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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可以吗?”沈玉衡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可以,孟婆的差事她真的做的来吗?
“大小姐不必担心,到时渡者他们会帮衬您的,您只需要给那些要入轮回的魂魄一碗孟婆汤便好,不过若是大小姐来发,怕是就不该叫孟婆汤,该叫沈婆汤了。”魏判官说着还开了个玩笑,倒是让沈玉衡的紧张之感缓解了几分,事到如今,她不上也得上。
地府之中似乎是只有彼岸花盛开的,或许这样说也不对,地府之中曾经也有其他的花,可是最后他们都长成了彼岸花的模样,盛开的彼岸花红的妖冶,像是一层一层绽放开来的血色华衣一般。
察觉到沈玉衡多看了两眼那些彼岸花,魏判官笑着解释道。
“彼岸花是受到诅咒的花,人间关于他的传说倒是不少,故事也确实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因为受到诅咒,彼岸花只能开放在地府之中,而其他的花为了避讳地府,是不会开在地府之中的。”
沈玉衡点了点头,耳边已经渐渐传来了河水流动的声音,那传说中的忘川河也渐渐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忘川河看上去和人间的普通河流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比人间的河流之中多了些挣扎的魂魄。
渡者撑着船,盘着膝坐在甲板上,那条小船始终随着忘川河的流淌而飘飘荡荡,但却永远不会沉下去。
每当有魂魄妄想逃离忘川河,他就会一竹篙打在那魂魄身上,把那魂魄打回忘川河之中。
“这是望乡台,那些魂魄可以在这里看到生前的家人。”魏判官指了指那奈何桥之前的一座亭子,亭子之中许多魂魄在那里又哭又笑的,看着甚是奇怪。
沈玉衡点了点头,魏判官又指着奈何桥前头的一块石头,石头上头用血红色的漆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冷不丁一看过去,那漆像是血一般,让人无端觉得遍体生寒。
“这是三生石,上头记载着魂魄的前世今生来世。”
“望乡台回望人间最后一眼,三生石上看三生,饮下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从此前生烟云尽散。”魏判官顿了一下,“这孟婆汤乃是活人一生的眼泪,有苦有涩有甜,有的魂魄不愿意饮下孟婆汤,便要在忘川河之中等待千年方可投胎。”
沈玉衡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阳间传说的孟婆汤,奈何桥?
恰巧此时有魂魄上了望乡台,魏判官便催着沈玉衡上孟婆亭去等着,沈玉衡足尖轻点,就已经跳进了孟婆亭。
她拿手中的碗在那大缸之中舀了满满的一碗,碗中的孟婆汤晃了几晃,映出那个魂魄的一生来,沈玉衡的手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把孟婆汤递给了那魂魄。
那魂魄一饮而尽,踏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并非是一座桥,奈何桥上有三层,上层赤红,中层玄黄,最下层漆黑,攒下功德多的人走上层,功德孽障相抵的人走中层,而满身孽障的人走下层,自然是越往上,能够投胎的命数就越好。
有了沈玉衡在奈何桥边,混乱的奈何桥顿时好了不少,那些魂魄哪怕有不愿意排队的,也叫沈玉衡武力镇压了,在见过沈玉衡那骇人的本事之后,那些本来还有其他心思的魂魄都把这些心思给打了下去,毕竟若是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可是不值。
“我不想喝。”眼前的魂魄一身衣衫褴褛,但是那衣衫的料子却是极好,不难瞧出他落魄之前的高贵身份,只是如今这个男人却满面沧桑,眼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你不想入轮回了吗?”沈玉衡只是舀了孟婆汤,偏头看着他。
孟婆汤又被人叫做忘情水或者忘忧散,一生的爱恨情仇,一世的浮沉得失,都随着这一碗孟婆汤如同烟云散去。而无论是今生牵挂之人,还是前世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哪怕相见,也不相识。
“我想,可是我不想忘了她。”男人顿了一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那你便跳下去吧,你若能在这忘川河之中煎熬千年,便可不饮孟婆汤就入轮回。而在这千年之中,你也许会看到自己思念牵挂之人一次一次的走过奈何桥,一次又一次的喝过孟婆汤,可是你能看的见她,她却看不见你,而若千年之后你还是此心不灭,便可重入轮回,寻你牵挂之人,可若是你熬不过这千年,便会和那忘川河之中挣扎的无数魂魄一样。”
沈玉衡一手持着孟婆汤,一手朝着忘川河指了指,那魂魄也望过去,却只见到忘川河之中不断地被野鬼撕扯身体的魂魄,那些魂魄不断地在忘川河之中挣扎哀嚎着,那坐在甲板上的男人瞧见他,朝着他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守奈何
男人沉默了一下,而后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有些游移的目光顿时坚定了下来。
“我跳。”
然后只见他纵身一跃,跳入了忘川河之中,忘川河之中溅起一个水花,然后渐渐沉寂下去,男人的身影也随着渐渐沉寂下去的忘川河而消失不见。
沈玉衡熟练的给下一个魂魄舀了孟婆汤,不去看那男人能否熬过去。
她最开始还会关注一下,可是见多了这些魂魄,便也麻木了,不觉得有什么能够引起人关注的地方。
或许这才应该是地府的常态了。
渡者是个很沉默的人,他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欠缺,只有偶尔看见那些魂魄从忘川河之中挣扎着露了个头时,才会动动眼皮。
“真的有魂魄能够从忘川河之中挣扎出来吗?”等候着轮回的魂魄并非一直都有的,闲下来时,沈玉衡也会和渡者搭搭话。
渡者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有。”想到那个从忘川河之中挣扎出去的男人,渡者的脸上罕见的变了表情。
跳入忘川河的魂魄千千万,这么多年,却只有一个魂魄真的在忘川河之中熬过了千年,最后转世重生。
那个男人啊……渡者的眼神变了变,只是可惜了,他终究还是没求到自己想要的,哪怕在忘川河水之中挣扎了一千年又如何?如今他还不是被压入了十八层地狱之中?
或许爱恨,本就如此了。
渡者虽然说了有,却没有提起是谁,沈玉衡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或许是并不想多提,便耸了耸肩,不过心里对那个能够在忘川河之中煎熬一千年的魂魄却好奇了几分。
如今奈何桥上没有什么人,沈玉衡便从孟婆亭走了出来,好奇的在那三生石边上转了转,三生石上刻着许多名字,而每过一段时间,这些名字就会缓缓剥落,换上新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惯例,还是什么不成文的规定,那些魂魄总喜欢在三生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仿佛这样便能够真的求到三生不离一般。
不过看见一个名字在三生石上出现了三次,边上刻着的都是不一样的名字,沈玉衡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这个魂魄倒是个花心的。
沈玉衡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却意外地看见了渡者的名字,他的名字似乎已经刻在上面许久了,而且并未剥落,在渡者的名字旁边,本来也是刻着一个名字的,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是模糊不堪,沈玉衡努力辨认了半天,也没有分辨出那名字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渡者的声音突兀的在沈玉衡的身后响起,沈玉衡被他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会上岸。
渡者顿了片刻,然后缓缓的开了口。
他本是人间的一个将军,为了保卫国家在战火之中死去,因为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他并不能够如同正常人那般入轮回,而为了再见到自己的发妻一面,他也不想喝孟婆汤,最开始他只是在这忘川河之中苦苦煎熬的魂魄之一,可是随着自己的发妻一次一次的在奈何桥上走过,他的心也渐渐的冷却了,最后凭着一身的杀伐之气成了守卫忘川河的渡者。
渡者有些怀念的抚摸着那个已经模糊不堪的名字,一声叹息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年少轻狂,也曾疯狂的爱着一个姑娘,然而那姑娘却不属于他,在他娶了自己的发妻之后,他一度是恨着她的,可是在他死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却自己的发妻。
那些年少时的爱恋都会随着岁月的远去而渐渐模糊,唯有那不离不弃的陪伴才是永恒的记忆。
“她叫影孑,形影相吊,茕茕孑立的影孑。”
见到渡者脸上那怀念的神色,沈玉衡也禁了声,渡者和影孑的故事到底如何她并不知道,她也就无从评判,只是看着渡者的模样,她却能够想到,如今的渡者心中会是何等的煎熬。
看着影孑一次一次的在奈何桥上走过,可是他却只能看着。
要投胎的魂魄又来了,沈玉衡侧身,让那魂魄到了三生石前。
这魂魄是个老妇人,老妇人似乎是一生未嫁,如今还是梳着少女时期的发髻,只见老妇人在那三生石上看了好一会,然后颤颤巍巍的在三生石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生石上开始展现老妇人的前世今生来。
渡者已经回了船上,沈玉衡也回了孟婆亭,等着那老妇人来喝孟婆汤。
“姑娘可有见过一个男人?他如今虽然落魄了,但是气质却是顶顶好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上了孟婆亭,声音嘶哑无力。
落魄了,气质却是顶顶好的?听老妇人这么一说,沈玉衡便想起了那个跳入了忘川河的男人,那个男人确实符合老妇人的说法。
“老人家想找他?一碗孟婆汤下肚,前尘往事尽忘,哪怕找到也是徒劳罢了。”她舀了汤,清澈的孟婆汤之中倒映着老妇人的面颊。
老妇人却摇了摇头,面上显出一种近似于梦幻的神色来。
“他说过的,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他不会骗我的。”
奈何桥上等三年?沈玉衡只是耸了耸肩,并未出言打破老妇人的幻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每个魂魄都有入轮回的时辰,若是错过了,便只能留在地府当孤魂,没人能够在奈何桥上等待。
老妇人又问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最后只能黯然的饮了孟婆汤,踏上了奈何桥。
那前几天跳入忘川河的魂魄从忘川河之中探出了个头,满眼哀伤的看着那老妇人,渡者只是瞥了他一眼,却没拿竹篙把他打下去。
这样的守望还会继续,若是连这都熬不过去,何谈熬过千年?
老妇人似有所感,脚步忽然顿了下来,然而她已经饮尽了孟婆汤,那些前尘往事早就尽数遗忘,哪里还会记得那个魂魄?
只是顿了一下,老妇人的脚步便继续向前,那魂魄看着老妇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缓缓没入黑暗之中,也缓缓地闭上了眼。
忘川河水开始撕扯着魂魄的身体,那魂魄的身体一次一次的被撕碎,却又无法死亡,只是不断地忍受着这痛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第二世
奈何桥如今虽然还没乱,却也只是一时的安宁,沈玉衡守奈何守了没几天,阴司街的鬼差们便把主意打到了沈玉衡身上。
沈玉衡是酆都的大小姐,是阎王的亲女儿,若是他们抓了沈玉衡威胁阎王,到时何愁不能够让沈姜投降?
沈玉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最近窥伺她的视线明显多了不少,不过沈玉衡还要顾着奈何桥,虽然是感觉到了那些视线,却也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只是警惕却提高了不少。
她自然不知道这些鬼差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警惕一些终归是没有错的。
“王上,鬼王那边的人似乎想要对大小姐下手。”崔判官对着沈姜报告道。
沈姜的手猛然握紧,紧闭的双目忽然睁开,对着阿衡下手?到时候到底是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不过鬼王那边有魔君的支持,倒是实力强横了不少,只是魔君到底想要做什么……沈姜发现,他越来越无法猜度魔君的目的了。
沈玉衡对于魔君来说明显是有大用的,可是如今魔君却是一副对沈玉衡的死活不管不问的样子,反倒是一门心思的扶植鬼王,看样子,她是想要靠着鬼王来反击,可是依照魔君的本事,倾覆这天地不过是眨眼之间罢了,为何她还要如此?
“我知道了。”沈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如今地府的乱子接二连三,他这个阎王做起来也是颇为艰难。
崔判官应了一声,便立在旁边不语。
而与此同时,阴司街。
鬼王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袍人,黑袍人整个人都隐匿在袍子里,只露出一小段手指,她指若削葱,骨节细小,手指上的肤色白皙,想来那黑袍之下的容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