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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巨斧再次劈了下来,沈玉衡却已经无力提剑去挡,她拽起雪千重,拔腿就跑。
“呸,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长剑一横,挡住巨斧的攻势,莫邪朝着那人吐了口口水,提剑就朝着那人攻去。
沈玉衡感激的看了一眼莫邪,却不敢再做停留给他们添乱,扯着雪千重就往战圈外头跑,她俩灵活的在人群里穿梭,加上有沈姜他们有意的保护,很快就退出了战圈。
上头的花君卿和公羊轩已经战至最后,公羊轩始终是不敌,被花君卿一鞭子抽下空中,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着花君卿就要再补上一鞭子把公羊轩的性命都了结,却见一个姑娘突然冲了出来,那鞭子被她生生挡住,在她脸上抽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你难道不爱轩哥哥了吗?我,我不介意你做小的!”公羊轩的未婚妻伸开双臂挡在公羊轩身前,血水和泪水糊了她满脸,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
“我当然爱,刻进骨血一般的爱。”花君卿忽而一笑,“可若是我爱的人就是这样,那我宁可亲手毁了他!”
花君卿哈哈大笑起来,嘴角笑容近乎癫狂,手里的鞭子一甩,就把那姑娘从身子中间劈成了两半,上半截身子飞出好远,下半截身子跌在花君卿脚下,踩着那姑娘的身体,花君卿一步一步的靠近公羊轩,她嘴角的笑容也愈发绚烂起来,映的那张脸更加明艳逼人。
“公羊轩,你放心,我会爱你,等我毁了你之后,我会把你放在心里,深深的爱着。”
她怎么可能不爱?可她却不能忍受自己爱的人是这么个玩意!她是花君卿,哪怕爱,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迷途!
她会继续爱他,可她却不能宽恕他所做的一切!因为她不仅仅是花君卿,还是花家的大小姐!
鞭子一甩,却没有把公羊轩如同那个姑娘一样劈成两半,而是轻飘飘落在公羊轩的丹田处,一瞬间,公羊轩的哀嚎就响了起来。
丹田碎,经脉绝!
鞭子再次卷上公羊轩的脖颈,花君卿一个用力,公羊轩就头颈分离,那颗脑袋咕噜咕噜的滚了好远。
收起鞭子,花君卿抬头,目光落向遥远的天际,她能感受到,那里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黑压压的雷云连成一片,瞬间就遮蔽了天日,雷声轰鸣,似乎下一刻就要撕破天际,把世间的一切都毁灭一般,然而雷云之中却又在酝酿着什么,生灭共存,两仪成劫。
花君卿粲然一笑,她如今已经勘破情劫,此后大道平坦,再没有什么能扰乱她的道心,爱恨嗔痴,一梦而已。
“来啊!”
天雷应声而落,三十六道天雷瞬间划破长空,一道比一道强,一道比一道绚烂,那耀目的光芒几乎要刺瞎沈玉衡的双眼。
天雷足足劈了三日三夜,花君卿周身一丈之内,没人敢靠近,待到天雷渐歇,雷云渐散,天边七彩霞光自弱而强,瞬间就把整个天空都铺成了七彩的颜色,九天之上,登天梯蜿蜒而下,最后落在花君卿脚下。
飞升!登上登天梯,此后便是仙体,与天地同寿,与万物同生!
踏上登天梯,花君卿回头,看见地上站着的人无一例外的对着她笑,他们在为她高兴,无论真心还是假意。
再见,纷繁世间,从此凡尘已殁,爱恨情仇,已和我无关。
花君卿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登天梯之上,七色的霞光渐渐散去,露出天空原本的模样来。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人群之中走出了个姑娘,姑娘怀里抱着公羊轩的头颅,一步一步的走向公羊轩的尸体,中间有修士拦她的脚步,却被她的目光摄住,不敢再拦。
她的步子走的小,步伐也缓慢,可却每一步都那么坚定,脊背挺的笔直,仿佛在做一件世界上最光荣的事一般。
“做了那么多错事,死了也是活该!”
“就是,要是我有这么个道侣,肯定比花还狠!”
“啧,竟然还有人肯给他收尸?”
人群里传来小声的议论伴着嬉笑,那姑娘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脊背挺的更直,缄默的把公羊轩的身体抱在怀里,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是你们的罪人,可他仍然是公羊家的英雄。”
——也是我的英雄。
也许你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记得你就够了,我记得你每一个美好的模样,尤其是你把我从无边的黑暗里拉出来那一刻,你就是我的英雄。
瘦弱的身子抱着公羊轩的尸体,那姑娘一步一步的穿过人群,最后身影渐渐走远,凝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昆仑三姝宫(第四更)
北方昆仑终年风雪不绝,昆仑山上的积雪没人知道有多少层,这里就连世间最厉害的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迷失在内,自此再也走不出来,成为在昆仑山内游荡的精魅。
昆仑山下有个昆仑城,昆仑城内闭塞,因为外头的风雪,里面的人生在昆仑,死在昆仑,年复一年的轮回,外面的人也不愿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愿意出来。偌大一个昆仑,竟然成了一个孤岛一般的存在。
可是今天昆仑城却迎来了两个客人。
少年少女都带着斗笠,盖住大半个脸,也把风雪隔开,那少女一身素色衣服,腰间坠着个小鼎,裙角上的流云纹繁复层叠,仿佛脚边绕着流云一般,那少年从头到脚一身的白,却又在一片白色的风雪里异常显眼,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忽略他,无关容貌,只是周身的气质而已。
望着眼前被风雪都盖住大半的“昆仑城”三个字,沈玉衡拽紧了雪千重的袖子,免得他走丢了。
后世只有一个昆仑墟,那是昆仑城的遗骸,可是哪怕只是一个昆仑墟,也能看出当年的昆仑城是何种的繁华。
昆仑城内,只有一家客栈,沈玉衡费力的推开那几乎被冰冻住的门,碎裂的冰碴顿时落了下来,砸在雪千重斗笠上,雪千重眨了眨眼,伸手拿下来一块塞进嘴里,顿时舌尖就一凉。
客栈里头的椅子都反放在桌子上,穿的跟个球似的的掌柜两手缩在袖子里,坐在炉子边上,时不时往炉子里添点木头,掌柜边上还有个也穿的圆滚滚的小娃娃手里拿着本书,声音清脆的念着诗。
“掌柜,要两间上房。”沈玉衡扣了扣门板,说道。
“诶,客官您稍等,等我把上房暖了就带您去。”那掌柜似乎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人来住客栈,过了片刻脸上就带了笑,抖索着身子上楼去暖上房。
那小娃娃见到有生人来,也不见害怕,扔了书就跑了过来,他一身都圆滚滚的,差点就要成一个团滚过来了。
“你们都是仙人吗?”小娃娃仰着头,两个手臂环住沈玉衡的腿,却因为穿的太厚,两只手怎么也并不到一起去。
哇!这就是仙人吗?仙人好好啊,都不用穿的这么多!都不用裹成球。
“不是哦,我们是修士。”蹲下身摸了摸小娃娃的头顶,小娃娃头顶戴着个厚厚的帽子,外头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毛,摸上去软软的,在沈玉衡手心里一阵阵的搔过。
“修士不就是仙人吗?”小娃娃努力的想把手指送到嘴里咬,一脸困惑的表情。
修士不就是仙人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啊,修士努力是为了成为仙人,就像凡人想成为修士一样。”
小娃娃依然一脸困惑,似乎对于沈玉衡的话一点也没有听懂,沈玉衡哑了半晌,也对,她和一个小娃娃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还好那掌柜如今下来了,解了沈玉衡如今的困窘,客栈里头的上房四角摆着火晶石,床边也摆了一排火晶石,火晶石的热量让屋子里瞬间温暖了起来,上房虽然许久没有住过人,却也是常常打扫的,里头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入夜,昆仑城的夜里寒冷更甚,饶是沈玉衡这般的修士都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更遑论那些凡人了。
沈玉衡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极目望去,整个昆仑城都是风雪的颜色,唯有远方一片浅蓝之光若隐若现。
那是沈玉衡此行的目的地,三姝宫,传说三姝宫内有三个女子,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餐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个个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而沈玉衡此行来,为的是桃阴所说的让她们不为情劫所困。
三姝宫在昆仑城南方,三姝宫外,三棵巨树呈品字形排列,树干是白玉,树叶是珍珠,整个三姝宫都被巨树掩住,只有丝丝蓝光从巨树的缝隙透出来。
“沈小友来的真早。”坐在树枝上的女子头上坠了一圈珍珠,脸上画着一圈一圈的花纹,低头瞧着沈玉衡,呵呵笑道。
“久等了。”拱手行了个礼,沈玉衡抿唇,微笑。
“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姐姐已经醒了,你快快随我来,不然姐姐恼了你,我可救不了你!”女子跳下树来,挽着沈玉衡的手,眉眼间都是天真烂漫的笑意。
她嘴里的姐姐就是三姝宫内的大宫主,女祭,而她是三姝宫的三宫主女薎(灭),三姝宫还有一个二宫主女戚,却是不在三姝宫内的。
跟着女薎一路往里走,沈玉衡渐渐看见了三姝宫的全貌,三姝宫整个以九色琉璃筑成,墙上嵌着七宝,地板是寒冰石铺成的,整个宫殿都显得幽清静谧。
“姐姐。”女薎挑起了珍珠帘,轻轻唤了一声。
背着他们梳妆的人缓缓起身,转过身来时,一张几乎透明的脸蛋就露了出来。
黑发层层叠叠,只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陷在乌黑的头发里,她整张脸上都是繁复神秘的纹路,浑身缀满了珍珠,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珍珠淹没一般,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睛有一只竟然是重瞳!两个银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睛,一点眼白也看不见。
“大宫主。”沈玉衡抬了抬手,拱手道。
女祭的眼珠动了动,拖着一身缀满珍珠的衣服,引着沈玉衡往内室走去。
她的房间地上铺满了毛茸茸的兽皮,里头所有带尖的东西都被撤去,就连桌子都是圆的,似乎是怕伤到什么人一样。
内室里面几乎被兽皮盈满,所有的东西都被兽皮裹住,哪怕是肆无忌惮的滚上几圈也撞不疼。
“他要死了。”女祭挑开帘子,让沈玉衡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几乎只剩一副枯骨的身子,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身上的骨头几乎要穿透皮肤一般,他身上盖着花纹精美,做工上乘的锦衾,映的他更加虚弱瘦小。
这哪里是人!分明只是一具骷髅!
“嗬嗬…”那人看见他们进来,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声音,整个人似乎都激动了起来。
抬手一指,那人就陷入了沉睡,女祭三个瞳孔都紧盯着沈玉衡,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他永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女祭的故事(第五更)
女祭的三个瞳孔实在太过诡异,此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沈玉衡,只让沈玉衡觉得浑身发寒,周身发冷。
永生?那是多疯狂的想法!
“他已经永生了。”沈玉衡眉眼微垂,惋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神魂被强行困在这么一副身体里,早就错过了轮回的机会,而他不过是个凡人,成不了鬼修,一旦这幅身体崩溃了,他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一辈子在世间游荡。
“你骗我。”女祭定定的看着她。
“我没有骗你,他如今神魂再也不能轮回,不是永生是什么呢?”沈玉衡说完这话,霍然觉得心口一痛,就想起被她亲手打的只剩神魂的天幕。某种意义上来说,鬼修已是永生,可他们追求的,却是再世为人。
女祭的身子颤了颤,连连退了几步,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我没有想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太爱你啊!”
女祭遇见长甫之时,长甫是整个君子国里最优秀的人,衣冠宝饰,腰佩长剑,头戴方巾,一身若有若无的笔墨书香,瞬间就让女祭的心都沉了进去。
她疯狂的喜欢着他,他也没有辜负她的心意,那时他们当真是琴瑟和鸣了好一段时间,女祭以为,此生就要如此了,如此岁月静好,如此白头偕老,可是她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长甫是凡人,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他成黄土一抷时,她还青春年少。
女祭不能失去长甫——一刻也不行,所以她困住了他的神魂,阻断了轮回,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为长甫续命,可是这也不能阻止长甫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长此以往下来,长甫必死。
沈玉衡早就知道女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