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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观急匆匆离开召集人手去了,陈远坐在厢房中,心中却是思索开来。
来自承天宗的这堆废料会不会和云梦泽有着某种联系呢?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这种类似核废料的东西也太奇怪了点。
还有,承天宗这名字,怎么听上去跟应天宗脱不开瓜葛呢?
无论如何,承天宗这个名字让陈远留上了心。
刘观办事的效率很快,没多久就着人将那堆材料运走了。
也是,事关性命安危,又有谁敢有片刻怠慢呢?
不知道是效果立竿见影还是心理因素起了作用,那堆材料运走以后,刘观立刻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事到如今,刘观对待陈远的态度截然不同了,若是之前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可如今却是感恩戴德。
这个时候,有侍女来报,宴席备好了,于是刘观盛情邀请陈远前往就座。
感受着早就饿过劲的肚子,陈远不由得自嘲道,这顿饭吃吃上嘴可真不容易……
只是看清那所谓的盛宴,让原本准备好大快朵颐的陈远却是不由得一愣。
只见桌上仅摆着四五个小菜,每碟菜的份量也很是不够,显得极为寒酸。
这等待遇,似乎与刘观那不菲的身家以及他那感激涕零的态度有些不符啊。
刘观似乎看出了陈远的疑惑,出言问道:“道长应该是从远方才来到我们这落霞城的吧?”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刘观苦笑着解释道:“老天不开眼,从去年秋天起,我们这就再也没有下过一场雨了,所以这食物上也就不免有些短缺。”
“可街边那些酒楼……”陈远对之前那勾人的香气印象颇为深刻。
陈远神色不快的看着眼前这胖子,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太过吝啬,所以编了个饥荒的借口来忽悠自己吧。
看着陈远怀疑的眼神,刘观叫起了委屈:“我可真没有蒙骗道长您的意思,那些酒楼也就这两天开着呢,都是城主耗费不菲千里迢迢运来的食材,就是为了招待入住的贵客的。”
“谁这么大面子啊,竟要一城之主亲自给他们准备食材?还是饥荒之时呢,别人在那吃糠咽菜,他们却在那大鱼大肉的。”陈远有些不满的问道。
“道长慎言。”刘观却是打断了陈远口中的鄙夷,语气间有些责怪,似乎陈远不该这么说似的。
“那些人可都是城主亲自去请来的,”刘观解释道,“是来自承天宗的仙长们。”
“承天宗?”陈远一愣,刚才自己心中还惦记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到自己面前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陈远问道。
“是来求雨的。”刘观正色说道。
“就是那种开坛做法,然后拜祭上天的求雨?”陈远一脸好笑的问道。
“是的。”刘观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只是陈远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玩玩没有想到在西大陆自己的这些同行们,竟然是连巫祝的活也一并干了。
话说求雨这事,与其在那画个油彩跳个大神祈求老天,还不如求求自己身边的狗剩大人,或许更有用些呢。
然而,陈远忍不住显露出来的轻佻态度却是让刘观有些不快了。
“或许别人求雨祭天不过是蒙骗人的把戏罢了,但承天宗绝对不同,”刘观不岔的反驳道,“特别是这次承天宗来的可是慕夕颜!”
望见刘观说这番话是那无比慎重的态度,看他提起慕夕颜这个名字那无比虔诚的态度,陈远不由得收起了戏谑之心。
“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陈远知错就改,只是接着,他好奇的问道,“不过话说,这慕夕颜是谁?”
刘观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陈远,仿佛他竟是件刚出土的文物一般,惊讶万分的问道:“你竟然会不知道慕夕颜?”
“不认识她很奇怪吗?”陈远疑惑不解的问道,“难道她在你们这很出名吗?”
刘观颇有些无语的看着陈远叹道:“我真有些好奇你的来历了,遍数整个西大陆,恐怕不认识慕夕颜的屈指可数。”
“喂,可是你说了半天还是没告诉我慕夕颜是谁呢,”陈远有些不快了,“说了半天尽在那弯弯绕绕了。”
“慕夕颜,承天宗圣女,不过这圣女之位可不是他们宗门自己人封的,而是这片大陆之上,万千受过她恩惠之人,共同尊崇的封号。”
“哦,听起来很厉害啊,可我为什么非要认识她呢?”
第三百零六章 天意面前徒劳的挣扎
老刘还是很懂得知恩图报的。
虽然有些不满于陈远对待圣女那不以为然的态度,但在第二天陈远离开时,还是双手奉上一千灵石的程仪以作感谢。
这天才蒙蒙亮,陈远和刘观便一同出了门,刘胖子是要去观看求雨祭祀赶着去占个好位置,而陈远却对这等仪式毫无兴趣。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承天宗为了扩大影响力所举办的一场秀,也就能哄哄愚民村妇罢了。
而且或许是前世留下的印象,陈远对圣女或是圣母这种角色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这种人假惺惺的很是虚伪。
临分别前,陈远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老刘,你知道若是想去东大陆,该如何成行吗?”
陈远在应天宗时曾读过些闲闻逸志,知道东西两块大陆的距离有近万里之遥,中间隔了座迷雾海。
不过这迷雾海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飞渡的祥和之地。
顾名思义,迷雾海上布满来历神秘的大雾,最关键的是,这神秘莫测的雾气不仅能遮挡视线,更是能惑人心神。
有史以来,误入其中的修士,就从来没有过生还的记录。
陈远当然没有以身试险的打算。
想要跨越迷雾海,向来只有贴着海面迷雾最薄弱之处航行,才有安全通过的可能。
陈远想打听的,也正是该上哪去才能弄到一张船票。
只可惜老刘的耐心解说却让陈远有些失望了。
即便是最容易的一条渡海途径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行的。
危机重重的迷雾海上,唯有冬季海兽相对最不活跃时,才能较为安全的航行。
可眼下,陈远抬头望天,这才刚刚入夏呐。
而且,航行与迷雾海上,必要的护卫力量不可缺少,就西大陆来说,也仅有两家势力能做到这一点。
承天宗和御兽宗。
没有这两家的许可和接纳,想要渡过迷雾海,难比登天。
由于两块大陆物产有所不同,每一次成功的航行就意味着一笔巨额的财富,这样一来,登船的名额也就显得格外珍贵。
除了偶尔赐予一些亲近门派外,两大宗主如何舍得将这名额给予外人?
真是麻烦啊,陈远感觉有些头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陈远心想,从初夏到初冬,还有半年时间可供自己慢慢去谋划。
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恢复身体再说,没了双手,想挠个痒痒都不方便啊。
汇合了狗剩大人,陈远打算去卖灵药的地方看看。
但是很快,陈远便切身体会到了两岸物产不同所带来的影响。
“你说什么,这么一小瓶就要一万灵石?”陈远语气激动,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落霞城中断续膏的价格大大超出了陈远的预估。
这断续膏,陈远曾用过,他在应天城时因为练习雾化出了意外,不小心帮双手给弄没了,是胖子帮他买的药膏,不过才花了千多灵石而已。
苏皇子也曾用过,在宁城论道上他断了四肢,是宗门免费提供的断续膏为他治好了伤势。
断续膏的珍贵程度差不多也就那样,一千灵石就是它的价值体现了。
所以陈远万万没想到,在这落霞城中,价格竟是陡然翻了十倍。
“喂,你是在把我当肥羊吗?”陈远语气不善的问道,要不是药店门口两个守卫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陈远都有心抢了药膏就跑了。
谁知那老板却是苦笑一声,颇为委屈的解释道:“客人说笑了,这东西价值昂贵却又需求很少,我进货后一直积压至今,后悔不已。”
“看您诚心想买,我是一分价钱都没加啊,天地良心,这一万灵石就是我进货的价格了。”
看陈远犹自不信,那老板补充了句:“对了,看客人您也是识货之人,应该知道这断续膏我们这儿可炼制不了,都是拼着性命从东大陆那边引进过来的啊。”
最终,陈远也只得无奈的离开了灵药铺子。
从刘观那得来的一千灵石,陈远一块都没舍得吞噬,就是想留着购买断续膏恢复手臂,可谁能想到会有这般情况呢。
这还差的九千灵石,又该去哪里弄呢?
陈远闷闷不乐的走在大街上,狗剩大人看出了他情绪不佳,宽慰道:“你不是鬼点子很多吗,要不我们再找几个人坑上一笔?”
你以为冤大头那么好找啊,陈远心中暗道,正想开口反驳,可就在这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响起的声音。
“呜……”
那声音苍茫而又古朴,仿佛既在祈求上苍的垂怜,也在呐喊人族对命运的不甘,顿时激得陈远心中颤栗起来。
这是……?
陈远抬头望向城池中央的方向,瞬间明白过来,祭天仪式,开始了。
找了间离城中祭坛不远的客栈安顿下来,陈远隔空眺望,这才发现,这祈雨仪式并非像他所想的那样,只是装神弄鬼的跳跳大神。
祭天,只是整个仪式的一小环罢了,无非是那些修士们告诉上苍,违背天意实非他们所愿,不过是人族求一条活路罢了。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陈远远远看到,在一名白衣女子的带领下,共有九名修士飘飞起来,施展起聚水诀来。
天不救人,人自救。
看来我还真是错怪他们了,陈远想到。
事实上,这场旱灾对修士们而言,影响甚微,可他们却能俯下身段为民分忧,所以不管这些修士此举有何目的,是求名还是求利,都足以让人心生敬佩了。
只可惜在浩茫的天灾面前,人力显得是那么弱小。
陈远虽然敬佩,却一点都不看好他们这般举动。
半边大陆陷入干旱,分到落霞城这块区域的,也就是眼前这九名修士了。
可落霞城偌大一片区域,仅着九名修士又有何用?
他们努力施展的聚水诀,对缓解这片土地的干旱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或许这些承天宗修士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所属不过心安,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一群愚蠢的理想主义者,陈远心中又敬又叹。
不过看着那些修士的身影,陈远突然想到,或许自己那九千灵石的缺口,就要靠这些人来填补了。
第三百零七章 三观不同,气场不合
聚水诀虽然只是一个低阶法诀,但如此频繁往复的使用,对这些修士们来说,仍然是个不小的负担。
时间走到下午后,陈远看到,开始陆陆续续有修士落到地面,补充回复起灵力来。
到了最后,天空之中只剩下了那个领头的白衣女子,仍在那一刻不停的施展着聚水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明显可以发现,或许是过多施展法诀导致身体透支的缘故,这些修士们飞在半空的时间越来越短,而落地恢复的时间越来越长。
又过了两天,就连那修为明显高处一截的白衣女子也坚持不住,不得不落下来休整了。
但他们这些日子里的努力,还是能看到一些成效的。
城东那块近百里方圆的良田都被浇灌了一遍,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可就在这时,人们对承天宗修士的感激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了变化。
“为什么他们只浇城东的地,我的地在城西怎么不见他们去管管?”有人抱怨道。
“或许城东的地更肥沃些,抢救回来更有价值吧。”另一人猜测道。
“放屁,我的地同样肥沃得很,”之前说话那人反驳道,“我告诉你,他们之所以只浇城东一边,是因为那是属于城主府的土地!”
“什么悲天悯人的慕圣女,还不是只顾他们自己人的私利?”
偶然传到耳中的争执声,让陈远不由得笑了笑,不患寡而患不均,从古至今,尽皆如是。
城里已是暗潮涌动,陈远相信,这些抱怨的话语,迟早会传到住在城主府的那些修士耳中。
想必这不被人理解所带来的精神上的伤害,比之**上的疲惫,更让人难以承受吧。
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