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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早就知道女祭和长甫的故事,可是她却没想到女祭偏执到了这个程度,按照常理来说,女祭早就到了能飞升的时候,却生生被这一段情劫困住了。
“你知道他本来的命运吗?”沈玉衡歪了歪头,突然出声。
女祭的睫毛颤了颤,“第二世,富贵荣华系一身,第三世,天下尽在他手中,第四世……”她修为高超,看破凡人的命运是很简单的事。
“第一世,载文美名万人传。”沈玉衡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没有女祭横插一杠,长甫此时已经成了世人称颂的大文豪,为凡人界开创一个崭新的华彩篇章,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虚妄。
女祭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脸上的油彩都花成一团,她是三姝宫的大宫主,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无人敢置喙,也没有人劝告她,这是不对的,所以她一直错到如今……
“大宫主,不妨问问他的想法?我相信他那么爱你,也能理解得了你的。”沈玉衡叹了口气,提议道。
女祭不是什么太过偏激的人,她只是缺少一个能劝慰她的人罢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女祭扶着床沿,身子摇摇欲坠。
沈玉衡也不急,而是拿出了乾坤袋里的镇魂石,在手里把玩着。
骨女的神魂已经苏醒,而如今骨女栖身镇魂石,也都是她自己设计出来的事情,不过不得不说,骨女很聪明,抓住了沈玉衡的心,沈玉衡会给她炼制返魂丹,也正在为此而努力着。
【天幕你有办法和他交谈吗?】沈玉衡用神识和骨女交流着。
【有。你要问什么?】骨女心里不屑,瞧瞧,又是那该死的烂好心!
【你觉得该问他什么?】沈玉衡把女祭和长甫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骨女沉默了半晌。
沈玉衡知道骨女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就收了镇魂石。骨女虽然心思多,但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有返魂丹而已,而且骨女骨子里还是良善的,她也不怕骨女搞什么鬼。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女祭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帮我问问他吧。”
修士没办法和孤魂野鬼交谈,也看不到孤魂野鬼,能做到这些的,只有曾经是鬼修的骨女。
事不宜迟,女祭说完就开始做法,开始把长甫的神魂往外引,让他从那副破败身子里脱出来。
只见长甫的神魂渐渐从那副身体里浮了上来,身披儒士袍,手执书卷的青年人形象出现在骨女眼前。
长甫样貌平平无奇,但是一身的气质却引人注目,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长甫这般的人。
骨女却没有对着长甫问话,而是两手结印,沈玉衡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就出现了长甫的形象。
骨女竟然直接给他们开了天眼!
“怎么又哭了?”长甫摸着女祭的发丝,脸上的表情无奈又宠溺。
“我……你不怪我吗?”女祭仰着头,声音都在发抖。
“我怪你做什么?你只是太爱我,我知道的。”长甫伸手擦了擦女祭脸上的眼泪,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头。
女祭的泪水瞬间决堤,他不怪她啊!哪怕她几乎是一手毁了他的未来!
“我要走了。”虚虚的拥抱着女祭,长甫轻声在女祭耳边说着。
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在召唤着他。他抵挡不了,只能随风而去。
九天之上霞光万丈,长甫的身影渐渐被霞光笼罩。
“我爱你。”长甫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如此。
女祭抹了抹眼泪,生死又如何?他当年的风采无人能及,她这么困着他,当真是爱他吗?他爱她,那就够了啊!原来这么多年的执念,只要一句话就能散去。一瞬间,那困了她许多年的情劫轰然而破,还未消散的霞光笼罩住女祭的身影,三十六道天雷劈了三天三夜,登天梯上,女祭和长甫相携而笑。
沈玉衡震惊的看着那登天梯,他们竟然都飞升了?女祭本就被情劫所困,不能飞升,可是长甫呢?凡人竟然也能白日飞升!
飞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来不仅仅只是修道而已吗?
一时之间,沈玉衡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又怎么也看不破,不由得困惑又迷茫。
“白日飞升!沈玉衡!”女薎突然转头狰狞的看着她,竟然是双手一张,就凶狠的朝她攻了过来。
沈玉衡心神不宁,哪里受得了她这么一击?当下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被她打了个实诚,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雪千重见沈玉衡被袭,顿时红了眼,劈手就朝着女薎攻去。
可女薎已是几乎要飞升的修为,哪里有那么容易被雪千重攻到?双手灵气一凝,就已经把沈玉衡和雪千重抛出了三姝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受困昆仑山(第一更)
昆仑山上的风雪当真是邪门,分明只是普通的雪,却能穿过沈玉衡的灵气防御,一直刺到她的骨子里,叫她整个人都冻的直打哆嗦。
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地里,沈玉衡一手扶着雪千重,一手拿着长剑当成探路棍,免得踏上松软的雪地,一不小心陷下去。
她和雪千重被女薎一掌直接打出三姝宫,落进昆仑山内,昆仑山内放眼望去全是雪,本应指引方向的太阳也被漫天的风雪掩住,而那只剩下年轮的树干上头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花纹也是整整齐齐的圆形,加之昆仑山内邪门的很,无怪那么多修士都折损在此,最后变成精魅了。
雪千重抓着沈玉衡的袖子,因为冷的过分,他的嘴唇都泛着紫色,而他下巴上一大片的血迹都已经被冻住,一直蔓延到他的衣领前襟,就像是连成一片的花纹一般。
“别怕,很快就能出去的。”摸了摸雪千重的手背,沈玉衡低声安抚着他。
她的眼睫毛上都挂了一层雪色,整个人似乎都从雪里走出来的一般,她一张嘴,雪花就从她的脸上往下掉,过分寒冷的温度差点把她的舌头都冻上,吓的她不敢再张嘴,而是握着雪千重的手,让他不要太过担心。
雪千重垂着眉眼,目光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只觉得和沈玉衡手掌相接的皮肤都热乎乎的,心里似乎有一棵种子突然破土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一点一点的开出花来。
他歪了歪头,似乎对于自己心绪的变化不大理解,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你要握住她的手,不要放开。
冰凉的手掌覆在沈玉衡的手面上,沈玉衡一个激灵,却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两手握住雪千重的手,把他的手一半都裹在自己的手心。
昆仑山的风雪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也永远没有慢下来的时候,刀子一般的冷风打在她脸上,似乎要把她的整张面皮都给刮下来一般。
沈玉衡紧了紧外衣,只觉得脚下的步子愈发艰难,他俩在这昆仑山内困了三日,却还是只能看见风雪,连一处能避风的地方都没瞧见。
避风处也许是有的,只不过被风雪掩住了而已。
而且昆仑山内,沈玉衡分明已是结丹修士,能御风而行,可是她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办法飞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是被钉在这雪地上一般,又像是昆仑山上空有什么结界一样拦着她。
昆仑山内的灵气许出不许进,沈玉衡没办法吸收昆仑山的灵气,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沈玉衡的灵气也有用完的时候,那时怕是他俩只能成为这雪地下的枯骨了。
沈玉衡不想死,雪千重也不想死。
可是人总有极限。
这是沈玉衡和雪千重被困在昆仑山内的第十天,脑子早就混混沌沌,可是脚步还在机械的迈着,身上沉重的雪花让沈玉衡每一步都极其艰难,可她还是一步一步的走着,似乎只要坚定一个方向就能走出去一样。
“轰——”一大团雪忽然栽在雪地里,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新的风雪覆盖住。
沈玉衡死死的把雪千重的脑袋护在怀里,雪千重的身躯整个都弓着,两只手死死抱住沈玉衡的腰,双目紧闭,已经昏过去多时。
沈玉衡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周身越来越温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这么温暖的地方……就让我这么睡去吧。
哪怕自此长眠不醒,也……
不对!我不能长眠在此!我还要护着师弟,娘亲把师弟托付给我……我怎么能就这么长眠在这里!
在这么温暖的地方睡一觉,难道你不渴望吗?没有风,也没有雪,只有温暖舒适。
睡一觉?是啊,外面那么冷,我在这里睡个觉……
睡觉?!难道你也想变成精魅吗?别忘了你在哪,是昆仑山,昆仑山啊!多少修士折损于此的昆仑山啊!
沈玉衡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不少,她脑子里那昏昏沉沉的睡意也被驱散了不少。
她身边一圈都是积雪,因为积雪隔绝了外头的风雪,所以就显得异常温暖,难怪沈玉衡都差点被迷惑自此睡去了。
艰难的坐起身子,沈玉衡拖着雪千重的身体站起来,再次认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去。
雪千重早已经昏迷,身子的重量都挂在沈玉衡身上,沈玉衡几乎是半刻才能动上一步,走不出三步又要停下来歇一歇。
她身上能取暖的东西早就用完了,浑身的灵气也都耗尽了,如今强撑着,全凭一口气。
也许是沈玉衡的方法当真有效,只见那风雪尽头隐约见几座茅草屋,而风雪尽头,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好像穿过风雪一般,愈来愈近。
银铃响,清脆的响声在风声中异常清晰,可是在如今的境况之下,除了诡异,沈玉衡竟然不知如何反应才是。
铃声渐近,那女子曼妙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沈玉衡不自觉僵在原地,反射性的护住雪千重,警惕的看着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的女子。
黑发白衣,颈边松松的挽了个髻,罗衣轻薄,可是衣服上的刺绣却一丝不苟,那女子赤着一双玉足,脚踝上系了两串金玲,却都是哑的,唯有嵌在发髻里的银铃响个不停。
“我家就住在前头,姑娘可要歇歇脚?”她笑问,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一个衣衫轻薄的女子突然出现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一般。
沈玉衡想说话,可是她的嘴唇都已经冻住,根本没办法张嘴说话,而她身上无一处不冻的僵硬,想表达些什么都没有办法。
那女子自然的走过来,把沈玉衡身后的雪千重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扶着沈玉衡的身体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一点都没有任何不自然的神色。
沈玉衡想反抗,奈何她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来的力气?只能任由她去了。
银铃一路响,沈玉衡只觉得头脑都发涨,几欲要炸裂一般,可偏偏有没有炸裂,就那么又疼又涨,让她难受的几乎要晕过去。
“姑娘累了就睡一会吧。”那女子侧了侧头,声音和煦的道。
沈玉衡听了她的声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竟然真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女戚伯符(第二章)
风雪被木门隔在外面,整个屋子里头都铺满了火晶石,暖融融的一片,不远处还有个池子,里头养了半池微绽的白莲,白莲上头带着水珠,一点萎靡之色也瞧不见。
沈玉衡骨碌的坐起身来,又惊又疑的看着这暖和的过分的屋子,她不是被困在昆仑山里了么?怎么会到这来?还有雪千重哪里去了!
木门突然响起来,沈玉衡反射性的转头,警惕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推门进来的是个姑娘,赤着脚,手里还端着碗热汤,被沈玉衡这么一看,那姑娘吓了一跳,手里的热汤顿时全都翻洒出去,烫的她整个脚面都通红的一片,姑娘的眼圈顿时红了,蹲下身去把那一地的碎片都一点点的收起来。
那姑娘衣领用银线绣着一圈花纹,脖颈后方一颗朱红色小痣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的映衬下如同一滴凝涸的血迹一般。
“是我手不稳,让姑娘见笑了。”那姑娘双手捧着碎片,抿着唇,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的手掌被碎片割的血肉模糊的一片,上头新伤旧伤一层又一层,也不知是做了什么能把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
这姑娘一身灵气中正平和,身上一股不可侵犯的浩然之气,沈玉衡只是多望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浑身的不适都散去,被她身上的浩然之气滋养的经脉都在舒展着,传递出舒服的信号。
“你没事吧?”沈玉衡歉意的看着那姑娘的手,她竟然觉得她是歹人,真是眼睛都被糊住了!
那姑娘似乎不太适应沈玉衡这么软言对她说话,眉眼都变得拘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