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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他还记得,五年前与云心瑶再度重逢的那个夜晚,自己正是拿着这么一束花朵。
还记得当时她还一副鄙夷模样笑话自己:“所以,你就拿着一束野花,学人家追女孩子?”
可没想到人后她却将这一束野花视若珍宝般的收藏至今,甚至不惜耗费法术,让这束鲜花保留着当年的盛开模样。
陈远心生感动,伸手去拿插在瓶中的那束花朵,想要就近端详。
在花束被拿起来的一瞬间,陈远敏锐的注意到,在枝条的尾部,似乎系着一些东西。
陈远心中一动,仔细看去,发现是一束布条系在花枝根部,布条上面还写着一些细小的字迹。
陈远解下布条拿在手中,发现正面写的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翻到反面,上书:我在彩云涧等你。
陈远失笑着摇了摇头,将布条握紧收到怀中,心中想到:这位瑶儿姑娘哟……
既然已经知道瑶儿姑娘的下落,也就不必再去打扰那位宗主大人了,陈远出了院落,直奔彩云涧而去。
只不过陈远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离开的百息过后,在他以为空无一人的瑶儿住所,从那里屋之中,竟是有人走了出来。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等修为,近在咫尺之下,竟然没让陈远察觉到半分踪迹。
这是一位中年文士,穿着一件白色羽袍,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代表身份的配件装饰。
此人静静束手站在那里,别具威仪,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他的目光投向陈远离开的方向,默默看了许久,而后又收了回来投在了那一束盛放的花朵之上。
也不知他心中思索着什么,许久之后,终于是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从他唇间逸出。
“唉……”
彩云涧这个地方,陈远虽然之前没有来过,但大概位置在哪他还是知道的。
此前,这里是连天峰上一处很是出名的风景秀美之地,只是如今这里有了些变化。
一个范围巨大的阵法将这里完全笼罩了起来。
以陈远那半吊子的阵法修为,看出这里似乎只是一个单向阵法,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出不来,但并不妨碍外界的人进去。
当然,想要进去还需要特定的手法和步伐配合,陈远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
这本来就不是防护性质的阵法,所以陈远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一处灵力流动的节点之处。
手掌伸向那儿,吞噬异能发动,紧紧小半柱香后,没了灵力的支持,那道阵法“啵”的一声,仿佛一个肥皂泡般破灭了。
陈远毫不犹豫,迈步前行。
越过一座小桥,远远看见一间庭院。
在那庭院之中,正有一个红衣女子,背身而坐。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陈远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万言千语涌上心头。
而就在这时,那位女子也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用劝我了,要么放我出去为陈远报仇,要么就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
“傻姑娘,”陈远摇了摇头,声音中有些哽咽,“是我,我回来了……”
陈远看得分明,前方坐着的那个娇小身影,猛然震动了一下。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来自长老会的质询
“……礼毕,陈远,你可以起身了。”
“是。”
恭恭敬敬的朝着祖师画像三跪九叩之后,陈远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是陈远回来应天宗后的第三天,在这祭堂之内举行的,正是陈远晋升为弘法弟子的仪式。
这个本该在四年前就进行的仪式,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拖延到了今日。
可即便如此,从陈远进入主宗至今不过五年,他依旧创造了最快成为弘法弟子的记录。
观礼的人群中,除了祭祀堂的长老主事之外,还有着炼器道的一众长老阁主们,陈远之前的课业恩师东槿子也身在其中。
在东槿子身前,更有一位红脸大汉微笑着看着自己,吸引了陈远的注意。
比起仙风道骨的修道之士,这位壮汉面如炭烧,双臂贲起,似乎更像是一位凡间铁匠。
陈远走了过去,看向东槿子问道:“师父,这位是……”
东槿子摇了摇头,微笑道:“你如今已晋升弘法,便算不得我名下弟子了,也不必再叫我师父了,以后直接称呼我一声东阁主便好。”
“哪能呢,”陈远连忙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就算今后这称呼不得不改,在弟子心中,您也永远是我的师父。”
“哈哈,你啊,就是这张嘴厉害。”东槿子嘴里打趣着陈远,可脸上却露出一丝欣慰。
轻抚长须,东槿子给陈远介绍道:“这位,乃是宗里炼器一道的首座长老火烈,今后你便是拜在他的门下修行求道、历练己身。”
“原来是火长老当面,弟子陈远,见过火长老。”听了东槿子介绍,陈远连忙躬身行过一礼。
火烈受过一礼后托起陈远,调笑道:“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老夫一直等了四年,到今日才有这个机会。”
陈远笑得有些尴尬,解释道:“长老您误会了,只不过是……”
只是陈远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火长老打断了:“等下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的,现在你先听我说。”
“是。”
“在我宗,弘法弟子其实是个身份,而不是职位。”
“事实上,从成为弘法弟子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个普通弟子只要一心求道便好,在享受宗门的培养供奉背后,你还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来。”
陈远口中应诺:“弟子明白。”
“如此甚好,”火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按理来说,你是我炼器一道弟子,今后的职务该由老夫来安排,不过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还需经长老团的评论合议后才能做出决定。”
“现在你便随老夫前去议事殿吧,想必各位长老们已经在那等着你了。”
陈远疑惑着随火长老步出祭祀堂,路上他忍不住问道:“火长老,晋升弘法的弟子任命都要经过长老团合议吗?还是,只有我是如此?”
“当然只有你了,要知道,别的弘法弟子可没那能耐把家一流门派给闹得天翻地覆,并且干掉他们少宗主后还能全身而退。”
陈远心中满是,问道:“这事已经传开了吗?”
火长老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当时怎么头脑发热的什么都不考虑呢?”
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么吓唬自家弟子也没什么意思,火长老宽慰道:“放心吧,这件事,也就是我们长老层之间有些猜测罢了,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哦,原来如此。”陈远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若是时光倒流重来一次,范师兄的仇陈远还是铁定会去报,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希望消息走漏出去,从此被炼灵门上天入地的追杀不休。
到达山顶的议事殿前,火长老停住了脚步,最后嘱咐道:“待会你说话时注意些,很有些老家伙对你的擅自妄为表示不满。”
“多谢长老提醒。”陈远再度行过一礼,表示感谢,他明白那些长老们的不满源自于哪。
潜入人家山门,刺杀一宗少宗主,这是极有可能引发两宗全面冲突的危险举动,更让那些长老们不满的是,这竟是弟子独自做出的决定,没有征得任何允许。
跨进议事殿的大门,陈远原本以为将要面对的是暴风骤雨般的质疑问讯,但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片和颜悦色的微笑。
许久不见的掌门大师兄天心子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陈远刚想对大师兄的关心表示感谢,又听见几位他并不认识的长老在那说道:“哈哈,这位可是我们应天宗有史以来最快晋升的弘法弟子,当然不会是夭折之像。”
功是功,过是过,纵使今天评议会的主题是对陈远的质询,但诸位长老们却不会忘记陈远曾为宗门里做出的贡献。
找回祖师创立功法的心得笔记,近乎以一己之力为应天宗赢下宁城之战,陈远在这些长老们心中留下了太多的好印象。
而且陈远还有件事并不知情。
之前苏皇子在将天源阵贡献给宗门时,因为这个阵法是从陈远提供的云息纹盘中得到的灵感,所以将这个可作为宗门传承之基的阵**劳,分给了陈远一半。
所以在陈远呆在应天宗,实际上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的情况下,为宗门做出如此多的贡献,也让各位长老们对他的未来极为看好。
只不过首先,得让他这肆意妄为的性子收敛起来。
热烈而又温馨的关怀过后,说到正事,殿中的气氛慢慢沉静变得严肃起来。
端坐上首处,陈远第一次得见的应天宗宗主许不负缓缓开口了,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四年之前,炼灵门的骚乱可是你所为?”
“是。”陈远没有否认。
“炼灵门少门主,冯一鸣,可是被你所杀?”
“是。”
“可据本宗所知,那冯一鸣有着元婴修为,而你当时仅仅是金丹中期,这其中是否有何隐情或是有人胁迫你担下此事?”
“没人胁迫我,此事确是弟子所为,只不过弟子当时用了些特殊手段罢了。”陈远很坦诚的说道。
“那么,你应天弟子的身份是否暴露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爆裂般增长的声望
陈远仔细回忆良久后,才郑重其事的说道:“应该没有。”
随后他解释道:“弟子此行也极为注意这点,任何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都未曾携带,除此之外,还易了面容掩了修为改了口音,并且在刺杀时不曾用过我宗任何标志性的功法。”
“哦,是么,”冷不丁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插了进来,陈远抬头看去,见是坐在许不负左手侧的大长老莫沧行开口了,“想当日落在二十七分派的那只手臂,我等又是如何凭借几张符篆确定你陈远身份的?”
陈远沉默不语,其实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可能留下的破绽了。
当日在炼灵门陈远逃命之时,用出去了很多符篆,若是这些符篆当即发挥效用灰飞烟灭了还好说,可要是万一被高手扣下了一两张,还真的可以凭此为线索,追查到刺客的应天宗身份。
好在这个时候,应天宗宗主出面解围了。
许不负眼皮微眯,余光向左手边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说道:“莫长老稍安勿躁,若是你有何疑问,可以等本宗问话结束后再提出来。”
莫沧行原本微微探出的身子缩了回去,往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轻笑:“呵,是老夫心急了,还请宗主继续问话。”
许不负没有就着莫沧行的质疑追问下去,而是看向殿中某处吩咐道:“暗翼,你对外放出些风声,就说我宗今日清点库存,发现之前有批灵符被盗,正在紧密追查此事。”
陈远心中啧啧赞叹几声,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许不负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样一来,即便炼灵门以灵符为借口发难,应天宗也有了置身事外的理由:在这批灵符之上,我们应天宗也是受害者嘛,只不过下场没你们那么惨罢了。
陈远看着那名为暗翼的黑影,应下许不负的吩咐后,径直向外走去,对这合议会似乎丝毫不感兴趣,对这满堂长老也都视而不见。
陈远心中生起忌惮之意,明明此人并未动用任何的隐身类法术,一直就站在大殿之中,可直到许不负唤他之前,自己竟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过短暂关注之后,陈远的心神很快就转到了其他地方,因为宗主大人,提出了另一个自己无法回避的问题。
“据莫长老所言,当日你曾流露出刺杀之意,他曾明确提出反对,可有此事?”
陈远犹豫一会后,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弟子觉得莫长老有失软弱,但……确有此事。”
“之后,莫长老颁布法旨,关你禁闭,然而你却明知故犯,潜逃了出去,可有此事?”
“是。”
问完这句话后,许不负沉默了一小会,陈远本以为他会训斥自己几句,没想到他却话锋一转,提到了别的事情。
“将你刺杀冯一鸣的详细经过,还有你这四年去了哪里有何经历,给诸位长老们说说吧。”
“是。”
类似的话,这几天里陈远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只不过为了不让朋友们担心,陈远每次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不过在这些长老宗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