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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炎州都督
皇宫的晚宴看得出来杨雪娆这位大夏皇帝相当重视,沿途的道路上都点上了无烟红烛的灯笼,宫中因战乱而损坏的建筑已经被修葺一新,沿途上却闻不到漆料的味道,只有那一个个铜鼎中焚烧的香料味,司徒雷见到后颇为咋舌,这些香料的价值堪比黄金,看来光今晚的花销恐怕得数十万两银子都不止,皇家的生活的确奢靡。
一行人由宫中统领张暴亲自带领,直往炎阳殿而去,关于为何杨雪娆弃凤鸣殿而选择正宫,罗成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才半月左右,这位强自登上皇位的女人就从悲痛之中恢复了过来,他该感到高兴才是。
沿路左右无事,罗成闲话道:“张统领,不知新任的炎州都督是何人?”
张暴朝左右看了一下,凑上前低声道:“陛下还没作出决定,依在下看来,这个职位应由杨氏本家的子弟担任,好跟我这个禁卫军统领互相钳制,这本就是为帝之道!”
罗成闻言惊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想不到这大老粗才上位了没多久,为官之道已经如火纯青了,他随即笑道:“那么就非杨沐晨莫属哩!”
张暴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朝着那大殿们步上了白玉石阶。
今日杨雪娆盛装出席晚宴,一袭朱红色的龙袍甚是惹眼,金冠流苏挂满了一样大小的饱满珍珠,让罗成无法看清楚她的脸色,她整个人坐在龙椅之上似乎亲和。又格外陌生,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数十丈,罗成心中却觉得其中的隔阂已有万里之遥。
杨雪娆还是那个杨雪娆。她看到罗成等人微微点头,阶下的姬静雯热情的迎了上来,将众人纷纷引入座位,罗成一席乃是右边最上首,足有六个配额,不过算上他本人却有七位来客,好在连逍遥剑庄也有三个配额。就在其下首,看来皇帝想的还是相当周到的,只是她没料到罗成的其他两个女人没来……
罗成刚落座就发现对面正是逐月府的座位。杨喆正举着酒杯点头示意,他赶忙举杯回礼,对于这位曾经的三皇子,他心中还是非常愧疚的。只叹阴差阳错。形势所迫之下,两人之间不免有了些芥蒂,希望时间能抚平这一切吧,好在看对方的神情颇为轻松,看来这次的经历让其成长了不少。
罗成环顾左右似乎没有发现杨啸天那一脉的子弟,心中还在奇怪,却发现杨喆下首的佩席到现在还空着,看来杨雪娆在晚宴上肯定会有所任命。这席位便是留给杨沐晨的。
大殿之中数百人济济一堂,几乎囊括了洛京所有的权贵。大家的涵养也相当不错,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嗡嗡细语之声,看来这些既得利益者对现在的处境相当满意。
罗成还在胡思乱想,背上却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愕然道:“雷大哥,什么事?”
司徒雷朝金殿上努了努嘴小声道:“你看台阶旁站着的侍女是不是很眼熟?”
罗成转头定睛一看,那略施粉黛的宫女分明就是杨一心那厮,只是其身着女装,他起先也没注意,杨一心看到罗成投来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好在这时铜钟响了起来,礼乐官唱报道:“皇上有命,晚宴开始!”
罗成心中十分别扭,他想不出杨雪娆为何要如此惩罚对方,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如此对待一个男儿,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只是大殿之上他也不好上前询问,只能等晚宴散了再说……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杨雪娆轻启朱唇道:“近日洛京发生战乱,大家有目共睹,还好上天垂怜我杨氏,此次内乱得以迅速平息,然前炎州都督杨明生投靠叛逆罪该万死,着及将其一家老小凌迟处死,财产全部充入国库!此事就交由新任的炎州都督执行……”
罗成闻言心中不忍,刚想出言求情,对座的杨喆抢先发言道:“炎州都督之位久而未决,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杨雪娆立即开口道:“家兄的表侄杨帆年轻有为,武艺不俗,资质更是上佳,朕意由他来当这炎州都督,众卿家以为如何?”
这出双簧演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众人奇怪的是杨沐晨显然更为合适,皇帝却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推上了大位,连张暴都有些诧异,更别说罗成等人了。
照理说这些都是国事,应该在议事之时决断,而杨雪娆却偏偏要在晚宴上提出来,不知是不是要得到罗成的认可,毕竟她这个皇位等于是罗成硬扶上去的,往后依仗他的地方还有许多。
眼见大家都保持沉默,罗成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罗某作为北禅寺方丈本来不便多言,可据我所知,原逐月府府主之子杨沐晨老沉持重,才德兼备,可堪重任,他又是陛下的亲侄儿,为何陛下舍近求远呢?”
杨雪娆摇了摇头,顶上的流苏竟没有跟着摆动,也不知这份功力她是怎么练就的,只听她叹息道:“沐晨悲痛父亲之死,已经在前几日离朕而去,而都护府不可一日无主,朕也只能择善从之了!”
罗成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坐回席上,他瞟了一眼张暴,对方也是摇头表示不知。
见无人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杨雪娆下令让杨帆上殿接受册封,而那厮早就等在了门外,听到侍女的传唤,立即大摇大摆的上殿,谢恩后志得意满的坐在了杨喆的下首,看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姬娜心中一阵不舒服,凑上前耳语道:“连这个草包都能当一州的都督,以我看静雯都比他强上百倍,这小子怕是拍马屁的功夫好才真!”
罗成嘘声道:“不得胡说,有些话心中知道就好,求姑奶奶坐好吧,这是大庭广众来的!”
姬娜心中不服,作怪般在对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看到罗成差点跳了起来,她才悻悻然的坐回座位,这下真把罗成吓的不轻,赶忙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看的对面的杨喆差点将嘴里的美酒喷了出来。
解决了这件正事,杨雪娆显然轻松了不少,她轻拍了下玉手,数十名舞姬应声飘然上殿,妖娆的身段翩翩起舞,给宴会增色不少,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罗成这才放松下来,转头对着甄月楼道:“甄姨,此次前来洛京却没有大展身手,您会不会觉得有点可惜?”
甄月楼还没答话,司徒雷抢先笑道:“你这小子想看丈母娘的歌舞,可得过老子这一关,反正杨啸天那死鬼已经付了报酬,月楼也不算吃亏,嘿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祭祀
当歌舞退去,众人还意犹未尽,杨雪娆环视众人后提议道:“素闻惠州逍遥楼的歌舞乃是神州一绝,甄楼主更是个中翘楚,何不趁此良机在大殿中舞上一曲,让我等一开茅塞?”
话音刚落,在座诸人纷纷叫好,罗成见状眉头大皱,一时间都不知杨雪娆在打什么主意。
甄月楼闻言起身行礼道:“民女近日偶染小恙,来此赴宴已是勉强,实在不敢在各位大人面前献丑,请皇上明鉴!”
杨雪娆得理不饶人道:“朕诚心相邀乃是好意,看不到甄大家的惊世之舞实在可惜,难道甄老板如此吝啬是看不起殿上的诸位?”
一言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甄月楼的身上,司徒雷就待要发飙,被罗成死死压住,他起身道:“皇上未免太过武断,甄姨的病情罗某最清楚,不休息十天半个月实难复原,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就放过甄姨这次吧!”
既然罗成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众人也无可奈何,杨雪娆微微一笑只得作罢,罗成乘机向池清风使了个眼色,池清风立即起身道:“启禀陛下,我逍遥剑庄受逐月府之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如今大会已经落幕,我等师兄妹也该告辞了。刚才喝了几杯水酒,在下现已醉意上涌,未免露出丑态,清风请求离席归去,请陛下恩准!”
罗成还待接话,杨雪娆摆手道:“朕还有要事与大家相商。请池大侠稍候片刻!”
池清风闻言也不好推辞,只得又坐了回去,罗成见状拱手道:“不知皇上有何要事。罗某洗耳恭听!”
杨雪娆如何听不出对方话里面的怨怼,她摆手道:“罗盟主请坐,朕会详细分说的!”
姬娜也看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她的心中却十分高兴,这狐媚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罗成争锋相对,公主大人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大殿内落针可闻。杨雪娆环视众人后开口道:“去年洛京各城的上报都不太平,各地的庄家歉收,而且家畜家禽纷纷死去。林中动物几乎绝迹,就连洛京郊外的围猎场中都见不着几只野兽,这些都是预示着大灾将至的迹象,相信神州各地普遍如此。池大侠。朕有说错吗?”
池清风略一沉吟,缓缓的点头道:“皇上英明,雷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罗成身处的北禅寺倒是没有这等烦恼,反正所属的土地也就白山一隅,山上常年郁郁葱葱,飞鸟走兽也无人捕杀,几近泛滥成灾,他万万没想到各州的情况竟是如斯。当下焦急道:“那陛下可有良方救百姓于水火?”
杨雪娆摇头道:“天灾乃人力所不可挡,按照以往的经验并无良方。我等唯一可做的便是筑起高台祭祀,祈求上天怜悯!”
看到座下的众人皆深以为然,罗成怒道:“除了祈求上天外,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杨雪娆解释道:“作为大夏皇帝,朕当然会拨款进行赈灾,但是长此以往,就算皇宫中堆满了金山银山,也是杯水车薪,何况饥荒一起,盗贼横行,商家囤货坐地起价,物价飞涨,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多少粮食的!”
罗成一听心中凉了半截,他坐回到椅子上沉吟道:“以往饥荒来临,各州府是如何处置的?”
众人皆默不作声,连杨雪娆都似乎难以启齿,下首的池清风低声解释道:“以往各州的都督都会封闭城门,静待大灾过去,外面的人他们是力不从心,也管不了哩!”
“什么?”
罗成怒而起身道:“就这样看着百姓饥寒交迫死去,我们竟然不闻不问?”
对座的新任炎州都督杨帆揶揄道:“武林盟主果然心怀天下,那么就将这些难民都交给罗盟主去治理吧,说不定他们还能封你个万家生佛哩!”
“杨帆!你给我住嘴!”
不待罗成反击,杨雪娆勃然大怒道:“作为炎州都督该自省言行,你给朕滚回去反省,张暴听令,将杨帆软禁府中,一月后再来报于朕,如果他死性不改,朕饶不了他!”
“是!”
杨帆还在惊慌失措的当儿,张暴已经大步上前,直接将这位二世祖从席位上拖了出来,直接架出了大殿。
哭喊声犹在耳边,杨雪娆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望向罗成道:“朕上位以来并没有行什么仁政,故此请罗盟主和逍遥剑庄的几位大侠来商量,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渡过这个难关!”
司徒雷在罗成身后小声道:“看来这妮子已经有了法子,只是需要你小子认可而已,这弯绕的可够远的!”
罗成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杨雪娆为难道:“朕翻阅藏书,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一种祭祀之法,上面详细记录了灾害的规模和祭祀后的成效,朕觉得可以一试!”
池清风拱手道:“祭祀一说早在万年之前便已有记载,不过书中的记载未免有所夸大,不知皇上在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杨雪娆向台阶下略一点头,姬静雯立即从侍女那拿出一本古老的羊皮书来交给罗成传阅,罗成快速翻阅典籍,发现上面的文字实在晦涩难懂,不过看上面的画像似乎跟杨雪娆讲的并无二致,他看了半晌便将古籍交给了边上的池清风……
池清风拿过古籍仔细研读,看的出来他一张一张翻阅的极慢,一炷香过后他抬头道:“此典籍所描述的应该是三千多年前的一场瘟疫,那时神州大地的人类几乎死了一半,最后由五位当世的贤者设高塔祭祀,才使得上天垂怜洒下甘露,让人们得以驱除病魔,繁衍生息!不过求神一说过于虚无缥缈,在下也不敢下定论,也许家师还能看得懂几分!”
说完池清风便把古籍向下传去,与会者传阅下来都大摇其头,大部分人如罗成那般连字都不识,根本不敢发表意见,最后古籍回到杨雪娆的手上,她将其小心收好,娇声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朕意已决,便在各州建造高塔,以祈求神明保佑,罗盟主和逍遥剑庄的各位可否行个方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拍板
池清风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建塔之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