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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陈婉茹,亦或是冷艳的明如,那股出尘的气质,好像一朵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静静绽放着。
队伍中的年轻弟子,又或者是久居深山之中如王大柱这样的老弟子,在步入凡尘这一刻起,其内心已经是波澜连起,那是因为兴奋,更是因为太久的孤寂。
在前一段路程中所遭遇的事情,开始还如一朵阴云一样时刻的笼罩着昆仑众人,毕竟在这次的意外灾劫中,昆仑失去了七位弟子,可谓是出师不利。
自从进入这方贸城的开始,隐藏在众昆仑弟子心中的那一块阴霾,仿佛突然地透出了一抹光亮,让众人的脸上逐渐有了许久不见的笑容,这是清茗真人乐意见到的。
清茗真人的话很少,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到别样的表情,更多的是淡然,也可以说是一种淡漠,却没有明如那样的冷若冰霜。
在还未走进这方贸城的时候,尽管昆仑的众弟子,因为天劫那档子的事情,变得沉默不语的同时,更有些垂头丧气,身为领队人的清茗真人,这时却远远没有起到她该有的作用,至少许麟是这样认为的。
每一个队伍中都需要一位灵魂人物,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主心骨。而在昆仑这一行人中,能配得上这三个字的人,似乎只有清茗真人。因为她的修为最高,已经是真人境界,更因为她是这个队伍中辈分最高的。
但是当队伍的士气低迷的时候,作为领队,作为这个队伍中的灵魂人物,这时该做的便是怎样给队员打气,怎样激励自己的队员,反观清茗真人呢?她的话不多,甚至是很少,更多的却是沉默。
曾有那么几次,在大家原地休整的时候,明远想要提醒清茗真人,但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在清茗真人的注视下,明远只有干咽唾沫的份儿,有些悻悻然的回到原处,在心里却更多的是焦虑与不安。
与此同时,无论是明远还是昆仑的一众弟子,有一个人,在这段压抑且枯燥的旅程之中,似乎格外显眼,许麟!
许麟玉树临风嘛?充其量也就是个颇为俊秀而已。许麟才华横溢嘛?在昆仑的众弟子眼里,很寻常的一个人。那为什么清茗真人开始看重这个看似平常的弟子呢?
“拿你的剑看看。”这是清茗真人第一次与许麟说话,许麟很老实的将自己的佩剑解下,并交给对方。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古迹斑斑的剑鞘,清茗真人很认真的在看,然后手腕稍一用力,一声龙吟清啸,冰冷透亮的剑身透露着一股极其冷酷的寒,而清茗真人在微微点头之后,将剑还鞘之时,还给了恭敬站在一旁的许麟,并淡淡的说道:“冷玉剑,是当年师兄之友的佩剑,其剑酷寒,谓之冷,但其周身都是用北极寒玉而铸成,所以称之玉。”
这段话说完,清茗真人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许麟,注视良久之后又是说道:“冷玉剑,其剑性偏冷,是为一种极端,但一件好的法宝,有其阴性之后,必然要还以阳性中和,而这冷玉剑的关键,便在这个玉字上。”
许麟握紧手中的冷玉剑,从刚才的惴惴不安到现在心下暗喜,这是一个极短的过程。环视周围,满是羡慕的目光,在场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所以许麟在激动的同时,又有着几分忐忑。
这是考量?
心下思索,仔细回想着当初清虚真人在教授自己天罡地煞之法的情景,又想了一遍清虚真人将这柄剑交给自己时所说的话。
微微皱眉之后,许麟的心里对于这次的问答已经有了一个雏形。剑者,又可称为持剑的人,也就是剑修。
剑,冰寒亦冷,可为阴。人为阳,亦可养剑。而综合起来便是剑者,亦是阴阳之和也。
剑修,心无其它,只有剑,而剑在则人在,剑毁亦人亡,所以对于剑修来说,这所谓的法宝,也可以说是自身。因为对于剑修来说,阴阳一体,亦是人和剑成为一体,这就是所谓的剑修之本。
许麟小心谨慎的将自己所感所悟,慢慢说来之时,清茗真人的眼眸之中,却有着一抹亮色,虽然还是淡然的表情,但就是这一抹亮色也就足够了。
许麟与清茗真人的交谈并没有避讳其他的昆仑弟子,明远坐在一旁,微笑的点了点头,笑容中满是称赞。
王大柱嘿嘿一乐之后,也是冲着许麟眨眨眼睛,似是鼓励。
陈婉茹笑脸如花,心下暗喜,美眸在清茗真人与许麟之间,来回流转。
其他的昆仑弟子,有的皱眉思索,有的不以为然,更多的是羡慕之中并有着一丝妒忌。
这些的情绪许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也让许麟有些诧异,不知何时,自己的灵觉竟然变得如此敏感,难道是剑心通明又进一步?
沉默良久的清茗真人,这时看着眼前这个谨慎恭敬的后辈弟子,然后淡然的说道:“错!”
一声错,让许麟的心如堕冰窟,这个表现的机会算是完了?心中不解的许麟,于是疑惑的看着清茗真人,而后者轻轻起身之际,将地面上一片枯叶捡起,然后又折了一片新的绿叶。两相对比,一片是生机全无,一片却是散发着盎然的春意。
“每一位剑修对于剑道的理解,都有着区别他人的想法,将这些想法实现,也就完成了自己的道,可这也只是完成了,在这个完成之后,你知道是什么嘛?”
将那片枯叶轻轻的抛落空中,枯槁的黄叶,在旋转飘落之时,顺带着的是许麟一颗冰冷到谷底的心。
“道可修,无论对错,只要执着,总会看到一片属于大多数人的天地,便如这片黄叶一样,是死道,是绝路。”
将绿叶拿起的清茗真人,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许麟,然后又是淡淡的说道:“修道一途,关键便是在于不断的纠错必改,你刚才所说的剑修之路,也就是这片已经落在地上的枯叶,是已经死了的剑修之路,而生机在哪呢?”
清茗真人将手中的绿叶又是抛出,看着那生机勃勃的绿色,许麟心中的疑惑更重。
“人驭器,是以人为本,器为用,既然如此,那么何必将自家性命交付于手中之剑呢?可剑修看重的不是只有剑么?”
说完这段话后,清茗真人的目光落在了明远等人的身上,看着众人眉头紧皱,清茗真人又是说道:“修炼法宝,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修身的一部分,这句话是对也是错。法宝本身是为人用,需要自身的气息加固于其上,来与法宝沟通,可外物也是可以用得的,比如星辰罡,加在法宝中可以使之阳气更盛,那么如果法宝属性为阴,二者便可调和,再用自身的气息,将两者中和,便是一次出色的炼宝手段了。”
清茗真人的目光回落到有些恍然的许麟身上继续说道:“冷玉剑本身的重点便在这个玉字上。玉可通灵,亦可融灵,其本身属性即为阴,便可以渡气之法,吸天地阳气到剑体之中,与其中的阴之属性相调和,再以自身气息渲染其上,是为正道之法尔。”
许麟恭敬一礼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先前所说,却是差了一个环节,所以在清茗真人看来,和那枯叶一般,是为死道。
“你之法,其实在上古以前,颇为流行,但是到了最后,却实在过于偏执,剑修有的不仅仅是剑,更应该有着一颗本我的心,如果只有一柄冰凉的剑心,不懂世俗之礼,不明天地至理,这道途走的却是绝路而已。”
“关键是‘纠错必改’四字弟子记下了。”许麟恭敬的又是一礼,而清茗真人也是淡漠的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言语。
而这样的对话也仅仅是这段路途的开始,在接下来的几日,一直到方贸城前,清茗真人一直有意或者无意的指点着许麟,而二人的对话,从来也没有忌讳过旁人,这也是对于其他人最好的安慰了。
甚至有些时候,许麟总觉得,清茗真人是在借着教授自己剑道的由头,在间接的指点其他的弟子,这里的道理可不光光是只有剑修能用,所谓一法可通万法,万法其实只有一法而已。
直到了这方贸城以后,许麟等人,才发觉,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天地,这才是一个该有的人间,那样的繁华,那样的充满生机,而新的征程,也将从这里开始。
第二章 偶遇
方贸城可谓是四通八达,也是来往行商最愿意来的地方之一。手中的货物如想脱手,可以在此与他人交换,还可以通过官路或者水路再行选择其它的城市,所以这样的地方,其商品贸易是最为繁华的。
而今天的方贸城,却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一面,以往的过往行商也还是一样的多,但在这街道的熙攘人群中,却更多了一些如昆仑众人这样的人。
修行界,这是一个没有特定范围的广义。在凡人眼中,这些会召神弄鬼,云里来云里去的神仙人物,平常是很难见到的,或许就是见到了也不见得就知道这人是修行中人。
就比如现在,在市井的人眼里,昆仑众人与众不同的出尘气质,服饰统一的外观,虽然让人觉着这些是一群不同寻常的人物,但也会冠以道士的名头,却与这“神仙”二字相去甚远。
走在市井的集市中,看着街道两旁争相吆喝的路摊,听着各色酒家的欢声笑语,还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一切的一切,让昆仑的弟子是目不暇接,兴致满满。
清茗真人带领众人走进了一家门庭富丽的酒家,当店小二笑容满面前来迎接的时候,明远微微上前一步,就是接了过去。
许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以往的景象,不禁在眼前展现,当年血痕道人身旁的那个道童,跑腿打杂,任劳任怨如狗,最后的境遇呢?却如集市上的猪肉一般,被血痕道人随手卖出,看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自己也不再是当日的那条狗了。
满怀心事的许麟,随着昆仑众人来到了酒楼的大堂,忽然被这满堂的吆喝声,笑骂声,酒杯碰撞的响声,说着胡话的酒语声所吸引,一眼看去,空无坐席,热闹非凡。
清茗真人依然是淡然的表情,明远在与店小二说着话的同时,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许麟看着这样热闹的场面,在一瞬间,内心空明的他,也忽然感到一阵的不爽,更为确切的说,是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中,许麟感受到的却是一阵压抑。
“呸!”一位体型彪悍,胡须邋遢的大汉,在一口脓痰吐出的时候,却是斜眼的瞅了过来。
许麟看去,只见与大汉一桌的还有一人,这时也是目光不善的看向这边,只见这位手拿折扇的公子,邪异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之后,白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邪笑的并上下打量着清茗真人。
而在不远处几桌,有头也不抬埋首吃饭的,也有脸上露出惊诧表情的,更多的是漠然注视而面无表情的。许麟知道,此时的不寻常,便是下一刻的躁动与变化,这关键要看清茗真人怎样。
许麟失望了,店小二在前面开路,清茗真人的脸上,丝毫看不见任何的异样,一如先前的走着,直到经过胡子邋遢大汉的那一桌时,依然是神情自若的表情。
一声口哨,声音怪异的突然响起,那大汉在清茗真人刚刚走过其身旁之时,嘿笑一声道:“真不如昨晚那良家的小媳妇,这女人,真是一点看头也没有。”
昆仑一众弟子顿时纷纷怒目而视,更有甚者已将手按到其随手的宝剑之上,气氛一下子便是紧张到了极点。反观那胡子邋遢的大汉,将桌旁的酒水拿起,大碗咕咚咕咚的就是喝了起来,根本不去理会一众愤怒的昆仑弟子。
大堂之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食客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此处。
“拓跋兄,你倒是错了,所谓女子,该如莲花,傲然绽放之际,也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才是彩头!”将扇子微微摇起的邪异公子,看着清茗真人的背影,目含色光的说道。
将大碗咣的一声放到酒桌之上,再看碗中已是空空如也,大汉摸了一把粘在胡子上的酒水,斜着眼瞟了一眼那手拿折扇的公子道:“彩头你娘!衣服脱光了,不都一个骚味,还莲花呢!就是喇叭花,那也是任人蹂躏的货!”
“有伤大雅呀!拓跋兄此言差矣,要知女子……”邪异公子将折扇一叠,满脸悲痛的还要再说之时,这时哐的几声,却是宝剑拔出的响声,将他的话语打断掉。
昆仑弟子中,已经有几位按捺不住的拔剑而出,看其怒气汹汹的样子,似要马上与这几人拼命而战,却被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清茗真人,用冷冷的目光制止住。
“昆仑山上,门规即为下山弟子的立身之本,长辈不允,为何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