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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这家伙后脑勺又挨了巴掌,其父怒其不争:“你当老夫是为了自己吗?你这蠢物干的都是没子没孙的行当,谁知道哪一天就有霉气当头,好不容易碰上了个高人能点风水、破煞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可惜这位青城道长人品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不愿与我等为伍……”
“啊切!”李道士揉了揉鼻子,到底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继续加声望,这十几两银子其实也是不少啊。
“不过这逼装了一天,居然还没被装破,道爷我真是个人才!”
什么三重煞、什么鬼门柳、什么开风送煞,通通都是忽悠人的玩意;什么是顶尖的骗术,就是不仅骗了你的钱,还骗了你的人,能让你跪下来唱征服都心甘情愿,这才是水准!
事实是这样的,在道士答应去这赵家巷出煞后,就已开始前期的任务调查,出钱的主家是谁,一家几口,职业如何,个性如何,可有疾病,最近是灾是喜,人之所求说到底无非是那几样,财、运、寿、姻缘、子孙福、长者命。
古代人保密意识不强,或许是苗三四地头蛇起了作用,很快,基本情况就已摸清,赵老汉年轻时是个给王府看大门的,老来精力不济,加上一辈子兢兢业业,被贵人安排了坊主的肥缺,算是老有善终;儿子是牙行的管事,买儿卖女的角色,名声向来不好,而且脾气暴躁,吝啬小气,为人所不齿。
所以,李道士在猴腮脸出现之时,问的三个问题是早有准备的,这家伙昨天才去药铺开的清热暖胃的药膏,自然知道是什么出了毛病,恶脾气不好发生口角的频率自然高,至于为何财运不济,道士还下了番功夫,人牙子的生意一般都是秋前冬后最为兴盛,因为庄稼那时要么刚下种,要么就已被风雪打破,穷苦人家在这两个阶段是最容易破产的,尤其是今年大旱,按照道理来说,该是这些吃黑心饭的大赚特赚的时节。
但是道士据内幕消息得知,六扇门高级干部司马同志透漏出的朝廷内刊,本朝皇帝虽然崇佛信道,但还有一批耿直老臣在把持朝政,太傅王老大人十分重视此次旱情,不仅从各地调来大量米粮,严令户部、兵部互相配合,保证灾民不闹不死,而且亲自去河南坐镇,严惩贪墨、克扣,这场旱灾远比想象中的要轻,所以说,人牙子开不了张也是理所应当。
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本事还是得是灵机应变、头脑灵活才行,那赵老汉刚把情况说出口,李道士就明白了,这哪里风水问题,分明是建筑毛病,这赵家巷位于坊内,家家户户相连,密不透风,又因为防盗,围墙砌的老高,自是见不得阳光;且城内好的地段早已被土豪富绅选了去,叶子坊地势低洼,环境阴暗潮湿,在这里住久了的确容易生病;而所谓的门窗裂开,墙块掉落,此处湿气程度这么高,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这也是常识,只有古人会把它归咎于风水、鬼神,拜托,人家档次没那么low好吧。
至于风寒,李道士当时更是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三四月份的天气,正是毛衣嫌热,短袖嫌冷的时节,感个冒发个烧不要太正常吧。
而卯时和戌时,也就是早上五六点,晚上七八点,那正是古代人换尿桶,洗粪桶的时间,那味道能好闻吗?
挡门煞、剥皮煞、蜈蚣煞,虽说风水书上的确有这几个名词,但绝对不是道士这般解释的;所以说,不怕道士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道士忽悠起人来连自己都怕。
不过为什么树身会蛀白蚁,就真的是老天爷保佑,开张大吉了,道士本还准备用树轮或其他什么玩意忽悠的,奇异之处嘛,找找总是能找到的。
“不过道爷也算是良心价了,不仅指导你们二次装修,开通风口,还指挥打扫卫生,建造厕所,改善环境,十两银子居然干这么多活,良心大的简直不要不要,”道士差点都被自己感动了。
而道士的这番举动却也无意间得罪了某个真的下煞的同行——
“以木养虫,白蚁吞心,好不容易在城内找着一片养蛊的地方,是谁把它给破了!本道绝饶不了他!!”
第十一章 新型业务
上联:半打竹签知生死,下联,三两铜板解宿命,横批:卦之正宗。
两幅对联高高挂起,一条桌,一只凳,这就是昆仑派白沙子的全部家当,昆仑派以前是个大派,在前朝还出了几个国师,但有道是王朝更迭,时运兴衰,谁都有点背的时候,但是昆仑派可不像是青城那样,门内还有几根硬骨头,这颓势一显,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到最后分家的分家,跑路的跑路,把最后一点家当耗了个干干净净,门派师承谁还当回事啊。
白沙子十四岁上山,三十岁昆仑派倒闭,回到家里安安心心娶了个婆姨,给人做长工,卖力气;不过随着崇佛信道的风气渐起,这家伙的主意又活泛了起来,貌似还是原来的行当有前途啊,摇身一变,正宗的昆仑派传人闪亮登场。
前几年生意的确不错,算命也好,法事也罢,每一次总能赚个百来文,但是好景不长,随着大量‘同行’的挤压,行情渐渐由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接活的次数越来越少,赚的钱也由去杏花楼的档次到勉强糊口,总之是各种不景气,一想到这,白沙子与旁边两个同行忽视了一眼,同时哀声叹气,日子不好过啊。
只是,他们没的赚不代表别人没的赚,只见在东边的铺子前,围了好些各大家的佣人、管家、丫鬟,青城道长从不见客,而只有他的这个师弟苗道人有门路引见。
“别吵别吵,一个个来,咱师兄有没有空还不一定呢。”
“什么,李侍郎想要在请我师兄饮茶,不好意思,我师兄是恬淡的性子,不喜见外客。”
“余管家,哎!我都说过了,我师兄不接你家的活儿,为何?自然是有原因的,”苗三四不耐的摆摆手,就两百文钱,你当是在打发叫花子啊。
目光无意间的一扫,顿时亮起,赶紧道:“今个儿就到这里啊,大家散了,散了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向师兄反应的;哦对了,这是小道的嗯,名片,大家有什么需求,尽管联系咱们。”
众人诧异的接过这张木牌子,只见上面写着——青城派苗仙长,可接风水破煞、看卦、算命、问诊、定宅、喜丧事,价钱面议,另,降妖、除魔、收鬼等杀生事视情况而定,联系地址:朱雀大道与拐子**接处,第五号摊位,(备注:本派自有得道高人,童叟无欺,假一罚十)
“小鱼妹妹,让你久等了,”苗三四腆着脸对面前的青衣小婢道。
“你啊,现在是转运了,这么多的生意,得赚多少钱啊,”小鱼抬着着小圆脸,有些羡慕的语气。
“那怎么能说是生意呢,咱这是入世修真,造福众生,俗了,妹妹这话就俗了,”苗三四听话听音,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水粉盒塞到对方手上。
“哎呀,我这只是替我家夫人办事,”小鱼跺跺脚,看着是松花斋的牌子,笑容更甜,“你说你那个师兄靠不靠谱啊,若是出了纰漏,我可是要挨打的。”
“那哪能呢,青城道长的名号,你在大街小巷上听听,斗大虫,镇地煞,有多么响亮;再说了,董夫人不是与通判夫人交好嘛,你问问她有没有效果。”
“若不是事先打听过,我也不敢让我们夫人来啊,”婢女小鱼嘀咕了句,“让你师兄等着,我通知夫人下午去。”
“好嘞,小鱼妹妹您慢走,”苗三四嬉皮笑脸,越来越有某人的风格。
苗三四摇头晃脑的收摊回家,大把的铜钱踹口袋里,浑然没注意到,附近的同行那眼红的眼神,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他娘的吃肉,兄弟们连口汤都喝不着,这就不像样了。
“有位雷大仙曾经说过,只要有九天巽风,猪都能飞起来,虽说在皇帝老儿的身体力行下,咱们行当是越来越火爆了,但这竞争也越发激烈,我青城派要想这种环境中生存,必须要求新,求变。”
“又有位马大神曾经说过,抢占市场不如培育市场,打价格战不如打技术战、创意战,这句话太对了,玩命的活儿咱可不能干。”
“所以说,现在还有没被挖掘的市场吗?哼哼,自然是有的,那就是广大的妇女市场——”
“咳咳,话说道爷讲的话你们有放在心上吗?”李道士满头黑线,对面的司马追凶正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丑娘倒是乖,两眼露出崇拜的神色,就差没拿个小本本记下了,不过以她的智商,道士不抱期望。
“哎,说这么多都白说了,司马你带丑娘出去玩,道爷我要接客,过一个时辰再回来,瞪着我做什么,天天吃道爷的住道爷的,让你看会儿孩子怎么了,再看,再看我去六扇门投诉你去!”
最终满身阴沉的鬼捕极不情愿的带着丑娘出去遛弯,老实说,就连道士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还赖在这里。
而且联想到在小虞山时也是他把自己绑到阴殿,才发生后续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也逼的自己不得不抄家伙拼命,总觉得这大事件的背后,有他不知道的因果关系。
不过这家伙武力值高,而且近些日子情绪相当低沉,撩拨撩拨还好,真要逼问的话,老实说,怕被挨揍。
“道爷我是注定要赚大钱的人,可没功夫计较鸡毛蒜皮的事儿,”道士自我安慰,然后颠颠的去准备了,接下来的可是大客户。
一炷香后——
“夫人,就是这里。”
“小鱼,还是算了吧,妾身这未亡人还是在家里烧香拜佛,抛头露面未免,未免……”温软濡濡的声音从帷帽中传出,垂下的皂纱直没到脖颈,素衣青鞋,月白长袖,就这也挡不住对方丰腴的身段,鼓鼓的部位就算是缩着身子也依旧勾人眼球,旁边都已有闲汉吹起了口哨,这美妇顿时又羞又燥,小脚一歪,差点摔了一跤。
“看什么看,回去看你老娘,”小鱼瞪大了圆目,叉着小腰,骂起人来毫不留情,这几个闲汉面面相觑,可看对方衣着非富即贵,到底没敢回声,灰溜溜的跑了。
骂退附近的闲汉后,小鱼又劝道:“夫人,不是小婢多嘴,您都快半个月没出家门了,反正拜和尚也是拜,拜道士也是拜,听说这个青城派的道士很灵的呢。”
这妇人看起来是个没主见的,听婢女这么一说,也就默默的点了点头。
小鱼刚准备敲门,两首铜门‘嘎吱’一声,无风自开。
“啊,”妇人倒退一步,捂着胸口,似是被吓到了,而小鱼往里面瞧了瞧,古怪的一笑,“还算有点门道,夫人咱们进去吧。”
门内空空落落的,顶多算是干净,但是贾府兴盛时,装点的假山怪石、亭台水榭通通没了踪迹,看的董夫人微微一叹,勾起了几丝惆怅。
“夫人怎么了?”
“我以前随夫君来过此地,那时候贾家小姐才刚刚及笄,最喜玩闹,妾身还教过她绣工,没想一转眼已过了十年,这贾府也败落了。”
“啊?我倒是听人家传言,这贾家人全家都是莲花教的信徒……”小鱼刚准备八卦,恰巧又拐了个弯,眼前一黑,差点撞上面前的人,却听对方道:“两位,贫道等候多时了。”
“哎呦,你就不知道让着点,等等,你就是苗三四的师兄,青城派的李道长?”小鱼疑惑道,在她的想象中,那位道长该是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可眼前这位,唇红齿白,青袍裹身,长巾锁发,竟是个长相不俗的小白脸?
“贫道正是,”李道士微笑道,心中更是诧异,这姑娘颜值不错啊,圆圆的包子脸还加分,至于旁边的这位就更了不得了,按照他多年老司机的经验,见马非马的眼术,这妇人绝对是个大美人。
而董夫人更是受惊,未过门的小姐,守制的寡妇,此二类人是最忌讳见陌生男人的,这可不是物欲横流的两千年后,单是世俗偏见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那个,夫人,里边请。”
董夫人迟疑的跟在身后,暗地里却拉了拉小鱼的衣角,似是在说,这道长年龄也太小了些;可小鱼早上才收了苗三四的贿赂,这个时候哪能反水,只得硬着头皮道:“夫人莫急,这道士年龄不大,道行却高,不如先听一听他说些什么,真要说的不好,咱连钱也不给就走。”
三人进了厅房,这才发现里面布置与外面截然不同,窗明几净,窗脚和门口放了好几盆盆栽,而且地面事先用熏香熏过,格外的好闻,事先泡好的茶水正袅袅散着白气。
“这是什么?”小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