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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信念
邱家的大厅被毁了一小半，不过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哪怕是邱越两兄弟。
相比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损失，显然张青的突然爆发更加让人震惊。
以至于他们全部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张青的表演。
屠勒现在两耳之间都是嗡嗡的轰鸣音，整个脑子就像是浆糊一样完全反应不过来。
除了身体上的打击，更大的伤害来自于心灵上的。
可以说，哪怕在这个武尊前半生之中，也没有遭遇过一次这样的打击。
这种时候，再考虑为什么张青突然化身武尊已经没有意义了。
别说他一点都没有逃脱的可能，就是今天反败为胜，也注定了他沦为笑柄的下场。
对于一个武修来说，被人如此羞辱简直是断绝了一切后路。
哪怕堕落，屠勒也是在意荣誉的，否则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本来就已经绝了拼搏的希望，如果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真的不知道他如何活下去。
但是张青可不会为手中的败类考虑，他只知道自己的怒火需要发泄。
“哈哈！不堪一击，简直是不堪一击，”张青看见屠勒已经彻底不反抗了，干脆就这么抓着他的脖子拖在手上，目光扫过城主府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于是他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看见没有，这就是你们请来的救世主？”
这真的的是一个尴尬的问题，实际上请屠勒来之前也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等到屠勒已经来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提已经支付的代价，恐怕还有某些人也不觉得的屠勒的做法有什么不可。
固然大多数武者想要杀蛟，但是也有一些食肉者不觉得这是要紧的事情，毕竟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这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那个世界，因为人终究是利己的生物，人可以拥有英雄，甚至所有人都疯狂的追求英雄，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自己做英雄，尤其是要付出某些代价的时候。
所以，面对张青的质问，面对张青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这一次不是因为畏惧于力量，而是单纯的心虚。
是的，就是心虚。
一个正气凌然的人，自然可以昂首挺胸面对一切困厄。
但是一个底气不足的人，却不会有底气面对正义的质询。
这样的情况，张青早就知道，也见识过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次这样厌恶。
看见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张青心中的怒火却并没有消退。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如同死狗一样的家伙，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什么样的狗东西？竟然敢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贪生怕死张青无所谓，谁不贪生？但是屠勒的行为触碰了他的底线，这种渣渣不清理干净了，他的良心永远不得安。
“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样的武尊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心中念头一定，张青转头就问邱越：“师兄，有没有马匹？”
“额？……有，”邱越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慌乱的回答。
“那就好！”张青活过头，厌恶的看了一眼屠勒：“那就给我找一匹来。”
屠勒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今天他的名誉已经彻底毁了，但是听到张青和邱越的对话他又激动了起来。
人老成精，屠勒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虽然已经够烂了，但是显然他还是不想节操全无。
“不，不要……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我会被毁了的，会毁了的，我的名声，”屠勒拼命的挣扎起来，哪怕被制住了，他还是能够带来一些麻烦。
看上去很可怜，一个武尊沦落到这种地步，哪怕是有错在先，不少人都目露不忍。
物伤其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张青可不认为自己和手中的烂泥一样的家伙是一类人，他直接冷笑着毫不犹豫打破了屠勒是最后幻想：“名声？你这种人还要什么名声，就应该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然然后遗臭千年。”
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像是利剑一样穿透了屠勒的心脏，他也是曾经享受过无数的欢呼，哪怕是这一次的罪恶一开始也是为了名声，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下场。
“不！”凄厉如同杜鹃啼血，屠勒疯狂的反抗：“你不能这样，我宁愿去死。”
屠勒也不顾其他，直接奋起所有的力气，想要反抗。
但是张青难道没有提防？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屠勒准备暴走，张青一脚就踹了过去。
“噗呲~”
鲜血直接混合着几颗牙齿飞了起来，肉眼可见屠勒的整张脸都变形了。
张青的拳脚一点都不留情，他不管屠勒曾经的过往如何，直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很快这个老牌的武尊就再次趴下来，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了。
邱家的武者已经牵来了一匹带着蛟龙血统的高头大马，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张青身上，显然下一刻即将发生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张青拿出了一捆龙筋，三两下将屠勒捆了起来：“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口中的骗子用命搏来的战利品，现在我要用他捆着你，让所有人知道你的无耻面目。”
屠勒眼中已经绝望了，他再也感觉不大办分活着的意义，不过现在他连自杀都做不到，因为张青不会允许。
堂堂武尊，放在地区一级的地方都是绝对的强者，但是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可怜。
虽然说是咎由自取，但是还是让人不由的感到同情。
之前的痛恨依旧，但是同情也一样产生，两者其实并不矛盾。
邱越脸色挣扎，论本心他当然想看到屠勒受到这样的处罚，但是看到以后武尊这样沦落，他又感觉到遗憾，这本来是人族用来镇压外族的强者，没有想到就这么堕落陨落了。
张青已经将屠勒套到了马上，显然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第八百二十六章 刺面
有人感觉到痛快，有人感觉到惋惜，更多的人是两者皆有。
但是，显然不会有人这个时候组织张青，不说他独一无二的武力，就是大义也一点不差。
但是，邱越一阵挣扎之后还是站了出来：“等一下。”
张青已经准备翻身上马，但是听到了邱越的声音还是回过头了。
他不知道这种时候邱越还有什么事，不过如果是阻拦自己，那就……
张青眼中的决然邱越看见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一个理由，这个师弟绝对会和自己决裂。
深吸了一口气，邱越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一点私心，所以他无所畏惧。
“等一下，周师弟，我觉得你的做法可以等一等。”
果然是来组织自己的吗？张青眼中寒意微增，要是这样他不会选择妥协，不过他还是准备听一听理由。
看见张青没有说话，邱越知道的行为就是在走钢丝绳，不过他不后悔：“这个家伙该死，万死不得足惜。如果人人都想这样，假以时日我人族还有敢奋力作战之人吗？”
要是一边抗争外族，一边背后还被自己人捅刀子，估计没有人愿意傻乎乎的去送死。
虽然邱越如此说，但是张青没有一点改观，他知道重要的还在后面，邱越想要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邱越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要是我让师弟放过这个家伙，恐怕你立刻就会和我翻脸。
不过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我记得我的战友，所以我不会背叛自己。”
邱越看玩笑似的一指屠勒，让气氛稍微回暖。
“杀了他，侮辱他，这是最解气的选择，但是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邱越直视着张青眼睛，毫无惧色，因为他问心无愧：“我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将今天的一切公布，一样可以惩罚他，但是留他一命，却可以做到更好，也不辜负牺牲的战友。”
还是要留下这种人的小命？张青皱眉，不过他感觉到了其中应该有什么说法，所以望着邱越道：“说说你的办法。”
“刺面，”邱越咬牙，然后追忆似的道：“一直以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对于放下重罪，但是罪不至死的武者，将他们刺面，然后由监督者监督，一生与妖魔鬼怪作战，虽然会失去荣耀，虽然随时可能死亡，但是却留下了救赎的机会。”
邱越没有再多说，但是他的意思谁都清楚，刺面者要么死在与异族的战斗之中，要么就完成了救赎老死。
无论是哪一种死法，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如果，屠勒真的能够赎罪，这也是对英雄最好的追忆。
张青思索着，这样的办法可行，但是他依旧有疑惑：“要是他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有办法留下永远无法洗去的刺面，而且每一个刺面者都会持续的引起关注，一旦逃跑只能在无尽的屈辱之下死亡，所有的强者都不会放过他的。”邱越解释着：“其实，这些年刺面者越来越少了，所以才会淡出了我们的记忆，不过一个新的刺面，反倒是会引发更多的关注，所以他跑不了。
不过，倒是要看看他本人愿不愿意。”
刺面，哪怕是一线生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的。
因为真正完成救赎的只是万分之一，更多的人还是背负着无尽的白银和骂名，最后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腐烂。
所以，这样的选择和死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屠勒身上，想要看看他的选择。
邱越的话屠勒当然听到了，不过他浑身颤抖，连邱越都一清二楚的事情，作为混迹在上一个世纪的老牌武者，他当然更加的清楚，甚至他也曾经对刺面者当面唾弃过。
想到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刺面者的下场和境遇，屠勒就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真的是比死都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说救赎，这又哪里是好遇见的，一万个刺面者中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救赎者。
更多的人，最终只是背负着更多的痛苦活着，然后默默的死去。
不会有人怜悯一声，因为他们完全是罪有应得。
所以屠勒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却承受这样的命运，甚至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获得救赎。
不过，颤抖之中，套在脖子上的龙筋唤醒了他。
“不，我不能这样死去，带着一世的骂名死去。我要选择救赎，哪怕背负着痛苦死亡，也要争取一线希望。”屠勒突然抬起头，眼中出现了熄灭了多年的斗志，对于一个曾经的战士来说，一个不名誉的死法，本身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成为刺面者，”一开始屠勒的嘴巴还有一点哆嗦，不过很快他就坚定了起来，甚至远比巅峰之时的战意更加强烈：“我要获得救赎，今天的错误，我要亲手来洗刷他。”
这个时候的屠勒和之前卑劣的屠勒简直就是两个人，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让人不敢相信。
张青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在作秀还是真心悔改，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好，我同意了，就让他刺面。”答应了邱越，张青又转过头对屠勒说：“记住，我会盯着你，一旦让我看出你违背今天的话，那么我会将你杀死，并且带着你的头颅，告诉所有人你的名字。”
张青保证，自己说到做到，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
不过下定了决心，屠勒不会被轻易吓到：“不会的，我会亲手完成救赎。”
“希望如此，”张青低声道：“那么，你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就由我监视你。”
沦落到这种地方，连自己的名字对方都不清楚，虽然很耻辱，但是此时的屠勒显然已经不在乎这样的小节了，他低头道：“屠勒。”
“给他刺面吧！这些我可不懂。”随着张青的话音落下，正式宣布了屠勒的结局。
第八百二十七章 同行
张青再一次出发了，这一次他拒绝了邱越的同行，武者之路应该由他自己走一遍。
当然，还有一个需要监督的刺面者和他走在一起。
对于屠勒，张青并没有一个好脸色，两人一天基本上交流不过三句话。
甚至在心中，张青已经打定了主意，迟早有一天早到机会就让屠勒去做炮灰。
屠勒默默的跟在张青身后，他低着头似乎从来不敢抬起来，不过哪怕是低着头，也无法掩盖他那覆盖着整张脸的恐怖纹路。
青色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