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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比金子还真,不过考虑到小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带上来也是个累赘,不如你先将我送下去,你再上山大杀一番可好?”
冯真真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太重了,我带不动。”
而就在聚义厅中,虎窟山四位头领、大当家、还有一位长袍中年人,面白无须,正坐在一张桌上,热饭热菜却是一口未动。
“刀疤,如今这年月,小的们填不饱肚子,咱们这些当头的在里面大吃大喝,不合适吧?”大当家转了转手上的铁核桃,这是他常年累月拿在手上的玩意,能练劲。
刀疤脸饮了口酒,满是伤口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无事,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大当家铜铃眼一眯,颇有些玩味,“看来我们这些老兄弟遭人嫌了?”
“没办法,家无余财,实在养不起老兄弟,寨中凑了些盘缠,明天就送你们下山吧,大哥的主意我想了想,我们这些旱鸭子,的确不适合在水里捞食,是刀疤做的不对,自罚一杯,”刀疤脸语气真诚,先干为敬。
“嘿,你的这些小把戏,老子老早以前就不玩了,”大当家面色一变,将酒水往地上一泼,‘滋滋’的声响传来,酒是毒酒!
刀疤脸面色一沉,他这酒壶是有暗格的,自己喝无事,给别人倒酒的时候,只要轻轻一碰,毒液就能从暗格中流出,没想到被对方一眼识破;话不投机半句多,手在桌下一抽,一把铜环大刀就落在手上,声势赫赫,当头向对方劈去。
‘珰’的一声,刀口被一枚铁核桃砸歪了方向,偏了角度;而桃姑双手一甩,十来把梅花镖飞了出来,大当家一把掀开桌子,暗器钉满了桌面。
赵山客抄起了青铜枪,白先生扇子中弹出了一口短匕,剩下的那个无须男挡在了门口,场面一触即发!
“嘿,你又是哪个贼厮鸟!”大当家冷笑道。
“缉事厂,档头。”
第四十章 反转
“缉事厂,原来是个太监,好你个刀疤脸,官面的饭你也吃得下去!”大当家脸色阴沉如水。
这缉事厂和六扇门都是本朝的两大秘密衙门,只不过前者是内卫,直属于内廷,后者则隶属于兵部,二者的性质都一样,插手江湖纷争,追踪朝廷要犯,只不过缉事厂还有个检查百官的职责,若是碰上昏君当国,少不得要弄出一系列冤假错案、政治倾轧来,名声向来不好,而档头就是其中的高级打手。
“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饭吃不下去,你们山西刀匪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大当家你在通缉榜上可是赫赫有名,把你送进去了,至少有赏银千两,并肩子上!”
刀疤脸当头,毕竟是曾经一人一刀打出虎窟山基业的男人,虽然筋骨已老,但刀法老辣狠厉,招招不离要害,只见寒光凛凛、冷气森森,刀光化作数十道光影,连绵不绝。
大当家毕竟是**凡胎,连打带退,忽地将腰间皮带抖开,露出一条银白色的软刀,经百锻大匠反复锤炼而成,能硬可软,这九尺大汉,使出的刀法反倒是阴毒的很,似鞭似刀,空气中甩出连连的‘噼啪’响声,形成丈许的刀花,二人一时间不分上下。
白先生和粉姑见状,连忙强攻,三人打一人,一时间大厅响成一片,桌椅板凳碎了满地;大当家不愧是把横练功夫练到家的人物,一身子腱子肉像是波浪一样的起伏,就是不着力,以一敌众,居然还不落下风。
“大当家的,你可别以为你的那些兄弟会来救你,桃姑找了些青楼的关系,运来了好些娘们,现在他们怕是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呢,”白先生阴沉沉的笑道。
里面在斗,外面也不闲着——
“女侠,讲真的,道爷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就不能先把我送下去?”
“没空!”冯真真回道,迎面冲来了十来个强盗,脚尖一蹭,青钢剑顿时出鞘,‘唰唰’几声,已抹过了三个人的脖子,速度快的让人不可思议,她的师傅曾经说过,女子天生力气就不如男,所以要学功夫,只能学剑,因为剑术是最讲究技巧的;双脚同时离地,剑尖轻挑,在半空身子就转了开,连人带剑化作一朵并蒂莲花,将其中几人紧紧包裹,瞬间挑断了四人的脚筋,中招的几人早已翻到在地,痛晕了过去。
李道士咽了口吐沫,女侠的剑术很高,杀气更重,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啊,不过盏茶时间,这几位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证明存在的痕迹。
“刚刚已经探过,那几位贼首正在内讧,趁着机会,多杀几个小贼,就当是为百姓除害,我帮你吸引山贼的注意,你可以从小路偷摸下山,去燕子矶,在那里等我。”
“那多不好意思,哪有让姑娘你给我垫后的道理,”李道士刚想装上几句,就见四面八方亮起了火把,看来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冯女侠,咱们后会有期!”
“……”冯真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要脸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
而在另一边,大当家以一敌三斗了三十个回合,渐有不支,而就在这时,那位档头欺身而上,双掌从腰间一抹,掌心通红,像是毒蛇一样往前一探,大当家如遭雷击,猛的喷出了大口的鲜血,哪怕以他一身的硬功夫,也伤了脏腑。
这一掌唤作内阳掌,属于大内武功,这大内武功可不是什么武林绝学,而是只有太监才能练成的本事,因为太监****已断,体内阴阳不调,但一些常人难以练成的技巧对于他们来说反倒简单的很,这内阳掌便是用外劲裹着内劲伤敌,透肉入体,最为阴毒,故又称作断子绝孙掌。
档头这一掌拍出,又退了回去,尖笑道:“大当家的,你就随杂家走一趟吧,刑部的大牢就等着你这种人呢!”
“杀人放火受招安,刀疤脸你打的倒是好算盘,只是不知道你兄弟愿不愿意跟你走一路!”
大当家的话音一落,青铜枪头从暗处捅了出来,白先生的一时不查,腰部当即被捅了个窟窿,艰难的转过身,只见金钱豹子赵山客正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为,为什么!”机关算尽,却没料到自家出了个叛徒,白先生死不瞑目。
“发财我愿意,当官我不愿,头领,莫要怪我,”赵山客话音未落,枪尾用力一转,枪头不停的绕着圈,或点或扎,突个不停,这一招唤作‘落雨梨花’,是杨家枪的本事。
刀疤脸连忙用刀迎敌,心思却是一沉,这头赵豹子的来历他清楚的很,本是边军小校出身,后来受到上级的栽赃,军功被夺,自己的小妾更被抢了过去,费劲心思报了仇后,这才落草为寇,加入了虎窟山,但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的仇恨居然未有半点消减,反被对方给利用了。
一时间局面反转,赵山客缠住了刀疤脸,而大当家无了纠缠,将一身的本领都施展了出来,左刀右掌,杀的那档头汗流浃背,几次三番陷入险境,毕竟对手可是江湖一等的高手!
粉娘子桃姑见状,连忙将身子一翻,使出《暗器打术》中最难练成的打镖手段——燕子十三针,先是鹞子翻身,继而脚尖连点,在半空中变化了数个身形,手指在身子遮挡之处连连弹动,十来道寒星飞射,几乎同时命中了大当家的背上。
她这针上都淬了蛇毒,见血就化开,任你功夫在高也救不了性命,刚松下心神,忽然觉的不对,这大当家的背上居然满是汗珠,以他的横练功夫,就算是受了重伤,毛孔也是封闭的,怎么会流汗?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见已经倒地的大当家猛的一个转身,手中砸出一物,正中桃姑的小臂,‘咔嚓’一声,骨头都断了开,原来是对方经常握在手上的铁核桃,除了横练功夫和刀法外,他还有一个杀手锏,就是这打暗器的手段,走江湖的,技多向来不压身。
而这毒针之所以没有见效,便是因为针头刚一入肉,就被层层的肌体包裹住,根本就没机会见血,这也是大当家的背部为何会流汗的缘由,气劲控体,他的横练功夫已经到了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境地。
桃姑见事不可为,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握紧断臂,一口气撞出了窗外,而刀疤脸同样如此,虚晃一刀后,往虎皮座一靠,从椅子下面竟然冒出了一个大洞,直接滑了进去,赵山客紧跟其后,同样跳了下去。
至于这缉事厂的档头,就没有江湖中人那么快的反应,最终被大当家一把捏住了脖子,双眼凸起,折成了九十度。
“鹰爪孙(江湖黑话,指官兵),该死!”
正当大当家喘了口气的时候,人影一闪,一团红影,带着一道寒光,在砖瓦破裂声中,从房梁上斩向了他的脑袋!
剑不轻出,出必索命!
刀疤脸踉踉跄跄的从山道中往里走,后面的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他知道这是赵山客,他同样知道这山里的机关密道,不过关于山中的最大机密,自己却从未对人说过。
“是你们逼我的!”
第四十一章 燕子矶
乘着天黑,李道士偷偷摸摸的下了山,原本的哨岗已被冯女侠吸引了过去,大多空置,所以他有惊无险的跑到山口,而在山口的左右有两处木札成的瞭望台,横着一圈围栏,作为寨子的第一层防护手段。
李道士咽了口吐沫,上面隐隐约约的还有好几道身影,在板墙上面,似乎还架着几座硬弩长弓,这些可都是官兵才用的玩意,射程远,力度大,擦到边就能扎死人,属于古代版的大狙。
不过,道士回头一看,只见在山头的方向,光亮更大,人头攒动,似乎还着了火,而山寨的大门敞开着,没有多少防备,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咬了咬牙,天这么黑,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下面的是谁人?”结果刚爬到一半,黑暗之中就传来一声吼声,我靠,这都能被发现,不是说古代人都有夜盲症的吗,骗人的吧;这下他也不匍伏前进了,撒丫子往前冲,很快就跑出了大门。
瞭望台上的强盗也不是吃干饭的,能驻扎在这里的,必然是一等一的好手,箭步一跨,抄起硬木弩,拉起弦,瞄准了狂奔中的道士,‘嗖’的一声,这支弩箭擦着他的眉角射了过去。
李道士小心肝一颤,魂都要吓掉了,按照自己的血量,中一记就是成仙得道的节奏;而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呼吸加快,瞳孔放大,肾上腺素飙升,身体会生出一种燥热的感觉,心脏在‘砰砰’的跳动中,而这种身体状况,则影响了关二爷在他的体内留下的东西——腕部的三支刀痕。
“嗷!”道士猛的甩了甩手,只感觉腕部好像被烙铁印了一记似的,又疼又烫,心里暗骂真他娘的不是时候,自己以前琢磨这刀痕也不是一次两次,用尽了办法,半点效果都无,如今正在逃命的关头,它却突然冒了出来,关二爷,你这不跟我师傅一样坑人吗?
正这般想着,忽然一支拇指粗的硬木箭歪打正着的钉在了腰部,冲力逼的自己翻到在地,顿时暗道完了,这下自己再也跑不动了,而且又没有止血的手段,箭头要是再戳了个腰子,直接能疼死,要多惨有多惨,师傅老头,记得在阴司给徒弟我要个号,咱要投胎去了,可是道爷我还不想死啊!
结果咬牙闭目半晌,李道士发现除了一开始的剧痛外,居然就没有其他的感觉,连忙睁眼一看,只见身体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金光,那只射来的箭头早就被折断了,老脸一红,原来没死成,那自己刚刚的惨叫乱吼有个毛用,不过这层金光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当日关二爷下凡时自带的视觉效果嘛,原来这玩意还有防御功能,低头一看,那三支刀痕中的一支,已经变的浅薄了许多。
有了这一层防护,李道士终于不再顾及,低着头往前冲,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路,终于摆脱了后者的追逐。
“你娘的,终于不用再伺候那老娘们了!”
燕子矶是在虎窟山二十里外的一处老祠,小峰环绕,百年前名声颇大,还有朝中的大官人亲手提的词,后来因为胡人时常过来打谷子,加上地势偏僻,这处宗祠就荒废了下来,后来听说连死人的灵位都不见了,就再也没人光顾了,李道士大白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此地。
这老祠地势颇大,数十丈的方圆,除了破旧的大堂外,后面还有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摆着不知什么年月的棺材,足足有四五十座,连棺木都有些腐朽烂掉,有的憋着,有的鼓起。
“丑娘!”李道士提声道,无人回话,你娘的,这小娘真是白养活了,快一个月不见面,不仅没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