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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不情愿,阮志南还是点头同意了:“不就是喝血吗?我喝便是了!”
闻听此话,那些光头文身的流氓们总算有了反应,先前蛮横的气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身横肉的糙汉子们跪在地上向一个谦谦君子般的少年大声求饶,磕头如捣蒜的场面可谓是精彩至极。
“少侠饶命啊,我们个个都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死啊……”
阮志南尚未发话,荆一淼便走上前指着他们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要谁死谁就得死!老子今儿非得抽干你们的血不可!”
孙振英人品极其恶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生前所交的朋友们个个都与他臭味相投。
凭心而论,这荆一淼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难掩一身的恶行。
他之所以提出要与阮志南拼血是有目的的,荆一淼曾祖父曾结识过一位自称“药仙”的白发老翁。
白发老翁给了荆一淼曾祖父一张延年益寿的方子:以血为食蓄养精气,于每日清晨和傍晚各饮一杯。
但这血却不是普通的血。凡是被荆家饮用的血,他们的宿主每日都需服食上百种草药,据说只有这样的血液才可以滋养人的身体。
三十年前,荆家还只是食用动物的血液。越到后来越加残忍放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他们竟然开始以人血为食。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荆家父子在府中养了足足千余名人高马大的壮汉,以及数万头本就价值不菲的公鹿,每天逼迫他们服食草药,时候一到便要杀人(鹿)取血以供己身。
因为掺杂了百余种草药的鲜血劲头甚猛,一般人服食此血会因为受不住而爆裂身亡。故此,每日饮血之际,荆家父子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喝上一杯特制的茶,以此来平衡身体。
荆一淼和孙振英一个德行,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主儿,自然不会重视那二十位流氓的性命,他只想用他们体内的血来对付阮志南。
阮志南的表情意味着他很担心四月的安危,荆一淼恰恰就是仗着这点来要挟他。自己早在清晨时分饮用了茶水,喝上几十杯的鲜血都无所谓。若是阮志南饮用此血,怕是只有送命的份。
当然,不喝茶直接饮血的危害,阮志南是毫不知情的。为了防止阮志南生变故,荆一淼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肢体语言,都表示他只想和阮志南饮血。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存了害人性命的坏心眼儿。
虽然那些流氓先前还与他交过手,但那毕竟是奉了荆一淼的性命,而且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喝人血。
如今他们这般苦苦哀求,阮志南登时心软起来:“荆一淼,我同意与你饮血比试。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你不同意,我便不比了。”
第三四三章 饮血(三)
荆一淼心道:“左右你这小子都快死了,谁和要死的人争啊!”想到此,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事事都依你便是!”
“我要你把他们全放了,要用就用动物的血!”阮志南指着跪在地上的流氓们说道。不多时,他又暗自垂下了头:“虽然动物也是生灵,我们不该随意轻贱它们,但比起人命来……还是两害权衡取其轻吧!”
荆一淼二话不说便将此事应承下来:“好,此事听你的,我就暂且饶了这帮废物!但是用什么动物的血……你得听我的。”
说罢,荆一淼冲着他那群“废物”手下吼道:“不远处有一家酒馆,你们每人回家给我牵一头鹿送过去!”
众人行至酒馆中时,荆一淼仗着家中的势力将大半客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敢怒不敢言的掌柜与老实巴交的两个店小二。
当荆一淼行至楼上去赶人时,阮志南一把将他摁在了凳子上:“店家小本买卖,一天到晚就指望着这些食客赚些银两养家糊口,你把人家的客人全赶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认定阮志南即将下达地府,荆一淼懒得与他多做纠缠,当真是事事皆由他:“那就听你的,你说不赶就不赶。”
荆一淼突然好转的态度,让叶枕梨大感疑惑,当即戳了戳阮志南的脊背,用极小的声音提示道:“志南兄弟,这小王八蛋如此听你的话,想必是有什么阴谋,你万事多加小心,切莫中了他的圈套!”
“阿梨姐姐只管放心,我自会注意,决不让他的阴谋得逞。”阮志南轻轻点了个头。
再看那荆一淼,无意中在镜中瞥见了自己“破相”的脸,那叫一个气啊!不由分说便揪住掌柜的衣领怒吼道:“我的脸都这模样了,你为什么不笑?瞧不起我,是不是?连笑都懒的笑是不是?”
那掌柜的登时浑身哆嗦起来,手脚无处安放一般来回抖动,就差尿裤子了:“荆公子,你误会了,小人哪敢瞧不起您呐!”
“谅你这糟老头子也不敢,哼!”松开掌柜的衣领后,荆一淼才得意洋洋的坐了回去,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欺凌弱小的感觉。
半柱香过后,酒馆门前便“乌拉拉”排起了一阵长队,连二楼的食客们都忍不住趴到窗子前观望起来。
只见那二十位光头文身的流氓,各自于手中牵着一只毛色润滑无比的斑鹿。想来,这些可爱的小鹿们便是这场比试的“祭品”了。
一想到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即将死于人的胜负欲中,心生不忍的阮志南便走到它们面前挨个抚摸起来。
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叶枕梨轻声说道:“每只鹿只于两条腿的腿根处各取一碗血,是不会要了它们性命的。”
听过此话,阮志南赶忙将头扭向了荆一淼:“刚才阿梨姐姐所说的话,你可是都听到了?”
孤傲至极的荆一淼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那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见他不耐烦的朝着他的“废物属下”挥了挥手:“你们,每人拿两只碗在鹿腿处割肉取血。”
众人纷纷按照荆一淼的吩咐开始拿碗取血,见那些斑鹿叫的十分凄惨,阮志南走到荆一淼面前说道:“取完血便将这些斑鹿放生吧!墨林峰上遍布奇珍异草,既有助于恢复伤口,也可保证它们日后生活无忧。”
“你小子是事儿精投胎的吗?”荆一淼指着他鼻子甚是不悦的问道。很快,他便将阮志南的话传了出去:“你们几个都给我听着,取血完毕就将这些畜生通通放生至墨林峰!”
扯着嗓子吼完这两句话,荆一淼于心中暗自得意道:“我就让你再舒服一小会儿,反正喝完这些鹿血你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接下来,壮观的一幕便就此展开了,一张略显陈旧的八仙桌上摆了整整四十只碗,碗中满满洋溢着鲜红黏稠的血液。
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熏醒了一直昏迷的四月,她才睁开眼睛便模模糊糊的问道:“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没什么,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叶枕梨曾听钟离佑提起过,四月素来胆小,若是被她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只怕会再次昏厥过去吧!
有人在酒馆比试饮血的消息传出去后,莫说是二楼的食客,就连十里八村的百姓们也纷纷赶至此处来瞧热闹。
“太好了,这小杂种总算要死了,让你管老子的闲事!”心中暗爽一番后,荆一淼硬生生将那份喜悦之情压了下去,反倒呈现出一份淡淡然的态度向阮志南做了个“请”的动作:“阮公子先来!”
虽然将碗端到了手中,阮志南却很是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一想到那些活泼可爱的小鹿,他便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只是低头向碗中看去。
“这……”
“啪”的一声,荆一淼自腰间掏出一个药包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什么这!咱们对面各自摆放了二十碗鹿血,只要你先于我将这些血喝光,你那位四月姐姐就能得到这包解药。你要是在这么犹豫不决下去,那姑娘可就得多受一会儿子罪了。”
四月那张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的脸,霎时间席卷了阮志南的脑海。不管是为了四月姐姐还是好朋友钟离佑府上的大丫鬟……这些血,他必须喝。
狠了狠心,阮志南仰起头便将碗中鹿血一饮而尽。
在围观百姓的喊好鼓掌声中,他的胃部登时翻腾起来。这腥中带臭,又有一点咸味的血液充斥着他全身所有的神经,就像喝了一碗铜锈味的水一样,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要难受。
他甚至做出了呕吐的举动,手也不自觉的朝着口中伸去,似乎是有将喝下去的血抠出来的打算。
好不容易以高超的表演技巧骗他喝下了这碗血,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吐出来,荆一淼大声喊道:“你可别吐啊!吐出来就算输!输了,你那四月姐姐就得死,而且她会死的非常惨!”
这句话果然好使,阮志南强忍着恶心再次端起了一碗血,皱了皱眉头后捂着鼻子硬生生将其吞到了肚子里。
一连喝了五、六碗以后,阮志南感到有些累,有些发困,身体也越来越燥热难耐,一心只想着跳进河里或者在瀑布下冲个冷水澡才好。
望着由阮志南脸上升出的红晕,荆一淼得意了一阵后忽而紧张起来:“这小子一连喝了五、六碗鹿血居然还没死,这未免也太神奇了点儿吧!普通人是绝对熬不过两碗的,他怎么能一口气喝这么多?”
很快,他便又嘟囔出了合理的解释:“这小子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为了旁人的生死宁可自己遭罪,怎么能是普通人呢?这分明就是个缺心眼。”
自问自答了一番后,荆一淼才不慌不忙的端起一碗血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自他的表情便不难看出,饮血过后的他可是享受的很呢!
阮志南却越发的痛苦不堪,十碗血过后,他的唇、面颊、耳垂、手臂、脖颈、指甲、舌头均呈现出轻微的紫色。
拿碗的手也越发无力,部分百姓甚至好言相劝道:“小伙子,不能喝就别喝了,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啊!”
“就是,差不多得了!多俊俏的少年啊,何苦这么作践自己呢!”
“别喝了、别喝了……”
既然已经喝了一半,他又怎么能中途放弃:“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那位姐姐我不得不救,余下的这十碗血我就是躺在地上……也要将它们全部喝光!”
这句话被酒馆外的叶枕梨听了个真真切切,她低头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四月呢喃道:“志南兄弟年纪轻轻,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大仁大义!果然配得上‘侠’之一字。”
第三四四章 鹿血
当阮志南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鲜血的味道时,反而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他只稍稍运功提了下内力,身上的淡紫色便悄然退下。
阮志南一碗接一碗的饮血犹如饮水一般畅快,看的荆一淼是目瞪口呆。
腥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与燥热而生出的汗水一起流到衣服上,自喉咙发出的“咕隆”声加上饮血时潇洒的动作,引的那些小姑娘们尖叫连连。
在围观百姓激动的呐喊声,阮志南对面的二十只碗全部空空如也。此时,荆一淼的对面还剩下十多碗血未曾动过。
谁胜谁负,早已无需多言。
以掌力将荆一淼面前的药包吸至手上后,阮志南迅速的跑到外面为四月解了毒。再三确认四月已无大碍后,他才松了口气,却于下一刻将身子向后倾去。
亏得叶枕梨及时抽出软剑缠上了他的腰将他拉了回去:“志南兄弟,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那小王八蛋对你做了什么?”
一旁的四月在见到他这副模样后禁不住跳起脚来:“志南,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你是不是也中毒了?”
说完这话,四月便捂住眼睛嘤嘤啼哭起来:“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不应该跑到山上来的……呜呜……”
“二、二位姐姐……我、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无须担、担心……”饶是他再怎么硬撑,只要不瞎便都能看到他此刻的难受。
满脸泪水的四月使劲摇晃着叶枕梨的衣袖:“阿梨姑娘,你刚刚还和我说你懂一些医术,你快救救他啊!”
见叶枕梨皱着眉头久不做声,四月直接跪到了地上:“阿梨姑娘,算我求求你了……救救志南好不好?他是为了我才会中毒的,若是他死了……我、我愿随他同去!”
叶枕梨赶忙将泪眼婆娑的四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四月姑娘,你先起来!依我之见……志南兄弟并非中毒,你看他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与你方才冒着冷汗一脸苍白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说完这话,她返回酒馆中一把攥住了荆一淼的衣领:“小王八蛋