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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若不成功时,我再出马不迟。你想利用我杀他,再来跟我施诡计,保全性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兔子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缘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兔子精说得在理,十分在理。你果然深明大义,而且聪明过人。贫道佩服,佩服!”
兔子精得意道:“少拍我马屁。还不动手?等你解决了他,我们再来算算旧账。”
缘督道:“就是这么说,我也正要跟你算算。小子,我说你不要拖延时间了,也不要痴心妄想有人来帮你,用你新学的高招,跟我比划比划吧。”后一句是对关千剑说的。
关千剑心中狂骂免子精祖宗十八代。但想他和缘督本是一丘之貉,同为岳嵩卖命,要令他们彻底反目,恐怕还真不容易。因此他不再白费唇舌,转身面向缘督,把心中所学飞速在脑子里过一遍,把心一横,就要拼命。
正在此时,身后脚步杂踏,多人自山梁后飞速奔出。
第二十六章 三面受敌
缘督面露喜色,目光越过关千剑道:“原来是你们几位仁兄,本座在此恭候多时了……”
关千剑听得心惊,本以为凭着龙在天的绝世剑法,还有侥幸脱逃的机会,没想到对方又添帮手,真是天亡我!
却听缘督续道:“怎么现在才赶来送死?”
从这一句关千剑又听出希望:难道正好相反,来的不是道士的同伙,而是对头?
但他不敢立即转身一看究竟,因为来的如果真是缘督的敌人,而且听脚步有四个之多,难保他不会突然发难,先解决自己这一个眼中钉。
“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便是近年来,江湖上美名远扬的美道人缘督道长了。”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
缘督听出他所谓“美名远扬”意有所指,脸上拉下一层黑幔,煞是难看,却又以平静的口吻道:“林兄好眼力,近来颇闻北方快剑林泉的大名,今次一见,果非虚士。想林兄不过六如门一个记名弟子,连六如门的大门往哪个方向开,尚且不得而知,在它气数将近时,你好好的清福不享,却不远万里跑来送死,在下窃为林兄感到不值。”
林泉道:“师门有难,林某忝列门墙,断没有袖手之理。此行不论送死也好,送终也罢,但求多杀走狗,无愧于心。”忽然语声转厉道:“阁下不须猫哭耗子,就请动手吧。以我方四人对付你们三人,算是占了个不小的便宜,但今天不是平常的江湖争雄,可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
关千剑此时对双方的关系已可确定无疑,但没想到来人把他和兔子精同归为道士一伙。他知道再不表明立场,恐有腹部受敌之虞,因此两眼盯住缘督,一步步缓缓后退,且道:“这位林兄不要误会,我也正要与这牛鼻子见个高低。”他不敢动作太快,只怕来人更误会他此举不过为了施诡计偷袭。
当此之时,前怕狼,后怕虎,悬着一颗心,额上不觉汗出。
缘督笑道:“你这个便宜岂止占得不小,简直是太大了!你没听见吗,这乳臭未脱的小子,和你称兄道弟呢。这就是说你们不是以四对三,而是以五敌二。”他看关千剑如此举动,骂道:“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背后偷袭吗?我缘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杀死你,就跟捏碎一只蚂蚁一样,还用不着耍什么手段。”
关千剑老脸微红,但仍旧向后退去。忽觉背上被一物顶住,令他前进不得。
“俗话说见好就收,既然已经占了便宜,我又怎么好再找外援?小兄弟,你我虽同仇敌忾,但我六如门中有个规矩,涉及门派之争,绝不劳外人插手。因此,请你暂时退到一边,等我们都死在他手上,你再出手,既分高低,也为我们报仇。不过如果我等侥幸倚多取胜,你们谁高谁低,也就不用分了。”林泉这一开口,关千剑便知,抵住后背的,正是他手中的剑。
“既不受外援,又为什么找怀空送信?我也没说要跟你并肩作战啊,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还不好说呢!”关千剑心中不忿,却没有宣之于口,只道:“如此我等阁下好消息。”向旁让开他的剑,退向后方。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兔子精忽然跳出来道:“你们都错了!”
六个人十二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他,林泉道:“这位英雄有什么高见?”
兔子精指林泉等人道:“不是以四敌三,也不是以五敌二,我不管你们几个出手,总之我兔子精只单枪匹马应战。”
林泉笑道:“这么说阁下有意先行赐教?”
缘督道:“林兄猜得不错,他正是这个意思。”
兔子精横了缘督一眼道:“牛鼻子这屁本来放得不错,我正有这个意思!但是牛鼻子一开口,我又改变主意了。你想我打头阵,耗损他们的元气,你再来捡现成便宜?我才不干这傻事。因此我决定让你们先分个高低,谁胜了再到我这里来领死。”
林泉经验何等老道,看他脚步一动,便知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漫不在意一笑道:“如此甚好。”
缘督却先不理会林泉,翻白眼逼视着兔子精道:“这么说来,你兔子精大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在下的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非友即敌,留着终是祸患,不如在和林泉等人动手之前,扫清战场,以免碍手碍脚。
兔子精却不明就里,斩钉截铁道:“对,无论如何!”
缘督笑道:“好。林兄,我倒想跟你打个商量,俗话说‘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等我先把这两个小辈一发收拾了,再来招呼几位正主,岂不是好?”
林泉不知三人究竟什么关系,也不知兔子精和关千剑为何许人,拱手道:“请便。三位都请放心,我林泉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嘿嘿……”后面的话却不说,约退身后众人,让出地方。
兔子精听缘督说“先收拾两个小辈”,自己心中盘算:光我一个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还要同地对付两个?姓关的虽不成气候,拉他一起上,却可以让死牛鼻子在众人面前出更大的丑!
一念及此,他似笑非笑问道:“你确定要同时对付我们两人?”
缘督道:“说不上对付。不过是同时取你两人的狗命!”
兔子精道:“本人说过,不论你们几个出手,我都是单枪匹马应战。我虽是个正人君子,嘿嘿,也没办法信守诺言了,这都是你自找的。姓关的,敢与我并肩杀敌吗?”
众人看向关千剑。
“不敢。”关千剑回答得很干脆。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这么脓包,一时愣住。
他乘此机会,以飞快的速度凑到林泉耳边,小声嘀咕。
林泉听到他的话,眉头微皱,一扭头问:“当真?”
关千剑不及回答,缘督已飞临身前,一剑递出。他虽然自恃武功超群,却也怕众人结成同盟,以致好汉敌不过人多。因此他一看别人稍露结党的苗头,便急于出手,只图以雷霆手段,先击杀一两人,减轻压力。
而他第一招,也是最为凌厉的一招,正是对准最弱的关千剑。
以至强攻至弱,然后各各击破。这当然是很高明的战术。
“啊”关千剑失声惊呼。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一剑。
“大家并肩子上!”林泉大叫一声,率先挺剑而上。余人或攀崖壁,或跳在空中,各依地势,纷纷杀向缘督。
只有兔子精由几人腋下钻过,闪在一边。
第二十七章 老鹰捉小鸡
关千剑当时只说了八个字:“同为信使,唇亡齿寒。”
迄今为止,六如门派往仙翁山方向的送信者,何止数百,但至今还活着的,又剩几人?此所以林泉一听这话,便要出手,先保住关千剑性命。
若是在宽阔点的地方,被五把剑围在中间,即使双方武功悬殊,缘督也难以应付。但他选定的这一处悬崖窄道,正是不利于群战。林泉一方空自人多势众,却摆不开阵势,互相掣肘,反添混乱。
缘督每一剑出,必不空回,眨眼间林泉一方两人挂彩,另一人被逼退战圈之外,只剩林泉一个光杆司令,独力支撑。
缘督堪称高手,林泉也绝非庸手,两人的武功远在余人之上,颇有棋逢对手之感。他们以快打快,兵器相交,犹如爆豆,剑光横斜,令人眼花缭乱。
关千剑不愿做寄生虫,极想出点力气,哪怕帮着接住一剑两剑,林泉也能轻松不少。
他贴在林泉身后,林泉向左,他便闪身向右,林泉向右,他再向左,不断寻找出击的机会。可每到站稳脚跟,就要扑向敌人时,林泉虎躯一扭,又已挡在前面。
如此多次,倒像他们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关千剑自己也感到滑稽。
但他束手无策。眼看林泉渐渐落在下风,唯有急得冒汗。
林泉看出形势不妙,气急败坏叫道:“兄弟们,以大局为重!”
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同伴中三人当然知道他意思,是叫他们夺路逃走,不要只顾兄弟间的义气,而应把师门存亡放在首位。
三人交换一个眼色,年纪稍长、武功也较高的郑沤问两个同伴:“你们的伤不碍事吧?”
李志霄甩甩正流血的左臂,慨然道:“郑二哥未免太小看我们了,碰破点皮,算什么伤?”他生着一张端方刚毅的脸,语声铿锵,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显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郑沤道:“康兄,你呢?”
康诺长相颇为英俊,气质上温文尔雅,细声细气答道:“我也是这话。破点皮,不算伤。”
姓郑的笑道:“康兄,听你的声音,看你的举止,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个文弱书生,可是你的英雄气概,绝不输于任何人!兄弟们,管他什么大局小局,要死一起死,上啊!”
三人的身体腾空而起,分从左右和头顶三方出击。右边康诺还有崖壁可供攀援,头顶的李志霄若不被缘督逼得变换方位,仍能在山路上落脚,即使中剑身死,也不至于有粉身碎骨之厄,唯有左边的郑沤,身体完全跳离崖外,这一剑攻出,不论奏功与否,或成或败,都只能葬身崖下一途。
这一举动,无异于自杀。
更确切地说是“同归于尽”。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能否收到这样的效用,还很难说,甚或连缘督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他无怨无悔。
关千剑看他们如此,不能不为一种萧萧易水的悲歌慷慨之气所动,刹那间也忘记计较生死,紧紧随在郑沤身后。
他也身体腾空,跳临悬崖。
“兄弟们,不可!”林泉的叫声发出一半,突然喑哑,就好像被食物噎住喉咙。
因为这时,他已中剑,位置正在胸口处。
一条血痕,随着缘督飘逸的身姿,一齐凌空。
缘督旋转着身子,一剑扫出。他这一剑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五人堪堪向他围拢之时。因此虽止一剑,却见者有份,遍伤五人。
按照常理,一人受伤,必然后退。但林泉没有,他在觉出痛感的一刻,曾向后仰,给人以败退的假象,紧接着却又踏上一步,一剑捣出。此时缘督身在空中,正以侧面相对,无从补救。
缘督肋下中剑。
林泉竟然在濒临油尽灯枯的时刻,转败为胜!
这不可一世的道人脸上终于现出恐惧,双脚一着地,便向后急退。
像林泉这样强悍的对手,他还真是首次遇上!
但他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笑得悠闲自在。既然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可以以少胜多,现在大家都受伤,谁也不比谁好,岂不仍然是有胜无败的局面?
他似乎忘了一人:兔子精。当一个敌人的后背进入兔子精三步以内,他如何能挡住诱惑,不给他悄悄来一剑?
不过他太也大意了。他以为这臭道士既中剑受伤,自己又占着偷袭的便宜,轻轻一剑就能结果掉。所心他的动作很缓慢,好像在享受一个恶作剧的过程。
就在兔子精的剑尖就要触及对方衣服时,缘督忽地转身!
“啊”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呼,兔子精向后一跳数尺,按住肚子的手,鲜血刹那间塞满指缝。
他的脸色却由愤怒和痛苦变为得意。因为他看到缘督非但没有追来,还向后退出几步。
自己送出的一剑,虽没致他死命,也在他胸前开了一道口子,放出不少猪血,终于不算亏本。
“虽然我是个正人君子,背后偷袭这种事,我还是不忌讳。”
兔子精难得说句笑话,却没收到预想的效果,引起满堂彩。
缘督虽然失去再战的能力,林泉一方却有两人吊在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