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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沈玉衡把雪千重的被角掖好,转身出门朝着厨房走去。
女戚一向宿在伯符那间屋子的耳房里,平素里要不然是出门去寻药草,要么就是在厨房给伯符熬药做饭。
她的黑发挽起,一身白色窄袖衣衫,因为对着炉火,脸蛋被熏的微微发红,她的手里还拿了个扇子,时不时的扇两下。
听见木门吱呀一声,女戚转头望过来,脸上露出个笑容来,把扇子放在灶台上,擦了擦手,朝着沈玉衡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她笑了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咳咳,就是来看看你。”沈玉衡被她看的不大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女戚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两手的手指搅在一起。
“你在做菜?我能帮什么忙?”往里走了两步,沈玉衡瞧了瞧厨房里头的东西,拧头问女戚。
女戚顿时抬了头,眼里微微带了几分惊喜之色,“那真是太好了!我刀工不大好,相公他总是嫌弃我切的菜,你明明是客人还叫你做这些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是真的刀工不大好,当时割肉的时候多亏那家伙没有知觉,不然怕是疼也要疼死了呢!
沈玉衡抄起菜刀,目光瞧见案板上放着几块肉,一块长条的,另外两块肉鹌鹑蛋大小,女戚的刀工确实不大好,三块肉的断口处都是锯齿一样的痕迹,她只觉得这肉的形状有点怪异,却也没多想,只是转头问女戚要切成什么样子,得到了“长条的切成碎末,圆形的切成丝”的回答之后就刷刷几下把这些肉都切好分开了。
女戚把沈玉衡切好的肉收进盘子里,嘴角一片笑意,眉眼都弯起来。
“多谢你啦,喝口水吧。”
沈玉衡喝了口水,替女戚把盘子放好,状似不经意的低头问她。
“这些都是做给伯符的吗?”
“对啊。”提到伯符,女戚顿时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带了几分幸福的味道。
“你不怪伯符吗?”
女戚嘴角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变成了几分苦涩,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头微微垂了下来。
“相公他……他还是很好的。我怎么会怪相公呢…只是相公生病了才凶了一点而已,相公对我还是很好的。”
提到伯符和她的曾经,女戚的眉眼顿时又明亮了起来,眼里满是憧憬,嘴角也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我记得那是一个有阳光的午后,相公他就那么穿过昆仑城,他腰间挂着剑,前襟里别了一支桃花,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昆仑城都比不上那时相公对我的一笑。”
“相公他是个很好的人,他给我买麦芽糖,带我去看昆仑城子时的繁星,寅时的日出,带我把人间的繁华都看过……”女戚说起伯符,脸上的笑容始终都不曾散去,一双眼睛里的幸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沈玉衡鼻子一酸,怕是就是因为她爱的那么深,最后才会实在忍受不了而大开杀戒吧。
“相公他很好,他很孝顺,只要是婆婆说的话,相公他从来都不反驳,虽然婆婆老了,脑子不大清明,有时也会犯糊涂。”
“后来相公被几个姑娘缠着,那几个姑娘忒凶恶了些,竟然仗着自己修为高,伤了相公,可惜我到时,相公的身子已经残了。”女戚说到此咬了咬牙,那几个姑娘真是可恶!明明就是她们穿的孟浪勾引她相公,竟然还说是她相公先动的手!
沈玉衡越听越觉得伯符根本就是把女戚给骗到手了啊!女戚身上所有的灵器灵药灵符都被伯符以各种名义拿走送到自己家,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女戚每个月还要给伯家送去无数的珍宝,而且依照伯符如今对女戚的态度……沈玉衡绝对不信伯符是真心爱着女戚的!
女戚声音平缓的说着她和伯符的故事,似乎借着这些回忆,就已经足够她度过余生,足够她无视所有苦难一般。
沈玉衡抿着嘴,女戚如今被感情迷了双眼,她还能说什么?伯符所有凶恶的模样都已经在女戚眼前呈现,可是女戚她也不肯放手啊!这么真挚又浓烈的感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可叹又可悲。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可是无论相公他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他都是那个会买麦芽糖给我吃的相公。”女戚垂下头低声叹息着,无论他怎么样,他都是她的相公啊!
沈玉衡看着女戚脖颈后方的红色小痣,突然之间觉得身心俱疲。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能怎么样?难道逼着女戚远离伯符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懦弱的外表(第五更)
沈玉衡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女子的哀嚎和男子的怒吼交缠在一起,她一个激灵,顿时坐了起来,怕是伯符又对着女戚做什么事了!
披上外衣推门,沈玉衡一眼就望见月光下面的几个人。
女戚和三个她不认识的男子,那三个男子面容和伯符有些相似,约莫是伯符的兄弟了。
“您们在干什么!”沈玉衡厉喝一声,把三个男人都挡开,拿外衣披在衣衫不整的女戚身上,柳眉倒竖,气的声音都变调了。
“哟,女戚你还收留了个美人?怎么怕你自己服侍不住我们兄弟?”看着年纪最大的邪笑了一声,伸手就朝着沈玉衡的脸上摸过来。
女戚只觉得两股战战,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面上一片泪水,她微微仰着头,不住的摇着头。
“不是,沈姑娘只是借宿在这里而已。”
“借宿?我管你!先让老子爽了再说!”看上去年纪最小的抬手就要拉沈玉衡的衣襟,他被打断了好事,此时只有要让眼前的人好好弥补他,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一剑挑开他的手臂,锋利的剑刃差点把他的手臂都给削下来,沈玉衡眉目更冷,长剑上的火光顿时跳跃起来。
“还是个野猫,我喜欢!”那人狞笑了一声,两手变爪就朝着沈玉衡攻了过来,却不是取沈玉衡要害,而是朝着沈玉衡胸前攻去。
“无耻!”沈玉衡怒骂一声,却是长剑一挑,已经把他的手掌挑开,和他战起来。
这男人竟然如此猖狂!她今日就要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沈玉衡手下动作更加凌厉,她如今虽说刚入结丹不久,但是实力却比大部分结丹修都强,要是碰上一些弱一点的元婴,也有**分的胜算!
还不到一刻钟,那人就已经被沈玉衡打的节节败退,原本站着看戏的二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冲上来帮忙。
这三人里头有两个结丹,一个元婴,对上这三人,沈玉衡顿时招架困难,连连被打退了数步,恨恨的看着他们三个。
这三个禽兽!果然伯符那一家子就没有什么好人!
“天地人,日月星,九离火,红莲开!”沈玉衡两手掐决,顿时有一火红色的莲花凭空出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三人冲去。
红莲之内仿佛酝酿着能毁天灭地的攻势,三人面色一凛,不敢硬抗,顿时分了三路逃开,沈玉衡手指一动,那红莲也瞬间分成三朵,朝着三人飞过去。
红莲初时虽强,遇了空气却是越来越弱,三人见躲也躲不过去,干脆拿出灵器硬抗了一下,硬抗之后就迅速变招朝着沈玉衡冲了过来。
三人的灵器都很女性化,样样都是从女戚那里搜刮来的极品灵器!
沈玉衡一柄长剑舞的飞快,凤舞剑法呼啸而出,哪怕同时面对三个修为比她高的修士,竟然也不显得弱势!
凤舞剑法巨大的爆发力瞬间把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修为最低的那个险些就这么被打成残废!
“凤逆九天!”威力最巨大的一式一出,比红莲更加强悍的攻击力瞬间就穿透三人的防御,把三人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玉衡提着剑,一步一步的靠近躺在地上的三人。
“你们这种人,哼!”冷哼一声,沈玉衡举剑就朝着他们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刺去。
“沈姑娘手下留情啊!”一双手突然握住了沈玉衡的长剑,女戚跪在地上,双手被长剑割了好长的口子,泪眼婆娑,“沈姑娘你这一剑下去,怕是伯家就要绝后了啊!”
那动弹不得的三人听了女戚的话,顿时又得意起来,最小那个脸上一阵淫笑:“如果你识相跟了我们,我们还能让你就伺候我们几个,不然爷就让你尝尝……”
沈玉衡眼睛一横,瞬间掷出一把匕首,匕首擦着他的耳朵划过,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吓的他顿时噤了声,不敢说话。
沈玉衡悲怜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戚,她已经没有办法重登大道了,哪怕她帮她走出情劫,她也不能得证仙途了。
因为女戚的道心已经没了……她已经沦落到和凡人女子一样了。
“我明日便走,你……好自为之。”收回长剑,沈玉衡叹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帮不了她了。】沈玉衡对着桃阴说道。
【唉,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女戚能变成这样呢?】桃阴叹了一声,【帮不了就算了吧,可惜我们遇见她太晚了。】
【她很好,可是爱的人却是伯符。从前她是一张白纸,遇见伯符才变成了这样的。】沈玉衡幽幽叹息,从前女戚太单纯,后来爱上伯符自然觉得伯符说的都是对的,长此以往,女戚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你也别太过伤心啦,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希望如此吧。】
她也只能希望了。
伯家三兄弟当晚就走了,伯符听说了晚上的事,又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到了女戚身上,砸的女戚整个人都血肉模糊的一片才停了手,却不是因为他消气了,只是因为手边没有能砸的东西了。
女戚颤抖着把脚边的东西又送到伯符手边,然后果不其然的被伯符又砸了一通,直到砸到了中午,伯符的气才消了,指挥着女戚给他喂饭。
女戚炒菜用的就是那天沈玉衡替她切的肉,她一共炒了一个菜,还做了饺子,饺子个个玲珑剔透,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伯符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只张着嘴,等着女戚把菜送到自己嘴里。
“今天炒菜用的什么肉?味道尚可。”
女戚垂着头,声音细细弱弱的,“用的是昆仑山里禽兽的肉,我也不大识得。”
伯符没有任何怀疑,毕竟在他眼里女戚太蠢,怕是也不敢骗他,而且这炒菜和饺子的味道太好,他忍不住就多吃了些,一会竟然已经都吃光了。
吃完饭,伯符张着嘴,等着女戚给他剔牙,擦身子。
女戚把盘子撤了,然后乖顺的拿着白毛巾沾了水,手伸进被子里,一点一点的给伯符擦洗身子。
她的头低垂着,伯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手上的动作力度恰好,伯符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眼,没能瞧见女戚脸上那抹他极其陌生的微笑。
你的肉,好吃吗?我亲爱的相公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黑色的心灵(第一更)
又是夜,昆仑山里头的夜更加寒冷,呼啸的风雪几乎把整个茅草屋都掀飞,寒风凛冽,雪地里一抹素白的身影瑟瑟发抖,雪花挂在她的头上眉间,整个人都几乎被雪给埋了,她的脸颊通红,睫羽上都挂着雪花,几乎要成为一个雪人一般。
“你这么跪下去,身子都要跪坏了。”把斗篷披在女戚身上,沈玉衡执起女戚的手,叹了口气,劝道。
“不碍事的,你别担心了。”女戚勉强笑了笑,嘴角的笑容更加苍白,整个人似乎下一刻就要乘风飞去一般。
“你!伯符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这么甘愿!”沈玉衡又是怒,又是忧,气的她声音都拔高了。
女戚依然在笑,只是笑容愈发苦涩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还亮着的窗户,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不是别人,却是伯家为了让伯符“传宗接代”送来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他是我相公啊。”女戚细瘦的十指握着沈玉衡的手,声音飘渺的几乎要被寒风吹散。
他不许她在屋子里,所以赶了她出来跪着,她也当真在这雪地里跪着,明明只要她想,她就能进去,可是她却就这么执拗的跪在外面,甚至连原因都可笑——他是她相公。
沈玉衡对女戚又是怜又是叹,劝也不再劝,而是把斗篷给女戚系好,又进屋子里拿了几床被子一层一层的把女戚整个人都包裹住,冷不丁一看,好似只是一团被子一样。
“你……好自为之吧。”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沈玉衡低头叹了一声,起身进了屋子里。
雪千重还没醒,身边不能没人,她不能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