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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完成了对空云的改进,大伙正在喝酒庆祝,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闯进来了一群修士,见人就杀。”
“当时据点里也有着许多护卫,可这些闯进来的,修为都十分高明,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
“这些人是为了空云来的?”陈远问道,这事情发生的时间不禁让他有了这种猜测。
但是胖子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范教习带着我匆匆赶往密室,想要把炼制空云的图纸和秘法都毁掉。”
“可后来才发现,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空云来的,碰上那个时间只是巧合罢了。”
“那些人四处放火,见人就杀,根本就没有留下活口的打算,似乎只是为了报仇而来。”
“当时大家都在四散逃命,范师兄和我留在密室前,眼神中却是万分绝望。”
“我问他怎么了,他苦笑着说对方有着好几个元婴大能,他区区金丹修为根本就无能无力。”
“我当时吓坏了,就在那哭,说还没能看到我家诗竹长的样子。”
“我记得范师兄听到我这话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他说了句,‘希望你能有活下去的运气’,再之后,我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我再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第二天云间盟有人找我们谈生意,才发现出了这般意外。”
“回来后,厉盟主告诉我,当时他带人搜寻现场时,在密室里找着了陷入假死状态的我。”
“除了我以外,我们拣宝这处分店,六七十号人,再没有活口了,包括了……范教习。”
“厉盟主沿着痕迹,在一百多里外发现了范教习的尸体。”
“厉盟主推断说,应该是范教习出手将我打成了假死状态,然后引走了敌人的注意。”
“那些人为了不放过一个活口,粗略检查现场后没有发现活人的气息后,就追着范教习匆匆去了。”
“我能活下来,全都是靠范教习拿命救了我啊。”
“要不然,在场我们这边就数他修为最高,要是偷偷逃跑,怎么的都会有一线生机的。”
陈远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范师兄的情景,那时他初为教习,手忙脚乱,拙于言辞。
他给陈远留下的是不靠谱的第一印象。
但是之后呢,犹记得桃花林下,他笑着对自己说:“现在,我已经懂得什么叫做男人的责任了。”
而眼下,就是他用生命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履行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吗?
“快跑啊,炉要炸了。”每次回想起这个场景,陈远脸上都会泛出会心的笑意,可是如今,为什么心中只剩下深深的刺痛感呢?
咬破了下唇犹不自知,原本以为自己会悲痛会愤怒的陈远,此刻的心里却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知道是谁做的吗?”
嘱咐胖子好好养伤后,陈远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他的面容冷漠,仿佛刚刚得知的,并不是一个亦师亦兄的角色被人所害、离他而去的噩耗。
从胖子那,陈远并没能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情报。
所以他将目光转向了等在门外的厉盟主。
“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厉盟主开口问道。
“嗯。”
只是简短的答复,陈远此刻没有说话的心情。
“那位范教习是位舍己为人的汉子,可惜没能有机会早些认识他。”
厉盟主叹了口气,也在惋惜。
看着面无表情的陈远,厉盟主知道他此刻心中不太好受,想了想,向陈远问道:“你想再见他一面吗?”
陈远点了点头:“带我去!”
范师兄的尸体被发现后,就叫厉盟主给收敛回来了。
由于此刻天气炎热,知道陈远会来的厉盟主,是将范星花的尸体存放在冰窖之中的。
冰窖之内寒气逼人,可这冷意不及陈远心中万一。
或许是厉盟主找人装扮过范师兄的遗容,所以陈远此刻看来,范师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但陈远知道,范师兄已经永远不会睁眼、不会开口、不会劝自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了。
可他自己了,他在暴露自己形迹,为胖子引走敌人的时候,心中有没有一闪念掠过那位小夜姑娘的身影呢?
在范师兄临终前的最后一刻,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是否在为从没能见过那位小夜姑娘,从没能当面向她问声好而感到遗憾呢?
陈远发现了范师兄紧紧撰着的拳头,轻轻打开,发现他握着的是一块传音玉佩。
是在分派时与陈远化身的小夜通话的那一块。
是曾经被陈远戏弄、被取笑、被欺骗的那一块。
他一直留在身边,死也不曾松手。
真是个傻子。
陈远脸上在笑,可笑着笑着那泪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狠狠抹了把眼泪,陈远转身看着厉盟主,问道:“我想知道,是谁?”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没有任何涟漪留下
陈远再一次回到了二十七分派所在的明远峰,这一次,他是带着范师兄一起回来的。
不仅是陈远,苏先南、周志豪、杨师妹这些范星华曾经的弟子们,也从主宗赶来了。
还有陈远曾经的那些同门,不管是在二十七分派就职的还是下山谋生路的,只要是得知消息的,全都来了。
只因为,今天是他们共同的教习,下葬的日子。
或许范星华给他们留下的最初印象是可笑的,但往后的相处中,范星华却用他那平易近人的态度,宛如兄长般的关怀,让他们在这漫漫无情的修真路上,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或许,这也是范星华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在吧。
范教习下葬的位置,是在一处崖峰之上,从这个位置看去,正好可以将整个灵兽园尽收眼底,可以日日夜夜看到他心中的那位小夜姑娘。
陈远让杨师妹将那位灵兽系的夜教习也喊来了,可以看出夜教习有些诧异,不过本着同门一场还是出现在了范师兄的墓前。
静静站在那里哀悼的夜教习,永远也不会再知道,她曾在范星华心中扮演过怎样的角色。
就像那块始终不肯送开的玉佩一般,那是范师兄对未来的企盼和对世间的眷念。
此刻陈远的心中不仅有悲痛,更有浓得无法化去的愧疚。
范师兄曾对陈远说过,他已经明白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他会在春来之时,亲口告诉小夜姑娘,他已经做好了和她一起面对未来的准备。
但毕竟小夜姑娘只是陈远为他勾勒出来的角色,为了避免穿帮,陈远曾想过去次二十分派,找那位真正的夜教习为范师兄说次媒。
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缠身,陈远始终没能抽出时间,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个改进空云的思路,指示胖子先拖住范师兄。
到头来,范师兄终究没能再活着回到明远峰,终究未能亲眼看到那位小夜姑娘,终究只能在死前空留遗憾……
陈远默默站在那里,任由悔恨噬咬着他的内心。
这个时候,周志豪走上前来,轻声说道:“陈远,时间到了。”
周志豪知道,比起他们这些人来,陈远才是那最悲伤的一个。
不仅是由于多了两年的师徒之情,而且对于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的陈远来说,范星华还充当着亦父亦兄的角色。
陈远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到那种悲痛欲绝的模样,此刻听到周师弟的话,陈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开始吧。”
告别到了尾声,随着一层层薄土铺上,这个世界中再也没了范星华的存在。
范星华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平凡的出生,平凡的成长,平凡的经历,平凡的死去,平凡得似乎不曾在世间留下过任何印记。
但陈远知道,他留下了一根刺,永远的扎在了自己心中。
崖边的浓雾似乎永远不曾有散去的时候,陈远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喃喃自语:“逝者已矣,但活着的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陈远回到连天峰后,一连几天,哪都没去,只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中。
瑶姑娘和浅师妹也先后前来看望他,劝他节哀顺变,陈远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在等待罢了。”
是的,陈远现在正是在等待。
那天从厉盟主那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说那段时间某家势力,有些人手突然出现在了宁城而后又诡异消失,范师兄尸首上的伤势有着某派功法的痕迹,某人曾放过狠话被有心人听见等等……
厉盟主只是谨慎的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但陈远心中却已经对凶手的来历确信无疑。
陈远虽恨,但却没有被仇恨冲昏脑袋,他知道,比起那家势力来说,自己个人显得是那么渺小。
所以他在等,等待宗门的反应,毕竟范师兄虽然离开了明远峰,可直到去世前,他依然还是名应天宗弟子。
二十天后。
时至今日,范师兄的不幸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陈远相信,自己已经给宗门留出了足够的反应时间,所以他开始行动了。
陈远找到瑶姑娘,提出想见她爹的意思。
可瑶姑娘遗憾的告诉陈远,她爹两个多月前就开始闭关了,而这次闭关预计至少要持续半年的时间。
宗主不在的时候,门派大小事务由大长老代管。
在瑶姑娘的帮助下,陈远再度见到了应天宗执掌律法、赏罚的大长老莫沧行。
之后,瑶姑娘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这一老一小。
瑶儿姑娘不知道陈远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只需要无条件的支持他便够了。
房间之内,莫沧行看着陈远,首先开口了:“万剑宗那事,你做得不赖,后来提出的应对方案,也颇有可取之处。”
陈远漠然应道:“多谢大长老夸奖。”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再继续隐瞒掩饰的心情。
简短的对话过后,房间内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还是莫沧行长叹着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此来所为何事,我也能理解你与范教习之间的感情。”
陈远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弟子想知道,宗门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七天之前,炼灵门有三名优秀弟子,在外出历练时遭遇了意外,不幸横死当场。”
莫长老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但陈远明白他的意思。
摇了摇头,陈远说道:“这还不够。”
“我知道拣宝是你的产业,在当晚,共有七十二人惨遭炼灵门毒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毕竟,这其中仅有范星华一人有着应天宗弟子的身份。”
“炼灵门毕竟也是一流势力,宗门不可能为了你的事而做得太过。”
陈远表示理解。
但还是坚持道:“这还不够……”
或许在莫长老看来,以炼灵门三名杰出弟子的性命来祭奠应天弟子,宗门已经是做出了强硬的应对,但陈远并不这么认为。
在他心中,这还远远不够!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六月的天,女人的脸
并非陈远生性凉薄,而是人有远近亲疏之常情。
在陈远心中,那夜的另外七十一条亡魂,陈远虽然也会为之悲痛,但无论如何,他们的重要性加起来也比不过范师兄一人。
而炼灵门那三条被殃及的池鱼,更是加起来也值不得范师兄一根寒毛。
就是范师兄一人,这三条性命的代价也远远不够。
连番被陈远反驳,莫长老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陈远,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顿了顿,大长老又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陈远笑了笑,答曰:“不是弟子想如何,而是这事情该如何。”
“弟子所求,不过是‘公道’二字罢了。”
“那就是杀人者偿命,指使者同死!”
莫沧行的眸子眯了起来,隐约有寒芒绽出:“你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吗?”
陈远坦然应道:“弟子虽然没有宗门里的那些情报来源,但此事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指使者,乃是炼灵门的冯一鸣,原因正是弟子在宁城论道上毁了他的谋划、落了他的面子,为此报复罢了。”
“那你可知他的身份?”
“知道,炼灵门的少门主,赵信的姑爷。但他是何等身份与他是不是凶手又有何关系?”
“陈远,你不要故意装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