师上殿!”
秦桧紫衣玉带,腰悬金鱼袋,端着太师架子缓缓走上垂拱殿丹墀,突然感觉面上针刺似的说不出的难受,头一抬,正好对上李宏清冷的目光。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盯着李宏,干瘦的黄脸突然急剧变红发紫,直到跟身上的紫衣一个颜色。(注3)他怔了半晌,面皮渐渐又白得发灰,硬着头皮慢腾腾前行几步,朝御座上的赵构深深叩下去:“臣、秦桧参见陛下。”
不等赵构说话,李宏就在旁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冷声道:“不用起来了!跪着说。秦桧你好,别来无恙嘛,还高升了,我这个护国天师是不是该恭喜你?”
感受到发自骨子里的寒冷,秦桧到底不过是个凡人,浑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深深伏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声音都在发颤,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和害怕:“臣不敢,臣不过是唯圣上之命行事。”
“圣上之命?圣上命你做什么了?”李宏说着一招手,殿角里的一张太师椅缓缓的自己飞过来,就似有根线牵引着似的。这份功力更让御座上的赵构愈发瑟瑟发抖,愈发汗如雨下。
李宏一把撮过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了,这才将视线对准伏在地下的秦桧,好整以暇的道:“说来听听。我们护国天师不在,似乎你们君臣联手做了许多事。快说!”最后二字却是以识力凝声,直刺秦桧耳膜。
秦桧脑袋里嗡嗡一响,天旋地转,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李宏眉头一皱,将视线转向赵构,“和颜悦色”道:“看来他被我吓坏了。皇帝,那么你来说说吧。”
********注1和2:右仆射即右相。
内侍押班,大宋皇宫内侍统领,即某处太监总领,相当于清朝某殿太监总管。
注3:金鱼袋,是宋朝五品以上服朱紫色朝服的高品级官员必须佩戴的以彰显身份的一种佩饰,即是用金银线绣的鱼袋。佩戴此物者再根据袍服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几品官员。
紫色朝服是最尊贵的高品级官员的服色,表明官阶三品以上。
197 汹涌滔滔的茫茫浊流
秦桧被扶了下去,垂拱殿上人人噤若寒蝉。看着李宏清冷的双眼,赵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嗫嚅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殿后响起一个温软的中年女声:“护国天师请息怒,唉,这事哀家知道。”
吴贵妃扶着韦太后慢慢走上殿来。
韦太后一身白衣素服,发髻上半点金簪珠花不用,像是在为谁戴孝。全身上下装扮的很朴素,若不是吴贵妃恭顺的姿态,李宏几乎看不出她就是赵构之母韦太后。
算年纪,韦太后今年应该六十出头,但看上去年约四十许,并不很老的样子,眼角虽有许多细纹,但容色依然端丽,想来年轻时定是位美貌佳人。李宏想起了五年前去往五国城营救赵佶和刑皇后的那段往事。当时听说这位韦太后已是失节嫁给了金人,所以自己和楚轩意兴阑珊,并没继续打听她的下落救下去。如今她怎么又被赵构迎回了?
赵构见母亲来了总算有了点精神,赶紧起身,亲自扶着韦太后落座。
看到赵构还有点孝心,李宏心底的气总算平了一分,朝韦太后拱手道:“楚宏见过太后。”
“天师免礼,请坐下说话。”韦太后已是将李宏的惊讶之色看在眼里,她慈祥地看着李宏,长长的叹口气:“唉,官家自毁长城,哀家回銮后听闻这些事就跟天师此刻心情一般,当真是说不出的痛心难过,但事已至此,看在皇儿一片孝心都是为了哀家这个不祥之人份上,哀家豁出老脸就求天师原谅他这回。”
李宏摸不着头脑,朝身后人群里的楚轩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楚轩也是茫然不知,但按礼节他应该见过这位名分上的祖母,于是上前见礼。
韦太后显然听说过楚轩,呼唤小黄门给一众天师设座,又仔细拉着楚轩的手看了回,双眼含着泪花道:“总算见到一个我们赵家的亲孙了。唉,可惜先帝没见到轩儿英伟的样子,不然他定是欢喜得很。”
李宏忍到现在,实在忍不住,直面韦太后道:“请太后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官家糊涂啊!金人把哀家关住不放,说若是奉上岳将军的人头才肯放回哀家。官家猪油蒙了心,居然答应了这个要求。岳将军已经去了。哀家正是在为他服丧。我们赵家,却是欠了岳将军莫大恩情!”韦太后说到这里,忍不住以袖拭泪,低声抽泣了起来。
如同晴天霹雳,岳飞竟然已死!李宏目瞪口呆。
只听韦太后继续哭道:“哀家回銮之后大骂皇儿糊涂,只是大错已铸成。哀家从此对皇儿心灰意冷,不愿过问朝事,只在深宫里茹素念佛为岳将军来世祈福。但官家毕竟是我的皇儿,念在他一片孝心、是为了将哀家迎回的份上,就请天师饶恕他这回!哀家给您下跪,求您原谅皇儿吧!”说着韦太后颤抖着站起身,朝地下跪去。
“母后!”赵构哀哭,急忙拉住韦太后不让她跪下去,还朝李宏投来祈求的目光。
李宏心灰意冷,手足冰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张忠肝义胆风霜满面的坚毅面容犹在眼前,却早被赵构秦桧君臣联手陷害致死。
遏制不住的怒气突然爆发,李宏大喝一声蹿出殿去,转眼人影不见。
兽修长老们大惊,急忙跟着飞出殿去。楚明等人俱是摇头飞出殿去,人人喉头堵着一口极度闷气。
赵构又急又吓,面如土色的朝楚轩道:“好侄儿,你快跟去看看,楚宏子天师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一切都是朕做主的,其实怨不得秦桧。如果楚宏子天师发怒,就冲朕来,朕情愿退位。只要有口太平长斋已是惟愿足矣。”
楚轩面容冰冷,沉声道:“人已死,皇叔父说这些有用么?想来你必定干了不止这一件错事,杀岳飞,赵鼎、张浚、韩世忠岂会坐视不理。想来你不但杀了岳飞,还连赵鼎他们都一同贬斥了吧?这正是你把秦桧高升的原因。皇叔父,不要忘记我也是赵家子孙,你那些想法是瞒不过我、瞒不过世人悠悠之口!”
他看向韦太后,目光里更是凌厉的讥诮:“按理说你如今算是我的嫡祖母,我很该尊敬你。只可惜你在金国那里的历史我却也是略知一二,你本该就死!哼!为了你一个不祥之人坏了我赵家大事,即使百善孝为先,我依然对你很不屑!”
韦太后听得面色大变,猛然抬起头,手都在发抖:“你,你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女人,坏了我们大宋多少大事!太后你如此,刑皇后也一样如此,不过她却比你有骨气的多,一样生了金狗的孽种,她选择永不回南,你却贪生怕死以身侍敌,还腆着脸用岳飞的人头换你回大宋继续当你母仪天下的太后。告诉你,从此我赵轩不认你这个太后嫡祖母!”楚轩骂完,将冰冷的目光转向赵构,嗖的掷过去一样物事,正好落在赵构的龙袍上。
是只黄澄澄的八宝金环。赵构拿起来一看立时认出,霍然起立,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这个哪里来的?这是秉懿之物!难道你们去找过她?”
“正是。五年前那次我们奉师命去往五国城,见过刑皇后。她自知罪孽深重,托我带回这只金环给你,说她人虽不干净,心却是干净的,请你为她立衣冠冢,此生无面目回南,只愿葬下这只金环,这样她死了之后魂魄就能回到你身边。”说到这里楚轩讥诮地看着韦太后:“她比你有骨气!”
赵构听得泪如雨下,捏着金环捧在胸口里失声痛哭,大叫:“秉懿,朕不怪你!朕都保不得自己,你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朕真的不怪你啊!”
韦太后早是低垂着头,容色惨白,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贵妃在旁听得面色忽青忽白,此时突然走至楚轩面前,低声央求道:“轩儿,不要再说了,求求你,真的不要再说了!官家脸面要紧。我死是小,如果连累官家太后,百死莫赎啊!”
她拉起凤袍,噗通一声就朝楚轩跪下了,以头碰地砰砰有声。响亮的磕头声在安静的垂拱殿里听起来简直惊天动地。旁边侍立的太监宫女个个开始发抖,谁都听懂了吴贵妃话里的意思。
皇家的丑闻被自己这些人听到了,哪里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楚轩讥诮之色更深了:“吴贵妃请起。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杀光这些太监宫女,你们以为世人不会知道么?多杀一人只能多增加你们的一分罪孽。话已说完,我该走了。这里越来越让人呆不下去!”
“等等!”赵构猛然抬头,“你说你五年前去过五国城,那时秉懿还活着,她现在到底还活着么?你一定要说清楚!朕费了无数唇舌甚至牺牲了岳飞金人都不肯告诉我秉懿的下落,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死了,估计现在尸身都烂了。”楚轩冷冷道。
“秉懿!”一声惨叫。赵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再也承受不住仰面即倒。
吴贵妃眼疾手快将他接在怀里,两人滚地葫芦样一起栽倒。
韦太后却是看也不看地上的赵构和吴贵妃,木然站起,面色惨白,一步步地朝殿后走,迟重的脚步声从青砖地上直拖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